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身陷囹圄
三公主不想見她,這是王綺芳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經過短暫的失神後,王綺芳坐在馬車裏想了想,漸漸平複了有些慌亂的心,推開馬車門,準備親自下車去求見三公主。
“喲,瞧瞧,這是誰呀,這不是鼎鼎大名的忠義夫人王夫人嗎?怎麽,您來求見三公主呀?”
身後突兀的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聲,王綺芳聽著耳熟,回過頭一看,竟是許久不見的趙天青的繼室蘇氏。
微微皺了皺眉頭,王綺芳並沒有理睬蘇氏的挑釁,她緩步走下馬車,清雨拎著禮物跟在身後,兩人朝公主府走去。
“……”
蘇氏被王綺芳無視了,好一陣惱怒,咬著牙恨恨的看著不遠處的背影,真想衝上去給她點厲害,不過想到身邊坐著的貴人,她還是忍住了。
“王夫人,小的剛才說過了,公主殿下並不在府上,您下次再來吧!”
門房伸出胳膊,不耐煩的說道。
“我知道,”王綺芳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無禮而氣惱,她淺淺的笑道,“勞煩小哥幫我把這些東西進獻給公主,另外,還請小哥代為轉告大管家,王七娘靜候三公主的召見,等公主哪日得閑了,王七娘隨傳隨到。”
說著,王綺芳悄悄的塞給門房一個荷包,又指了指清雨手上的一個大果籃,略帶祈求的說道。
“……這,”門房籠著袖子,悄悄摸了摸荷包的硬度,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點點頭,“好吧,那小的就幫王夫人通稟一聲,不過,小的可不敢保證,公主得空的時候一定能見您。”
銀子要拿,但事兒可不一定能辦成。
“嗬嗬,我明白,麻煩小哥了!”
王綺芳微微欠身,讓清雨把東西放在門口後,便轉身離開了。
走到馬車邊,她意外的發現,蘇氏的馬車還停在那裏。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她還要去九公主的府上露個麵呢。
“王夫人,許久不見了,怎麽,不認得本宮了?”
王綺芳聽到這個聲音,踏上條凳的腿放了下來,無聲的在心底歎了口氣,任命的轉過身,盈盈跪拜,“臣妾見過靜薇公主。”
“恩,王夫人是來求見三姐姐的?”靜薇公主依然坐在馬車裏,隻是在撩起的窗邊露了個麵,她掃了眼跪在馬車前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涼涼的說:“怎麽,沒有見到三姐姐?噢~~想來也是,三姐姐就是再有權勢,也不好跟一個叛賊的家眷走得太近呢。嘖嘖嘖,王夫人,真是沒有看出來呀,你還蠻厲害的,娘家是齊王從逆,未來的婆家又是個造反頭子,本宮都不知道是該同情你的不幸呢,還是鄙視你的不安分。”
頭深深埋在膝蓋上,王綺芳沉默不語。
說什麽?她有什麽好說的?現在的處境是多說多錯,而且對方還是她的死敵,做夢都想抓住她的短處呢。
“怎麽?本宮的話,王夫人沒有聽到嗎?恩?”靜薇公主說了半天,見沒有得到半分的回應,很是不滿,她故意拖長語調,然後又一副恍然的樣子,“哎呀,本宮怎麽忘了呢,王夫人仗著三姐姐的寵信,向來不把咱們這些人放在眼裏。想當年,本宮的駙馬不就險些被您弄得身敗名裂嘛。隻不過,本宮很好奇,不知道過了這兩年,王夫人是否還像當年一樣的犀利?”
“臣妾不敢!”
王綺芳知道,遇到了靜薇公主,自己鐵定要吃虧。除了示弱、謝罪,她沒有別的選擇。
“不敢?哼,我看你膽子大的很。”
靜薇公主嘴角抽了抽,精致的俏臉上布滿陰鷙,她一想到自己曾經被這個女人害得顏麵無存,就恨得牙根兒直癢癢,如今見她老老實實的跪在自己麵前,正想派個人下去好好羞辱她一番,隻是……
唉,算了,姐姐說過了,這個女人留著還有用,等抓到了正主,看她怎麽收拾這個該死的賤婦!
“可不是,昨兒還指使刁奴打了堂堂趙家的二少爺呢。公主,您可要為我們二少爺做主呀。”
一旁坐著的蘇氏不知道靜薇公主的心思,隻是看到王綺芳像個卑賤的奴才一樣,跪在自己麵前,心裏別提多爽了,她忍不住的想再在王綺芳的臉上踹兩腳。
“哦?還有這事?”靜薇公主頓了下,她沒有想到蘇氏會冒然開口,不過,這兩年多虧了趙家的資助,她們鄭家才沒有陷入饑荒的窘況,趙家的麵子她不能不給,想到這裏,靜薇公主冷冷的問道:“王夫人,可有此事?你為何要縱奴行凶?”
