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會對我放冷箭,這樣的事情我沒有猜到,卻早已經在預料之中,隻是沒想到她會實行的那麽快,我還真要感謝喬荊南為我引出來的一大堆麻煩。
我看向喬荊南說:“鄭小亞雖然到現在也還是一個被蒙蔽的人,可她給我造成的傷害是不可抹去的,在事情還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她卻用自己的手段對我進行討伐,她又比夏雲好多少?這是我們兩人從一開始的交易,我希望你能夠遵守。”我笑了笑又道:“如果你舍不得,那這場交易我們又可以另談。”
喬荊南麵對我帶刺的話,並沒有因此發怒,他隻是淡淡一句:“她自然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買單。”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說:“謝謝。”
等我要離開的時候,喬荊南說:“夜晚我會接你。”
我說:“好,我會打扮好等你。”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喬荊南辦公室門外的職員全部好奇的看向我,從那天開始我早已經不再畏懼這樣的眼光,就像緹娜說過,她們的眼內不是厭惡也不是討厭,而是時時刻刻在猜測我的身份,好想著以後怎樣巴結我。
我真應該感謝喬荊南所帶給我的一切,讓我看清楚了人心的險惡。
不過也沒有錯,如果我真的為了那男人的好而選擇嫁給他,我相信我這一輩子會比這個世界上任何女人都要慘。
比那些隻要錢和感情的女人還要慘。
你圖一個男人的錢,在他玩厭你後,一腳將你踢開,你沒有了人還有一堆錢可以等著自己來揮霍。
你圖一個男人的感情,在兩人感情逐漸冷淡後,至少分手後,還擁有一段動人的回憶。
可你圖一個男人的好,這種沒有實際的東西,真是可笑,當有一天他不想對你好的時候,你就會什麽都沒有。
我從從喬荊南辦公室出來,來到樓下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車緩慢像我開了過來,正好停在我麵前。這是喬荊南常坐的座駕之一,我沒有管他公司大門口那些異樣的眼神,大大方方坐了進去。
司機一直送我回了自己租的公寓,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櫃子裏麵搜刮衣服,將這幾年所買的衣服全部攤開在床上,然後一件一件作比較,挑選出一件顏色相對明麗的裙子。
換上後,又坐在化妝鏡前一步一步畫妝,等所有一切全部搞定後,我才仔仔細細看向鏡子內的自己,果然,女人天生就需要打扮,光有好底子不去修飾是不行的,總有一天容顏終將被歲月給腐蝕。
等著這一切全部準備完後,我看著鏡子內眼神空洞的自己發著呆。
我手緩慢撫摸到眼角,盡管畫著淡淡的眼線,和睫毛膏,可裏麵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東西,像是被所有事情給挖空了一般。
當年的楊卿卿雖然傻,但至少眼裏是滿滿的亮光,會因為很簡單的事情高興很久,甚至那些高興都是由單純和簡單而構成的。
可現在呢?好像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我開心了。
我一直坐在房間內許久,門外傳來門鈴聲,我以為是喬荊南的人來接我了,我從化妝鏡錢起身,走到客廳將門給拉開,門外站著的人不是陳冬,而是喬怵。
我擋在門口看著他問:“你來幹什麽?”
喬怵視線有些呆滯的停在我身上許久,我在他麵前轉了一圈,問他:“好看嗎?”
