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金平看見我進來後,臉色微變,我感覺他那表情是下意識的害怕,在我麵前他什麽時候有過害怕reads();。
一直是我怕他,他為什麽要怕我。
如果剛才我沒聽錯,婆婆進來第一句話便喊了一句蕊蕊,蕊蕊,蕊蕊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聽過,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忽然記起,有一夜,喬金平喝醉了,酒醉後的他,無意識呢喃出來的名字,就是這個名字。
麵對情敵,女人都變得比平時犀利萬分,我心裏的火氣一下冒了上來。好呀,我才出去半個月,她竟然連女人都帶回來了,並且還在家裏這麽和諧相處,喬金平可從來沒有陪我去逛過街,更別說提菜。
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生氣,甚至都來不及去理會婆婆嘴裏的指責,從樓梯上衝了下來,走到喬金平麵前,指著扶著婆婆的女人,質問道“這個女人是誰!”
我第一次在喬家人麵前什麽都沒顧,這麽大膽的指責著,喬金平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皺眉問我“你回來為什麽電話都不打個?你這口吻是什麽意思?!”
我完全沒辦法冷靜下來,隻要想到這段時間的自己,一直像個傻瓜一樣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腦海裏就反複想起易捷那些銀針一樣的話。
我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婆婆見我回來就像發瘋了一樣,將身邊扶著她的女人往後一推,擋在我和喬金平麵前,她冷聲道“楊卿卿,你發什麽瘋,蕊蕊是我家的客人,你知道你現在是怎樣一幅嘴臉嗎?”
我說“婆婆!這個女人真的是喬荊南的客人嗎?!她是喬金平的小三兒!”
婆婆的臉上滿是錯愕,她目光裏滿是不敢相信,我以為這一句話就能夠將我現在的弱勢調到上風,沒想到婆婆揮著手,一巴掌往我臉上甩了過來,啪的一聲,及其清脆,我感覺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婆婆顫著手指著我“楊卿卿!你在胡說什麽!蕊蕊是我的外甥女!”
這一巴掌甩在我臉上,下手可謂及其之重,我感覺自己半邊臉都是麻辣的疼,我不可置信看著婆婆。
她說“你書都讀哪裏去了!腦袋裏盡是這些汙穢之事,蕊蕊是來看我這個姨媽的,你少給我在這裏丟人現眼reads();。”
婆婆斥責我的魯莽,這個女人竟然是婆婆的外甥女,那易捷給我的照片是真是假?照片上麵明顯是這個女人和喬金平舉止親密,名字也叫蕊蕊,為什麽竟然會是婆婆的外甥女?
我被這一變故,殺得腦袋成一團漿糊,喬金平麵目鐵青,卻並沒有說話,反倒是被婆婆推到身後的女人,麵對這亂糟糟的一幕,笑得溫柔走了上來,伸出手對我介紹道“你是卿卿?我是金平的表姐,我聽姨媽經常說起你。”
她手持在我麵前,麵對她溫柔的笑容,此刻的自己顯得有些狼狽不堪,捂著臉滿是懷疑的看向她,她挑了挑彎彎的眉,紅唇帶著燦爛的笑意“怎麽了?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什麽吧?”
喬金平走了上來將我一推,對我吼道“楊卿卿,你真是可笑。”
他說完這句話,將手中的一些菜往地下一砸,地下到處是滾動的水果,他手中提的菜也在這一刻化為一攤爛菜葉子。
不知道是不是還不解氣,轉身一腳踹向身旁的茶幾,茶幾上的一套茶盞由於巨大力道被晃到了地下,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麵對喬荊南無比旺盛的火氣,房間裏麵的人都嚇了一跳,就連滿臉溫柔笑意的女人,也微微皺眉,對喬金平道“金平,你這是幹什麽。( )”
喬金平對婆婆的外甥女道“你不知道,她就是個瘋子,這樣的日子我真是受夠了!”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便往樓上走,婆婆臉上滿是責怪,對我罵道“看你幹得好事!難怪金平說你是瘋子!”
