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最有希望的幾名頂級選手,他們當然早已深知這次競爭最終的結果會在誰與誰之間展開,他們當然也知道會有哪些人參加,每個人的功力修為他們也都清楚。[]
在他們心目中,徐雨飛算是一號人物,不是因為他的功力,而是因為他的千幽萬雨劍,他們一直以為徐雨飛的功力才到六重天中期,因為其天神之劍才受到他們的重視,但此刻,徐雨飛功力顯然已達六重天頂峰,再配上其天神劍術,立刻上升為他們的巨大威脅。
嗵地一聲,宛若一塊巨石從天而降,一個身高丈餘,體魄健壯如龍的大漢落在高台,整個高台都震動了。
下方大嘩,以他們如此功力,不管是誰都能輕鬆做到落地無聲,但此人偏偏重重落地。
“周天霸!他是借這個機會將眾位高手踩一踩啊,要不,幹嘛弄出這般氣勢?”
是啊,是啊,隻有這個解釋。
“千機鏡?不錯!我來!”周天霸仰天一聲大吼,一拳擊出,所有人一齊皺眉,這千機鏡會不會被他一拳頭擊碎?如果是別人,不用擔心,但周天霸不同,他是宇內僅次於聖體的霸天體質,而且每擊必盡全力,一拳擊出,排山倒海絕不是形容詞。
但川河長老沒有絲毫異色,等著他擊!
這一擊勢頭嚇人無比,但擊在千機鏡上,也隻是起了一層漣漪而已,上麵顯出一個金色“五”字,顯示周天霸乃是聖級五重天頂峰人物。
“一個蠻人而已,居然也敢參與核心之爭!”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出自周天霸的身邊。
“誰?”周天霸大怒:“出來送死!”
“送死?甚好!”哧地一聲,一道劍光宛若虛空浮現,哧地一聲刺在周天霸的咽喉,這一擊之詭異無形,沒有任何人有預兆,轉眼之間,這柄地獄之劍已頂在周天霸的咽喉處,一條人影宛若幽靈般浮現在他身邊。
“風嘯!”
“地獄之劍!”
“為什麽風嘯的臉色變了?”
是啊,風嘯的臉色變了,他的聖劍劍光準確地刺中了周天霸的咽喉,但偏偏損傷不了他分毫,周天霸一聲大吼,風嘯的劍光陡然無影無蹤,他的人也猛地一震,臉色更是大變。
“好一個霸天體!”隨著這聲歎息,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高台,歲幕秋!兩千年修行,功力不知深淺的歲幕秋。
他老老實實地在千機鏡上留印,顯示功力同樣在六重天頂峰。
頂級高手又多一人。
最後出現的是楊柳,長空風響,輕揚曼妙,唰地一聲,一個輕衫少年郎出現在高台,雙手在後麵一背,漫聲道:“人不少啊,不知在本人劍下,尚能留下幾人?”
出場的輕逸,出言的凶狠,再加上他細長眼睛前後一掃,後麵數百名學子幾乎都軟了,這就是看起來斯文至極,其實凶殘無比,兩者越來越極端的楊柳reads;。
高台之上這些人一站,後麵之人幾乎黯然失色。
下方的議論紛紛。
“競爭好激烈啊,處於六重天頂峰之人已有四人,蓋玉弓、段玉書、徐雨飛、歲暮秋,這一場激戰實無法決定誰能勝出。”
“還有三人豈能忽視?”立刻有人道:“周天霸雖然功力略低,但其霸天之體萬法不侵、萬器不傷,足以彌補一重天的差距,楊柳的以殺證道、風嘯的地獄神劍全都不可測度。”
“說得是啊,此七人難說誰能必勝,也許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最終的勝者必定在此七人中產生。”
“還可以確定一點,這場比賽將是異常的激烈。”
我日!這還用說?所有人一趕鄙shì他。
他們七人一上高台,後麵居然出現了報名真空,甚至前麵已經報過名的人都猶豫了起來,要不要真的參與?
