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很簡單,但非常有效,第二天正午,葉天和向銀衣正喝著酒,窗戶外突然就多了一條人影,出現得極其快速的人影,功力至少大聖七重天以上。
“參見銀衣殿下!”
“報!”向銀衣淡淡回答了一個字。
“目標在烈陽城,西南淩風閣,此人三日前至此,劃閣為禁,烈陽宗第九長老兩日前高調拜見,未允。”
“很好,去!”
“拜別殿下!”窗外之人深深一鞠躬,等到他重新抬頭之時,室內正在喝酒的兩人憑空消失,不見蹤影。
這就是秦皇殿辦事的方式,極為簡單,但極為有效,初看各城都沒有秦皇殿的辦事機構,但隻有秦皇高人一聲令下,立刻就會形成一張巨網,將整個天下都包在其中,無數人立刻就會挺身而出,為秦皇指令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他們任務的進程、任務的完成全都無需通名道姓,向銀衣甚至也不需要與他們真正見麵。
烈陽城,是一座並不太古老的城池。
烈陽宗的崛起時間並不長,但一崛起就如日中天,烈陽城開始成為烈陽宗的獨門招牌。
但這三天來,烈陽宗的弟子也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因為有一個超級豪強進入了烈陽城,此人就是夏候清風。
夏候清風其實很好找,因為象他這樣的人,走遍天下都是一顆耀眼的星星,而且他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但凡他入住的客棧、酒樓,都是禁區。
什麽叫禁區?
就是他一住進來。其餘人都得出去,隻保留三種人。
哪三種?
一是酒樓裏的服務人員,能夠隨叫隨到,俯首聽令的人。
二是在外麵跪下,能得到夏候清風身邊侍女召喚的那種人。
第三種是什麽人?是死人!目前這淩風閣走廊上就有幾個。他們在夏候清風進入時,反應稍微慢了些,那個美麗的侍女一清場,他們就倒在走廊上,他們的家族親人在外圍掉淚的掉淚,憤怒的憤怒。但沒有人敢進樓收屍。
有憤怒的人,但更多的卻是奴顏媚骨的獻媚者,他們在酒樓的外圍守候著,眼巴巴地望著,渴望著機緣的垂憐。
隻要樓裏有任何人在陽台現身。外麵的人都會眼冒綠光,渴望裏麵傳來什麽指令。
隻要是裏麵傳來的指令,總會有無數人打破頭去執行。
夏候清風,準帝級高手,橫行天下,無人可擋,本身就是天下偶像級人物。
夏候清風,還是來自通天殿的高人。通天殿是什麽地方?天下丹道聖地,作為通天殿的核心成員,手中丹藥無與倫比。任何一顆丹藥,都是仙丹!
雖然這酒樓不準人進,是禁區,但說不定夏候清風偶爾心血來潮呢?
比如三天前,道合門的一個美女就走了大運,她其實也是無意中來到酒樓的。也隻是在外麵向酒樓看了一眼。
那個時候是在夕陽西下之時,或許她的動作頗有美感。也許是她身後的夕陽將她映襯得分外美麗,當然更有可能是夏候清風隻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居然出現在酒樓陽台上,對這美女勾了勾手指。
就這麽一勾,那個美女的幸福就來了,她獲準進入酒樓。
當時就炸了鍋,消息傳遞出去,道合門徹夜狂歡。
第二天清晨,這個美女出來了,回到道合門,拿出清風帝(準字自動忽略)送給她的一顆丹藥,道合門再度狂歡!雖然沒有提這丹藥究竟是什麽丹,有什麽功效,雖然眾人分析這丹藥估計也不是什麽最高檔次的丹,但這事兒本身的意義早已超越丹藥禮物之上,清風帝的寵幸本身就是最大的恩賜。
清風帝夕陽下的一次勾手,道合門的狂歡,將全城的熱潮全都吸引了過來。
無數的美女、聖女爭相而至,渴望著如此幸福的事情能降臨在她們身上。
昨晚,也真的有一位聖女級美女再度得到召喚,不過,她的命運顯然沒有道合門那個美女那麽好,她很快就被赤條條地拋了出來,****的*上傷痕累累,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
這雖然隻是一個不太和諧的插曲,依然不阻滿城美女的熱情,肯定是這個聖女不懂得怎麽服侍男人,才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如果是她們……
一個如果,讓希望再度升起,不管這希望有多麽的扭曲。
又是一次夕陽下!
