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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她和範春燕被綁架,醒來也是四肢動不了一下。
現在也是,這種熟悉感,令她無比害怕,仿佛又回到了那時——
那絕望的被關押了足足一個半月的日子……
想想都覺得可怕。
真心太可怕了……
現在,這是要曆史重演了嗎?
“喂,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
蘇錦啞著聲音在叫。
聲音落下,萬籟俱寂。
就好像這裏是一處孤島一樣,除了她們,再無別人,即便是扯破了喉嚨,也沒用。
顧麗君一直不說,恐懼籠罩著她,身體在瑟瑟發抖。
這種顫抖傳到了蘇錦身上,令她頓時閉了嘴。
她想問她:你怎麽了?
其實,有什麽好問的,自是在害怕。
遇上這種情況,誰會不怕?
她們又不是受過特種訓練的人?
何況,以她猜想,六年前的那件事當中,顧麗君作為受害者,恐怕也曾遭遇過綁架。
所不同的是,其他同時被綁架的人死了,而她活了下來……
但她可能遭受過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折磨,否則,靳恒遠不會說那句話:你受的罪,不能白受。
此時此刻,蘇錦的思緒在翻騰。
急亂的心,卻一點一點在沉定。
都被困在這裏了,急是沒有用的,亂隻能讓自己越發的心慌、生懼。
鎮定。
冷靜。
想一想,該怎麽麵對。
她不斷的這麽告訴自己。
“感覺這是一處很偏僻的地方。”
蘇錦啞著聲音猜測著。
“沒汽笛聲,沒有狗吠聲,好安靜。顧麗君,你還好嗎?你的身子抖的好厲害……”
唉,那些人,把她們塞在這裏,這是想幹什麽?
想餓死渴死她們在這裏嗎……
對了,她身上不是有定位追蹤器的嗎?
為什麽恒遠沒有找來?
還是,他們還在來的路上?
“如果有一天,你親眼見到自己的好朋友,被人一寸寸害死,你就會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害怕……他們根本就是一群變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顧麗君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蘇錦頓時噤言,好半兒才道:
“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對此,她身感十萬分的歉意。
本來,她在祺園好好的過日子,哪怕過的是牢籠式的日子,可那總歸是好日子。
現在呢,她們一起被困在了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誰也不知道,未來,她們會麵臨怎樣的厄運。
唉,計劃本來好好,怎麽就突然失控了呢?
蘇錦想不通:
恒遠都抵達小區了,他肯定不是獨自行動的,身邊必定另外帶著人。
誰有那本事,居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將她們帶了出來?
能這麽做,是不是表明,他們一早就知道恒遠有在她身上安了定位跟蹤器?
所以,在將她們帶走之後,那定位跟蹤器,就不複存在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完全是脫離恒遠掌控的。
這麽一想,心,莫名就涼透了起來。
真要是這樣,那該如何是好啊?
思緒,很亂。
這想想,那想想,都亂的不成章法了。
蘇錦突然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事,顧麗君那失常的舉動。
太奇怪了,對方似乎把什麽都算計好了,甚至還能控製顧麗君在緊要關頭加害於她。
這個人,對顧麗君了解的非常透徹。
“我的確很想掐死你的,都是因為你,再次把我拖進了惡夢當中。”
那邊,顧麗君惡聲惡氣接了一句。
“對不起。”
除了道歉,還是道歉。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個屁用。我們被困在這裏。也許,我們還會死在這裏。”
顧麗君在拚命的掙紮,可沒用,她被牢牢固定在那裏,完全動不了。
她挫敗極了,不甘極了。
“沒有用的。”
蘇錦知道她想掙脫出去,但那種掙紮,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的行為:
“還是把體力保持起來等待救緩吧……也許,恒遠他們很快就能找來救下我們。忍一忍吧……”
“要是他們找不到呢?”
顧麗君惱怒的反問。
蘇錦答不上來。
“六年前,你知道我們等了多久,才等來救援嗎?”
她啞著喉嚨怒吼,情緒壞透了:
“我們足足熬了一個半月,才被找到。
“那個時候,春燕都死了,屍體隻能任由它發爛發臭,就擱在隔壁地板上,由著蠅叮蚊咬……
“璟珣哥呢,腳上挨了一刀子,肩上中了一槍,我們好求歹求,他們才給挖了子彈,卻因為包紮的太過於草率,最終因為血液感染,送到醫院,隻撐了不到七天就沒了……
“那個煮飯的阿婆,雙腿都被鋸掉了……我呢……”
她咬著聲音,沒有再往下說了去。
這些話,讓蘇錦背上一陣陣的發冷。
一陣死一樣的沉寂,充斥在空氣裏。
蘇錦真不知要說什麽好了,也沒法想象,那一個半月,他們曾遭遇了什麽的,好好的幾個人,死了,爛了,壞死了雙腿……
那群人為什麽要這麽折磨人?