“還有人報名否?欲報從速,千機鏡將在半個時辰後收起。”
川河長老一聲大呼傳遍全場。
所有人都在張望,看四方是否有異動。
“龍飛兄!”一個聲音響起:“看來你猜錯了,葉天還沒有突破五重天,否則,以他的性格必定會報名。”
說這話的是藍瑤。
“葉天再怎麽驚豔,都不可能突破五重天。”回答這話的是空九,進入金陽大陸,他是最最鬱悶的,在落日帝國的時候,他幾曾將別人放在眼裏?充其量就認為自己與君龍飛有得一拚,但現在,他快能與君龍宇有一拚了reads;。
君龍宇在君龍飛晉級之後功力也在大幅度提升,目前已到九重天頂峰,差半步突破十重天。――這當然是來自於君龍飛的幫助,對於君龍飛這種差半步就破入聖級的高手而言,提升一個八重天修為之人自然是輕而易舉。
君龍飛目光閃動,不語。
真的是自己判斷錯了嗎?葉天一掌擊敗四重天的荒千古,的確不足以說明他進入了五重天,因為他並不知道荒千古是否是四重天頂峰,如果葉天處於四重天頂峰,也同樣可以將四重天中期之人一掌擊敗的。()
如果葉天真的沒有進入五重天,他會覺得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似乎是欣慰,似乎是惋惜,對葉天,他本來就很矛盾,一方麵他將葉天視同一個特殊的朋友,希望他能一次次創zào奇跡,另一方麵,他又將葉天視同對手,難以接受這個對手將他一步步甩下,越甩越遠。
這次大賽是如此的難得,是如此適合創zào奇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希望葉天參與進來……
“看,又有人過來了!”
所有人目光同時抬起,仰望天空。
人影緩緩飛過,無聲無息中落在高台,長風吹起,他頭發飄揚,露出一張俊逸的麵孔。
君龍飛猛地站起,藍瑤也猛地站起,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叫出了一個名字:“葉天!”
葉天來了!
下方認識他的人齊聲大叫。
“葉天,他居然也參與,他莫非已到五重天?”
“這絕對不可能,一年前他與傲淩風一場大戰,開始時還完全處於下風,顯然不到二重天頂峰,怎麽可能在一年之內連破三重天?曆史上都沒有這種晉級速度。”
“除非是丹道!”他旁邊之人道:“你莫非忘了,他在一月前的精英大賽中,一掌擊敗四重天的荒千古?”
“丹道!丹道!怎麽有如此可怕的丹道?”
葉天漫步走向千機鏡,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他是否能通guò?
突然,一個笑聲響起:“葉天,這種場合你也敢上?”
葉天目光抬起,盯著前方那張盛氣淩人的麵孔,淡淡應一句:“蓋玉弓,你不認同?”
“錯!”蓋玉弓道:“本人是絕對希望你能通guò,就怕千機鏡不同意。”
葉天笑了:“這倒要感謝閣下好心了。”
“好心?”蓋玉弓哈哈大笑:“知道為什麽我希望你通guò嗎?隻有你通guò了,我才可以在接下來的行程中慢慢玩死你。”
是的,一月前,葉天跟蓋玉弓有過一句話的交流,僅僅一句話的不敬,就已經在這個絕世聖人心中留下了怨毒。
這句話一出,下方嘩聲一片,葉天得罪了蓋玉弓?蓋玉弓已經向他宣戰?
葉天笑容微微一斂,從蓋玉弓身邊穿過,一掌印在天機鏡上。
這一掌擊出,天機鏡上麵波浪一片,所有人都等待著天機鏡上出現一個數字,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天機鏡上沒有任何數字出現,波浪一滾而過,再無任何反應。
“就說他不夠資格,果然不夠!”
“被蓋玉弓說中了,天機鏡不認同他!”
“什麽叫丟人顯眼,這就是!”
“何止是丟人顯眼,根本是愚蠢,自己的功力自己難道還不清楚?”也有人道:“天機鏡明明不接受五重天以下的功力,他硬是自己朝上麵撞。”
風言風語四方而來,葉天眉頭緊鎖,這天機鏡難道真有這麽神?硬是能判斷他自身功力不足?
