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女晶晶

憶冷香

47 晶晶主刀救嬰孩 李炳準焱晶親事

書名:藥女晶晶 作者:憶冷香 字數:14296

何敬焱立刻望向局促緊張的丁家人,見老夫妻與胖男孩都點頭,方道:“他們願意。”

李歡便轉身走到窗前,高聲道:“小姐,患者家眷同意患者動手術。”

眾人豎起耳朵聽到屋子裏麵傳來李晶晶如同山澗泉水的聲音“知龗道了。”

藥院的四個醫徒提著燒開的水進去打下手,將手術器皿用酒精消毒,端在托盤裏,製做了幾十個棉簽等。

李歡急匆匆叫藥院的奴仆速去叫回李醫師,又去求見賀氏。

這邊李晶晶與劉大醫師給小嬰孩做了局部麻醉,就立刻給他做手術。

劉大醫師將小嬰孩反轉身子抱著。

兩名醫徒站於兩側撥開小嬰孩的屁股。

李晶晶站在中間,用特製的尖銳手術刀將小嬰孩的股眼位置肌膚劃開一個十字,而後用回春藥府特有的靈藤捅進去,將裏麵疏通。

一股臭氣從小嬰孩的身下冒出來,憋了整整六天的糞便帶著血陸續從十字刀口處排了出來。

兩名醫徒惡心的想要嘔吐出來。

劉大醫師已是不止一次看到李晶晶給患者治病時不怕髒,心裏對她無比的敬重。

李晶晶一邊給小嬰孩通便,一邊道:“患者要將黑綠色的胎便排出來,才算排泄幹淨。”

小嬰孩的便徹底通了,劉大醫師將柔軟的小身子正過來。

李晶晶目光落在嬰孩的肚臍,道:“患者臍眼輕度感染,稍後這處要用藥。”

劉大醫師點點頭,牢記在心。

小嬰孩肚子一點點扁了下去,隻是開始翻起白眼,像是馬上要斷氣。

“你給患者紮上三針,我給患者吃下保命丸。”李晶晶雙手沾著汙穢,迅速去一名醫徒端著的銅盆裏淨手,而後取藥丸用溫水化開。

“你來抱著他。”劉大醫師示意一名醫徒。

哪知這名醫徒剛抱著小嬰孩,就慌的叫道:“師父,他太軟了,我不敢抱,怕傷了他。”

劉大醫師隻有一手抱著小嬰孩,一手給他紮了針,紮過之後給他把脈,沉聲道:“患者脈搏非常虛弱。”

李晶晶嘴裏含了一小口保命丸藥水,俯身嘴對嘴給小嬰孩哺了。

小嬰孩福至心靈,竟是一滴不差的全部喝了。

李晶晶大喜,將藥水都給小嬰孩哺了,見床上沾了許多汙穢,臭氣熏天,她聞了都差點暈倒,何況一個小嬰孩。

可是打開門窗放味,氣溫降下來又怕把他凍著,她隻有道:“換一間醫室。”

一直站在旁邊的望蓮、李喜,得令出龗去給隔壁的醫室弄進四個炭盆。

眾人好一陣聽不到嬰孩的哭聲,心裏七上八下,都不在醫室裏等著,而是站在了院子裏。

丁家老夫妻臉色蒼白,雙手顫抖,站在寒冷風呼呼吹的長廊,難過擔憂的說不出一個字。

胖男孩壯著膽子哭著去問望蓮,道:“請問我弟弟怎麽樣了?”

