“傻孩子,她不是你大姐還會是誰呀?”杜語嫣輕輕地呡了一口茶,搖了搖頭,輕笑道。
“大姐,真的是你嗎?你怎麽回來了呀!而且你的這張臉到底是誰給你捯飭的,怎麽易容了也會易成這個樣子?看起來那個人還真是有兩下子。還有,既然你已經去了京城了,你就不要在回來了嘛!你說你跑回來做什麽來了呢?”雪康立馬就扯著臨風的衣袖,將自己臉上的汗,外加剛吃過點心的嘴角毫不遺漏地也個勁兒地擦了擦,淚奔道。
“死雪康,你竟然見了你大姐我不高興,還敢講出這麽讓人痛心的話來,我看你是‘玉不琢不成器’,想著法兒的找打呢不是,你看我今日怎麽收拾你。”臨風滿麵雲淡風輕的表情頓時轉變成了夜叉樣兒,原本美豔的無法比擬的一張臉頓時布滿烏雲,她立馬提起裙角就向著拔腿就逃的雪康追了過去。
“還好意思說,你自己以前長成那個樣子,就已經害我連個媳婦兒都娶不上了,更別說如今又易容成這個樣子了,你說你跑回來可是做什麽來了,你到底還讓不讓別人活呀?我一個大男人看見你這個樣子都嫉妒的要死,要是讓其他年輕的女子給瞧見了,那不還得全都去撞了牆啊!”雪康依然是如脫兔一般地四處奔逃,還不覺害羞的拿話不停地打壓自己的大姐。
“康兒,你···你這話時什麽意思?啊?爹、娘、二娘你們可曾聽見了,他這個斷奶還沒幾日的小屁孩子竟然想著要媳婦兒了。你們倒是說說看,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麽就不臉紅呢?”臨風跑了幾圈兒下來便覺得雙腿發軟,隻好順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臉兒微紅、香汗淋漓的。她的一隻手扶著書桌,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腰間,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歇了一會兒就將桌子上的茶杯端起來,一口氣兒就將一杯茶水給喝了個底兒朝天。
雪灝德滿臉欣慰地與自己的兩位夫人分別對視了一眼,他望著臨風姐弟倆滿屋子地追逐嬉戲,這才覺得此時的這個家才像個家的樣子,心中感歎現在的家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又能看見一家人的臉上終於重新出現喜色了,他的心中是萬分激動的。
從那日全家人都見過臨風的真容之後,臨風便用廖世傑給她配製的易容藥將自己又恢複到她剛還家時的那個樣子。由於雪灝德想著讓雪康明年去參加京城所舉辦的三年一度的秋試,他到不指望著雪康去做什麽官兒,目的就是想試試那小子的分量到底有多少。雪康便不情願地被迫整日裏關在屋中苦讀,臨風閑來無事,每日裏除了撫琴、看書之外,又扮成男裝跟著父親去鋪子中打點買賣。她好歹也是從未來的世界中穿來穿去地穿到這個異次元的朝代中的,她的前世在那種信息爆炸的年代中是看了不少的財金新聞之類的節目,自己前世又曾經開過小小的服裝店,因此,讓她應付這幾個店鋪中的生意,也不算什麽大難度的問題。
臨風便以雪灝德助手的身份,在管家雪強的協助下,在雪灝德偷懶的情況下基本上就成了雪家的二掌櫃。雪家除了臨風的幾位親人及管家雪強知道她就是雪家大小姐以外,所有的下人、丫鬟及鋪子中的眾人皆以為臨風便是雪灝德的幹女兒,隻當主子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就是有些不服她管教的,暗地裏看著她對店裏的事情都是極其容易上手的樣子,什麽事情都處理的妥妥當當的,便也逐漸地放下了戒心,也就沒有人敢對於她的管理才能有任何的異議了。
臨風由於上鋪子中去的時候一直都是身著男裝的,雖然內部的人員都知道她是個女子之身,但所有的人皆被要求對外宣稱她為‘臨少爺’。因此,雙蓮縣的人們就經常看見那位身著白袍的俊俏少年郎——‘臨少爺’,手握一柄紙扇時不時地便出現在雪家的那幾個店鋪之中。惹得附近的待嫁少女,甚至是已婚的少婦都經常是借故羞紅著一張小臉兒,偷偷地往她的身上亂丟鮮花、手帕,有些見她的少年郎也被她身上那種優雅、俊逸的氣質所傾倒。害得臨風本人是尷尬無比,而這件事被雪康給聽見了卻恨得牙癢癢,這些曾經是專屬於他的風頭竟然被自己這個男女通殺的姐姐給搶了去,以前走在雙蓮縣的街頭,被扔花、扔絲帕的人可是自己,現在卻變成了這樣的情況,你說自己能不生氣麽?
直到後來,臨風是走到哪個店中,那個店裏就會被小媳婦、俏丫頭們給有時就擠得幾乎是水泄不通的,店麵外不時地就會出現一些年輕人借機溜達來溜達去的。。當然了,那生意的營業額是直線上升的。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她便盡量的少出去,進出自家的店鋪就像做賊一樣偷偷的溜進去,要不就讓各店裏管事的將賬本直接送到傲雪山莊去。最後她便將自己易過容的臉上再用胭脂水粉之類的,想辦法再遮掩了些,這才安全了點兒,不至於每次出門都變得那麽狼狽。
飄渺城,明月樓的梅園中,廖世傑身著一身大紅長袍,靜靜地坐在被綠樹、色彩繽紛的各種花草圍繞著梅亭中的石桌旁。他單手托著一隻白玉小酒杯,慢慢地飲著杯中的酒,眼神兒卻落在了石桌對麵的位置上。那裏是她曾經坐過的地方,他手中的這隻酒杯也是她曾經用過的。
他廖世傑從前一直就自負地以為,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是能配得上自己的,以至於自己在這個世界中已經活了二十餘年了,也將近而立之年,卻未曾娶得一妻一妾。自己的二老經常從遠方的來信中,念叨著要抱孫子,可他就是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愛的女子來完成二老的願望。
可是,自從他遇見了她,雪蓮兒。記得自己在見她第一麵的時候,是大年三十,她獨自一人竟在梅園中逍遙地吟著詩賞著雪。起初,他還以為她是樓裏的那位姑娘,直到將她請到了梅亭之中。那時她在他的要求下,淡然地解下了麵上的黑紗,她將自己給毀容了。對此,她自己卻不以為然,麵帶紗巾、長發遮麵,為的隻是怕會嚇著別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