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南俠展昭展雄飛,被人家半路埋伏給打劫了。一夥人唱著山歌詞就到了展昭麵前,為首一個大個子,手裏拎著口大棍,點手指著展昭喝道:“呔,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是個練家子,但是今天碰上爺爺算你倒黴。想活命就把身上的錢財馬匹都留下,要是不服,想動動武八抄兒,小心把命搭上!”
展昭麵色陰寒,本來心情就不好,如今又遇上劫道的,當即怒道:“大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群惡賊,怎麽敢攔路搶劫,真當我大宋沒有王法了嗎!”
劫道這個大個兒哈哈狂笑一陣,點手一指展昭:“哪來的雜毛,野雞沒名草鞋沒號,從哪蹦出你這麽一個來,口氣還不小。告訴你,爺爺可是下五門中逍遙門的弟子,這次劫你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上京準備點盤纏。你大概是練過幾天武,可是別跟爺爺叫板,否則小心你的小命!”說罷,從一個小嘍囉手裏接過一口鬼頭刀來,把刀一擺,衝展昭冷笑三聲。
展昭現在對京城的情況非常敏感,所以聞聽他要去京城,眉頭就一皺,凝聲問道:“你要去京城幹什麽?”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把錢都交出來!”這大漢兩眼一瞪,把刀一舉:“在廢話他媽老子宰了你!”
展昭見他不回答,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怒喝道:“大膽!既然不知死活。”說罷,身子一動,就到了大漢的麵前。也不動背後背著的湛盧寶劍,隻是伸出二指猛戳大漢的前心。
這大個子倒是真有點功夫,一看展昭到自己眼前了,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把展昭的一指給閃開了。展昭卻沒停,往旁邊一晃就又到了大漢身邊了,單掌一立,斜著就劈大漢的肩頭。大漢急了,把手裏的鬼頭刀往上一揚,劈展昭的手腕子。
展昭冷笑一聲,手腕子一翻,變掌為爪,一下就扣住了大漢的手腕。五指用力,直疼的大漢“嗷”一嗓子,刀就撒了手了。展昭順勢一把抄住大漢的刀,手一翻就把刀刃抵在大漢脖子上了,怒喝一聲:“別動!”
大漢嚇得當時就不動了,顫巍巍的說道:“你……你……怎麽這麽厲害,你究竟……是誰?”
展昭瞪了他一眼:“你少問,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麽名字,是逍遙門哪一堂的?要上京幹什麽?快點說,不說我就把你腦袋撲拉下去。”
大漢也不是什麽硬骨頭,為了活命口風立馬就變了,趕緊回答道:“大俠饒命!小的叫衛平,師父給我取了個綽號叫半尺龍。我是逍遙門常州堂的弟子,跟著師父練了六年的武,後來就上山落草為寇。前段時間我師父來信,說讓我帶著幾個得力的手下去京城和他回合。所以我才想搶點路費……”
展昭聞聽,眉頭皺的更緊了,把刀又用力壓了一下衛平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說,你們想上京城幹什麽?”
衛平忙擺擺手:“我可不知道啊……這都是師傅說的,他讓我去哪我就去哪,我哪知道為什麽啊!”
展昭看衛平說的不是假話,但是還沒說道點子上,於是又問道:“你可知道,下五門弟子去京城的是隻有你們逍遙門嗎?還是別的門派也在去京城?”
“這個我知道!”衛平點點頭道:“確實不光是我們,城西的高老四,他是黑虎門的,也被他師父叫走了,還有宜興縣外女土匪秋三娘,是廣寒宮的弟子。都接到消息了,全是去京城!”
展昭心裏就明白了,這一定是下五門的動作,想要到京城攪風攪雨,隻怕也和上三門之戰有關係,看來自己必須要想辦法探查一番。
想到這裏,展昭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把衛平脖子上的鬼頭刀撤下了,拄著刀問道:“衛平啊,你可知道我是誰?”
衛平一看脖子上的刀撤了,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道:“我那知道您的身份啊。”
展昭冷笑一聲喝道:“告訴你也無妨,我也是咱們常州人,家住武進縣百花嶺,姓展名昭字雄飛,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我,給我一個綽號南俠客!如今官居四品,乃是開封府包大人座下的帶刀護衛,當今陛下欽賜禦貓之稱!”
這幾句話一出,嚇得衛平好懸沒坐地上,常州人誰不知道南俠展昭啊,趕緊跪地磕頭:“哎呦,不知道是展南俠到了,小的有眼無珠。俠客爺饒命,俠客爺饒命啊!”
展昭卻冷冷說道:“饒命,我告訴你,你攔路搶劫謀財害命,我把你送到開封府包大人駕前,定是狗頭鍘伺候,身首兩處!”
