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展元在船上認識了南海活報應尚懷山,倆人聊的正歡,忽聽得船家大叫一聲,說是海神發怒了。二人忙抬頭觀看,隻見得遠處天色都黑下來了,海裏翻滾,破濤洶湧,隻見得一股大浪仿佛水牆相仿,向著他們這個方向襲來。遠遠的隻聽得似雷鳴一般,仿若萬匹奔馬襲來的聲音。雖然聲勢浩大,但是僅僅隻有前麵一小片海域,除此之外的海麵卻還是風平浪靜!
展元看的臉色發白,前世他也算是住在海邊,但是渤海是個內海,基本上沒什麽大風大浪啊。這種特殊的自然現象更是聞所未聞!尚懷山好歹是南海邊長大的,見展元嚇著了,一拽他胳膊叫道:“海神發怒沒見過吧?就這一陣,過去就沒事了!咱們進倉吧,別給船老大添亂了!”
漁夫又叫道:“莫怕,離咱們還遠著呢,你們快進倉,我能繞過去!”
展元又看了看著天地之威,轉身隨著尚懷山進了船艙。這漁船的船艙能有多大,就是一半船上一半船內。按現在的尺寸來說也就是十平米到頭了,裏麵還堆著什麽幹菜鹹魚漁網之類的東西,艙裏味道差的很。這艙裏由於一半在船裏麵了,海浪拍在船身上生意極大,也聽不見外麵的情況,連倆人互相說話都費勁。
展元和尚懷山倆人就這麽在艙裏窩了大半天,也不見漁夫叫他們上去。尚懷山實在憋不住了,就扯著嗓子大聲問展元:“你說咱們繞過去了嗎?怎麽這麽長時間也不叫咱們啊?”
展元在一旁閉目養神呢,聽尚懷山這麽一說,也有點坐不住了,點點頭道:“要不咱們出去看看?”
尚懷山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就跟展元準備出艙看看,突然艙門從外麵開了,漁夫從外麵探出腦袋來,高叫幾聲:“二位二位,快出來看看,那是什麽?”
倆人趕緊出了船艙,來到甲班之上定睛觀瞧。這時候外麵已經是風平浪靜,隻見遠處海麵上一道水線衝著他們這艘船就衝過來了。漁夫還問呢“二位能看清楚是什麽嗎?好像不是水裏麵的東西,在水麵上浮著呢,但是這麽快,是什麽啊?”
展元自幼練武,眼神好,能看清來的不是什麽別的東西,是人,一個人腳底下踩著個什麽東西,正快速往這邊來。就跟一個人踩著衝浪板飛速往前劃一樣!
尚懷山也看見了,嘟囔一句:“這是人啊,怎麽過來的……”
漁夫可嚇了一跳“人?人能這麽快?難不成是神仙?”
就這麽個功夫,來的人就更近了。展元這下可看清楚了,來人是個女道姑,麵貌上看三十多不到四十歲年紀,手持一柄浮沉,背背寶劍,腳底下是半條船――大概是這船碎了或者沉了,剩下半條沒沉,被這道姑踩在腳下。這半條船上一左一右還趴著倆人,看衣著打扮應該也是女子,但是因為趴著看不清麵目。這半條船沒有人劃也沒有風帆,就這麽自己往前飛速前進,比現在的螺旋槳快艇也慢不了多少!
尚懷山看著結結巴巴念叨了一句:“好家夥!這還是人嗎?憑著內家功催動船在水上跑,這能耐該通天了吧……”
展元一聽也大吃一驚!他正納悶著道姑怎麽在水上怎麽快呢?尚懷山這一念叨他想起一件事兒來。原著中攻打三仙島的時候,萬年古佛空空羅漢會鬥金燈劍客夏遂良,就是在一艘小船上來的,不憑借任何東西,就是靠自身的內功推動船往前跑,即便是天榜第八位的“百步神拳無影掌”陶祿陶福安也自認沒這份本事!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道姑至少本事能跟萬年古佛一般高的人物!展元左思右想,天榜十五人之上,隻有一個女子就是“飛天魔女”龍雲鳳,可是按歲數說,龍雲鳳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應該不是這個道姑,這道姑到底是何人?
展元正疑惑呢,這道姑就衝到他們船邊有三十丈左右了,這位道姑也不見怎麽動,腳下一點,一隻手拎著一個女子,三十丈左右的距離仿佛飛一樣就上了船了。
這三位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倒是漁夫反應最快,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詞:“女神仙在上,受小人一拜!小人不知神仙駕到,有失遠迎!請神仙贖罪請神仙贖罪……”
道姑也沒理他,把兩個女子放下,倆女子這才站定身形,一起對著道姑拱手施禮:“多謝師尊!”
