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高僧活了一百多年,曆經兩朝,已不是頭次在長安被士兵包圍。
他們麵不改色,不逃不抵抗,就地盤腿坐下,從寬大的僧袍裏取出念珠,雙手合十,竟是念起經來。
長安寺的大醫師、大藥師沒經過這陣勢,嚇得麵色蒼白。
當中有幾位僧人見多識廣消息靈通,大聲叫道:“這些官兵穿著朝廷兵部新式輕便的銀甲。他們是陛下的禦林軍。”
“我們不得反抗,違者會被禦林軍就地處死。”
“不要輕舉妄動,快都盤腿圍著三位師叔祖坐下。”
一位穿著銀色盔甲腰間佩戴鑲寶石黑鯊魚皮的短劍的少年將軍騎馬而至,俯視眾位僧人,冷聲道:“吾乃李雲青,奉一字並肩王之令,輯拿你們入大理寺,由一字並肩王指派刑部官員審訊定罪。”
跟隨大醫師、大藥師來的一百多位長安寺武僧當中有三十幾人都是年歲超過七十的絕頂高手,相互對望,欲要護著三位高僧衝出包圍。
突然間有一個大醫師和尚氣得拍大腿叫道:“不好,我們中了李炳的計!三位師叔祖即將在白馬寺講大乘佛經,若被李炳抓走關了起來,就講不了大乘佛經,讓我們佛教失信於天下香客。”
眾位大醫師、大藥師驚惶失措,滿臉愧疚,“我們竟是經小失大,害三位師叔祖被抓。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害三位師叔祖入了大理寺監牢,我們是佛教的罪人!”
“不行,三位師叔祖絕對不能入監牢。”
一位老武僧問道:“我們若是將三位師叔祖救走送出長安呢?”
大醫師和尚指著老武僧,叫道:“李炳會在全定朝張貼告示懸賞通緝三位師叔祖。三位師叔祖同樣講不了大乘佛經。”
李雲青目光詭異,心裏巴不得這些武僧衝動的把三位高僧救走,讓他們成為人人搶著報官的通緝罪犯。
幾乎在同一時刻,就有十幾個大醫師、大藥師高聲叫道:“虎奔軍與慶王府的親兵是貧僧打傷的。”
“慶王府的焱王是三位師叔祖的師侄。三位師叔祖隻是去會焱王。”
“李世子,此事與三位師叔祖無關,你要帶就帶走小僧。”
接下來眾位武僧爭先恐後的開口替三位高僧攬下罪名,不敢再有反抗的心思。
李雲青瞧著佛教眾人齊心協力保三位高僧,不由得再次敬佩李炳料事如神。
不到半個時辰,李炳派李雲青將打傷虎奔軍、慶王府親兵的一百多名武僧抓入大理寺監牢的事就傳遍了長安。
正在慶王府裏用午飯的李晶晶聽到此事,望向何敬焱,驚喜道:“爺爺英明,我大哥真是厲害。”
何敬焱埋頭吃飯沒有接話。
李晶晶盯了何敬焱一會兒,等著用過飯之後,與他單獨相處時,問道:“你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不對?”
何敬焱一本正經輕輕點頭。
李晶晶撲哧笑出聲來。
她就知道何敬焱不是吃虧的主,怎會眼睜睜瞧著虎奔軍及慶王府親兵被打,伸拳頭輕打了他結實的胸膛一下,道:“老實交待,我爺爺是不是還有後招?”
何敬焱握住了李晶晶的小拳頭放在唇邊吻了一下,上前一步,把她擁入懷裏,柔聲道:“那要看佛教接下來怎麽做。”
“你這等於沒有說。”李晶晶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熱吻就落了下來,讓她再也無暇多想,而她竟是一點不反感異常狂野熱情的何敬焱。
“三位高僧說的那些話,你可千萬別當真。”
“哪些話?”