望蓮不敢亂說話,謹慎的答道:“稍後我們小姐出來,你問問她。”

何敬焱頻頻望向醫室緊閉的大門。短短的半個時辰,他想了許多。

在他印象之中,潭州的那幾個月裏,李晶晶製的藥藥效已接近起死回生的神效。

可是李晶晶的醫術,他不知龗道如何。

若是李晶晶給小嬰孩主刀動手術失敗,就跟他帶兵打了敗仗一樣。

他怕打敗仗,李晶晶同樣會怕手術失敗。

這個時候,他心裏替李晶晶擔憂的程度超過了小嬰孩。

醫室的門打開了,臭氣迫不及待的飄了出來,站得近的梁旭升、白凡鵬、牛正鋒、雲飛躍被熏得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

何敬焱卻是往前走了幾步。

劉大醫師額頭上布滿密汗,拿著醫箱、藥箱大步流星走出來,高聲道:“焱王爺,請讓一讓。患者轉移醫室。”

何敬焱身子微側讓劉大醫師過去。

李晶晶衣袖上沾著汙穢,發鬟微亂,臉頰通紅,鼻尖有幾顆晶瑩的汗珠,雙手抱著用整個棉被包裹的小嬰孩,有些狼狽的匆匆往出走。

何敬焱如門神一樣堵住了門,把外麵的幾個少年的視線都擋住,一雙眼睛射出熾熱目光,柔聲道:“對不住,又讓你受苦了。”

李晶晶白了何敬焱一眼,嬌嗔道:“又不是頭一次這樣。你快閃一邊去。”

胖男孩的哭聲在何敬焱身後響起,“我弟弟救活了嗎?”

李晶晶高聲道:“他已經活下來了,現在需要的術後精細護理,讓他的病痊愈。”

胖男孩喜得連聲叫道:“太好了。我要看看我弟弟。”

李晶晶拒絕道:“現在不能看他,要等到明早。”

何敬焱轉身給李晶晶開路,讓她抱著小嬰孩迅速進入隔壁的醫室,而後把很是激動的眾人都隔在了門外。

藥院的兩個奴婢進了做完手術的醫室,打理清掃,把臭不可聞的床上單子棉襖全部撤了裝進麻袋裏麵,拿到院子裏焚燒。

一會兒,李世雲醫師從家裏趕過來,直接進了醫室,跟著劉大醫師一起聽李晶晶指揮,給小嬰孩清理了開刀處的傷口,又給小嬰孩感染的臍眼上了藥膏。

小嬰孩的肚子恢複了正常大小,剛吃了保命丸,不但保住了小命,還恢複了些精氣神。

劉大醫師喜道:“小姐,患者好多了。”

李晶晶給身子非常柔軟帶著臭氣的小嬰孩蓋上了棉襖,跟他柔聲道:“小家夥,你現在身子太虛,不能沐浴。你吃過奶水,我們才能拿熱呼的濕帕子給你擦身。”

小嬰孩睜開純真無邪的眼睛,不知瞧著什麽地方,白嫩的小手抬起來在空中抓著,像是要抓住什麽,張大無齒的嘴啼哭。

李世雲目光憐憫,道:“小姐,他餓壞了。”

劉大醫師忙道:“小姐想得最是周全,她派了李喜去請大夫人去給患者尋奶娘。”

李府的廚房裏麵有新鮮的羊乳,隻是小嬰孩的腸胃已經非常弱了,最好讓他吃人乳。

李晶晶細細的給劉大醫師與李世雲囑咐護理小嬰孩的注意事項,特意強調道:“從現在起的三十六個時辰,患者身邊不能離人。你們每人帶著兩名醫徒輪流守護。”

兩人自是一口應下。

李喜拿著一大包袱的衣服來了,道:“小姐,咱們府裏沒有嬰孩的衣服。大夫人派奴婢去商鋪買的新衣。”

劉大醫師目光歉意,道:“小姐,咱們在潭州的藥院給嬰孩患者備著衣服,到了長安,是我的疏忽沒有備著。”

李晶晶的藥院在潭州時,天天要收許多的病人,到了長安按著李炳的吩咐,隻醫治他點頭同意的患者。

劉大醫師這幾個月對外醫治的患者不超過二十人,輕閑的忘記給嬰孩患者準備病號服。

兩個醫徒上前要給小嬰孩穿衣,李世雲伸手攔住了,道:“你們未曾有過兒女,沒有給小嬰孩穿衣的經驗,還是我來。”

“患者的髒腑輕度感染,我剛才已經他吃了藥,至少一個時辰才能讓他喝奶娘的奶。”李晶晶等著小嬰孩脈搏恢複正常,這就離開了醫室。

迎麵冷風吹來,何敬焱正好站在門外,問道:“可是都弄好了?”

