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女晶晶

憶冷香

32 去病拒救假小姐 秦躍怒打背主婢

書名:藥女晶晶 作者:憶冷香 字數:17175

這幾日李炳派人將何義軒、秦楠及將士的屍骨送到長安,因分不清哪具屍骨是太子、秦楠的,國公府與軒郡王妃胡靜決定弄一個大墳,將他們都喪在長安遠郊的山腳下。

國公府之前一直由秦雄晃的元配嫡妻米氏主事。

米氏原是獵戶之女,少女時無意中救了秦雄晃一命,成就了姻緣。當時秦雄晃是強盜頭子,米氏娘家死活不同意。米氏竟是與娘親斷絕關係,跟著秦雄晃去山裏住了。

後來秦雄晃被李炳說服帶著底下的幾隊強盜歸順何冬成了氣候。

何冬登基,秦雄晃跟眾位武官爭奪爵勳,由於他最早跟隨何冬,封了最高的從一品國公。

米氏成了國公夫人,到處跟人說自己旺夫,明明大字不識一個,非要管著整個國公府。

她是個好麵子又愚蠢的人,偏聽偏信,誰奉承她就用誰,除去三個大管家是秦雄晃定的不能換了,其餘重要位置用的都是拍她馬屁拍得好的人。

秦雄晃早有此意,年年都跟米氏說幾回,回回都被米氏哭哭啼啼拒絕了。

國公府有大的宴會時,米氏就把差事都交給鄧氏打理。

這回國公府辦理秦楠的喪事比秦雄晃過壽場麵都要大,事情非常的多,鄧氏喪夫悲痛欲絕沒有心情管,於是米氏管家不當的許多弊處全部暴露出來。

前來吊唁的貴人們喝的竟是劣茶,隻此一件事就把國公府的臉丟盡。

秦躍回府從賓客的抱怨聲裏聽到了前幾天國公府下人出的差錯,這在潭州國公府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深感賀慧淑管家是多麽的不容易,能力比米氏強百倍。

賀慧淑交給他的事情裏頭一件事就是讓他跟秦雄晃提出取消米氏的管家權由鄧氏接管。

於是他到了長安國公府的當日就辦了此事。

秦雄晃實在是不想國公府再亂下去讓外人看笑話,這次連秦躍也提出來了,就直接下令由鄧氏管家,把米氏的令牌全部收回。

鄧氏正為秦躍喪事辦得亂七八糟氣憤無比,接了令牌立刻整頓全府,將貪汙府裏銀錢的十幾個管事婆子、管事全部打斷腿沒收財產丟到遠郊的莊子去,把這幾天犯迷糊辦錯事的三十幾個奴仆、奴婢全部打二十大板,若再犯直接打發賣掉。

鄧氏雷厲風行頗有手段,一般人都騙不了她。

下人們見她比米氏厲害的多,根本糊弄不了,全部打起十二分精神辦差事。

不過半天時間,國公府明明少了幾十人,卻是隻出了幾個小紕漏,比前幾天隔一會兒就出大事鬧笑話強多了。

米氏原想著要回管事權,聽到曾經重用的管事婆子、管事貪汙了府裏萬兩銀錢,驚愕之餘隻能暫時息了心思。

幾個姨娘帶著庶子女來給米氏請安,挑唆米氏與秦躍的關係。

米氏正為失了管家權煩悶無比,這才知道原來是秦躍跟秦雄晃提議。

她竟是愚蠢的中了姨娘與庶子女的計,認為秦躍跟她離心是明氏與賀慧淑指使,氣得病倒了。

她的兩個嫡女秦紅、秦娟聞訊趕來,聽到她失了管家權,為她打抱不平,不敢去罵曾經為了賀慧淑打過她們的秦躍,就當著賓客的麵罵鄧氏狼子野心不孝。

鄧氏始終著忍著不吭聲,等秦紅、秦娟罵完了,派奴仆給她們的夫君送信,說是娘家的事以後不勞她們操心。

眾位賓客看過秦國公府的笑話,出了府就說秦紅、秦娟嫁出去的女子還插手娘家的事,米氏家教無方,秦家女及秦紅、秦娟的子女不能娶。

米氏得知後更是埋怨上明氏與賀慧淑,認為若不是她們教唆秦躍幫鄧氏奪了管家權,她豈會跟兩個嫡女訴苦,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

