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吾

舊月安好

111. 奚小奚淅巧克力加更第二更

書名:卿卿如吾 作者:舊月安好 字數:8679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實是夢,因為它暴露了你心裏的**。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第一時間便跑去洗手間用冷水將自己狠狠潑醒,然後愣愣的看向鏡子的自己,滿臉水珠,頭發打濕的狼狽模樣。

之後那幾天我還是正常上班,正常下班,陸梁靜說得我幾次後,也懶得說我,因為我就是一隻烏龜,她越說,我越縮。

因為沒有辦法去看望沈奕,身為女朋友確實有些說不過去,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便一天一個電話個沈奕。

以前我們兩個人一個星期不見麵,不打一個電話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這次出車禍既然我不能到場,可情誼總該到場。

沈奕在電話裏麵說,他說“卿卿,我以為你連電話都不會給我,好像在這段感情裏麵,一直是我在主動。”

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我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好像在這段感情中,確實是沈奕主動,追我是他主動,牽我手的時候是他主動,第一次擁抱我是他主動,第一次吻我也是他主動。

我反而像是一具標準的玩偶等著他做所有一切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他不提,我便不急。

我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愧疚,確實,在這段感情中我也太不上心了!

我在電話裏麵對沈奕說“你想要我怎麽主動。”

沈奕說“我想你應該一直明白我要的是什麽reads();。”

他說完這句話,便說了一句晚安,將電話給掛斷了,我握著傳來嘟嘟聲音的手機,在心裏罵著沈奕,這廝平時看上去好說話,怎麽心思比咱們女人還難猜啊。

我感歎了好長一段時間,連躺在床上都在想他想要的是什麽,難道是讓我去n市看他?想到這裏,我立馬死死掐掉了,這一輩子我死都不會踏入那座城市,死都不會。

想不透就不去想,便抱著枕頭一夜無眠睡了過去,早上醒來兩個碩大黑眼圈,剛想去上班的時候,便被沈奕她奶奶一個電話給招了過去。

當時我心裏還在忐忑的想沈奶奶這是找我幹什麽啊,等我到達那座守衛兵守著的小院落時,沈奶奶正蹲在院子給一棵桃樹除草施肥,我剛走了進去,沈奶奶從桃樹前站了起來,她看到我後,淡淡一撇,沒有以前高興。

我心裏有些捏不定主意,以前我來這裏,沈奶奶必定走到大門口來接我,可今天她表情似乎有那麽點不尋常。

我跟著她進了屋,沈奶奶盤腿坐到炕上,家裏的阿姨給沈奶奶遞了個暖手爐,她也沒叫我坐,還是阿姨搬了一條凳子給我坐下。

沈奶奶抱著暖手爐開口說“卿卿,我聽說我家沈奕在n市出了車禍。”

我心裏咯噔一聲,想著誰告訴沈奶奶的,這事情應該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吧。

沈奶奶見我一臉茫然的模樣,冷哼了一聲“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想瞞著,實在太天真了,當初搞地下黨工作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裏討飯吃呢,要不是今天我來問,你們還真當我不知道嗎?”

沈奶奶雖然慈祥,對我笑嗬嗬的,可當她嚴肅的時候,真有慈禧太後一番風範,有點嚇人。

我解釋說“是沈奕讓我不說,他怕您擔心。”

沈奶奶一隻手摟著暖手爐,一隻手端起熱騰騰的茶杯,她喝了一口,說“我最擔心的是你不去看他,你們現在是什麽關係啊?正當的男女朋友關係,可身為女朋友沈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躲在隆城不肯去,奶奶還真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

我沒想到沈奶奶竟然什麽都知道,真是有通天的本事啊,我隻能夠找借口道“最近我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請假上頭也不批,我也想去看沈奕reads();。”

沈奶奶說“聽說你是在本市一家五星級酒店工作?”

我點點頭。

沈奶奶說:“把你上司電話給我,奶奶給你去請假,這個麵子還是有人給我的。”

本來是一個借口,沒想到沈奶奶當真了,我立馬說“奶奶,不是這個意思,畢竟....畢竟...”

