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聖府外,文祥與天涯閣的人,從殘隕進入隕星內部,一直在外等候著。
這一等便是三個月時間過去了。不僅殘隕沒有從裏麵出來,而且從一開始66續續三十幾名尊者級別的高手,都未有一人能夠從裏麵出來。即使天者一段的殘隕也是如此,詭異的疑惑在眾人心底泛起。
“已經三個月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活著從裏麵出來,這裏麵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天厲走到文祥身前,說道。
一直盤坐靜修的文祥,雖然從三個月前到現在一直是這個姿勢,但外界生的一切,都未曾逃過領域的感知。從第一個人進去到現在,包括殘隕在內,一共三十五名曲士前前後後進入天罰聖府,但是到現在,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文祥心底的疑問已經如山高了,但一想到那位罰天星君強悍的實力,似乎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說謊。“不知道沐風叔有沒有事?”文祥有些擔心的說道。
原來在殘隕進入天罰聖府之後,為了確保能夠得到隕星內部詳細情況,沐風自動請纓,進入了天罰聖府,具體的時間也就是殘隕死去的第三天。
但一直到現在,依然沒有半點音訓,隱隱間,眾人似乎感覺有些不測生。
突然天涯閣的方向,一股吵雜的騷動引起了文祥的注意,連忙將領域集中到那邊。
彌天翼歐陽諾手中握著一塊白色的玉簡,臉色有些灰暗的湊在呂正軍耳邊嘀咕了數聲,後者蒼朽的臉龐頓時凝固,越沉越暗,“你確定嗎?不可能的,殘天可是天者一段的實力啊,即使不能達到那位罰天星君挑選繼承人的資格,也沒有理由死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呂正軍隱隱間有些暴走的傾向。而一旁的段水流卻是單手搭在其肩膀上,前者也瞬時頓住了嘴巴,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天罰聖府前的那道光幕。
“閣主,這是確切的消息,老三的本命玉簡已經碎了……”
……
“天者一段的殘隕竟然死了?”領域的存在幾乎無人知道,所以祥將天涯閣幾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滿臉震驚之色,立刻起身。“外公,天涯閣的殘隕竟然在裏麵死了!”
“什麽?!!”天樞安定的臉上陡然嚴肅,雙手緊緊的握在文祥的肩膀上。“你確定殘隕已經死了?連殘隕都已經死了,恐怕沐風……”
整個武曲大6上,隻有一個家族姓沐,那便是三十年前的沐龍府。
在三十年前,沐龍府可以說的上是大6上除去文軒之外的第一大勢力,族中天者更是有三人之多,雖然比之現在的天涯閣有些缺欠,但那時的天涯閣,不過是個二流勢力罷了,連替沐龍府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文軒主要把握的是煉丹一脈,如果單論本身的實力,就是三個五個也不能淩駕在沐龍府之上。但煉丹師的恐怖就是在於,他隻需要憑借煉製的高等級丹藥,就能引來一片高手幫忙,更何況是以煉丹為榮耀的文軒。
沐龍府也經常來文軒尋求幫助。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即使是沐龍府有絕對的實力霸占這大6第一勢力的位置,但他們依舊不敢,因為沒人願意去捅煉丹師這個馬蜂窩,萬一捅的不好,那招來的將是無窮無盡的報複。
而且,根本不需要文軒親自動手,沐龍府頂起的壓力,也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
他不能對付文軒,因為他們需要;他不敢動,那是因為他不能確定文軒的背後,有多少勢力在支持著它。
但就在一場突生的變故中,沐龍府一夜之間,全部覆滅,而對手正是二流之列的天涯閣,雖然非常的莫名其妙,但從此天涯閣崛起的度可謂是一日千裏,就連文軒也是要避其鋒芒。
當年的海呤宮與沐龍府關係非常之好,而且天樞甚至有心將女兒天瑜,也就是文祥的母親,定親給沐龍府的少爺沐成。不過後來一場意外,天瑜卻是許心文卓,才了了結束。
當天樞趕到沐龍府時,一片狼藉,最後在一間極為隱蔽的密室中找到了沐成,將他帶回海呤宮,而沐成從那時起改名沐風。
天樞膝下無子,隻有文祥母親天瑜一女,但後來下嫁文軒,從此便視沐風如自己親出般,三十年過去,二人之間的感情可以說絕對不比父子之情差。
所以當文祥在與黑冥相鬥時,聽到來人姓沐,便隱隱猜到來人是海呤宮的。當年在藥界中,父親可是沒少說過這位風護法,每每說起,他總是很驕傲的說自己的魅力大。
得知殘隕進入天罰聖府都沒能活著出來,天樞仿佛瞬間蒼老了數十年一般,滿眼盡是悲色的死盯著那層光華泛起的光幕,最後沉痛的閉上了老眼。
“宮主,剛剛屬下傳訊問過,風護法的本命玉簡並沒有碎!也就是說他沒死!”晨電看到天樞的模樣,也是很心痛,畢竟與沐風一起生活了將近三十餘年,幾人之間的兄弟情誼,絕非一般人所能理解。
“哎……不知風兒能不能熬——”天樞一聲歎氣,但隨即眼角猛的凝縮,頹廢的臉色頓時消失,腳下更是風生突起,身形朝著光幕方向暴射而去。
“宮……風弟!”晨電以為天樞想要衝進天罰聖府,正欲阻攔,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那片光幕中拋射而出。
不是沐風又是何人!