秦躍是國公府裏唯一的嫡子,身份比兩個庶子尊貴的多,三品以上官員及皇族的人都由他陪著國公爺秦雄晃來接待。

他天天忙得要命,仍是早晚都去探望米氏,便是如此,仍未得到米氏的原諒。

太子、秦楠及將士的屍骨合葬入土後,秦躍便辦了賀慧淑所說的第二件事,跟秦雄晃提出立大侄兒秦樸康為世子。

秦雄晃失了嫡長子,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腰也有些駝了,如今聽到嫡二子這般明理大義主動放棄繼承爵位,十分欣慰,熱淚盈眶道:“躍伢子,你真是個好的,為父沒有看錯你!”

次日父子同上早朝呈上奏折,何冬叫太監念出奏折並當即允了冊封秦樸康為國公世子,又親口誇讚秦躍仁義。

大房得了管家權又得了世子位,自是對二房感激不盡。

鄧氏讓已當了世子的秦樸康及二子三女給秦躍磕頭下跪謝恩。

“我哪裏想得這麽深遠,都是你們嬸嬸提點我的。”秦躍一說到懷著兩個兒子的賀慧淑,心裏想念擔憂。

他急匆匆的跟秦雄晃與米氏說了賀慧淑交待的第三件事,準備次日就離開長安返回潭州。

米氏心裏暴怒,哭道:“老娘正病著,你不在跟前侍疾,竟是要回潭州去?”

秦躍當著秦雄晃的麵粗聲粗氣道:“娘,我問過太醫了,你是心結鬱結氣得,不是大病。”

米氏氣急拿起枕邊放的拳頭大猴子摘桃圖形的玉玩砸向秦躍的腦袋。

秦躍見米氏氣得臉紅子粗,不敢躲避,玉玩把額頭砸出血來落地碎了。

秦雄晃怒道:“你瘋了嗎,連躍伢子也要打?”

米氏心疼秦躍又哭自己命苦跟兒子無緣。

秦躍最煩米氏無緣無故的痛哭,叫道:“你怎地隻有兩個兒子?這些天你跟前天天都有人圍著說話,我見你跟他們有說有笑,他們叫你娘,你應得那麽歡。你有那麽多兒女,不少我一個。我這就回潭州!”

上次二房離開長安的前一天,米氏就曾氣得拿碗砸過秦躍,這回直接拿玉玩把他額頭砸出血。

他頂著流血的額頭出了屋,外麵站的隨從趕緊的請他去大廳坐著,把府裏的醫師找來給他包紮。

“一群老虎撲上來咬老子,老子都不怕,這點小傷算什麽。”秦躍拿帕子直接把額頭的血擦掉,仔細一摸竟是鼓起一個核桃大的包來,極為煩悶,叫道:“快去跟去病侯爺說,我跟他這就回潭州!”

“二老爺,馬上就用午飯了。”

“不吃了!”

奴仆去了返回稟報道:“二老爺,侯爺上午被陛下召到宮裏還未回來。”

且說李去病去了皇宮見到了何冬、慕容英及熟識的何義芸,用了午飯便出宮去了趟李家在長安開的幾家商鋪,從裏麵挑了些玩藝,準備帶回去給家人。

他出了最後一家商鋪的大門,正準備上馬車,突然間從前方人群裏跑來出一個穿著光鮮年齡十三、四歲的美貌少女,後麵跟著兩個青年男子叫嚷著要抓她回府。

美貌少女慌亂之中瞧到了鶴立雞群的李去病,像看到了救星,隔著兩丈遠就招手並大聲叫道:“公子,救救奴婢!”