圍在酒樓外的美女在夕陽下盡情展露她們的風姿,雖然她們看不見酒樓裏麵的情況,但她們卻將這當成了展示自我的平台,清風帝,說不定就在看著她們呢?
而除了美女之外,還有無數的男性俊傑,他們當然不會有太大的機會,但他們依然渴望著偶像的召喚,如果能夠得到清風帝的一句話,他們的人生也就完全不同。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烈陽宗的幾名長老,他們身份地位不同,不可能跪在外麵求見,但他們可以在這酒樓旁邊的另一座酒樓住下,九長老求見遭拒,但此人既然在烈陽城住下,又怎麽可能真的離得了烈陽宗?
沒準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們呢?
等待!
實話實說,夏候清風此刻真的很象一個國君,外麵滿城的美女就如同他不確定的妃嬪,他隻需要翻個牌就算是點了菜,而烈陽宗的長老就如同他的臣子,隻要發個話,就有人搶著辦。
當然,他不發話的情況下,所有人最好還是遠離此樓百丈開外,甚至有一批年輕俊傑自覺維持秩序,但凡有人靠近,總會有無數人站出來,橫刀相向:“什麽人?滾開!”
但在這個美麗的夕陽下,還是有人打破了這個慣例。
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空曠的街道之上。仰望酒樓,他的站的距離有點近,有點越線。
“什麽人,滾開!”後麵數十名年輕人同時大喝。
年輕人緩緩抬頭,根本不理身後的人。
“大膽!”後麵嗆地一聲。有人長劍出鞘:“膽敢無視清風帝禁令……”
話音未落,年輕人突然衝天而起,直上酒樓之頂!
哐!他一腳直接踩下,重重地踩在酒樓頂上。
所有人大吃一驚,天啊,這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狗東西。居然敢直接踩上酒樓頂?清風帝在此設下禁區,樓下都是禁止通行的,更別提樓上,天下間所有宗門但凡有飛越天際的,都必須在此改道。決不允許從他上方飛行,哪怕是萬裏之外的蒼穹,都沒有人敢冒險,而這個年輕人,直接一腳踩在酒樓之頂,而且還重重地踩了一腳。
這是挑釁!
他是誰?
夕陽之下,他的長發微微一飄,露出一張俊逸無雙的臉。是一個年輕的帥哥,他當然是葉天。
所有人一齊仰望!
整個酒樓微微一震!
“夏候清風!”葉天淡淡道:“出來!”
轟地一聲大震,酒樓四分五裂。三條人影翻滾而出,直上蒼穹,正是夏候清風和他的兩名絕代妖姬。
四方的人全都大驚失色,夏候清風真身顯露,此人居然與其分庭抗禮,這是何方高人?剛才在後麵大叫讓葉天滾開的幾十個年輕人。臉色突然發白。
而那些在四周等待寵幸的美女們,目光朝葉天臉上一移。一個個都移不開,此人身在夕陽下。人在虛空中,氣質是如此的儒雅淡定,以氣質而論,比夏候清風更勝一籌。
何方高人?
當世之中,能與夏候清風分庭抗禮的,唯有秦皇核心!
此人莫非是秦皇核心?
“你來了?”夏候清風銀色的眼珠牢牢鎖定葉天。
“來了!”
“莫非想通了,想來喝本座一杯酒?”這句話一出,下方眾人基本上可以斷定,此人必是秦皇核心,普天之下,有何人能喝清風帝一杯酒?誰配?