沈奶奶打斷我的話說“好了,我也不多說,卿卿,奶奶隻和你說一句話,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過不去的事情,很多事情表麵上是忘記了,可當你有一天去麵對的時候,實際上它是還在的,隻不過是被你暫時遺忘了而已。我們在遇到一些我們無法遇到的事情上麵,就像要去摳一個疤,摳到自己麻木了,哎,你心裏那才算是好了的,人要一直把自己縮在裏麵不肯出來,這傷可是會跟你一輩子的。”

沈奶奶瞧著我許久,她身後的窗戶口外灑進一片白色的陽光,在老人臉上刻上歲月痕跡,她問“卿卿,你明白奶奶說的話嗎?”

我誠懇的說“我聽明白了。”

沈奶奶閉著眼睛點點頭說“既然明白了,就去n市看沈奕吧,順道幫我帶些東西給他去,這麽多年啊,他一個人待在外麵也習慣了,受傷和有困難的時候,我們都秉持著讓他獨立去完成的方式,從來都不讓他養成官家子弟那些臭習慣,當官又怎樣?當官就不是老百姓呢?人啊,就是不能忘本忘根,奶奶總覺得虧欠了他什麽,你就帶著奶奶的情誼去吧。”

我有些為難,原先我心裏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出隆城的,可沈奶奶平時待我不薄,這次不去確實有些說不過去,我冥思苦想了許久,剛想說什麽。

沈奶奶已經從炕上下來,由著阿姨扶到房間裏麵去休息。

我張著嘴有些訥訥的看著她蹣跚的背影。

難道我真要破了那誓言不可?

這幾天為了這件事情我吃不好睡不好,總是在去和不去這兩個問題上糾結不堪,連上班也沒有在狀態,就連酒店的副總經理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問我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休息休息reads();。

平時我想要請假基本上很難,大堂經理本來就是一份工作強度特別大的工作,必須全天二十四小時把握酒店的大小狀況,一個月假期根本也不多。

總經理這麽慷慨的問我需不需要的休息的時候,我猶豫了,最後沉思了半響,還是對經理說了一句“我男朋友住院了,最近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副總經理大手一揮道“原來是男朋友出事啦,這麽大的事情你應該和我請假啊,難道這樣的事情我還不準嗎?楊卿卿你也把我想得太刻薄了吧?趕緊去,趕緊去,你想什麽時候回來就回來,給你停薪離職就好了。”

副總經理這樣一說,我有些懵了,總感覺這些事情有些過於順利了,如果可以來一點阻撓,我便可以找個借口不去。

這件事情的路上像是順暢無阻根本沒有絆腳石,我些鬱悶了,兵臨城下,山山水水都就著,那...去n城似乎真的去定了。

被經理批準假的第二天,我打沈奕電話,他沒有接,我感覺他應該是生氣了。

最終思考了一上午去不去這個問題,最後想起陸梁靜那句話,世界那麽大,我們不一定遇得上,我們緣分在幾年前就斷掉了,那在醫院遇見的事情應該怎麽說是有點難度的。

如果真的遇上,那也隻能歸咎於孽緣了。

我這樣心理安慰著自己,便定好第二天早上的機票,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去n市。

因為一夜沒睡好,上飛機便帶上眼罩補眠,可怎麽睡得著,完全睡不著,醒來的時候發現手心裏全部都是冷汗,可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也才睡了三十分鍾。

還有整整一個多小時,我靠在座位上看了一眼外麵刺眼的雲海,覺得有些無聊,又打算睡一覺,可完全沒有睡意。

便坐在那裏發呆,整整兩個小時度日如年,直到飛機內響起了空姐飛機落地的提示,我這顆紛亂的心,也才終於著陸。

隨著人群下了飛機,再次見到這座城市,是四年之久,四年說長不長,它可以讓這座金融城市的經濟翻新出幾個新高度,也可以讓這城市裏所住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reads();。