街道上的百姓以為要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豈料李去病跟別的貴公子不同,往後退了一步,兔子似的躥上了馬車。

以前曲家村一出事,村民就躲進家裏關上門不出來。

李去早已形成習慣。今個在大街上離府裏太遠,就躲進了馬車,把車簾放下。

“公子,你怎地如此狠心不救奴婢?”少女哭得無比淒慘,隻是還未衝到馬車跟前伸手拍車窗,便被李北釋放出的殺氣嚇得打了個激靈,聲音也弱了些,仍是哭道:“公子,奴婢被兩個惡人瞧上了,有家歸不得,求您發發慈悲,收留奴婢。”

李去病生怕少女會衝進來,急忙叫道:“你有冤屈去官府擊鼓,自有官員為你主持公道。”

李北喝道:“我家公子讓你去官府報案!”

兩個青年男子追了上來,手裏拿著繩索,罵得很凶,還揚手要打少女,可是始終沒有打她,更是拿繩子沒有捆她。

“吵什麽,過了這條街就是官府,你們官府吵去!”

“這小娘眉毛開了不是黃花大閨女,瞧著就不是什麽好人家的。”

“這幾條街道常有騙子做下圈套訛詐富貴家子弟。這三人定是騙子。”

李去病坐在馬車裏將老百姓的議論聲聽在耳裏,暗幸剛才躲進了馬車。

“滾開!”李北冷眼瞧著三人漏洞百出,轉身跟李去病的隨從李開、李心低語幾句,便讓馬夫趕著馬車離開。

李家在長安有好幾處宅子,李去病對秦家庶子女非常厭惡,根本不想住在長安國公府,隻是經不住秦躍再三懇求加上來之前賀慧淑的托付,就住下了。

他在長安這些天完成了李炳交待的任務,已代李家探望慰問了軒郡王妃胡靜母女,去拜訪了慶王及慶王妃,又見了許多達官貴人,連皇帝皇後也見過了,長了許多見識,也聽了數不勝數恭維的話。

他是已經訂過親的人,有了要明媒正娶的嫡妻。

因為身份是李炳的嫡二子,又是開國侯,有許多人巴結他,想把府裏的嫡女給他做平妻、貴妾,遭他當場拒絕。

李北琢磨剛才的事是不是被李去病拒絕的官員使的計策報複,可是戲演得太拙劣了。

李去病坐著馬車從國公府正門進入,剛回到獨居的小院,留守的李施神色焦慮急忙上前來稟報。

“侯爺,您可回來了。躍老爺找了您好幾回,原本不用午飯就與您離開長安回潭州,見您入宮就用了中飯去午休,在臥房裏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把國公夫人跟前的一個大奴婢打成重傷。”

“大奴婢怎麽到了姐夫的臥房裏去?”李去病驚愕無比,眼神慌亂的瞧著李北,急道:“姐夫把她打成重傷,這可怎麽辦?”

李北非常淡定的道:“侯爺,國公府的大奴婢都是簽了死契的,秦大人就把她打死也無事。您在此等著,下官去瞧瞧。”

李去病在廳裏如坐針氈,過了半個時辰,不但李北來了,額頭上頂著大血包滿臉怒氣的秦躍也來了。

“姐夫,你怎地受傷了?”

秦躍揮揮蒲扇似的大手,無比煩悶的搖頭,道:“別提了。咱們這就走。”

