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體頓住了大概一秒,轉過身來看向我,將我摟在懷中問道:“怎麽還沒睡?”
我從他懷中退出來,坐在床上看向剛回來喬荊南,想要從他身上搜尋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可他還是如往常一樣根本沒有不尋常的地方,他望著一瞬不瞬盯著他看得我,伸出手摸了摸我額頭上冷汗:“怎麽。”
我回過神來,勉強笑著說:“沒事。”
他從我臉上收回手,拉開被子一角,躺在我身邊對我說了一句:“不早了,睡吧。”
我坐他身邊望著他閉目沉睡那張臉,最終躺在他身邊,挨著他。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著我,而是獨自躺好平穩的睡了過去。
我總覺得哪些地方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一夜未睡後,我閉著眼睛聽見房間內喬荊南電話鈴聲響起,他睡眠一向淺,隻要稍微有動靜,他就像從未睡著過一般,立馬睜開眼睛。
身邊的人從床上下床,房間內傳來動靜,沒多久大約是他拿著電話出臥室的腳步聲,在他關門之際我聽見他說了一句:“哪位。”
我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在確認門外腳步聲消失後,才爬了起來,跟著走出去。
站在臥室門口,我左右看了一下,在外邊陽台處發現了背對著我打電話的喬荊南,陽台門被關上了,他穿著一套家居服站在風大的陽台,嘴角竟然難得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和別人說著話。
我越來越發覺喬荊南的不對勁,但也沒有說什麽,在他即將要掛斷電話從陽台上進來時,我轉身離開,返身回了臥室,往常一樣在床上躺好。
喬荊南進來後,換了衣服便離開了,我躺在床上大概二十分鍾,穿好衣服下樓,樓下往常一樣是阿姨在準備早餐,可早餐位置上早已經沒有了喬荊南的影子,我坐在餐桌上問阿姨喬荊南去哪裏了。
阿姨為我盛了一碗蚵仔粥說:“先生剛才由司機接走了,也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我哦了一聲,拿著勺子心不在焉在粥碗內攪拌了幾下,然後放下手中勺子,起身回了臥室。
回到臥室,我有些擔心陸梁靜,打了一個電話給她,竟然接通了,她在電話裏麵和我說,今天下午回來找我,我本來想問她現在在哪裏,可想了想,她想讓我知道她在哪裏,自然你會告訴我,如果我卻問她,她不想和我說,自然無論我怎麽問她都不會回答我。
我在電話裏麵叮囑她,讓她在外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陸梁靜聲音悶悶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一直坐在別墅陽台上望著遠處的海景,今天風大,海麵上滿是成群的水鳥,自由的飛來飛去,仿佛不知道疲憊為何物。
我從中午坐到下午四點,喬荊南沒有回來,陸梁靜回來了,她滿臉疲憊的模樣,從樓下走了上來,手中端著酒杯同我一起坐在陽台上望著海邊的風景,我們兩人都沒有說話,耳邊滿是風的呼嘯聲。
陸梁靜端著酒杯喝了一口酒,打了個哆嗦說:“馬累這邊天氣雖然溫暖,可風吹過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冷颼颼的。”
我緊了緊身上的毯子,靠在躺椅上側過臉看向她,問了一句:“昨天去哪裏了?”
陸梁靜得意的說:“我在一個朋友哪裏躲了一晚。”
我問:“盧森沒有找到你?”
陸梁靜說:“我去過的地方比他吃的鹽還要多,他想找到我,除非是我想要被她找到。”
陸梁靜再次喝了一口酒,我剛想說讓她少喝點,電話再次來了,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提醒,映出盧森二字,我看向陸梁靜,她用眼神示意我接。
我按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盧森在電話裏麵焦急問我陸梁靜有沒有來找過我,我看向就坐在身邊的陸梁靜,她揮舞著手示意我不要說,我對著電話內焦急的問:“怎麽還沒找到?!你不是說你昨晚去找了嗎?她根本沒有來找我,我剛還想打電話過來問你有沒有見到她呢!”