婆婆罵完我,轉身蹲在地下撿一些沒有壞掉的水果,公公在一旁打著圓場說“哎呀,不過是一場誤會,都發這麽大火幹什麽,蕊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卿卿也放學了,本該是一家團圓的,趕緊將這些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一下。”
公公說完,便從我們身邊別了過去幫著婆婆撿地下的東西,我捂著臉站在那裏,忽然覺得此時的自己像極了跳梁小醜,到底是哪裏錯,為什麽蕊蕊會是喬金平的表姐。
易捷給我的照片明明是真實的,喬金平醉倒的時候,喊的也是蕊蕊,都是同一個人,為什麽現在我是錯了reads();。
我站在那裏細細想了許久,沒有想出頭緒出來。
喬金平的表姐說“卿卿,表姐忽然造訪給你添了誤會,真是不好意思了。”
蕊蕊這樣一說,我也不好繼續將關係惡化下去,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之前,我不能亂了陣腳,便隻能勉強對她笑了笑,說了一聲對不起。
蕊蕊笑著說“你和金平結婚的時候,表姐沒有來,難怪你不認識我,誤會過了就好。”
她很自來熟來拉我的手,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我忽然將手往裏一縮,她抓了一把空氣,臉上表情愣了一下,但恢複的很快,隨即,仍舊是溫柔的笑了笑,並不在乎的模樣,轉身隨著婆婆去清理地下的東西。
夜晚的時候,婆婆從廚房做好飯菜,喊喬金平和她外甥女吃飯,唯獨沒有喊我,我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他們已經坐在餐桌上吃飯了,我低著頭走了過去,靜悄悄的坐在了喬金平旁邊。
吃飯期間,誰也沒有和我說話,隻有喬金平的表姐偶爾問我幾句現在的狀況,婆婆反而關心的是蕊蕊的狀況。
聽說蕊蕊已經結婚了,從十七歲那年便隨著母親改嫁到外地,因為路程太過遙遠,一直都沒有回來過,而婆婆的姐姐,蕊蕊的母親早在很多年死了,而蕊蕊也在外地嫁了人家,聽幾人談話間,聽說蕊蕊的丈夫前兩年在工廠死於一場事故,工廠除了賠蕊蕊一筆巨款後,便再也沒有管過這件事情了。
蕊蕊對後父並沒有多少感情,加上母親早死,便從外地趕來投奔家裏唯一的姨媽。
婆婆在吃飯的時候,直歎氣,說蕊蕊的母親命苦,她們兩姐妹從什麽都沒有,到現在日子開始好了些,蕊蕊的媽卻早死了。
婆婆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止不住抹眼淚,又歎氣說蕊蕊也命苦,嫁了個短命的丈夫。
奇怪的是,席間的喬金平一直沒說話,隻是異常安靜的在那裏低頭吃著飯,我側過臉去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碗內什麽菜都沒有,先前半碗白米飯,到現在還是半碗。
我本來是想要夾些菜給他的,蕊蕊早已經先我一步,夾了一隻白灼蝦放到喬荊南碗內,抿著唇笑道“表姐記得很久以前,你最愛吃的就是白灼蝦,今天怎麽這麽安靜,菜都舍不得夾著吃了reads();。”
喬金平雙手捧著碗接過,嘴角扯出個笑,婆婆在那裏回憶說“我記得以前金平小的時候,最喜歡纏著蕊蕊玩了,你和你媽搬走的時候,他那天夜晚可是在家裏哭啊,鬧啊,鬧了大半夜呢。”
蕊蕊感歎道“是啊,一轉眼,我們都這麽大了。”
這一頓飯吃得相當具有懷舊色彩,我是不怎麽了解喬金平小時候的事情,也沒人說起過,他們在飯桌上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一聲不吭在那裏吃著飯。
等所有人都吃完後,婆婆在餐桌旁收拾晚飯,我走了過去搶著幫婆婆收拾,她橫了我一眼說“驚動您怎麽好意思啊,您是讀書人,還是坐在沙發上歇歇吧。”
說完,便端著手中的飯碗往廚房走,途中,蕊蕊主動提出為婆婆切水果,婆婆眉開眼笑招呼著她進廚房,兩個人在廚房裏麵不知道聊起什麽開心的事情了,笑聲連連,是這個家從來沒有過的笑聲。
喬金平坐在那裏,難得沉默寡言,手中拿著遙控器不耐煩的左右換著頻道,就連他平時最愛看的體育頻道的籃球比賽,都被他晃一眼便換了過去。
我默默看著這一切,總覺得哪些地方不對,又覺得似乎哪些地方都是對的,為什麽喬金平今天的情緒這麽異常,為什麽?
我想了許久,決定先不自討無趣,轉身上樓把學校布置的作業完成一些,又將近期的課程複習了一遍。
直到半夜,房間裏麵漸漸安靜下來,我聽見婆婆將蕊蕊送到喬荊南以前的房間住下,然後是喬金平和蕊蕊互道晚安的聲音,一切平靜後。
臥室裏的房門被人推開,喬金平走了進來,我回過身去看他,他進來就脫著身上的衣服往浴室走。
看都沒看我一眼,我起身走到浴室門口,將他脫下的衣服一一撿起來。
他在裏麵洗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澡,出來後,也沒有和我說話,往床上一躺,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