“我此生絕對不會當和尚。”
李晶晶眨眨眼睛道:“你當和尚,我就去當尼姑,天天撕你的經書,燒你的念珠!”
何敬焱緩緩道:“他們為了讓我入佛教,竟是起了讓你當尼姑的心思。”
李晶晶嬌笑道:“我就算是遁入空門,也是去道教當個道姑,起碼腦袋有頭發,瞧著也好看些。”
何敬焱伸手刮了李晶晶漂亮直挺的鼻梁,調笑道:“為夫以為你入道教是因著教規允許道姑婚配。”
李晶晶呸了一口,道:“你一天到晚就想著大婚,真沒瞧出哪裏有的當大高僧的慧根!”
何敬焱摟著未婚小嬌妻,柔聲道:“為夫的好處,會慢慢讓你知道。”
“你的好處是什麽,我怎麽一處都沒發現?”李晶晶捂嘴輕笑,眯眼低聲問道:“你且老實回答,那些佛教的古藥方是哪裏來的?”
何敬焱俯身咬了一下李晶晶的右耳垂,低語道:“為夫親自去長安寺取的。”
李晶晶伸手指輕戳了何敬焱額頭幾下,道:“什麽取,明明是盜。”
何敬焱振振有詞,“佛教的東西都是來自天下信徒香客,為夫將古藥方取來給你,你用於救人,正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年三十那日,他潛入長安寺藏經閣盜古藥方到手之後被三位高僧發現了,情急之下謊稱來看望他們,把他們喜得送給了他一包大紅袍茶葉。
李晶晶笑道:“才知道你如此能辯。”
兩人溫存片刻便分開了。何敬焱去守著何敬鑫。李晶晶去了融王府最後一次給鄧王妃複查。
鄧王妃身邊站著即將要大婚的何敬芙。
李晶晶把鄧王妃把過脈,檢查了之後,笑道:“鄧姨,你身子好著呢,就放心的給我芙姐辦大婚吧。”
“我與你融伯給芙娘辦了大婚,就要離開長安。這一走不知幾年跟你見不到麵。這是我們全家的一點心意給你添妝。”鄧王妃揮了揮手。
兩個大奴婢向李晶晶呈上兩個雕獸紋的漆木盒子。
“謝謝你們。”李晶晶不說客套話,當下收了,等回到李府,打開漆木盒子,發現是滿滿兩盒珍貴的珠寶首飾,應是比送給何義芸的添妝還要貴重。
賀氏微笑道:“你救了鄧王妃的命,成了融王全家的大恩人。”
“我是覺得鄧姨、融伯謝爺爺給芙娘尋了好親事。”李晶晶想想開口道:“我聽鄧姨說,芙姐姐大婚之後會跟著她夫君去北地青城。”
“女子大了嫁人,自是要跟著夫君。”賀氏話畢,瞧著愛女眼簾低垂,想到過幾年愛女也要跟著女婿,心裏有些酸楚,隻是不能因為舍不得就要一直留著愛女不讓她嫁給女婿。
李晶晶抬頭問道:“娘,我的莊子已經建好了,你與奶奶何時有空了,我帶你們去瞧瞧?”
賀氏驚詫道:“那個異國風情的莊園終於建好了?”