我依著記憶裏的樣子,第一時間便是去入住酒店,將自己心裏安放好後,才在下午趕去本市醫院去看沈奕,當時找到沈奕所住的病房之時,裏麵靜悄悄的。

沈奕正躺在床上安靜看著書,n市不冷,現在正是夏天的最後一個月,我身上終於換上了一件久違的裙子,當我站在病房門口靜靜敲著房門的時候,沈奕從書內抬起臉來看向門口。

當他看到是我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並沒有太多驚喜,而是極為平常說了一句“你終於來了。”

我走了進去,看了一下他打著石膏的腿,沒有太多寒暄,而是直接問了他一句疼不疼。

他將手中的書放下說“不疼,你來了怎麽沒有通知我。”

我有些責怪的看向他道“本來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好像你一點也沒有驚也沒有喜。”

我扶著沈奕坐了起來,他笑著說“因為我知道你總會來。”

我說“你現在高興了?”

他說“不,我很感動。”

我望著沈奕那張時刻帶著溫潤笑意的臉,始終看不透他在想什麽,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第二個看不透的男人。

這幾天我在醫院內照顧著沈奕,基本上沒有在這座久別重逢的城市重溫,因為我害怕,害怕有些地方忽然冒出兩個陌生的身影,他們在陽光下笑,他們還生活在當年。

可當年的我們卻已經走到了現在。

沈奕還問我每天在醫院這樣陪著他悶不悶,這麽多年過去了,其實我也不是怎麽喜熱鬧,沈奕看書的時候,我可以拿著手機玩小遊戲玩一下午,一直從一級打到頂級,這對於我來說也是無窮的樂趣。

沈奕因為腿上有些粉碎性骨折,暫時不能回隆城,要在n市養一個月的傷,也就是意味著我要在這裏打一個月的小遊戲reads();。

沈奕也會催著我出去走走,他說n市的春光特別美,比隆城一年四季穿羽絨服那樣的城市美多了。

這四年內隆城幾乎差不多一年四季都是雪天和冷天,帶過來的全都是冷天的衣服,實在沒有夏天的,我被逼無奈,隻能從醫院出來為我和沈奕采購衣服。

沈奕品味比較偏向休閑的,我在商場轉了一圈,為他買了幾件襯衫,又給自己買了幾條裙子才打算離開回醫院,從電梯下樓的時候因為顧著去看手中買的東西了,沒有注意前麵,不小心撞上一個商場打掃的清潔工,我立馬將她從樓梯上扶了起來,那忽然有些害怕往後縮。

我皺著眉看向她工作帽下那張臉,剛想說什麽,那人全身發抖從我身邊快速走了過去。

我發現不對勁,立馬跟著那女人跑了過去,等她跑出離我十步之遠時,我在她身後有些不確定喊了一句“易捷。”

她背影一頓,赫然停下了腳步,可始終沒有轉身來看我。

剛才雖然我沒有看清楚,但我那張臉特別熟悉,那張臉正是易捷。

她停頓了幾秒後,我剛想抬步走過去看個究竟,那人立馬提著手上的垃圾袋一直往前狂奔,直到她身影消失後,我才回過神來。

在心裏想著,也許是我看錯了,怎麽可能會是易捷,她在我心目中一直是閃著光彩,有一天,她怎麽會變得這麽落魄,我想了想,覺得不可能。

便滿腹心事回到醫院。

n市的床位一直緊缺,普通病房沒有了,沈奕不得不住在高級病房內,這層樓上基本上沒有住什麽人,一層棟樓住了幾戶。

而沈奕隔壁的那間病房從我來的時候,門外一直站著幾個穿黑色衣服的保鏢,每天有人去探視的時候,都需要檢查。

有時候我也會好奇會是誰,最後想了想,能夠住得起這樣病房的人,還需要保鏢的人,一定是達官貴人。

我多看了兩眼,收回視線,便提著手中的東西進了沈奕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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