他誠實的點點頭,我笑著說:“誠實的孩子。”
喬怵說:“你要去哪裏。”
我轉身入房間從房間內拿出一副耳環,一邊帶,一邊去廚房給喬怵倒水,回了一句道:“不知道,喬荊南說要帶我出去。”
廚房內很久都沒有聲音,我站在廚房倒好水來到客廳內,喬怵正坐在沙發上眼神冰冷的看向我,我知道他會恨我。
我依舊笑的毫無異樣,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將手中的水杯遞到喬怵麵前:“我知道你會不高興,可我已經決定要當你二媽了,喬怵?你知道什麽叫二媽嗎?就是當喬荊南的情婦。”
我開心的笑著。
喬怵忽然端著茶幾上那一杯水,對著臉上潑了上來,他將手中的杯子往地下一砸,對我說:“你真讓我惡心。”
他說完,轉身便朝著門外跑了出去,我坐在那裏久久沒有動,可喬怵剛將門拉開,整個人便僵住了,我有些奇怪的看了過去,喬怵麵前站著的是喬荊南,我心內一驚,立馬站了起來。
喬荊南滿臉上非常平靜,用平常的口吻問喬怵:“你為什麽在這裏。”
喬怵忽然伸出手就要將喬荊南關在門外,被他一句話直接喝住了,喬怵關門的手一頓,外麵似乎太冷了,喬荊南肩上沾滿了細小的雨珠,他走了進來後,目光停留在我臉上,然後朝我走了過來,捧住我臉,在我眼睛和唇上輕輕一抹:“我喜歡你妹化妝的模樣。”
我臉上的妝容因為水的緣故,瞬間就花了。
他從我臉上收回手,對我說了一句:“去洗了。”
我說了一聲是。
然後快速朝著洗手間走了進去,等我卸完妝出來後,喬怵已經從這棟公寓離開了,喬荊南正坐在沙發上隨手翻著我放在桌上的一些財經雜誌。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已經養成了偶爾買兩本的習慣,以前我隻看娛樂雜誌,而這個習慣不知道是在隆城養成還是更早以前。
喬荊南大約是聽見我從洗手間出來的腳步聲,合住手中的雜誌,微微側臉看向門口的我,他視線停留在我臉上,對我招手道:“過來。”
我有些遲疑看著他,他仍舊向我伸著手,我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在我手碰觸到他指尖之時,他忽然用力將我一扯,我人被他壓在了沙發上,他目光陰冷,像是有千座冰山一般,他將我壓在他身下,語氣依舊平穩,可感覺到他似乎正在生氣。
他說:“我會給你換過一套房間,以後,給我遠離喬怵。”
對於他這樣的情緒,我沒有半分害怕,而是雙手纏上他頸脖說:“為什麽?作為你的情婦,我總該想著有朝一日嫁與你的白日夢吧?現在隻不過是和你兒子打好感情基礎,你這麽怕我接近喬怵,還不是怕我謀權篡位嗎?”
喬荊南冷笑一聲,將我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冷哼說:“你以為隻有你想得那麽簡單?喬怵可不是想要和你打好感情基礎。”
我有些沒有聽懂,可喬荊南顯然不願意多說,將我從沙發上抱了起來,便把我抱到臥室內,門關上那一刻,我感覺身體陷入床墊內,身上是他灼熱的體溫。
再次醒來是夜晚八點,我睜開眼有些恍惚的看了看房間內,身體不是以前醒來的冰冷,而是暖暖的,我動了兩下,發現身體正被一個男人抱著,我躺在他手臂上。
他不知道注視了我多久,我睜開眼,便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他伸出手撫了撫我的頭發說:“醒了。”
我覺得身體有些酸痛,在他懷中磨蹭了好久然後找了一個位置再次躺在他懷中,當我我再次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感覺他吻了吻我耳垂,我有些敏感的躲了躲,他按住了我,順著我耳垂吻到我頸脖,我身體驟然緊繃,他手在我肩頭摩挲著,聲音是醒來後專有的惺忪:“我喜歡這個印記。”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徹底醒了,睜開眼睛看向壓在我身上的他。
他視線從我肩頭移到我臉上,對上我的眼睛:“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我將臉一撇:“沒什麽,你不提,我都忘記了。”
他壓在我身上,臉埋在我肩頭久久都沒有動,房間內又恢複了寂靜,他抱著我去浴室清洗完後,然後我們兩個人各自穿著衣服,在他即將要拿起那條深藍色領帶之時,我放下手中的衣服走了過去,從他尖抽了出來,身體全部依偎在他懷中,然後認認真真按照自己記憶裏的步驟將手中領帶係好。
他一直靜靜的在那裏注視我,就像當初他教我打領帶的時候,眼神專注沒有任何一絲分神,好像這件事情讓他特別感興趣。
我係好後,得意洋洋對他說:“我現在是不是可以係的很好?”
他看了一眼:“有進步。”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笑著說:“當然,以前我經常為沈奕係,早已經熟能生巧了。”
喬荊南臉色沒有變,手卻將衣領上那條深藍色的領帶扯掉,隨意扔在一處角落,穿上外套後,對床上的我說了一句:“我在客廳等你。”
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我望著那條被他隨意扔棄的領帶,以極其扭曲的形狀被遺棄在地板上,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彎著腰撿了起來。
等我重新出來後,喬荊南正站在客廳內等著我,我走了過去主動牽住他手,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確認我臉上有沒有化妝,確認清爽一片之後,收回視線,牽著我從客廳內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