“一個廢物也前來丟人顯眼!滾!”一個聲音響起,正是北海司空齊,北海七狼山的絕頂人物,剛剛通guò天機鏡的檢驗,乃是聖級五重天頂級人物。
此人驕傲非常,被七位六重天頂級高手壓了半天,早已壓得鬱悶無比,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自然是跳出來辱一辱葉天,以顯示他的存zài。
果然,他一句話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名字也開始在下麵傳揚。
葉天目光從他臉上滑過,射向川河長老:“敢問長老,隻有此鏡可以檢驗功力高低否?”
川河長老還沒有答話,那個司空齊再度開口:“當然不是,你可以在這高台上選擇一個對手,如果你能勝得過這中間的任何一人,足以證明你具備報名資格,可惜,你不敢!”
這話一出,葉天眉毛陡然一掀,隨著他眉毛的掀動,下方的君龍飛心頭猛地一跳,有一種預感……
葉天道:“閣下放屁太多,極其討厭,還是閉嘴吧!”
反手一巴掌拍出!
這一巴掌出手並不快,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司空齊自然更是看得清楚,手一抬,嘴角盡是冷笑。
轟地一聲,雙掌相交,司空齊高飛遠走,在空中化成血泥,隻留下元神倉惶逃竄。
一招擊殺五重天絕頂,下方轟然大作,無數人一齊站起,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高台之上的七人也同時變色,如此輕描淡寫一招擊殺司空齊,他們自然都能做到,但他們絕不能接受葉天也能做到。
葉天淡淡道:“這個廢物終於不說話了,他的位置我占了,還有人有意見嗎?”
他身後的三百餘人同時後退,沒有人敢放半個屁,但前麵的蓋玉弓開口了,冰冷的目光落在葉天臉上:“有意見如何?”
“有意見盡管站出來!任何人!”葉天冷冷道:“自然包括你,所謂的奇才蓋玉弓!”
“所謂”兩個字說得異常的重。
高台之上空氣陡然變得粘如水,因為蓋玉弓臉色沉了下來。
以他為中心,方圓數十米之內的人呼吸同時停止,但葉天依然輕鬆自在,明亮的眼睛盯著蓋玉弓,深遂如海,亮如秋月。
“各位,各位!”川河長老雙手一張:“此時尚不是決鬥之時,核心學子之爭自有規則,擅自破壞者立刻喪失資格,這位葉天學子,以實際戰鬥證實其擁有報名資格,不必再起爭端!”
這話說得太及時了,全場之人同時長籲一口氣。
落日團隊,君龍飛長長地吐出了口氣,不知他在擔心什麽。
藍瑤呆呆地看著高台,似乎到現在依然石化。
空九目光空洞,也呆呆地看著高台,此刻,他眼睛裏完全失去了神采。
唯有莫如是,他的眼睛很亮,輕聲道:“落日帝國,不會永遠沒落!絕不會!”
君龍宇倒還自在,接話了:“是啊,不管怎麽說,他畢竟是……”
突然,君龍飛再度站起,仰望天邊,眼睛裏有一種奇特的光芒。
眾人一齊抬頭,天邊血雲翻滾,一尊巨大的神象突然出現天際,神像遮蓋住了半天邊,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蒼天盡頭,頂天立地,威勢無邊,他身邊一個美麗的女子側身望著他,全場數百萬人,此刻似乎都是螻蟻。
“虛無天!”君龍飛臉皮微微顫抖:“他居然已經達到如此境界。”
虛無天,是一座長期壓在他頭頂的大山,在落日帝國,所有人提及絕代諸子之時,首先提的是虛無天,其次才輪到他君龍飛。
虛無天是他永遠都在追趕的一個人,三年前南海悟道島一見,他知道自己離虛無天很遙遠,中城一會,虛無天以絕頂功力壓製住他,如果不是葉天解圍,他早已身敗名裂,進入東林學府,虛無天一來就是精英學子,依然穩壓他一頭。
直到三個多月前,君龍飛借聖舟金丹之助,連破兩重天,心頭的陰霾才算徹底消除,因為他已接近聖級,理論上應該將虛無天遠遠地甩到身後,但此刻突然見到虛無天的聖象,是如此的高不可攀,是如此的博大無倫,他內心的震驚已如波濤駭浪,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