李晶晶點點頭,想著衣袖上沾了汙穢,刻意的離何敬焱遠些,抬頭見他一臉失落,笑著說了一句“你喜歡聞臭?”就帶著奴婢走了。

“晶娘,病嬰情況如何了?”“妹妹,你是不是累著了?”何義揚、李雲霄追了上去,被李晶晶兩句話說的停住了腳。

這時劉大醫師出來專門把丁家人叫到了醫室裏去說了小嬰孩的病況,“我們小姐說了,你們是焱王帶來的患者家屬,藥院裏有空著的醫室,你們今晚可以在這裏歇下,飯食也管。明天一早你們就能瞧看患者。”

丁家人連忙跪下磕頭謝恩。劉大醫師已經不知多少回被患者家眷跪謝,心情平靜的將他們扶了起來。

藥院的奴仆要安排丁家人去用飯、住宿。

胖男孩懇求道:“我娘在家裏等著我弟弟的消息,我想回家給她說一聲。”

何敬焱高聲道:“你在此陪著你爺爺、奶奶。你娘那邊我安排人去報信。”

丁家人連忙謝過。

眾人得知此事紛紛稱奇。

他們親眼見證一個患了怪病奄奄一息的小嬰孩保住性命,也是日後的一個談資。

李晶晶給病嬰動手術的插曲過後,李府主客歡聚一堂用晚飯。

李晶晶在月清院沐浴換了幹淨的衣裙,濕發用帕子擦幹,用了些點心之後,方去了主院的飯廳,跟女眷坐在一起小飲了兩杯說了些話。

晚飯過後,李晶晶見孔葉眼裏有話,特意挽著她到了正院的一間客房說話。

孔葉從藥院起就開始糾結了,好不容易單獨跟李晶晶在一起,問道:“閨女,嬰孩從胎裏帶出來的任何病都能治好?”

李晶晶答道:“這個要看患者具體的情況。”

孔葉再次問道:“那要是沒有今個的小嬰孩病重呢?”

李晶晶反問道:“您能給我描述一下嗎,這個嬰孩幾個月了,病症是什麽?”

孔葉雙手舉起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就停止動作,喃喃道:“他們已經不是嬰孩了,都長大了,長得見不了人。”

“嬰孩從胎裏帶出的病,越早治越好,越晚治恢複的越慢。”李晶晶冰雪聰明,自是知龗道孔葉替誰問的。

孔葉想了想,問道:“難道小嬰孩長到十幾歲了還能治好胎裏帶出的病?”

李晶晶握住了孔葉停在半空中的雙手溫柔的放下來,星眸定定瞧著她,柔聲道:“您得讓我親眼見到患者,我當麵給患者把脈,才能告訴您診斷結果。”

孔葉瞧著李晶晶如花似玉的臉,想到今個在大廳、偏廳那麽多求親的人,欲言又止。

客人陸續離開李府。何敬焱請何慶、孔葉先回去,特意留下來在書房觀看李炳與白族長下棋。

兩位長者都吃了酒微醉,塞翁之意不在馬,下著棋婉轉的談了聯姻的事。

白凡鵬坐在了白族長的身後,偶爾抬頭打量何敬焱,見他氣定神閑非常淡定,可是手指在沒有規律的敲打著青花瓷杯的杯蓋,暴露了真實心情。

“白老弟棋藝高超,我輸了。”李炳哈龗哈大龗笑,揮手讓李立將手裏的小錦盒交給白凡鵬,道:“鵬郎,你是極好龗的,我隻有一個孫女,已有了孫女婿人選,若是再有一個孫女,定會嫁給你。這裏麵是兩粒保命丸,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

白凡鵬今日是初次見李晶晶,從她救小嬰孩到細心安排丁家人,再到跟女眷吃酒,心地善良,麵對緊急事件不慌不亂,處理人際關係八麵玲瓏麵麵俱到,絕對是當家主母的好人選,對她印象很好。