李北跟李去病使眼色點頭。

李去病正不想在國公府呆著,立刻叫隨從把行李收拾了,又去跟臉色鐵青坐在大廳發愣的秦雄晃說了聲,就跟秦躍離開了國公府。

外頭天色已近黃昏,秦躍與李去病出了長安城,在郊外找了個客棧住下吃了點素飯就各自去歇息。

李北這才有空跟李去病說了中午的事。

原來秦躍午休時,米氏跟前的一個大奴婢桃香來到臥室前說是奉了米氏的命令有話當麵單獨問秦躍。

守門的是秦躍的貼身隨從,隻因桃香是米氏跟前一等貼身奴婢,想著是可信的人,就讓她進去,不過隨從特意開著半扇門在外麵瞧著。

秦躍累了許多天疲憊的很,躺在床上鼾聲如雷正睡得香,被桃香推醒剛坐了起來,桃香竟是張開雙臂要撲到他懷裏去,被他一拳打中右胸飛出去。

秦躍大怒,赤腳下地又狠狠踢踩桃香身上幾下,把她的鼻骨都踩斷了。

桃香當時一句話沒喊出來,就下身流血暈死過去。

秦躍的貼身隨從慌亂跪地將事情說了。

秦躍本是穿著裏衣出去,被隨從哭著說服了穿好了衣鞋,提著桃香的頭發,一路把她拖到了米氏的臥房對質。

米氏是叫了桃香去傳話,但沒有叫桃香去勾引秦躍,發生了這樣的事後悔莫及。

秦雄晃與鄧氏聞訊趕緊奔命似的趕過來。

府裏的醫師診斷桃香已懷了兩個月的身孕,而秦躍剛回到長安,無論如何都賴不到他頭上。

米氏竟是蠢到懷疑桃香懷得是秦雄晃的種,氣得放聲嚎哭大罵。

鄧氏趕緊把桃香帶到偏廳去審問。

桃香昏迷時聽到米氏的話,醒來後謊稱是懷著秦雄晃的種,但是秦雄晃賴帳,她便改了主意想當秦躍的姨娘。

鄧氏半信半疑,為了探出真相,便以桃香全家九條人命做要挾相逼,桃香才供出幕後指使者是秦東。

原來桃香跟秦東有了苟且之事並懷了身孕,秦東自是不會納她為妾,便說秦躍是個蠢貨,讓她這幾天色誘秦躍,當了秦躍的姨娘,比當他的強。

桃香為了腹裏的孩子,隻能聽秦東的話。她正愁沒有機會接近秦躍,米氏讓她去傳話,這就上演了那一幕。

事情水落石出,桃香被鄧氏杖死,她的家人全部打發賣掉。

秦躍把秦東叫來,無論秦雄晃如何攔著,親自動手打斷了秦東的兩臂、兩腿,讓他成了廢人日後連院子都走不出去。

秦雄晃叫人去請太醫,被鄧氏攔住。

鄧氏隻說了一句話:“庶子害嫡子按律當斬。”

秦躍又去把秦東的生母朱姨娘打得斷了幾根肋骨直接送到觀裏去,沒他的命令不許回府。

米氏最信任的大奴婢桃香竟是這樣背主陰毒之人,米氏難辭其咎。

米氏雖是羞愧無比,然礙於麵子,未曾向秦雄晃道歉,更別說秦躍了。

李北麵色平靜,道:“長安國公府出了這麽大的醜事,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傳遍長安城。”

李去病聽得一個勁的搖頭道:“長安國公府實是太亂,下回我到了長安,絕不在那裏夜宿。”

他一下子想到了秦躍常掛在嘴邊李晶晶與秦敏業的親事,原是覺得不錯,如今看來李晶晶絕對不能嫁到國公府。

深夜,李開、李趕到客棧向李北稟報。

原來那三人都出自長安一家青樓,少女是舞妓,兩個青年是龜奴,收了秦東與秦蘭的銀錢,特意設套,想讓李去病中計救了舞妓,而後汙蔑李去病玷汙了舞妓毀了他的名聲。

李北怒不可遏,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出了客棧騎馬去了國公府。

他潛伏進去,把給守夜的奴婢打暈,把秦蘭的右臂及頭發都削了。

他去了秦東院子,原想著把秦東胯下玩藝割了喂狗,豈料人去院空,便返回客棧。

他給李炳寫了封信,將事情前後經過都細說了,而後派人送往北地。

秦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次日一早見隔壁的李去病同樣頂著兩個黑眼圈,滿臉歉意的道:“去病弟弟,姐夫實是對不住你,讓你受驚嚇了。”

李去病輕歎一聲,幽幽道:“我們趕緊回家。”