李晶晶笑道:“從去年秋季至今共用了半年的時間,已經是夠快的。”
“明個我就有空,我去問問你奶奶。”賀氏略有些激動的帶著李晶晶去找了正在給孿生子做小衣的曲氏。
如今孔葉天天守著一雙兒女,曲氏便很少去慶王府打擾她。
曲家的鄧氏被禁著足,曲氏不能去看她。
天氣寒冷,長安附近的園子都冷冷清清,曲氏在家裏呆得都快發黴了。
曲氏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驚喜道:“那個冬天有幾個溫水池子的莊園建好了。這太好了。我天天都有空。”
“明個咱們全家女眷都去泡泡溫泉。”李晶晶特意笑道:“我讓李喜按咱們的身材做了溫泉衣。明個咱們需穿著溫泉衣泡溫泉。”
曲氏與賀氏均是笑著點頭道:“好。”
兩婦人這就派了大奴婢出府去給賀慧淑及李去病的新婚妻子狄玉蓉帶口信,讓她們明個一起去泡溫泉。
孿生子得知四歲的秦子峰也能去泡溫泉,喜得咯咯直笑。
原來秦家的孿生子秦立邦、秦家浩今年六歲了,前些天參加了長安書院的春季招考過了,已經進了書院讀書,每隔十天才能休一天。
一會兒賀慧淑帶著秦子峰過府來,道:“妹妹,你看我能不能邀請芸公主一起去。”
賀氏笑道:“正是等著你這個當婆婆的來問。”
賀慧淑柔聲道:“我是看著業郎不在府陪不了芸公主,怕芸公主寂寞。”
賀氏見賀慧淑肌膚粉白,異常年青漂亮,正好秦子峰出去找孿生子玩去了,突然間伸手摸了她腹部一下,打趣道:“不會又懷上了?”
賀慧淑呸了一口,道:“我都當了婆婆還懷?”美目眼珠溜溜轉,問道:“你可是懷上了?”
賀氏搖頭連忙道:“我跟你一樣當了婆婆,還懷什麽。”
賀慧淑吃著賀氏遞過來的剝好的南地來的荔枝,含糊不清的道:“我跟你姐夫這樣過著都生了四個,你與妹夫過得這樣好,還不多生幾個?”
賀氏道:“我生了五個不少了。”手裏飛快的剝著荔枝皮,道:“姐夫這些年對你不錯。”
賀慧淑笑道:“那是,他要對我不好,你得讓我跟他析產分居!”
李歡滿臉笑容進來稟報道:“恭喜大夫人,小姐、劉大醫師、李大醫師給少夫人診斷出來有喜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賀慧淑喜出往外道:“靜娘有喜,太好了!”
賀氏自是歡天喜地,連忙帶著李歡去稟了曲氏。
“我要當曾奶奶了。”曲氏樂得嘴都合不攏。
賀氏擔憂的問道:“靜娘懷孕可是有了反應?”
李歡答道:“沒有任何反應。小姐因著明個要去泡溫泉,而孕婦是不能泡的,就特意去給少夫人把脈,這才得知少夫人有喜了。小姐又讓劉大醫師、李大醫師給少夫人把脈,確定了此事。”
賀氏點頭放下心來,又問道:“可派人去給蓉娘把脈了?”
李歡笑答:“小姐已派了李大醫師去了二老爺府裏,說是半個時辰之後就能知道二夫人有沒有喜。”
賀氏跟曲氏笑道:“晶娘辦事我放心。”
兩婦人與賀慧淑去瞧看了麵帶喜氣的秦婉靜。
李晶晶輕聲問道:“娘,您看是不是要給親家的鄧姨送個口信報喜?”
“瞧把我歡喜的都忘記這件事了。”賀氏立刻派了大奴婢李愉去了秦家。
不一會兒,鄧氏就興衝衝的坐轎子來看秦婉靜了。
“娘,您莫哭。”秦婉靜給喜極而泣為整個秦府操碎心的鄧氏擦眼淚。
鄧氏緊緊握著秦婉靜的手,深深的祝福與滿滿的母愛,一切盡在不言中。
賀氏柔聲道:“靜娘,你從今個起就在府裏安心養胎,下個月全家去洛陽觀牡丹花會,我讓青郎留在長安陪你。”
李大醫師回來稟報說狄玉蓉未懷上子嗣。
賀氏怕狄玉蓉多想,讓曲氏派大奴婢給她送了些吃食,讓她明個一早到這邊來一起去泡溫泉。
賀慧淑派大奴婢給何義芸送口信的時候提了有孕不能泡溫泉的事,等著大奴婢回來複命,得知何義芸沒有懷上,也不著急,朝秦婉靜笑道:“你真是個有福的!”
