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從元朝之時就來到了這裏?”
聽了白蘇亞拉圖的故事,張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麵前的白蘇亞拉圖雖然是須眉皆白的老者模樣,但是要說他是一個元朝人,張揚還是很難接受。
“準確地說是從大汗天駕之後,”白蘇亞拉圖搖了搖頭,“自從修真之後,我就漸漸厭倦了世俗的紛爭,隻不過昔日曾答幫助大汗一統四方,所以才一直委身於行伍之中。”
“你所指的大汗難道就是指那位一代天驕嗎?”
事到如今張揚也顧不上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了,畢竟麵前坐著的可是真真切切的大人物,隻不過讓張揚覺得疑惑的是史書可並沒有任何關於白蘇亞拉圖的記載。
“一代天驕?你們現在是這麽稱呼他的嗎?”白蘇亞拉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配的上這個稱號。”
說完這句話之後,白蘇亞拉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他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另外一邊,張揚等人見狀均是微微一愣,不敢驚動麵前這位陷入沉思的老人家。
“哦,對了,”終於,片刻之後,白蘇亞拉圖就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忽然從回憶中驚醒,“你們是來租龍鳶的吧,我差點給忘了。”
“是的,白先生,我們要到朝天湖去。”陰明曉尷尬地笑了笑。
“哦,難道朝天宮就要開啟了嗎?”白蘇亞拉圖單手一招,立即便有兩個形狀不同的龍鳶飛到幾人麵前的桌子上,“老規矩,是要三龍鳶還是要四龍鳶呢?”
“什麽是三龍鳶,什麽又是四龍鳶?”沒等陰明曉回答,花衣朵立即搶著問道。
“看樣子你們三個是第一次去朝天湖吧,”白蘇亞拉圖捋了捋斑白的胡子道:“所謂龍鳶指的就是一種微型的飛行法器,而三和四則分別是指他們代表的翅數。”
“三翅和四翅難道有很大的區別嗎?”花衣朵好奇地追問道。
“當然,三翅龍鳶的速度很快,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就是不甚平穩,四翅龍鳶則正好相反,到底要如何選擇還是要看你們的需要了。”白蘇亞拉圖解釋道。
“我看根本就不需要租,難道我們不會自己飛行嗎?誰會要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花衣朵仍舊是一臉的不屑。
“朵兒!不得無禮!”陰明曉狠狠地瞪了花衣朵一眼,然後又立即向白蘇亞拉圖躬身施了一禮道:“抱歉,白先生,師妹她年少懵懂,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無妨,”白蘇亞拉圖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似乎是對這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師妹,你隻知我們此行要去朝天湖,但是你又可知那朝天湖的凶險?”陰明曉皺著眉頭道。
“隻是一個湖泊而已,能有什麽凶險?”花衣朵撇了撇嘴道。
“你…”
饒是陰明曉品性溫良此時也不免被花衣朵的這句話嗆住,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恐怕根本不會帶著這麽一個淨會惹是生非的累贅。
“朝天湖雖然平日無風無浪,但是一旦朝天空開啟,整個湖麵上便會出現一種極其恐怖的顛倒之力,就算是金仙之輩恐怕也會被這種力量擾亂體內仙元力,更何況是你我這等實力。”
花衣朵還是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如此恐怖的話,那麽帶上這種龍鳶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的吧!”
“這就是白先生的這種三四龍鳶的奇特之處了,”陰明曉從桌上捧起一個四龍鳶,“這龍鳶雖然看似隻是普通的飛行法器,但是其體內卻有一種天然的平衡之力,是抵禦股力量最好的武器了。”
“難道這龍鳶可以幫助我們平衡體內的力量嗎?”一直在靜靜地聽著的張揚忽然開口問道。
“非也,”白蘇亞拉圖對著張揚搖了搖頭,“這種龍鳶隻能保證其內的人不受顛倒之力的影響,並不是能幫助平衡你們體內的力量。”
“原來如此,”
其實在剛剛張口的瞬間張揚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是多麽的愚蠢,如果這龍鳶真的有這種力量,恐怕早就被這小仙界瘋搶一空了。
“不過,如果你要平衡體內的力量的話,我倒是有一個秘訣…”白蘇亞拉圖習慣性地捋了捋他的白胡子。
“什麽秘訣?”