但如此抬舉的一句話,葉天的回答卻走了樣!
“錯!”葉天道:“隻想前來告訴你一句話!”
“什麽話?”
“你欲製造麻煩!現在你自己的麻煩來了!”
四周一齊靜音!清風帝的麻煩來了?此人是來找麻煩的?天啊,準帝級的高手相遇表明找麻煩的態度,這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象他們這種身份層級的人,是很少麵對麵挑戰的,就算有挑戰,也往往是籌備個無數年,然後在天下人共同的期待中掀開萬年傳奇的神秘麵紗,極少出現偶然見麵就找麻煩的。
夏候清風冷冷一笑:“我的麻煩就是你?”
“是!”
“你始終隻是一顆棋子!”夏候清風道:“能給誰找麻煩?”
葉天直接伸手,他一伸手,啪地一聲,兩名絕代妖姬從高空摔落,葉天的聲音平靜而來:“她們隻是助紂為虐,小施懲誡!”
夏候清風瞳孔猛地收縮!
這是當眾打臉!
這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葉天當眾打了他的妖姬,就是與他正式對決的開始!
“葉天,你在找死!”六個字一出,夏候清風陡然出現在葉天麵前。
葉天的身影陡然不見,化成一道流光直射天際,夏候清風手一抬,嗆地一聲,一把雪白的長劍從下而上,直指蒼穹,這一劍出,葉天的速度陡然加快,破入蒼穹,夏候清風一聲狂吼,長劍化流光,人也化流光,哧,射向蒼穹之中,消失不見。
“葉天!”對麵酒樓之中一名長老突然大呼:“他是葉天!”
“不可能吧?”另一名長老也大驚:“葉天身受秦皇追殺,怎麽可能再結下如此梁子?”
“是啊,葉氏最佳的處事方式就是結交外域強豪,以謀逃生之道,如果說費心費力結交夏候清風在情理之中,盲目得罪夏候清風,莫非是嫌死得不夠快?”
是啊,是啊!站在修行人的角度。永遠都是利益權衡,象葉天這種處境,最好的辦法就是結交外域高人,借虎驅狼,保全自身。怎麽可能放棄如此好的機會,反而兩邊都得罪,他真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葉天斷然不可能如此,但如果他不是葉天,又如何解釋他在夏候清風一擊之下逃生?除了他,天下有何人能避開清風帝一擊?而且夏候清風也真真切切地喊出這個名字:葉天!
夏候清風其實也是一肚子的問號。
他知道秦皇三鼎之一的銀衣鼎已經出動。而且理論上跟葉天已經開始了大戰,葉天怎麽可能還活著?他更想不明白,葉天自顧不暇的時候,哪有空前來招惹自己。
就在他想不明白的時候,葉天突然停下了!
夏候清風長劍剛剛一順。就要一劍斬過去的時候,突然他停下了,他的臉色猛然改變,因為他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夏候清風,回頭瞧瞧!”
八個字,雖然輕描淡寫,但一股無形之威覆蓋天地。
夏候清風沒有回頭,他甚至將眼睛都閉上了:“秦皇三鼎。銀衣!”
“是!”
“所為何來?”短短四個字出口,重新回歸平靜無比,他一開始的震驚隻在一瞬間。這份從容與淡定世上無雙。
“殺你!”
“殺本座?”夏候清風冷笑道:“你可知本座麵前的人是誰?”
“葉天!”
“葉天是不是秦皇殿的叛逆?”
“是!”
“葉天是不是你該殺的目標?”
“是!”
“那你為何放著目標不殺,偏偏要殺本座?”夏候清風冷冷道:“莫非你也欲反出秦皇?”
“宋山河!”向銀衣冷冷地回答了三個字,隨後補充一句:“你殺了宋山河,該先死!”