秦婉靜羞中帶喜,期待著李雲青知道這個喜訊會是什麽表情。
李老實從長安書院一回來,得知兒媳有孕大喜,隻是心裏有事,就去找了賀氏,將聽到關於何敬焱有遁入空門傾向的流言說了。
賀氏恍然大悟,喃喃道:“難怪晶娘今個神情不對,原來敬焱出了這樣的謠言。”
李老實擔憂的問道:“晶妹子怎麽了?”
賀氏想了想,搖頭道:“晶娘的心沒那麽重,我多慮了。”停頓一下,柔聲道:“長生,敬焱是爹的弟子,若有看破紅塵的心思,爹都不會收他做徒弟。敬焱與晶娘的大婚日子還是由爹來定。”
李老實卻是思慮甚多,用了晚飯就去書房問李炳。
“你可是急著要把晶娘嫁出去?”
“我不急,可是我擔憂敬焱會入了空門去。”
“他要入空門,那我更不能急著把晶娘嫁給他。”李炳放下手裏的官報,沒好氣教訓道:“你與怡娘大婚,怡娘十三歲,那時還是特殊情況。晶娘如今才十二歲,正是享受家人百般寵愛的時候。你急個屁的急!”
李老實被李炳帶著髒話說了一頓,一個勁的點頭,心反而踏實了。
李家嫡長孫媳秦婉靜有喜的事在小範圍內傳開了。
何敬蓮立刻動了心思,若是腹裏的孩子能跟李家嫡曾長孫(嫡曾長孫女)定了親事,那孩子、她、胡賢妃可就有了極強的靠山。
她立刻派大宮女去給秦婉靜送重禮道喜。
秦婉靜收下禮物並沒有回禮。
何敬蓮心裏有氣,很快得知何冬、慕容英給秦婉靜賜了許多珠寶,比給她賜的珠寶多許多,氣得夠嗆。這些是後話。
且說次日早晨,李家家眷及秦家家眷乘著馬車,去了李晶晶起名為“四季莊園”的新莊子。
整個莊子用高達一丈的白牆圍了起來,共有四個門,正門用的是朱漆銅門,瞧著厚重古樸,門的兩側上麵寫著一幅喜慶和諧的對聯。
對聯上的字蒼勁有力大氣磅礴,出自李炳之手。
李晶晶一直很喜歡李炳的字,特別是在知道他跟她一樣能夠左右手開弓寫字,對他的崇拜又多了一些。
守正門的是穿著新式薄款銀甲佩戴兵器的十分凶悍親兵,使得來打聽瞧看的人們望而卻步。
未至門前就嗅到清雅的花香,從正門進去是長而寬通向各個院子的道路,路兩旁植著玉蘭、梅花、桃花樹。
頗為奇異的是眼下二月,三種樹木竟是全部綻放。
白、粉色玉蘭花典雅,紅、黃、粉色梅花清傲,紅、粉紅色桃花嬌豔,爭奇鬥豔。
光是三種花就把女眷目光牢牢的吸引住了。
曲氏驚歎道:“府裏的桃花剛結花苞呢。這莊子在遠郊挨著河,比長安城更冷些。”
何義芸喃喃道:“梅花、玉蘭花這個季節應是不開的。”
再看屹立在不遠處正前方的一幢圓頂白色相夾的漂亮四層閣樓,有一個獨立的花園,並且為了區別於其他建築風格的閣樓,整個閣樓帶花園用半人高的籬笆圍起,使得閣樓變成一個獨立的地方。
賀氏指著白色閣樓,驚喜的道:“這是波斯國的屋子!”
她讀了許多的書,包括繪有畫麵的遊記,曾看到過波斯國都的建築,跟眼前的這座閣樓完全一樣。
李晶晶摸摸孿生子的小腦袋,笑道:“你們帶著峰郎去前麵的花園瞧瞧,認得什麽花?”