幾句話好懸沒給衛平嚇尿了,他哪知道這樣一個小賊,哪裏用的著驚動包大人啊。不過即便是這樣一個小賊,也知道包青天的三口銅鍘。當即磕頭如搗蒜:“南俠饒命,南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而且小的雖然劫道,但是也從沒害人性命,小的願意用全家作保,小的發誓,我沒殺過人啊……”一邊喊著,眼淚都下來了。
旁邊的小嘍囉也跟著哭:“是啊俠客爺,我們都麽殺人,您就大慈大悲放了我們吧……”
展昭這才點手攔住衛平,沉聲道:“饒你性命也可以,但是你要戴罪立功。”
“怎麽戴罪立功?”衛平一聽展昭要饒了自己,趕緊抬頭問道。
“你不是要去京城麽,你師父還讓你帶上得力的人手,是不是?”
“不去了!小的不敢去了!”衛平嚇得差點又跪下。
展昭卻搖頭道:“不,你不但得去,而且還得帶著我去。就說我是你的手下,帶著長長見識。我要跟著你打入下五門內部,你敢不敢?若是你能幫我,就是戴罪立功,我就饒了你!”
衛平聞聽麵色猶豫:“這……俠客爺,不是小的不帶您去。這一旦讓他們知道了,我這小命兒……”
展昭冷笑道:“你若不帶我去,你的小命兒一樣保不住!”
衛平嚇得一哆嗦,勉強點了點頭。
展昭雖然是江湖人,但是畢竟在官場混跡多年,懂得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又哄了衛平兩句道:“衛平啊,你也別害怕,我會保護你。隻要我查清了情況。你就是有功之人,到時候我去找包大人說說,非但銷了你的案底。到時候沒準還能到開封府混個一官半職。”
衛平聞聽眼睛一亮:“還有這好事?”
“可不是麽。”展昭笑道:“開封府可不是不收綠林人,遠的咱們可以看看錦毛鼠白玉堂,近的你想想細脖大頭鬼房書安。這些不都是賊出身麽,後來不都進了開封府為官。隻要之為國有功的,開封府都會重獎。”
衛平這才拍著胸脯喝道:“好,既然南俠看得起我,我就陪南俠走一趟!不過您得扮做我的手下,這可委屈您了。”
展昭趕緊擺擺手,這才跟著衛平返回山寨。衛平當場為重嘍囉介紹了展昭之後,整個寨子都嚇壞了。展昭的名氣在常州太響了,可謂家喻戶曉。
衛平和展昭當場宣布,將他這個山寨解散。衛平就留下了三個親信,再加上一個展昭展雄飛。五個人出發,就準備前往京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咱們先不提展昭如何跟著衛平進京。單說那日大火焚毀的姚家寨,那片廢墟來了兩個人影。前麵的是個男子,看著三十左右年紀,後麵是個黑衣女子,看著也不過是三十許人。
這男子在廢墟中翻了又翻,無奈的說道:“八姑姑,到底智大俠讓咱們找什麽啊?我這翻了這麽半天,也看什麽東西特殊啊?”
那女子則搖頭道:“是你蠢笨,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找能證明屠殺姚家寨真相的證據!”
“可什麽才算是證據啊?”男子無奈的搖頭道:“我翻了一天了,根本看不出什麽證據來。再說了,那天一把大火把姚家寨燒的幹幹淨淨的,哪裏還有什麽證據。”
女子卻冷笑一聲道:“隻要做了,就一定留下證據。不可能天衣無縫……”一邊說著,依舊低頭尋覓著,看能不能有什麽線索。
來的二人,不是旁人,正是九天玄狐夏八姑和小玉堂蘇白。
蘇白又扒拉開一根燒脆了的柱子,緩緩多夏八姑道:“姚家寨的事情多半是陰長風那家夥和那法慧和尚策劃的,和當日西域行鏢的陰謀方式其實很像。尤其是最後的嫁禍於人,讓智大俠和展師叔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直如我當日一般……”
夏八姑歎口氣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忿,可是如今智化和展元他們都失蹤不見,咱們倆藏了這麽久才出來。與其漫無目的亂闖,不如來尋找尋找證據,最起碼知道,到底是何人坑了咱們啊。”
蘇白也歎口氣道:“恩,最起碼也要知道,到底是不是陰長風那群混蛋坑了咱們……”
蘇白話音未落,就聽廢墟外麵有人冷笑道:“曦珍啊曦珍,沒先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依舊不長進!看來老夫守在這裏果然沒錯,今日你們走不了啦!”
聽到這個聲音,蘇白離開滿臉怒色,雙眼都腰冒出火來,回身斷喝道:“陰長風!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我跟你拚了!”
預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