這樣的女子容貌美,家世好又是大藥師,正是他理想中要娶的人,可是就這樣被李炳的話否了。

他心裏不甘,收了保命丸,隻能感激道:“多謝您對晚輩常識,還贈了珍貴的藥丸。”

白族長苦笑著搖搖頭,瞧了一眼何敬焱,道:“焱王近水樓台先得月。我領先道一聲喜。”

李炳並沒有否定白族長的話,這讓何敬焱心裏狂喜,劍眉上挑,嘴角上揚,差點沒大龗笑出聲。

白族長、白凡鵬走後,李炳又用同樣的方式單獨見了牛族長、雲院長祖孫,贈了一粒保命丸。

為何給白凡鵬贈了兩粒保命丸,是因為他是嫡長孫,未來白族的族長,身份比牛族長的嫡孫牛正鋒、雲院長的嫡孫雲飛躍尊貴。

李炳搖搖頭,跟何敬焱訴苦道:“你瞧瞧為了你,我一晚上就沒了四粒保命丸。我每次向晶娘要藥,她都盤根問到底。”

何敬焱無比歡喜,跪下很是激動的問道:“師父,我明個請官媒來提親可好?”

“好。”李炳點點頭,瞪眼威脅道:“以後你小子敢聯手晶娘算計我一次,我就把晶娘多留在府裏一個月,讓你爹娘跟我老人家一樣氣得直跳腳。”

何敬焱離去之後,李炳叫李立把還在廳裏坐著的梁家的家主梁定山叫了進來。

梁定山是李炳在少年時就收服的小弟。

梁定山人品正直,武功比李炳略低一點,兵法上得到李炳的指點,在攻打匈奴軍隊時是李炳的左膀右臂。

李炳請了兩鬢雪白瞧上去比他年紀顯老的梁定山坐下說話,道:“定山,你的心思我知龗道了。今個我實話告訴你,晶娘的夫婿我已有了人選就是敬焱。”

梁定山輕歎一聲,失望道:“先生,我瞧出您對焱王不同,早就跟我家升郎說過,您不會選他做孫女婿。升郎偏偏不聽,磨了我與他奶奶幾天,讓我們來您府裏替他求親事。”

李炳微笑道:“你家的升郎不愧是我家晶娘選婿的第二人選。好,他能有這份執著,也不枉我要為他尋門好親事。”

梁定山驚詫道:“先生要給我家升郎保媒?”

李炳低聲道:“定山,實不相瞞,之前我給我家霄郎選的女方是洪族長的嫡孫女。陛龗下與皇後讓我家霄郎尚了玨公主。我給洪族長寫信道龗歉,說一定要為給嫡孫女找個比霄郎還要好龗的。”

“先生把洪族長的嫡孫女說給我家升郎。請受我一拜。”梁定山聽到這裏哪會不明白的,麵露喜色起身便要跪下。

李炳立刻拉住梁定山的胳膊,笑道:“你不問此女容貌、人品如何就要跪謝我?”

梁定山激動的道:“能讓先生瞧上做嫡二孫媳的小娘豈能差了?”

幾百年大家族的嫡女一般不外嫁,都是幾族互相聯姻。

皇室子弟能娶她們都是引以為榮的事。

李炳拍拍梁定山的肩膀,道:“我瞧出來了,升郎這個孩子的性子有些隨了你兒子。你回去之後先不要給他說此事,等我家晶娘定了親,過了年再給他說。”

梁定山的兒子梁通喪妻多年,竟是一直不娶,連個通房也沒有。

之前梁通的身份是郡公世子兼將軍,如今是國公世子兼大將軍,給他美女的人多了去,卻是一直能守得住寂寞,心裏始終隻有亡妻。

這樣的癡情男子世上實是罕見。

梁定山就梁通一個兒子,虧得已有了孫兒梁旭升,不然豈不是要無後了。

梁定山感激道:“先生說的是。我聽先生的。”

李炳送走了梁家人,就向餘下的客人下了逐客令。

田進見李炳始終沒有單獨見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回到府後得知下午鄧國公府派了官媒來為鄧十七郎向田素素提親。

田進也不與洪老夫人商量,叫來嫡長子田華及田素素的生父田同直接定奪。

田進道:“我們田家與鄧家知根知底還是世交。十七郎這個孩子算得上是我們看著長大,他身上有幾根毛我們都清楚的很,素娘嫁給他絕對不會受氣!”