兩人帶著隨從急匆匆的往潭州趕,並不知曉國公府夜入刺客弄殘秦蘭的事,更是不知一夜之間秦東的身份發生了巨變,由秦國公府庶子變成了田國公府的庶子,田國公夫人親自帶下人砸了秦國公府的事。

且說潭州府這一日天降毛毛細雨。

李雲霄與何義揚做完了狄玉傑布置的功課,原本是要跟書院裏的小夥伴去玩,見雨漸大,便坐著馬車去潭州國公府看望李晶晶。

這些天李晶晶一直守在賀慧淑身邊,李家人輪流的去瞧她。

李雲霄每天都去,何義揚還是頭一回去潭州國公府。

“小瘦子,你說我師父的家人現在到了哪裏?”

“他們走了快半月了,應是快到蜀地了。”

“馬車停了,我背你下去吧。”

李雲霄背起了何義揚下了馬車。林海與何義揚的三個貼身奴仆趕緊的將輪椅取下來撐起傘。

李雲霄把何義揚放在輪椅上麵,關切的問道:“有風呢,你冷不冷?”

何義揚搖頭道:“我不冷。你呢?”

很快兩小見到了正在玉蘭院書房接受賀慧淑指導練大字的李晶晶。

“姨,妹妹!”李雲霄跑過來抱住了賀慧淑的大腿,咯咯笑著,又去抱李晶晶。

何義揚朝賀慧淑拱手行禮,道:“慕容揚見過夫人。”

賀慧淑瞧著跟慕容英容貌七成相似的小人兒,笑靨如花,柔聲道:“好孩子,你身子可好些了?”

何義揚點頭不再說話。

他剛來潭州府時,被病痛折磨的臉都脫相了,渾身上下透著死氣,狄家三小見著都害怕。

現在他的紫癲已痊愈,李晶晶從李炳離開潭州開始給他治小兒麻痹,凹陷的臉頰長出肉來,膚色粉白,已跟正常孩子沒有區別,就是個子仍是長得緩慢。

李晶晶拿帕子擦了李雲霄臉上的雨珠,跟他與何義揚笑道:“下著雨呢,你們怎麽還來?”

何義揚挑眉道:“小胖子要見你,我也好久沒見你了,就跟他過來了。”

李晶晶笑道:“你是覺得沒有人罵你心裏難受吧。”

何義揚攤開雙手道:“我師父可比你罵得凶。”

“誰叫你剛來我家時脾氣那麽壞,性子也差。活該狄叔叔嚴格管教你。”李晶晶是領教過狄玉傑的毒言,對何義揚受此待遇卻不同情。他這樣的孩子就得狄玉傑來教。

何義揚辯解道:“我現在脾氣性子已經夠好了。”

李雲霄立刻道:“妹妹,你別聽他說的。他昨個為一點小事生氣打碎了一隻碗。”

何義揚小臉通紅,扭頭望向別處。

李晶晶問道:“今個我還沒去給秦家曾奶奶請安呢,你們要一起去嗎?”

李雲霄點頭道:“我要去。小瘦子,你去不去?”

李晶晶見何義揚嘟嘴,高聲道:“小瘦子,你來都來了,不去見過秦家曾奶奶不好。”

何義揚隻有道:“去就去。”

李晶晶給李雲霄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在何義揚耳邊囑咐,讓他當著明氏的麵萬萬不能說秦楠陣亡的事。

賀慧淑先親自去給明氏透露了何義揚的身份,而後請了他與龍鳳胎過來。

明氏一直對慕容英心存感激,見到了她的親生兒子何義揚十分激動,送給他一塊綠色的古玉佩。

何義揚見明氏長得非常醜陋,可是說話真誠直爽,又是龍鳳胎尊敬的老人,就收下了禮物。

明氏難得高興,精神頭很好,跟幾人說著幼時在船上居住打魚的往事。

外頭的雨停了,明氏便帶著三小去瞧府裏的獸園。

獸園養著幾十隻動物,一年四季無論奴仆如何打掃,總有著尿糞的臊臭氣,是設在國公府的偏僻的角落,跟外麵的官道隻有一牆之隔。

明氏與三小拿著胡蘿卜喂完了梅花鹿,又去瞧十幾隻孔雀。

幾隻雄孔雀瞧到明氏跟前的幾個奴婢與李晶晶穿著鮮豔的衣裙,便起了鬥豔之心開了屏。

李雲霄拍手叫道:“好漂亮啊!”