三個小孩子笑叫著風似的衝了去,進了籬笆,看到十幾種幾百株漂亮的花嬌豔美麗綻放,竟是隻認得兩種蘭花。
“這些竟是波斯鳶尾花,還是盛開的,真美!”
“好漂亮的波斯菊。”
“波斯婆婆納,毫不起眼的小花,我曾收集到它的幹花。”
賀氏、何義芸、狄玉敏激動的叫出了幾種花名,而後看到角落裏在冷風之中靜靜綻放豔美的黃、白、紫、粉紅色的幾十株花朵,不約而同的叫道:“波斯花毛茛!”
賀慧淑笑道:“我妹妹看的書多,都知曉異國的花。”
何義玨自豪的笑道:“我姐姐是醫師,看過藥師的書,還喜歡看花草的書。我姐姐也知道許多異國的花。”
何義芸興奮的道:“晶娘,上次我來時還沒有這些波斯國的花呢。”
賀氏扭頭高聲道:“晶娘,你快給娘說說其它的幾種花叫什麽?”
李晶晶就知道好學的賀氏會有此問,就將編的花名說了出來。
原來花園裏的這些花種子都是用逢春藥水浸泡過的,三女知道的花是活種子生成的,不知道的花是死種子變異生成。
此園之中共有四種是由死種子變異生成的花。
已活了兩世並精通植物學的李晶晶都不知道變異的花是什麽,隻有與玉玉一起給它們起了新名字。
眾人進了波斯建築風格的閣樓,對於裏麵的精心的布置、充滿異國風情家具就更加的驚豔,而這隻是整個莊園九座建築中的一座。
步行遊覽整個莊子需一個時辰,還不包括遊莊子裏的大湖。
這樣新穎華麗漂亮鮮花鮮花四季常開的莊子,別說住一天,就是住一年也不會厭煩。
李晶晶帶著眾人換了自製的泳衣進入日式風格建築的溫泉室泡溫泉。
九座建築當中隻有日式風格建築才有溫泉室。
溫泉室共有四間,一個大的、兩個中的,一個小的。
大的溫泉室長七丈,寬三丈。中的溫泉室長五丈,寬兩丈。最小的溫泉室也有長三丈,寬一丈五。
四個溫泉室都是中間深四周淺。
曲氏拿著肚兜似的能包住臀部的鐵繡紅色綢緞泳衣,紅著臉問道:“晶妹子,這能穿得?”
李晶晶已經穿上了深藍色繡有銀色小花的泳衣,笑道:“奶奶,咱們在一間溫泉室裏的全部是女子,怕什麽呢?”
賀氏拿得是杏黃色泳衣,賀慧淑的是蘋果綠色,何義芸是天藍色,狄玉敏是桃紅色,何義玨是玫紅色。
李晶晶都是按著眾人喜歡的顏色讓李喜製的泳衣。
鄧氏守寡多年,拿到的是一件銀灰色的泳衣,心裏暗讚李晶晶心細如發。
三個小孩子年齡都不到七歲,可是必竟是在封建社會,怕他們出去了亂講話惹壞人遐想,讓他們單獨占了一個小間溫泉室,派了會水的兩個大奴婢守著。
沒有大人跟著,三個小孩子玩得更盡興,把溫泉池當成了小潭遊泳,也不覺得溫泉燙。
大概泡了近一個時辰,李晶晶帶著眾女去沐浴,而後用午飯。
既然是在日式溫泉室泡了溫泉,那就得品嚐一下日式的飯菜。
不過定朝是把這個島國叫做倭國,倭國的飲食還未發達到李晶晶前世現代的水準。
四季莊園倭式飯菜是經過李晶晶按照日式現代飯菜改進過的,試吃的倭國廚子都說非常好。
上次何義芸來時吃得是波斯飯菜,還沒品嚐過倭國飯菜,在走了一個時辰的路又泡了一個時辰的溫泉非常餓的情況下很是期待。
眾婦人按著倭國的風俗跪地而坐,覺得很不習慣,便改了盤腿。
壽司、烏冬麵、天婦羅、鰻魚飯、章魚燒、味增湯、火鍋料理等,一道道的擺上來,色香味俱全,量少而非常的精致美味。
李晶晶特意推薦道:“倭國的清酒口感不錯,今個都嚐一嚐。”
賀慧淑讚歎道:“這比西市倭國酒樓的飯菜可口好吃太多了。”
何義玨好奇的問道:“賀姨,您去那裏吃過啊?”