天樞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似乎已經昏迷的沐風,“風兒!風兒……”天曲力探入沐風的身體後,緊皺的眉頭才漸漸的舒展下來。
“外公,風叔怎麽了?”文祥也是在沐風出現的瞬間便感覺到了,身形陡然消失,出現在天樞身旁,擔心的問道。
但他卻沒有現,在他消失的那瞬間,遠處天涯閣方向的段水流灰暗的眼眸,猛的收縮,露出一臉想要將文祥吞下去的顏色。
“沒事,隻是天曲力消耗過度,休克暈了過去。”天樞緩緩道。
“哦,我這裏有一些回複天曲力的丹藥!”文祥吐了口氣,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玉瓶,遞到天樞手中。突然感到一股極為淩厲的冷光自天涯閣方向射來,連忙以靈魂之力架出一片光幕,將自己與天樞保護在其中。
“恩……”無比凶猛的衝擊力落在光幕上,文祥沉悶的低吟一聲,而身旁的天樞也察覺到,手中一團紅光射開,朝著攻擊的源頭掠去。
“呂老匹夫,真的好不要臉,竟然用偷襲這麽下三濫的手段!”看清來人,天樞極為的憤怒,竟然是呂正軍趁著自己這邊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沐風身上時,無聲無息的偷襲。
“哼!天老頭,為何我天涯閣的殘隕天者一段的實力進入天罰聖府,卻落得身死的下場,而風護法不過尊者三段的實力,卻是能夠活著出來,你認為其中的貓膩我不知道?”
一擊未得手,再次攻擊的話恐怕也失去了效果,呂正軍麵色猙獰的說道。心中卻是無比震驚:不過幾年未見,這老頭的實力雖然依舊是天者四段,但恐怕已經半隻腳已經跨進了五段之列!
“貓膩?就算有貓膩,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叫板?別把所有人想象的跟你天涯閣一樣!哼……”
“別以為半隻腳跨進了天者五段,就天下無敵了!”說話卻是呂正軍身旁的“段水流”,而且觀呂正軍的眼色,似乎對他有些忌憚般。
“這人絕對不是段水流!”文祥詫異,在“段水流”說話的瞬間,領域中傳來的信息讓他震驚:之前如同廢人一般的段水流,氣息正在迅的攀升,已經越了他所能感知的極限。
“你是誰?”天樞也感受到了對方升起的氣息,已經越了自己。
“我是誰?我是天涯閣修羅十二翼流江翼!桀桀……”段水流狂笑不止,那隻殘斷的手臂竟然在迅的延伸,垂下的衣袖瞬間隆起。
“不!你絕對不是段水流!”文祥說道。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麵前的人還是段水流,這股氣息之磅礴,即使文祥擁有領域的念術,他也不敢妄下斷言,除非動用魂骨,但依舊是未知……
想到這,文祥的左手不自覺的觸了觸後頸處,魂骨所在的位置。
“哈哈……不愧是文天的後人,如此年輕就能領悟到空間領域,真是難得啊!”段水流貪婪的眼神在文祥一掃而過,猙獰的臉龐竟然在變化著,不過眨眼,變成了另外一副麵容。
“你是……你是天涯閣那人?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看到對方變化後的麵容,天樞有些顫抖的說道。
“怎麽可能?我死?你們家那位沒死,我怎麽可能會死呢?五十年前,如果不是你們家那老頭使炸,他如何能勝的了我?哼,沒想到吧,我呂誌強竟然還活著回來了!”
文祥聽得一頭的霧水,傳音問道:“外公,他是何人?”
“他是天涯閣的老祖宗——呂誌強。五十年前,與海呤宮上上任的宮主一決高下,墜落魂崖嶺之後,老宗主便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竟然從魂崖嶺活著回來,而且修為似乎……似乎……”
“天樞,念在你們家那位老不死的麵子上,今天你們可以走,但他必須留下!哦,對了,大概你已經猜測到了,沒錯!我已經突破了天者最後的屏障,天者不是你所能對付的,回去告訴你們家那位,我會去找他的!”對於天樞幾人,呂誌強絲毫不在乎,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盯在文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