“以前我來十回,它們頂多開一回。你們真是有眼福。”明氏跟著三小一起樂著十分高興。

秦敏業額頭都是細汗,急匆匆走至,先是跟三小使個眼色,而後跟明氏道:“曾奶奶,剛下了雨有濕氣地又滑,這就回去。”

“地不滑,我走的又慢,絕對不會摔著。”明氏正在興頭上不想走。

李晶晶見秦敏業滿臉焦急,趕緊走到輪椅後麵伸手擰了何義揚肩膀一下。

李晶晶用的勁有些大,何義揚疼得差點叫出聲,氣得扭頭瞪眼。李晶晶做了個握拳打人的手勢。

何義揚被李晶晶打過好幾次,李晶晶真的是不惜力的打他,打得

他非常痛,李雲霄不但不說李晶晶,還幫著李晶晶一起打他。

他不得不高聲道:“我累得了不想玩要回去。”

“那回去吧。下次再來瞧看。”明氏一聽為了照顧何義揚,隻有離開獸園往回走。

秦敏業籲了一口氣。

明氏剛走出園門,隱約聽到遠處有淒慘的鑼鼓鎖呐響聲,疑惑道:“隔壁府裏動靜這麽大,可是死了人?”

眾人不但聽到了鑼鼓鎖呐聲,還聽到了許多人呼叫喊著秦楠名字的聲音。

秦敏業目光閃爍,搖頭道:“曾孫未曾聽說。”

明氏喃喃道:“我記得隔壁住得是王大人家,他家的老老夫人歲數比我小,卻是病逝好幾年了。”

幾個大奴婢都不敢接話。

李晶晶走上前問道:“業哥哥,你說姨肚子裏的兩個小弟弟叫什麽名字好聽啊?”

明氏聽到這話立刻笑容滿麵,高興的道:“我可要好好活著,等著抱兩個小曾孫。”

李晶晶笑道:“是啊。您身子骨這麽好,回頭幫我姨帶兩個小弟弟吧。”

李雲霄高聲道:“我姨可厲害啊,一下子懷了兩個小弟弟。我娘到現在都沒有懷上呢。”

明氏笑道:“你放心吧,你娘是個非常有福的,很快就會懷上。”

秦敏業將明氏平安送回牡丹院,鐵青著臉出院子趕緊叫來管家,氣得咬牙切齒道:“讓府裏的奴仆護衛都帶著家夥到府外去,見著穿著孝衣嚎喪的人就重重的打,打完了再去報官,就說他們企圖衝擊國公府。”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管家滿頭大汗飛跑著到了牡丹院,叫奴婢把秦敏業請了出來,急道:“少爺,本家的人來得幾百個,還雇了幾百個潭州的流氓,咱們府裏的奴仆護衛倒是把他們都打散了,隻是有三個護衛在混亂中被他們打成重傷。他們叫囂著今晚、明個還來。”

秦敏業怒不可遏叫道:“欺人太甚!”

李晶晶行至氣道:“業哥哥,你怎地不去跟郝爺爺稟報,讓他調都督府的軍隊把壞人都抓到大牢去?”

秦敏業臉色羞愧道:“我未料到本家來了那麽多人。”

李晶晶急道:“你在府裏守著姨跟你曾奶奶,讓我二哥帶著管家去跟郝爺爺稟報。”

何義揚坐著輪椅跟著李雲霄出來了,聽完秦敏業與李晶晶的話,叫道:“小林子,你護著小胖子去都督府。外頭的壞人敢阻擋,全部殺了。郝業若不派兵,你就提我,他敢不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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