正想著,顧麗君又極度害怕的重申了一句:
“要是我們等不來救援,蘇錦,我們會死的很慘。”
因為一個“死”字,蘇錦的心,緊了又緊。
年紀輕輕的,誰會想著死。
生老病死,那是沒辦法。
被人害死,折磨死,那得有多恐怖?
現在的她,是無比留戀塵世的,未來,她還有很多事要做的。
比如,好好的和靳恒遠過日子。
比如,生個娃娃,靳恒遠的,想看看以後,他會怎樣慣著疼著他們的孩子。
比如,去進修。如果有未來,她也想去嚐試一下……
比如,看著暮笙成家立業,娶一個可愛的女孩,生一窩小仔子,帶著去給養母叩頭……
比如,去一趟至誠叔叔的墳前,獻一束鮮花。
比如……
那麽多的事,等著她去完成,那麽好的未來,等著她迎接……死了,她該多不甘心……
“還沒到那個地部,你別嚇我好不好?”
蘇錦低低的說,黑暗中,她的聲音莫名變得很安靜:
“自己嚇自己,隻會嚇個半死。我們不說死啊活啊這個話題了好不好?
“顧麗君,我現在好奇的是你之前怎麽了?
“為什麽你突然像被人催眠了似的,想掐死我……
“對了,之前,我不是故意要打暈你的。我要是再不打,我怕我被你掐死……
“顧麗君,你能和我說一說,這是怎麽一個情況嗎?你怎麽會變成那樣了?”
黑暗中,一片沉默。
顧麗君不答。
很顯然,她不願說。
“算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蘇錦不強求。
顧麗群依舊不說話。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他們有思想,與人交往時,有選擇性,性情相投者,能結為摯交,話不投機者,半句也攀談不上。
蘇錦和顧麗君,本不熟稔,又是她害得她淪落至此,她討厭她,遷怒她,不想和她說話,也在情理之中。
試問,這世上的人,誰會願意對害自己陷入絕境的人,給予笑臉。
是人,都會有情緒。
她在心頭歎著,也就沒有再說話。
隻是,不說話,時間越發的難熬了。
黑暗當中,伸手不見五指,放眼望,除了漆黑,就是漆黑。
那種無盡的漆黑,著實讓人害怕。
時間逝去,是不知不覺的。
體內的幹渴症狀,隻會越來越嚴重。
蘇錦有點昏昏沉沉了。
“也不知外頭現在是怎麽一個情況,是晴天,還是黑夜——在我們失蹤之後,他們該有多著急,也不知暮笙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強自振作著,蘇錦無力的說著心裏的猜想。
終於,顧麗君不再沉默,接著話發出了一記冷笑:
“自顧不暇,還想管了別人的死活?蘇錦,你腦子怎麽長的?”
“越是在絕境當中,越會想著自己生平最掛念的人。這是人之常情。難道你不掛念你兒子,你弟弟的嗎?我除了掛念暮笙,還掛念恒遠。他一定要擔心死了……”
“閉嘴閉嘴閉嘴……”
顧麗君再次尖叫了起來。
一句“難道你不掛念你兒子”,深深羞辱了她,一句“我還掛念恒遠”,深深刺痛了她。
那本來是她的男人好不好。
她搶了去,卻還有臉在她麵前這麽說?
“蘇錦,你這是想故意刺激我嗎?
“阿珩娶你,隻不過是你趁虛而入了。
“你難道不覺得嗎?照片上的你笑起來和我笑的時候,有點神似嗎?
“他隻不過因為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找了一個替身罷了。
“要不然,你以為,憑你,可能會讓他喜歡你嗎?”
她以滿嘴的嘲意譏諷著。
這話,深深刺到了蘇錦心頭最敏感的一部分。
是的,她何嚐沒有發現。
雖說,她和她長的完全不一樣,可是笑起的模樣,神韻真的很像。
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喜歡她的嗎?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心的地方,鈍鈍的疼了起來。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她們在緘默中,呼吸著渾濁的空氣。
不知命運如何,不知未來如何。
一個人,在缺水不缺糧的情況下,或許可以熬上十天不死,但要是缺水,三天就能歸去。
此時此刻,蘇錦不確定之前自己暈了多久,可喉嚨口,已經幹的快黏住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