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買完菜出來直接入了廚房,在裏麵忙進忙出,等一切都張羅好後,我從洗手間內出來,蕊蕊正好在門口撞見我,臉上滿是欲言又止,她張開嘴似乎是想要和我說什麽,在她話出口時,我麵無表情從她身邊經過reads();。
飯桌上氣氛有些尷尬,婆婆還在為白天喬金平和她嗆嘴的事情介意,蕊蕊端著碗滿懷心事,喬金平也默不作聲,我快速的吃了幾口飯,起身去廚房拿婆婆為喬荊南準備好的飯菜。
出來的時候,蕊蕊站在廚房門口,笑著說和我去送。
婆婆坐在餐桌上看了過來,道“讓她一個人去送就好了,你跟著去幹什麽。”
蕊蕊說“夜晚了,讓卿卿一個人出去,有些不安全。”
等婆婆要說話的時候,我硬聲說了一句不用了。
然後提著手中的保溫杯往從玄關換了鞋子出門,對於我的態度,蕊蕊臉上特別難堪,婆婆坐在那裏罵我“你這是什麽態度?讓你出去送這一趟就擺臉色給誰看啊!最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書讀多了,腰杆子也硬氣了!”
我將門一關,婆婆的聲音就像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我望著外麵黑茫茫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往小區外走了出去。
去喬金平的公司需要坐一路公交車到汽車終點站,然後再換乘一號地鐵。
我用了半個小時到達他們公司大廈門口,肅穆的大廳內依舊是燈火輝煌,人卻沒有平時多,想來有些人下班了,我站在大廳左右看了一下,我並沒有喬荊南的聯係方式,一般他找我都是經過緹娜,本來是想到前台讓她通報一下,最後想了想,喬荊南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身份,前台一般都是需要層層預約通報,冒然來見麵,別人理都不會理你。
我站在那裏掏出手機,在通話記錄裏麵翻了好久電話號碼,最後在最後一列表處找到緹娜的電話,按了個撥號鍵,電話裏麵立馬響起緹娜職業化的聲音。
我有些緊張,在電話裏麵慢吞吞的說“喂,緹娜,我是楊卿卿。”
電話另一端的緹娜似乎早已經知道是我“楊小姐,什麽事?”
我低頭看了一眼我手中提的保溫杯,想了想還是回了句“你可以帶我去見一下小叔嗎?我婆婆燉了一些湯,讓我來交給他reads();。”
緹娜在電話裏麵說“我現在在開會,我會讓下麵前台帶您上來,請您在喬總外麵的休息室等我好麽?”
我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緹娜便將電話掛斷了,我站在那裏等了一會,前台接到一個電話,大概是緹娜打來的,她掛斷後,往大廳內左右看了一下,視線定格在我身上,臉上帶著微笑走了過來,第一句話便詢問我是不是楊小姐。
我點點頭說是,她看了我手中提的保溫杯一眼,立馬將手往電梯那邊一伸,對我說“楊小姐這邊請,我帶您去喬總那一層樓。”
前台一直將我送到三十多層樓,然後將我引到一處休息室,給我在茶水間倒了一杯水,便又坐電梯下去了,我坐在那裏等了十幾分鍾,覺得有些無聊,拿出手機玩了一會貪吃蛇,輸了幾盤後,覺得無聊,又靠在椅子發了一會呆。
大概又等了十幾分鍾,門口傳來匆匆忙忙的高跟鞋聲音,我轉眼望過去,緹娜手中正抱著一堆文件站在那裏,她扶著門喘了一口氣,剛才像是跑過來的。
我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緹娜對我滿是抱歉說“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最近有幾個大案子需要整理,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
她喘勻氣,平靜下來後,問我等了好久沒。
我搖搖頭說沒有,然後將手中的保溫杯遞給緹娜“這是我婆婆讓我交給小叔的。”
緹娜接過道“楊小姐不親自去送嗎?”
