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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你就非要這麽強的嗎?出了事,都不知道給我打電話,當我是死人啊?”
蘇錦鼻尖酸極了。
她隻是不想打擾他們用晚餐,隻是不願意……
可他能來,她還是高興的……
隻是下一刻,他卻猛的把那一打照片拍到了桌麵上:
“現在,你倒跟我說說看,這些照片,他媽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蘇錦,別忘了你是誰的太太!居然敢背著我出去和老男人亂搞?你到底要不要臉了?”
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呆了一下,看著麵前這張凶神惡煞的臉孔。
微微欣喜的心,往深淵處沉了下去。
他在嫌棄她!
不分青紅皂白的在她身上貼下了“下賤”這樣一個標簽。
好吧,真相全在照片上,一般人都會這麽想的。
可他是律師啊,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相信表麵現象,而將她想歪?
還讓她別忘了自己是誰的太太?
憋著一肚子委屈的蘇錦,臉色一下慘白,也跟著怒了起來,忿忿然就強起了嘴:
“靳恒遠,我知道我是誰的太太,可你有把我當太太麽?如果你有把我當太太,為什麽要選擇向家裏隱瞞婚事?為什麽沒告訴你家裏,你娶的是蘇家那個來曆不明的養女?”
靳恒遠目光一利:
“你他媽別給我打岔,我們現在說的不是那件事,我要你給我解釋的是眼前這件事:是你在和老男人鬼混……”
他狠狠拍了一下桌麵。
那張臉孔,露著前所未有的凶惡。
看來,平常他那溫溫然的臉孔,全是裝出來的。
蘇錦怒極而笑,叫叱了過去:
“對極了,你說的對極了,我就是那種愛和老男人鬼混的賤女人。
“當初,你就不該不吭一聲娶下我。
“我出身有多卑賤,你知道嗎?
“你應該把我的底細查清楚了再娶的,我這樣的女人,哪配得上你堂堂蕭二少……
“你要是嫌棄我,要想離婚,行,天亮我們就去離……”
啪,一個耳光,狠狠摑了下來。
她心痛閉眼,眼窩裏有眼淚逼了出來。
原來,她與他相處的那些暖人的時光,隻是一場綺夢……
這個男人,和大多數有錢人一樣,都是靠不住的……
幸好,她沒把心交出去。
如此,真要離婚了,她也不會感覺心疼……
這麽想著,她的意識又漸漸昏沉了。
“蘇小姐,蘇小姐,你先生靳恒遠來保你了……”
一個很遙遠的聲音,又在耳邊叫了起來。
蘇錦動了一下,那聲音又在耳邊重複了一遍。
她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一片顯得斑駁的潮濕印跡,大概是下雨漏水漏的,日光燈開著,雪亮雪亮的。
她很努力的眨了一下眼,視線是模糊不清的,好像躺在什麽地方?
哦,對,她躺在長沙發上。
視線再一移,就看到了邊上站著的斐哲樹,臉上還掛著一抹微笑:
“你可以回家了!你男人來保你了!”
蘇錦渾身難受的厲害,大概是因為那一記耳光,打得她整顆心都如刀割似的疼了起來。
而意識,有那麽一刻是混沌的。
好一會兒,她才辨清楚他在說什麽。
“我男人?”
蘇錦夢囈似的重複了一句。
對哦,剛剛靳恒遠來保她,把她罵了,把她打了,那模樣,比於萬福還可怕。
想來他已經悔死娶她了吧!
可那人,根本不是她男人好不好?
她至始至終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我沒男人。”
她閉了一下眼,脫口應了一聲。
“嗯?你沒男人,那我算什麽?”
一片黑暗當中,那個溫溫的悅耳的聲音鑽進了耳朵,沒了剛剛那種嚴叱利喝,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切。
是靳恒遠在說話。
怎麽回事?
剛剛他還在衝自己大發雷霆呢?
轉眼就變得和顏悅色了?
她睜開眼,環視了一圈,是啊,還是派出所的辦公室裏。
和先頭不同的是,之前她是坐的,現在她是躺著的。
她摸了摸額頭,頭發上包了一圈白紗布,這是什麽時候包上的?
發生過什麽事了?
她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疑狐在她眼底泛開來。
她呆呆了一下,目光再一動,隻看到靳恒遠站在頭頂後麵不遠處正和另一個民警握手:
“麻煩你們了!這件事,我會和他們私下解決的!”
“客氣客氣!”
那民警笑著說。
蘇錦看到蘇暮笙從門外走了進來,衝靳恒遠張望:
“姐夫,可以走了嗎?”