展元三個人這才看清這倆女子的相貌,倆人都是二十歲左右年紀。一個個子挺高,在女子裏絕對算是大高個。瘦長身材,往臉上看,瓜子臉尖下殼,一對狐狸眼,長的是真漂亮,但是可惜的是有點吊稍眉,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像正經女子。另一個個子沒有那個高,是常人身材,也是瓜子臉,柳葉眉杏核眼,飛眉入鬢。滿臉的冷傲之氣,好看歸好看,不過是冰山美人,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好接觸。
道姑衝她們點點頭:“嗯,你們的包袱沒丟吧?把濕衣服換了吧。”
倆女子一聽,都從各自隨身的包袱解下,原來這倆人的包袱是鹿皮的,口用皮繩勒嚴實了,不進水。倆人翻出幹淨衣服,也不理船上的三人,就跟到自己家似的,進船艙換衣服去了。
展元這才收拾心情,上前一步到:“這位……前輩,不知怎麽稱呼,出了什麽事需要用我們的船啊?”
漁夫這會也看出這三位不是神仙了――神仙還用換濕衣服麽?於是也問道:“就是啊,你們怎麽說上就上來了,不講規矩啊……”
道姑瞥了展元一眼沒說話,聽漁夫一說,生氣了,手中拂塵衝著漁夫一抖,直撲漁夫的麵門。展元就站在漁夫身邊啊,隻覺得一股冷風撲麵而來,就知道不好,要是讓拂塵把漁夫掃中,隻怕不死也丟掉半條命啊。嚇得展元急忙一拉漁夫的肩膀,用力往後一拽,把他生生往後扔出三四步遠,“吧唧”就栽倒在甲板上。
“嗯?”道姑凝眉看了展元一下,冷冷的一哼“多管閑事!”一拂塵就抖向展元而來。
展元一看不敢硬接,使了個“雞蹬步”,身子不退反進,向道姑貼近了兩步,舉拳打道姑的小腹。為什麽展元不躲,反而往前衝呢?因為展元看出來了,這拂塵算上前麵的軟穗再加上後麵的杆兒,得有個三尺來上,算是長兵器了。看剛才道姑露的那一手,估計自己想考閃展騰挪躲開是太難了,隻能往裏衝,拚著讓著道姑的拂塵杆兒打上,也要打道姑一下。就是要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手段來應敵,估計這個道姑自持身份,肯定不會讓展元打著她,所以一定會變招,這樣展元才能有一絲機會。
果然,道姑一看展元不退反進,衝自己來了,自己要是還拿拂塵打他,就得讓展元的拳頭給自己來一下,雖然未必能傷到自己,但是憑自己的身份,讓這麽個無名的小孩打一下太丟人了!所以身子一晃,閃過展元的拳頭,把拂塵往回一收,打展元的後背。
展元見一拳走空,也不吃驚。以不變應萬變,還是兩敗俱傷的方法,將身子橫著一躥,順勢上身橫擺,以腰為軸,拳掄起來打道姑的腰間――這是迷蹤拳中的一招叫“拗步橫擂”。
道姑一看展元又來了,還是不認可挨上展元一下,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躲過展元的拳風。然後右手拂塵往上一揚收回來,左手掌向下打展元的腦袋。
展元躲都不躲,身子往下一塌,把腦袋往前一伸,腳下用力。使了招“狀夫闖堂”就往道姑懷裏撞。道姑這個氣啊,心說就算一掌把眼前這小孩拍死,死屍也得撞自己胸口上!於是掌也不拍了,身子歪了歪躲開對方的腦袋,然後左手順勢轉橫,打展元的肩膀,那意思我給你推出去!展元玩這同歸於盡還玩上癮了,仍然不躲,使了個“羅漢推碑”,探掌打道姑的肩膀。
道姑這下了動了真火了,心裏想:憑我的身份,江湖上能跟我走上十個回合的都少啊,今天這麽個小孩,愣是胡攪蠻纏跟我打了半天了,丟不起這人啊!想到這兒也不躲展元的掌了,任由展元掌打自己肩膀上,自己這一掌也拍在展元的肩膀上了。
同是肩膀挨了一下,道姑紋絲沒動。展元橫著就飛出去多老遠,眼看掉水裏讓尚懷山一把拽住給拉了回來。再看展元,仰麵朝天倒在甲板上,麵色蒼白大口吐血!打道姑的兩隻手虎口都陣裂了。
“哼,不自量力!”道姑冷笑一聲,邁步就衝著展元和尚懷山來了,那意思要下死手!
尚懷山嚇得臉都白了,心說話:完了,這下要歸位!下山之後沒見過高人,想不到總算見著了一個,還是個狠心的瘋婆子!哎呦,可憐我尚懷山還沒娶媳婦啊……
甭管尚懷山怎麽琢磨,道姑可就到了倆人身邊了。展元強撐著看看道姑,心裏想:難道我好容易穿越一次,就這麽死了麽?
正這個時候,船艙那邊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師尊,您就饒他一命吧!”
預知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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