“吃過的。”賀慧淑見賀氏望過來,道:“別提了,你姐夫去年剛到長安時帶我去過一回,倭國酒樓的許多吃食是生吃的,生魚片什麽的,我都下不了筷子。”
曲氏瞪眼道:“那可吃不得。”
何義芸挑挑粗眉毛,譏諷道:“瞧著倭人個子那麽矮,應是吃生食吃的。”
何義芸如今在長安因著給李晶晶做手術當過幾次助手,名氣很大。
眾女一聽都覺得有理,道:“正是呢。”教育三個小孩子道:“莫學倭人吃生魚,那會長不了個子。”
李晶晶心裏暗笑,也不說破那是生魚片,日式裏麵的一道名吃。
她就知道眾女無法接受生吃,是以沒有安排生魚片。
眾人酒足飯飽,就選了各自喜歡的閣樓去午休,睡了一個時辰,便坐著馬車返回各府。
這一趟眾人長了見識,身心愉悅,玩得極開心。
“今後幾天莊子都會有客人去。”李晶晶給賀氏說了幾府,除去跟李家非常交好的還有王家。
四季莊園裏的異國花種子及波斯、東羅馬帝國、天竺國、阿拉伯帝國、高麗的廚子就是王煙雨的哥哥王浩然送的。
廚子的身份都是奴隸,在異國他鄉的長安根本不敢逃跑,也不敢惹事,隻能老實呆一輩子。
王煙雨與李晶晶是極好的閨蜜。王森又是李老實的上司。
四季莊園建成,王家進莊園遊玩是無可厚非的事。
今個李晶晶已給莊園的親兵下令,姻親秦家隨時可以去遊玩。這樣的話都不曾給何義芸說過。賀慧淑、鄧氏麵上非常有光。
“你做的好。”賀氏點點頭,特意問道:“你這個莊子開銷每個月多少?”
李晶晶道:“若是天天有客人的話,大概萬兩左右,若是沒有客人一千多兩。娘,你莫擔心,我製的藥賣的銀錢足夠了。”
她製的羊乳玉肌膏本月剛在藥鋪裏售賣,一天隻賣三盒,一盒也就二兩左右,婦人隻是塗抹臉能用上一年,若是全身美白隻能用一個月。
美膚效果自是好到女子為之瘋狂的程度。
這樣高達六百六十兩銀錢一盒的美容膏,成為定朝貴婦的最新的奢侈品,就這樣不到半月的功夫,預售竟是排到了明年去。
回春居士的名字又在長安藥界掀起了旋風,特別是即將在洛陽舉辦的佛道教醫藥大會,醫藥界、商界、定朝的貴婦都迫切希望道教能公布這個居士的真實身份。
當然李晶晶拿到手的每盒就不是六百六十兩的六成銀錢,就算這樣也是日進千銀,月進幾萬兩銀錢。
“你有這個能力養這麽奢華的莊子,讓家人沾你的光享受,娘很高興。”賀氏深感欣慰。
李炳從曲氏、孿生子那裏得知了李晶晶莊子的情況,問道:“可曾看到我國的古董、字畫。”
“沒有。”曲氏搖頭道:“我雖不認得字,也知道那牆上掛著的是異國的字畫。”
李炳揚眉道:“這個晶娘打著建莊子的旗號騙了我許多的古董、字畫。不行,我可得找她去。”
曲氏急道:“你就當給了晶妹子當嫁妝!”