盧森在電話裏麵聽到我這一句話,聲音的焦急再也掩飾不住了,他匆匆和我說了幾句話,便快速的將電話給掛斷了。
我看著手機屏幕顯示通話已結束,陸梁靜捂著肚子在那裏笑瘋了。
我撇了她一眼,陸梁靜對我豎起大拇指點了一個讚說:“楊卿卿,我沒想到你撒謊也挺有模有樣的,一點也不比演戲的差。”
我有些沒弄明白,陸梁靜這樣是為何,她瞧我滿臉不解的模樣,身體大大咧咧往躺椅上一倒,身體舒展開來,心情似乎還特別好說:“這你就不懂了,一向都隻是我急盧森,我們之間也該換過一個模式了,我不能老以他如命,偶爾來點手段,說不定他就會明白一些事情。”
陸梁靜並不笨,她隻是在失去理智之時,才會方寸大亂,當她靜下來後,她又能夠清晰的運用對策。
我還了一個讚給她。
我和陸梁靜躺在躺椅上望著海風好一會兒,陸梁靜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問了我一句:“怎麽沒瞧見你家喬荊南?平時你們兩人可是秤不離砣的,今兒個怎麽隻有你一個人躺在這裏寂寥的望著風景啊?”
我沒說話,陸梁靜一下就看出來我情緒不對,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覺得身體躺在躺椅上有些累了,便坐了起來,接過陸梁靜手中那杯沒有喝完的酒,往口腔內灌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刺鼻,我適應了好久,陸梁靜一把奪過我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你喝不了酒,幹什麽還一口幹了?你知道這酒有多烈嗎?”
我才懶得陸梁靜的嘮叨,等緩過神來後,我呼出鼻腔內的酒氣,看向陸梁靜,將這段時間我發現喬荊南的不對勁,和這兩天他早出晚歸的事情,還有今天早上他背對著我在陽台上和別人電話時的表情,一一告訴了她。
陸梁靜一聽,立馬開口罵了一句說:“我就知道喬荊南這龜兒子不是什麽好東西!像他們這樣的男人誰在外麵沒幾個女人!楊卿卿,你說你怎麽就那麽傻?相信他一次一次,你又不圖他錢,又不圖他人的,你到底圖他什麽?”
陸梁靜聽了我的話,也沒有認證事情真偽,開口便將喬荊南還有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喬荊南這段時間狀態確實值得讓人深思,儼然就像一位在外麵有情人出軌的丈夫。女人對於這方麵的直覺特別準。
陸梁靜問我:“你怎麽想的?”
我歎了一口氣說:“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真假,一時半會我你也拿不準。”
陸梁靜坐在那裏想了一會兒,忽然從包內掏出一個肉眼才能夠看到的東西遞給我,我疑惑的看向她。
陸梁靜解釋說:“這玩意我本來是用在盧森身上的,可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用在他身上,這追蹤器你找機會貼在喬荊南襯衣口袋內,我們明天追蹤他,就會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忙一些什麽了。”
我覺得人有些不好,情侶之間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如果將追蹤器放到喬荊南身上,他知道後一定會認為我變態不信任他,我第一時間就想拒絕。
陸梁靜對我說:“楊卿卿,你以為男女之間除了相互信任就夠了嗎?如果事情不搞清楚,你和喬荊南之間的疙瘩就永遠都在,我勸你還是試一試,不要為了那所謂的相互信任害了自己一輩子。”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接過陸梁靜給我的東西,這幾天其實我什麽都沒想,我沒想到當我決定和喬荊南在一起後,竟然會出一檔子這樣的事情,愛情難道真的沒有矢誌不渝嗎?
我心事重重坐在那裏猶豫了一段事情,陸梁靜因為害怕盧森找來這裏,對我叮囑一句如果東西成功藏好後,就打電話給她。
我對她點點頭,她便提著包快速離開了。
陸梁靜離開後,果然,盧森後腳就到,兩人一前一後的時間隻相差十分鍾,盧森在客廳和樓上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陸梁靜,又來到陽台來找我,問我有沒有看到陸梁靜,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對他愛理不理,他滿臉失望從別墅離開。
我從陽台上坐到夜晚五點,覺得腦袋有點暈,便迷迷糊糊躺在躺椅上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後,人已經在床上躺好了,被窩內暖烘烘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喬荊南坐在我身邊,手中拿著一本書漫不經心看著。
我動了動腦袋,剛想從床上爬起來,喬荊南按住了我,對我說:“你和誰喝酒了。”
剛睡醒,腦袋有些跟不上節奏,剛想說陸梁靜三個字的時候,立馬頓住了,滿臉不自然回了一句:“這裏除了我,還有誰和我喝酒呀,還不是我一個人在喝。”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表達了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