田華見嫡親的弟弟田同麵色陰鬱,知是不滿意這門親事,道:“二弟,你可是有比十七郎更合適的人選?”

田同道:“爹,我想把素娘嫁給海王家的青郡王。”

田進冷聲道:“你不看看海王是什麽人。海王要是有意,早就來向我提親事!”

“素娘嫁不了青郡王,也可以嫁給國公、郡公、縣公的嫡長孫,再不濟嫁給侯爺的嫡長孫,日後至少是個從三品的誥命夫人。”田同以前一直很怕田進,從來不敢頂嘴,這次為了田素素的親事,再三說反對意見。

田進罵道:“你要老子厚臉皮去這些人的府裏求他們的嫡長孫娶素娘,老子辦不到!”

前來田府求娶田素素的都是縣公、侯爺及文官家的嫡子、嫡孫,沒有一個是嫡長子、嫡長孫。

可憐田素素明明被生母教導的極好,卻是因著奶奶洪老夫人凶惡的名聲,導致沒有府裏想娶回她當日後的一家主母。

田華忙道:“爹,二弟覺得十七郎如今隻有個進士的身份,日後想要當上從三品的官員很難,給不了素娘榮華富貴。”

田進瞪眼問道:“老大,我沒想到你也不願意?”

田華長歎一聲,道:“自古女子要高嫁。素娘要是嫁了十七郎,就是低嫁。”

田同忍不住哽咽道:“素娘的幾個好友都定了好親事。素娘為親事愁的都清減了。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認識的人也沒有幾個,不能為她尋門好親事。”

“閉嘴!”田進猛地拍了桌子一下,把田同的哭聲喝停了,罵道:“你不但沒本事還沒見識,一點腦筋不動,非得讓老子把話給你說透徹了不可。”

田同低下頭來大氣不敢出。

田進低聲道:“鄧芸是太子妃,日後的皇後,也必會是未來儲君的生母。鄧十七郎雖不是鄧鏡的嫡長孫,卻是跟鄧芸關係最好龗的堂兄,也是鄧家第三代最有才華學識的。鄧芸需要鄧家的支持,必要扶持鄧家,鄧十七郎的仕途豈會差?”

田素素入睡之前聽到田進準備明天應了鄧國公府的親事,心情有些失落惆悵,鄧家人口比田家還複雜。

不過一會兒,她又覺得嫁給鄧十七郎也是有好處,鄧十七郎這個人不錯,他與她彼此了解。

賀氏派洪老三去找到了一個可靠的奶娘,把她送到了藥院,給腸胃恢複些的小嬰孩哺乳。

小嬰孩吃飽了就睡著了,可能是一直被病痛折磨著特別的累,竟是一覺睡了三個時辰。

丁家人睡不著,就輪流著去醫室的窗房、門外聽著動靜。

三個人輪換了十回,都沒聽到小嬰孩的啼哭聲,自是慌亂擔憂。

清晨,旭日東升,沒有一絲的風,天地間幹冷。

胖男孩忍不住拍門,這一拍動靜大了,把小嬰孩吵醒哇哇大哭,聲音比昨天響亮多了。

守了小嬰孩一夜的劉大醫師跟旁邊的醫徒笑道:“尋常的嬰孩吃人乳一個時辰就會餓,這個小家夥睡了三個時辰,哭得這麽凶,定是餓壞了。”

胖男孩從門縫裏瞧到劉大醫師親自給小嬰孩換尿布,喜道:“我弟弟活的好好龗的,真是太好了。”

同一時刻,一頂紅色氣派的軟轎來到了李府的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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