自從誤打誤撞吞入無淚之塵,張揚無時不刻不在為這種東西的存在而感到擔心。就算是他不為自己考慮,千幻塔內還有袁鐸等人等著他去救,還有青卓在等著他去尋找混空鳥,所以他必須要找到可以平衡這種東西的方法。
而另外一邊,陰明曉等三人聞聽此言也是立即豎起了耳朵。力量和境界的平衡從來就不是修真者特有的困擾,就連仙界的仙人也會因此而走火入魔。難得現在有這種機會,幾人又怎麽會放棄呢。
“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對,就是順其自然。”
白蘇亞拉圖的話讓其餘三人均是微微一愣,接著就是一笑了之。另外一邊,張揚卻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麽,但是恍然之間腦子裏又好像一片空白。躊躇之間,一時就愣在了那裏。
“好了,龍鳶雖好,但是每個龍鳶隻能負重一人,人太多就會影響龍鳶的平衡之力,你們四人現在就各自挑選一個吧。”
白蘇亞拉圖話音一落,店鋪內的龍鳶立即像是得了命令似的猛地騰空而起,隻片刻間便在眾人頭頂翩翩起舞起來。
“我要這個…”
一陣挑選之後,四人的龍鳶終於是選定完畢。隻不過讓白蘇亞拉圖驚訝的是,張揚竟然是選了一個三龍鳶,也是四人中唯一一個三龍鳶。
“你確定要選三龍鳶?這種三龍鳶速度雖快,但卻異常難以掌握,就是普通仙人也不敢輕易騎乘上去。”
“沒事,我覺得三龍鳶可能會更適合我。”
見張揚臉上沒有半點作偽,白蘇亞拉圖輕輕點了點頭。接著,他又將操縱龍鳶的一些細節一一交代一遍。待陰明曉付了租金,四人這才依依辭別了這三四坊。
“糟了,我們忘了約定歸還時日了,如果那老頭不講信用,恐怕會多收我們…”
“停停停!”陰明曉不等花衣朵說完便直接將她打斷:“這龍鳶生就一身靈性,用完之後隻需將它們放飛即可,根本無需約定時日。”
“可是這龍鳶這麽小,難道真能平衡那什麽顛倒之力嗎?”
花衣朵似乎總有跳不完的刺,而陰明曉似乎也習慣了她這種性格,三人隻管向前走著,根本沒有人再去理會她。
“到底行不行啊…”
順著河流又行了半日,四人終於是來到了那河流的盡頭。而令張揚驚駭的是,河流的盡頭雖然是一個巨大的湖泊無疑,但是這湖泊卻是完完全全沉降在百米之外的之下。
從上方低頭下看,除了湖麵偶爾反射出來的星星點點點光亮之外,下方完全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恐怖深淵。
“好多龍鳶啊!”
張揚正暗自驚駭,忽聽得身旁弘欒一聲輕喊,他立即舉目往湖中望去。就在那無邊無際的湖麵上方的確靜靜懸浮著許多四翅龍鳶,隻不過這朝天湖實在是太大,饒是張揚視力驚人此刻也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輪廓。
“要不要去試一試。”
張揚三人早已經是躍躍欲試,此時聞見陰明曉的提議,一個個立即將手中龍鳶拿了出來,學著陰明曉的樣子縱身就跳上了龍鳶之上。
“唰!”
才剛剛踏上龍鳶的脊背,那不算寬敞的龍鳶上便立即彈出一道薄如蟬翼的青蒙之光將張揚罩在其中。
“果然和飛行法器無異。”
乘在龍鳶之上,整個朝天湖的景色幾乎盡收眼底。而隨著張揚漸漸升高,朝天湖完整的形狀立即出現在張揚的麵前。
“竟然是這種形狀?”
一般來說,如果是自然衝擊沉降形成的湖泊,其形狀自然不可能太過規則。而現在,呈現在張揚眼中的竟然是一個圓得近乎詭異的圓形。似乎這湖泊根本不是河流衝擊沉降而成,而像是被人用什麽東西給砸了一個大洞。
“張揚!”
張揚正想得出神,弘欒的那清秀的臉龐逐漸出現在張揚的麵前。雖然她現在是個男兒模樣,但是卻也別有一番英姿颯爽的味道。
“你在看什麽呢?”
“沒什麽,這裏的景色很美。”
不知為什麽,望著弘欒那清秀的麵龐,張揚此時竟然生出一聲淡淡的懼怕。這懼怕並不是來自麵前的弘欒,而是來自下方恐怖的深淵。
“弘欒前輩,”張揚的聲音瞬間在弘欒的腦海中響了起來,“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在這裏走散了,我們就約定在中山仙府匯合,好嗎?”
“啊?”弘欒先是一愣,隨即就點了點頭道:“好的,不過在那之前你不是還要去北冥仙域嗎?”
“北冥仙域肯定是要去的,”張揚的臉上透出一股凝重:“不過那裏可不是什麽匯合的好地點……”
總算沒有欠,大家看完休息吧,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