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書說道陰長風勸說兩位將軍道:“二位將軍,我們此次來勸二位,並非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二位將軍的性命著想啊!”
二將相互看看,疑惑的瞟了陰長風一眼,沒有接話。
陰長風卻沒理這茬,接著自顧自的說道:“二位將軍有退兵之意,想必是因為西夏突然動兵,我大宋準備不足。三川總兵楊宗保又突然被伏身亡,軍心渙散。所以二位無奈之下才起了暫避鋒芒之念是不是?”
劉平聽得陰長風一言中給他留了麵子,未說他不戰而逃而是強調暫避鋒芒,竟起了知己之念,於是重重的點點頭道:“先生所言正是!楊將軍中伏而亡,末將未能壓住消息,現在消息已經在軍中傳開,軍心浮動。我也是不得已才起了暫且退避之意。除此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
“另一個原因恐怕就是朝中的態度吧?”陰長風順口就把劉平的話接了過來:“我大宋自真宗年間北疆於遼邦大戰之後,近十五年不曾有大的戰事了。朝中戰備疲敝,軍力凋零……”
“不僅如此……”石元孫也插口道:“我也是從朝中任過樞密院宣正郎的,知道如今朝中的狀況,朝中多是文臣掌事,遇戰事多是避戰求和之心。我們若是在此死戰,朝廷沒準卻會派來議和大臣。我們若是因戰而損,隻怕到時候,我們還會落個裏外不是人。”
陰長風聞言哈哈大笑:“二位將軍所慮我能理解,隻是二位這次恐怕錯了。這次朝廷非但不會議和,反會派出大軍,增援三川,到時二位將軍已經棄了城池,恐怕不能交代。”陰長風見二將麵露不信之色,便將手一揮:“二位當知,朝中雖然文臣當政,近幾年雖然朝中偶有戰事都是求和,但是蓋因多為疥癬小戰,朝廷不宜妄動。而此次動武的乃是西夏,自然不會輕易議和。更何況……”
“何況什麽?”劉平聽得有理,見陰長風頓了一下,急忙問道。
“何況如今朝中主事者乃是丞相寇準,此老本當年在澶州曾逼先帝登城樓振奮軍心。此時焉能求和?倒時主戰派再強勢,隻怕也敵不過此老一人。”陰長風折扇輕搖,施施然說道:“到時,兩位今日決定,就影響二位的前程了。”
劉平皺眉:“便是寇丞相主戰,陛下應允,但朝中隻怕也無良將可用了啊!”
“正是!”石元孫也道:“楊宗保將軍故去,我大宋良將斷絕啦!”
“此言差矣!”陰長風把扇子往手裏一拍猛地一合,劍指二人道:“二位將軍也知,楊將軍戰死,天波府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楊門一怒,西夏焉有抵擋之力?”
劉平搖搖頭道:“楊宗保將軍不在了,楊門都無有男丁了,怒又如何。”
“哈哈哈!”陰長風又是一陣長笑:“楊門雖然無有男丁,卻還有女子!到時候佘太君為帥,穆桂英為先鋒,眾位女將領兵有何不可?”
劉平和石元孫大吃一驚麵麵相覷,不可置信的看著陰長風:“先生此言未免兒戲了吧……”
陰長風笑道:“這有什麽兒戲的?那寇老西兒在,什麽情況不會有啊!便是不讓楊家掛帥,不管誰是元帥,陛下也總不會拒絕讓楊家人參軍為將吧?楊家若派人出戰,必有渾天候!”陰長風笑罷,突然麵色一沉,凝聲慢道:“到時渾天候穆桂英大軍一至,得知二位棄城而走。在喪夫之痛下,隻怕要拿二位的腦袋祭旗了吧?”
這番話可真真嚇壞了劉平二人,若是朝廷真的應戰,穆桂英代表楊門來為夫報仇的可能性極大,到時自己二人真若是犯道這位渾天候的手下,難保不會把喪夫之痛轉移者二人身上。劉平看了看石元孫,又忙衝著陰長風說道:“唉!這位先生,末將也不是想撤兵,隻是楊將軍戰死,軍心渙散,戰不能戰啊!”
陰長風這才問道:“那……若是楊將軍在世,軍心就能穩下來了?”
“你……什麽意思?”劉平一愣:“楊將軍戰死,是好幾個隨軍將士親見,還能死而複生不成?”
陰長風嗬嗬冷笑一聲:“誰說死人就不能複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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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慶州城北門。
劉平帶著一群守軍來到北門門前巡查防務,如今軍心浮動,劉平本來也許久沒有來監督防務了,此次親自前來,北門的守軍給弄了個手忙腳亂。
劉平氣的當場責罰了七八個士兵了兩個校尉,下令當眾在北門外打這些人三十軍棍,並且讓北門鎮守的五個百人隊的官兵一同來看行刑!
