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大海之上,一艘小型帆船漫無目的的在海麵上飄蕩,沒有起點,沒有終點,仿佛要一直持續到地老天荒。
“嗚哇嗚哇……”
突然,一陣嬰孩的啼哭聲從船艙內響起,然後是一陣手忙腳亂的碰撞聲,熱水的傾倒、鍋碗瓢盆的落地聲。
好半晌,船艙內嬰孩的啼哭聲才終於停止。
‘吱呀’船艙們被打開,艾羅神色木然的從船艙中走出,看著茫茫無際的大海,悵然若失,不知道該去哪裏,可以去哪裏。
羅傑死了,露玖也死了,他們留下的隻有名為艾斯的男孩。艾羅已經帶著艾斯在海上漂泊了半個月,充當奶爸這個角色從最初的生疏到現在的不生疏也算是進步不小。
打開艙門確認艙內艾斯睡得正香甜之後,艾羅靠在重新接上的主桅杆上,思考著以後的打算。
常年在海上漂泊自然不行,他能受得住,但是對於艾斯來說還是太危險,而且隨時有可能受到海軍的圍剿,屆時,艾斯便會徹底的暴露。總歸還是需要找一個小島徹底安定下來。
不過,在現在艾羅通緝令滿天飛的時候,要找到一個基礎設施健全的小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奧哈拉。”艾羅閉著雙眼,情不自禁的說出這三個字,而後脩然睜開雙眼。
根據時間的推算,最多不出三個月,奧哈拉便是會因為島上學者們研究曆史本文而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三葉草發型的克洛巴博士、那些隻是一心尋求曆史的學者們,奧爾維亞,這個讓他落淚過的女人還有不知道還有沒有出現的可憐的女孩——妮可羅賓。
對於奧哈拉,艾羅心中一直有一種恐懼,他不敢去,因為他怕得知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倘若奧爾維亞真的回去和某個學者結了婚,生下羅賓,艾羅實在不知道該帶著什麽心情去麵對他們母女。
不過,縱然心中有太多的顧慮,艾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必須走一趟。
既然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並且擁有足以改變劇情的力量,那麽無論如何他都要去阻止那個悲劇的發生。
絕不能讓悲劇在他麵前重演。
……
一個星期後,艾羅翻過紅土大陸,直接來到西海,乘著改裝後的羅艾利臨近了著名的學者之島——奧哈拉。樹齡超過五千年的巨大樹木全知之樹那碧綠的棚蓋已經遙遙在望。
即便動身之前,艾羅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鼓勵過自己,但是直到真的到達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內心依然緊張。
再緊張終歸是要去的,慢悠悠的晃蕩著,艾羅終於在奧哈拉的海灘上靠了岸。
雙眼萬花筒寫輪眼浮現而出,使用神威將羅艾利收進時空間之後,艾羅在海灘邊躊躇許久,直到太陽開始墜落才終於動身,避過奧哈拉的居民區,沿著一條林蔭小道向全知之樹方向緩步而去。
“妖怪”
“妖怪女人”
“吃我一石頭,妖怪”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幾個小孩尖銳的嘲諷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艾羅一個剃帶著艾斯來到那個方位,看到了那幾個手裏拿著石頭的熊孩子,也看到了那個穿著破舊的裙子,安靜的坐在樹樁上看著書的小女孩。艾羅當然知道那個女孩是誰。
不知為何,在看到那個名為羅賓的女孩之時,艾羅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湧上心頭,這是仿佛血脈相連般的感覺。
尤其是在至始至終對那些熊孩子的嘲諷無動於衷的女孩,在艾羅來到之際抬起頭的那一瞬間,艾羅心中的感覺上升到了極點。
在看到熊孩子丟出手中的石塊,砸向羅賓之時,艾羅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火氣。幾乎是瞬移一般站到羅賓麵前,氣勢微微一震,三顆石頭倒轉而回,打在三個熊孩子自己的頭上,頓時在他們的頭上撞出一個大包。
這還是艾羅沒有下殺手,否則若是全力施為,光憑這些小孩子的腦殼硬度,頭腦會直接像西瓜一樣爆開,隻是艾羅不想讓羅賓看到這麽血腥的一幕才點到即止,作為教訓。
否則隻要一想到這些熊孩子不止一次的嘲諷、欺負過羅賓,艾羅心中的怒意便是上湧,令他想要殺人。
“啊啊啊”三個熊孩子大哭著、淚流滿麵的逃走,估計是想要回家向大人告狀,這些,艾羅沒有再理會,也不屑理會。
“你……的名字?”艾羅背著熟睡中的艾斯蹲下,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羅賓。”羅賓絲毫沒有膽怯,即便是麵對艾羅這個‘陌生人’依然沒有驚慌失措,隻是睜著烏黑的大眼,好奇的打量著艾羅。
“你今年幾歲?”艾羅再次問道,同時心裏在不斷的祈禱著,想要聽到那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八歲。”羅賓回答。
“果然。”艾羅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但是隨即一顆心又是提了起來,臉上的神情愈發的無措。
羅賓八歲,艾羅與奧爾維亞分開到現在也正好是八年,時間剛好吻合。
再聯想到當初奧爾維亞的反常,艾羅就算再遲鈍也該想到,奧爾維亞是因為當時便有了身孕,但是又不想拖累於他才最終做出那個痛苦的決定,選擇獨自離開。
露玖和庫洛卡斯也是因為知道真相,所以才不止一次的暗示艾羅回來看看,隻是艾羅自己一直在逃避而已。
想到這一點,艾羅心中便是湧現出無限的自責與後悔。後悔當初沒能留下奧爾維亞,後悔沒能看出她的苦衷,後悔自己為什麽不能再堅持一下……
如果當初他能夠問清楚所有的緣由;如果當初他能夠再勇敢一點;如果當初他不選擇逃避……
可惜沒如果。
“我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不能早點想到?羅賓她是我的女兒啊,作為父親,我實在是太不稱職……”艾羅雙手一個勁的撓著頭,一個勁的低聲自語著。
“奇怪的人。”羅賓合上書本,最後看了一眼不斷自言自語的艾羅,便是轉身小跑離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