李炳隻有實話實說道:“我這不是想著借她的莊子幾天,帶我的朋友去坐坐。”
曲氏笑道:“晶妹子可大方了,你跟晶妹子直說就是。”
李晶晶用了晚飯,騎了馬去慶王府瞧到何敬淼、何敬鑫。
且說大理寺關著一百多名武僧,長安的香客自發的前去靜坐抗議朝廷,兩天之內就聚了七百餘人。
朝廷律法,聚眾鬧事超過千人,就能判組織者重罪,除去罰重金還要流放三千裏此生不得回長安。
李炳正在府裏書房聽著孿生子背書,聽幾句抽問一句,若是答不上來,就拿戒尺打一下粉嫩的小手掌。
這是每月一次的文考驗,稍後還有武考驗。
李雲飛迅速縮回小手,叫道:“爺爺,你打得好痛啊。”
李炳板著臉問道:“你背的沒有業郎好,也說不出詩名的意思,我打你服不服?”
李雲飛耷拉著小臉,低頭道:“服。”
李炳教導道:“業郎,你是飛郎的哥哥,他背不過或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你要幫著他。”
賀繼業想想一本正經的道:“爺爺,我想幫五弟來著,可是我自己背書的時間都不夠用。”
李炳肅容道:“那你就少玩些。”
賀繼業蹙起小眉頭,順從的點頭。
李立進來稟報道:“老老爺,大理寺那邊報來消息,長安寺主持帶著四位護法去大理寺勸退了香客,給大理寺交了十萬兩罰銀,去慶王府道歉賠了三萬兩銀錢,馬上就要來咱們府給小姐賠兩萬兩銀錢。”
李炳放下了書本,嘴角勾起微笑。
李立問道:“大理寺請示可要放了那些武僧?”
李炳搖頭道:“現在放人不是時候。傳我的令,大理寺自今日起,每日鞭打那些武僧每人十下。”
李立退下之後,李炳跟孿生子道:“做了違法的事不止是賠償還要被打。”
孿生子點頭記在心裏。
三天之後,長安寺主持帶著四位護法出現在李府的大廳,跟李炳會談說了不到一刻鍾的話。
兩個時辰之後,長安寺宣布三位高僧三月講大乘佛經的地點由洛陽白馬寺改到了開封相國寺,原因是避開洛陽賞花會的人群。
緊接著長安寺向朝廷交納了二百萬兩銀錢的保障金,若是講佛經期間出現傷亡事故,朝廷將視情況扣除。
保障金這個詞首次出現在定朝的朝堂之上,今後任何宗教舉行大的活動儀式,都要按照參加的人數交納相應的保障金。
“李炳那個天煞星會把二百萬兩銀錢全部退還佛教才怪!”
“那是保障金,不是獻給朝廷的銀錢,若是期間無事,朝廷自是要全部退還給佛教。”
“雁過拔毛,李炳至少拔五成的毛,等著瞧吧。”
長安寺的僧人不是傻子,明知如此,也必須得這樣做,不然一百多武僧天天被鞭打,顏麵都丟盡了。
大理寺得到李炳的指令放出了關了數日的長安寺眾位武僧。
不可一世的佛教在李炳的算計下向朝廷賠銀錢還改變講佛經的地點,這給了道教與其他宗教一個深刻的警示。
廣明子得知這個消息,在慶王府的偏僻的小院子裏高興的差點手舞足蹈,仰天大笑道:“好。”
二月下旬的一天,李炳帶著幾位昔日的部下從四季莊園泡了溫泉享用了異國飯菜,心情非常愉悅的騎馬回了李府,屁股都未坐穩,就被何冬急召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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