我想了想,搖搖頭說“不了,我還需要去趕最後一班地鐵。”
緹娜也沒有再勉強,接過保溫杯後,便笑著和我說就不耽誤我時間了,讓我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
緹娜將我送到電梯口,我們兩個人正在等電梯的時候,走廊會議室裏麵傳來腳步聲,門口陸陸續續走出一些西裝革履的人,站在一旁陪我等電梯的緹娜側過臉看了過去。
會議室門口最後出門的是正低眸看文件的喬荊南,身後跟著幾個部下,他邊看,跟在他身後的一些人在雙方議論著,他身邊有一個人正和他報告什麽reads();。
在他們那一隊人馬快要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緹娜走了幾步,上前站在他們麵前笑著喊了一句喬總,正在看文件的喬荊南抬頭看向她。
緹娜提著保溫杯,指了指仍舊站在電梯旁等的我,輕聲提醒說“楊小姐給您送了些湯。”
我們之間隔了差不多三米遠,他身後跟隨他的那些人,在他停下腳步後,立馬都停了下來,隨著他視線看向我。
喬荊南身上穿了一件純黑的西裝,臉上表情嚴肅,在經過緹娜提醒後,他蓋住手中的文件,站在他左手邊的部下立馬接過,他順著緹娜指的的方向看了過來,遠遠的站在那裏看了我一眼後,便快速收回視線,對緹娜吩咐了一句“放我辦公室。”
便徑直往辦公室方向離開,再也沒有看我任何一眼,臉上表情滿是淡薄,許久未見,這樣的他讓我感覺有些陌生。
緹娜目送著他們那隊人馬離開,臉上滿是抱歉的走了過來,對我說“楊小姐,別介意,喬總最近時常加班到很晚,又加上剛開完會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我彎起嘴角笑了笑,說“沒關係的,小叔這麽忙,我理解的。”
我說完這句話,電梯正好開了,緹娜提醒我進電梯吧。
我走進去後,緹娜站在電梯門口向我告別,電梯門徹底閉合,緹娜那張臉被阻隔在外麵,直達電梯一直緩緩往下降,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滿是喬荊南剛才那淡淡的一眼,沒有太多情緒,仿佛不認識一般,那種失望的異樣感一直充斥在心髒。
我自言自語對自己說了一句“楊卿卿,你在期待什麽啊,你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如果不是喬家,你可能連他這一眼都得不到。”
我對自己說完,臉上表情滿是呆滯一直看著電梯指標到達一樓,電梯門應聲而開,我深吸了一口氣,從裏麵走了出來,從大廳經過到達外麵階級的時候,已經完全黑下的天,平時亮眼的星星隱沒了,連時常出現的月亮今晚也沒在遙遠天際掛著。
我站在那裏瞧瞧了,從階梯走到外麵的花壇處,空中忽然飄著點滴的小雨,我抬頭看了一眼,居然下小雨了reads();。
我站在那裏用手在空中試探了一下雨的大小,發現沒多大,打算跑到地鐵入口處,還沒出保安室大門,本來還是點滴小雨,一下就化為傾盆大雨,我手遮住腦袋,說了一句糟了,便隻能快速轉身往回跑。
重新站在公司大門的階梯上時,外麵的雨開始淅淅瀝瀝越下越大,從大門口出去的員工都隻能往回返,站在公司大門口望著這場雨,被困在這裏歎著氣。
我伸出手擦著頭發上的雨水,皺著眉看著這場大雨,在心裏想著什麽時候會停啊,然後又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八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地鐵就不行駛。
我左右看了一下,打算等雨勢小了一點後,便一口氣衝到地鐵。
這樣的打算剛冒上心頭,從地下停車場那邊緩慢開過來一輛黑色橋車,冒著雨行使到公司門口,被困在那裏的人視線都定在那輛黑色的車上,我見她們看著也跟著看著。
車的雨刮器在前麵不斷上下刮著,停在門口的車靜止了很久,前車副駕駛位置上的窗口被緩緩降落下來,緹娜的臉從車窗口伸了出來,她手中正拿著傘,對站在人群裏的我招手。
周邊被困的人都在人群中左右看了看,緹娜從車上下車,手中撐了一把黑色打雨傘,她冒著雨從車內跑了出來,站在階級上將雨傘遞到我手中,被雨聲壓著的聲音顯得有些小,但還是聽清楚她說什麽了,她說“這是喬總給您的傘!”
緹娜將雨傘給我後,又轉身撐著傘往車小跑了過去,因為雨勢太大,她快速收了傘,防止雨水斜飄入車內,便快速將車門關上。
車子的燈光照射在迷離的雨水上,將前麵照得一片橙黃迷霧。這次車沒在停留多久,車盤打了一個彎,保安站在那裏看了一眼車牌號,便快速按了遙控器將大門打開。
車子從大雨中駛向遠方,直到再也看不到黑色橋車的影子。
我手中還拿著那把黑色大傘,周邊被困的人陸陸續續被人接走,雨勢也漸漸小了下來,我撐開傘,將身上單薄的衣服緊了緊,便往大雨中撐著傘走了出去,到達地鐵入口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幾乎濕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