五百軍士集中到了北門外,此時天已經快黑了,劉平下令點上火把。這才命令把犯事的士兵押到隊伍前方,然後讓行刑隊準備執行。
正這個時候,就見北方來了一個人影,騎著一匹馬,影影綽綽看不清麵貌,但是能看見身上是破破爛爛的盔甲。
這騎馬之人見北門外有官兵,忙催馬緊走幾步,這才到了隊伍前方。馬上之人晃了三晃,竟然從馬上栽了下來。
劉平急忙名兩個心腹之人去查看,二人跑到此人身邊,看了兩眼突然其實吼道:“是楊將軍!是楊將軍回來了!”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都以為楊宗保死了,沒想到居然回來了。劉平急忙跑上前去,將地上之人扶起來,谘詢看了兩眼,立刻叫道:“果然是楊將軍!來人,馬上抬楊將軍回營房!去傳大夫!給楊將軍醫治傷勢!”
幾個士兵趕緊過來,七手八腳把地上的楊宗保抬回大帳。劉平這才高聲道:“眾位軍士!全軍之喜啊!楊宗保將軍無恙,楊宗保將軍無恙!全軍聽我將領,馬上整軍備戰!準備迎敵!”說罷急忙催馬去大營了。
下麵的軍士一見楊宗保無恙,也都大喜,瞬間低落的士氣也都回來了,一個個精神抖擻的整軍備戰去了。
此時三川總兵府中,幾個兵士七手八腳的把楊宗保抬上床,石元孫忙將這幾個人叫住,然後對他們說道:“楊將軍受了重傷,暫時不能恢複,軍中之事還是暫由我和劉將軍負責,你們去告訴各營,就說楊將軍返回慶州了!”說罷,就把這幾個軍士打法走了。
此時屋中出了石元孫和楊宗保,就隻剩下李宏源、陰長風等人了。那本來還在病榻上的“楊宗保”一看沒人了,立馬坐起來,長出一口氣:“可累死我了,看來裝暈還真不簡單呢。”一邊說著一邊摘下頭上的帽盔,給自己扇風。
“小點聲!小心被外麵的兵士聽見!”一旁的方世剛一見低聲怒喝道:“你這小子,真不懂事,若是耽誤了陰先生的計劃,有你好瞧得!”
“是啊曦珍,這幾日你委屈委屈,再堅持堅持。”陰長風也勸道:“隻有你身材相貌跟楊將軍有幾分相似,你就再裝幾天吧!”
原來床上躺的並非是楊宗保,而是蘇白。這都是陰長風的計策,陰長風為了住劉平二人穩定軍心,便叫劉平從鏢隊中選出一個與楊宗保相貌身形相似之人,再讓“九寶玲瓏”萬子山用易容之術化妝成楊宗保的樣子,在眾軍士麵前演了一出戲,宋兵看楊宗保生還,自然軍心大振。
石元孫也跟著安慰幾句,此時劉平也推門進來,見了李宏源和陰長風就趕緊拱手道:“李大人,陰先生!這借屍還魂之計果然管用,現在軍中傳開了,說楊將軍未死,脫險回城。現在軍心穩定,末將謝過眾位了!”說完趕緊躬身給李宏源二人施了一禮。
李宏源急忙把劉平扶起來,沉聲說道:“劉將軍,現在軍心穩定了。其實你們肩上的擔子反而更重啊,西夏不日就會殺到,到時候還要靠你們領兵殺敵,守衛城池啊!”
陰長風也點頭道:“正是,我方才也打聽了啊,咱們的斥候說西夏此次出兵十五萬,我們隻有三萬人。二位將軍,守城之事陰某不懂,這三萬對十五萬能贏嗎?”
劉平這才哈哈一笑:“看來陰先生確實不通軍事,守城和野戰大有不同。守城看的是城池水平、軍心軍威、糧草供應。我們這慶州城高池深,城牆堅固,加之糧草充沛。此時軍心已複。西夏縱有十五萬兵馬,也要讓他們在我這慶州城下撞得頭破血流!”
李宏源連忙說道:“好!既然劉將軍有此信心,李某就放心了!李某雖然是文臣,可是也頗通武藝,守城之時用得上李某的,請不要客氣!”
海萬青也說道:“對,我們鏢隊三百人都是武林中的好手,若是用得到我們的,還望將軍不必客氣。”
劉平忙拱手道:“戰場殺敵跟江湖較量終究不同,我們自然能應付。當然了,若是有用得著各位之處,自然要勞煩眾位了。”
二將說完,就過來跟眾人道別,要回大營布置防務。臨走前又囑咐蘇白繼續偽裝好,莫要露餡。李宏源和海萬青見二將走了,也跟著離去。海萬青還囑咐方世剛看好蘇白,莫漏了風聲,方世剛連忙點頭稱是。
陰長風見眾人都走了,忙拉著展元離開蘇白的屋子,到了屋外無人之處。這才沉聲對展元道:“熊傑啊,這次我可是絞盡腦汁了啊,能出的主意我都出了。若是你說的不準,朝廷不是主戰而是主和,或者來的將領不是楊家將。隻怕到時候劉石二將難辦,我們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展元沉聲道:“陰先生放心,此事事關重大展元不敢兒戲!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實在是不能說,而且說了……隻怕先生也不信。”
陰長風凝視了展元一會,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那我們就在這兒等著佘老太君和渾天候駕臨吧……”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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