“回公主,臣妾並沒有縱奴行凶,隻是在維護朝廷的尊嚴罷了。”有些事她可以忍,但還有一些觸及她的底線,她就不能再忍了,用力扣了下頭,王綺芳不卑不亢的將昨天趙天青的言行簡單複述了一遍,然後緩緩的說道:“臣妾不知,一個無品無秩的草民也敢跑到朝廷命婦的家裏放肆,他趙天青有沒有把朝廷放在眼裏,心裏有沒有大周的律法?”
“這個……”靜薇公主被王綺芳義正言辭的頂了回來,她窒了下,隨即含含糊糊的說,“唔,這個事情,本公主還要核查一番,不過,王夫人,本宮還是要勸你幾句,安分些!”
說完這些,靜薇公主放下車窗簾子,坐在馬車裏跟蘇氏喝茶聊天,全然把跪在馬車外麵的王綺芳丟到了一邊。
接下來的時間裏,王綺芳跪在當街,被來來往往的行人指指點點的笑話了足足小半天,從清晨到豔陽高照,直到她有些受不住的要昏倒,靜薇公主這才打了個嗬欠,也沒有叫王綺芳起身,徑自吩咐車夫趕車,大搖大擺的從王綺芳眼前駛去。
“夫人,您沒事吧。”
清風趕緊扶起王綺芳,小心的把她送到馬車裏。
“沒事,走吧!”
王綺芳抓起小幾上的茶杯,喝了口涼茶,漠然的說道。
麻木的膝蓋告訴她,這就是階級特權,這就是敗者為寇,王綺芳心裏一片淒涼……
馬車慢慢的遠去,公主府的大門悄然打開了,三公主麵無表情的看著馬車的背影,淡淡的問道:“一共多長時間?”
“兩個時辰。”
三公主沒有說什麽,轉身準備回府,低頭看到了門邊放著的大果籃,問道:“這是?”
“回公主,這是王夫人給您帶來的。”
“……拿進去吧。”
三公主也很無奈,說心裏話,她不想這麽對王綺芳,但事關國家安定,她隻能這麽做。
看著果籃裏的水果和包裹起來的人參、何首烏,三公主心裏一片悵然。
同三公主一樣,九公主那裏也是避而不見。
接連吃了兩個閉門羹,王綺芳似乎有些明白了,接下來的日子裏,除了去大牢看了看王名川父子,她哪裏都沒有去,安靜的呆在平安坊,等著朝廷的處置。
不過,唯一讓王綺芳感到不解的是,儒商會那裏並沒有像趙天青叫囂的那般來找她的碴兒,隻是給她來了封通告,告知她,儒商會三年一次的會員認證大會即將開始,她如果沒有為儒商會的發展,或者在獨特的商業領域做出貢獻,便會收回她的儒商資格,請她做好準備。
“夫人,不如讓我們護著您離開京城吧。”
清風和清雨兩個商量了半天,她們實在看不過王綺芳如此受欺侮的處境,決定拚一回,送王綺芳返回桃花島。
“離京?”王綺芳苦笑笑,“怎麽離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平安坊裏埋伏著不少朝廷的暗衛呢。”
她甚至懷疑,隻要李靖天一露麵,那些人便會把他一舉拿下。而她這個誘餌,也就順利完成了任務。
“有暗衛?”清風和清雨對視了一眼,隨即躍出窗子,嗖嗖來到屋頂上,王綺芳聽到幾聲輕微的響聲後,兩人又飄了回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咬牙點頭:“夫人猜得沒錯,外麵果然有不少暗衛。夫人,他們不會是想引盟主上鉤吧。”
據她們所知,京裏的分舵並沒有被查封,隻是舵主被軟禁了起來,如今又在平安坊發現了暗衛,兩人不由得往這方麵猜想。
“有可能。”
不過,王綺芳並不確定李靖天會上當,畢竟兩個人的真正關係放在這裏呢。
嘁,朝廷也太看得起她王綺芳了吧,以為用她這個未婚妻做誘餌,就能引來李靖天?
與其抓一個毫無關係的女人,還不如去抓平州李家的人呢,甚至,王綺芳覺得在李靖天的心目中,鐵楚的地位都比她高,朝廷腦殘了吧,竟然會想到她?!
自從發現了暗衛,清風和清雨兩個經常湊在一起商量著什麽,但還不等她們有所行動,朝廷先動了。
“夫人,不好了,門前來了許多禁衛軍,他、他們闖進來了!”
趙二郎家的跌跌撞撞的跑進門,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十幾個身穿甲胄、手拿兵器的禁衛軍衝了進來。
王綺芳忍住慌亂的心,故作鎮定的擺擺手,讓趙二郎家的退下。
“王夫人,卑職奉三公主之命,‘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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