“嗯,幫我把公文包拿著。”
靳恒遠應了一聲,把手上的包遞了過去,轉身走向神情愣愣的爬坐起來,還在摸不著頭腦的蘇錦:
滿身的狼藉,頭上,身上,手臂上,全是血跡斑斑的……頭上的白紗布上也沾著血跡……一陣陣異味,飄散過來,難聞的厲害……
“走吧!先去醫院!”
他來到她麵前,用手輕輕在她臉頰拂了一拂,捋掉了一些髒物。
蘇錦還是怔怔的,沒反應過來啊!
“怎麽了?發什麽呆?你這腦瓜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不會是被人打傻了吧!”
他摸她額頭,鼻子微皺,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
她躲了一下,有點無法適應這種親密:
“剛剛發生什麽事了?”
牆上的壁鍾是十一點四十分,她摸了摸頭發,這時間有點不對啊!
“你小暈了一會兒,正好派出所對麵有一家醫療門診。剛有醫生過來給你看過。她說問題不大。不過還是建議我們去拍個片子看看……”
他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原來如此。
可……
“還是不對啊,靳恒遠……”
她努力眨著眼睛,眼前的他是這麽的溫溫可親,那剛剛衝著她咆哮的男人,那個嫌棄她的男人,哪去了?
“怎麽不對了?”
“剛剛你……”
沒把後麵那些話給說出來。
她突然意識到:之前自己看到的畫麵,可能是夢境。
否則,他怎麽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
老人都是這麽說的:夢境往往和現實是相反的。
“剛剛我怎麽了?”
靳恒遠打量著,細細研究著她的表情:
“兩分鍾前,我一直在辦手續,你又一直在睡,沒和你說話啊……哎,你該不是夢到我了吧……”
“……”
好吧,現在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夢了。
夢境裏的他是讓她害怕的,而現實中的他,卻在衝她笑。
笑容是那麽的暖人,明亮的讓她移不開眼。
“你……怎麽來了?”
她不答而問,心下是記得清楚的,自己還沒來得及打呢,就暈了。
“姐,電話是我打的。”
重新繞過來的蘇暮笙老實交代了一句:
“你剛暈過去了,我嚇的半死,就直接給姐夫去了電話。姐夫接到電話就過來。”
那會兒,靳恒遠正帶著小丫陪簡雲吃飯,接了電話,二話沒說,就結束了聚餐,先把小丫送回了家,然後,就飛奔來了這裏。
了解了情況之後,他把臉板的比鐵塊還要青。
二話沒說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於萬福,你想玩,我奉陪。但你要是敢在我太太身上再動半點歪腦筋。我就拿你女兒開刀。如果你想在失去兒子多年之後的如今,再想讓你女兒因為某些醜聞而活不下去的話,你大可以放馬過來。”
不過,此刻的靳恒遠,和早一會兒已是判若兩人,臉上盡是溫溫之態。
他以雙手輕輕攏到了她肩上,眼神深深的,輕歎聲跟著溢了出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真想把你的腦子劈開來看看裏頭到底藏了什麽想法。”
修長的手指頭在她額頭輕輕戳了一下。
蘇錦垂眸不語,亂糟糟的心,卻因為他那一戳,而塵埃落定了。
“唉,算了算了,看在你這會兒是傷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斤斤計較了。再大的事,咱明天再說了。嗯,現在啊,咱們得去醫院,你的傷,暮笙的傷都得再處理一下……來,我們走了……”
他扶著她。
她沒動,定定看著輕叫了一聲:
“靳恒遠……”
“怎麽了?”
他見她欲言而止,湊過來細看:
“想說什麽話就直接說。幹嘛說一句留一句?”
“那些照片……”
她慢吞吞的欲言而止,沒往下說。
“嗯?”
他等著她繼續。
“隻是角度問題。”
她咬著字眼為自己叫不平:
“根本就沒有那些事。”
“就這事啊?”
他反應很平靜。
“嗯……”
“我早看出來了啊!”
笑容在他臉上妖孽似的蕩漾開來——她願意解釋,他表示灰常灰常的高興。
她則呆了一下,他竟這麽容易相信她?
某種異樣的滋味,似洶湧的潮水,在心頭滾滾泛起來。
“走了,我抱你走。”
下一刻,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一點也不嫌她髒。
她本能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一陣淡淡清冽撲進鼻子裏來,淡淡的暖也從他臂灣間傳遞過來……同時,還能聞到一股幽幽的奶香……那是他女兒身上的獨特氣息,此刻正摻雜在他的氣息當中。
鼻子莫名的就酸楚了。
他的懷抱,承載著瀟苒的整個世界,能讓那孩子明快的歡笑;這一刻,這懷抱給予她的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