夏候清風緩緩回頭,他麵前千丈外,一條銀色人影立於虛空之中。胸前一個金色的鼎宛若在旋轉,夏候清風的眼睛片刻間一片奇異的銀色:“誰告訴你宋山河是本座所殺?”
“葉天!”
夏候清風冷笑:“一個叛逆的話你也信?”
“信!”
“如果本座告訴你。殺宋山河的就是這叛逆,本座親眼所見你信否?”
“不信!”
夏候清風眼中銀芒竄動:“放著事實不去相信。偏偏相信一個叛逆的信口雌黃,秦皇核心是不是都是瘋子?”
“隻因為一點!”向銀衣道:“在本座眼中,你夏候清風根本就是一個小人!本座寧願信叛逆,也決不會信小人!”
“無需辯解?”夏候清風道。
“顯然不需!”
“那本座再說一句話!最後一句!”
“請!”
“閣下違抗指令,與叛逆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難道就不怕秦皇殿的追殺否?”
“怕!”向銀衣緩緩道:“所以才將你帶上高空,確保今日之屠殺無人得知!”
夏候清風眼中的銀芒陡然完全靜止。
向銀衣身上的衣服也陡然靜止。
夏候清風手猛地抬起,手一抬,雪芒滿天飛,宛若天箭穿空,諸天全動,向銀衣手一起,掌中飛虹劍嗆地一聲出鞘,劍出再無影,兩團人影陡然完全消失,諸天全亂!
“向銀衣,你如果不殺葉天,將來必定被他帶入泥潭,萬劫不複!”這是夏候清風的聲音,聲音又急又快。
哧地一聲,夏候清風滾出千丈外,血灑長空,他的左肩鮮血淋漓。
銀光一閃,飛虹劍直指他的咽喉。
“想殺本座?你依然不夠!”夏候清風猛地全身一震,他所在的區域突然化成一片虛無,清風一起,飛虹劍光全消。
“清風神域?”向銀衣一聲大吼:“破!”
飛虹劍猛地一旋,宛若銀河萬裏,覆蓋清風域,清風域雖然是夏候清風最強神域,但夏候清風功力不及他,他依然可以以銀河神域進行壓製。
但他算錯了一件事。
夏候清風施展此神域並非抵抗,一接手之後他就知道雙方功力差距,壓根兒就沒打算跟他打,施展神域隻是為了逃跑!
他的神域一展,方圓千裏之內盡是他的神域,而在他的神域中,他本體的移動是沒有時間差的,隨意念而行,這就是清風域最神奇之處——擁有清風域的人,是不可能被人追上的,他作為通天域的核心弟子,功力並非最強大,但依然被派到外域執行任務,根本原因也就在此,因為他擁有清風域,沒有人真正能威脅到他的性命,哪怕是功力高他一重天的人都休想真的殺了他,何況向銀衣與他也隻是同一重天層級的差別而已。
意念一動,他已經在千裏之外,而向銀衣神域剛剛展開,毫厘之差,注定他會逃脫。
他已在千裏外,在速度猛加的瞬間最後一次回頭,他最後一眼看的是葉天。
他看到了葉天,葉天依然在原地!
這小子,下次有你好看!
他猛地回頭,準備全力加速!
就在他速度陡然增加的一刹那,哧地一聲,他猛地定位,一把古色古香的長槍牢牢定在他的眉心。
夏候清風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如果他能夠回頭,他一定要再看一看,剛才還遠在千裏之外的葉天究竟還在不在原地。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世間到底有幾個葉天,如果說隻有一個,他是怎麽跨越時間差越過他的清風域的。
他更想不通的是,葉天一月之前與他的功力不過在伯仲之間,怎麽可能一槍刺穿他的眉心,徹底抹殺掉他的元神,而讓他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
無聲無息中,向銀衣出現在葉天麵前,他盯著葉天長槍上的夏候清風怔怔出神。
葉天手一振,夏候清風化成血霧,消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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