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淳點了點頭。隊伍已經耽擱了大半個小時,想必秦川等人已經甩開了他們好大一段距離,現在追趕他們,應該很是合時。隻是古風淳並不知道,此刻的秦川非常,非常狼狽。
自從金銀花打響第一槍之後,邱暉燕臉上的笑意就變得更加的濃鬱了起來。而邱暉燕也不敢大意,從身上拿出了一把手槍,瞄準著池底,還沒有來的近浮現水麵的血人被她一槍就爆頭,仿佛她能夠透視一般。血池裏麵的血人的蹤跡根本逃不過她的眼睛。她本想在這裏一勞永逸地解決秦川的,可是仔細思量了一下,搖了搖頭,暫時地壓抑著這個想法。秦川手中掌握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殺死了他,很多東西都得不到助力去完成。更何況,秦川還有一件事情還沒有去完成。等他做完了這事,再了結他也不遲。打定了主意,邱暉燕還適當地幫秦川解決這些危機。
“怎麽會這樣!”秦川氣急敗壞地對著邱暉燕吼道。眾人已經走出了近三百米,遇到池中血人的襲擊,進退維穀,狼狽無比。邱暉燕跟他說過,血人是吃不飽的怪物,永遠都是饑餓的東西,所以總是要捕食,而他卻隻聽到了邱暉燕說這東西捕食也有時間差異,捕食一次後隔多久才會進行捕食。這話分明就是蒙人的!他不是已經把那些俄羅斯水兵扔下去祭祀喂養過這些血人了麽這些怪物這麽快就又來獵食了?!秦川心裏暗暗起疑,認為邱暉燕是在坑他了。
邱暉燕也是一臉的狼狽,她也提高了嗓門吼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誰讓你們磨磨蹭蹭的,耽誤了時機!要是一開始就快速渡過,我們早就安全了!”邱暉燕所說的不假。因為青銅等人已經接近了對岸,離對岸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了。不過他見秦川遇險,帶著兩名手下又殺了回來。
“啊……”秦川耳邊一聲聲淒厲的聲音不時就浮現。這些血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完全忽略了火力的打擊,拚死與這些垂死掙紮的獵物們來搏鬥著。不少銳士直覺腳下一沉,就被拉扯下去。他們身上雖然與銅索扣上了安全帶,但是這些血人力大無窮,安全帶發出哢嚓的聲音,很快就會斷裂。有些安全帶沒有斷裂的,也被血人活生生地扯斷了腿,慘叫連連,慘不忍聞,更慘不忍睹。
“殺!殺!給我殺!”秦川見手下接二連三地出事,心裏頭的怒火不由地燃燒起來。
金銀花見勢不好,連忙勸道:“老板,我們必須撤離這裏,我們沒有地利,與這些凶殘的東西拚命實在劃不來,我們雖然折損一些人,但是陳四他們恐怕會比我們更加狼狽,我們的敵人是他們啊!”
聽了金銀花的勸告。秦川點了點頭,急聲讓眾人不惜成本地進行火力壓製,同時快速奔向彼岸。白銀的壓力最大。他本來是為了狙擊陳四等人而故意走得最慢,連同他在內,也隻有三人在殿後。而這些血人好像也察覺了這幾人勢單力薄,很多血人都想來將他們給捕食。在血人的攻擊之下,已經有一個狙擊手被拖了下去。可憐的白銀一身功夫,卻也保不住身邊的夥伴。他兩眼通紅,大聲吼叫著,子彈不停地往下麵的血池掃射出氣,他自己都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浮頭和還沒有浮頭的血人被他打成了篩子,可是他卻敏銳地察覺,這些東西卻好像是越殺越多了。瘋狂地掃射雖然痛快,可這樣子彈浪費地也快,不一會,彈夾裏麵的子彈就消耗殆盡。他來沒有來得及換上彈夾,一隻如白骨一般的通紅手臂就往上麵伸出,抓住了他左腳腳踝。
一陣痛意刺激著白銀的神經。他這才發現,這血人雖然看起來是人形,可是手腕處卻如野獸一般的利爪,指甲鋒利如刀,這一抓,已經讓他痛意徹骨了。不過白銀並不是普通的銳士。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丟棄了槍支,手一晃,一把銀刀就出現在他的手裏。然後銀光一閃,瞬間就將那抓著他腳踝的爪子齊根切了下來。那爪子仍然伏在了他腳踝之上,任他怎麽用力地甩也甩不開。
白銀心裏駭然。對這血人的愈發重視起來。他一下子就躍上了銅索的扶欄,在這扶欄上,他要平衡身體也不算難事。站在高處,血人想攻擊他倒也不是那麽容易。這樣他就可以從容地拿出備用的槍支繼續掃殺這些殺千刀的血人了。可是也是這一會,他旁邊的銳士卻被撲騰上來的血人嚇了一跳,扶著銅索,往後疾退了幾步,他這一退不要緊,身子卻撞在了正在銅索上麵站著的白銀。事出突然,白銀被這一撞之下,再也無法保持著平衡,一下子就朝著血池的方向一頭栽了下去。血池與這索橋的距離實在太短,他根本沒能夠翻身抓住銅索就落入了血池當中。
白銀自忖藝高膽大,所以並沒有在身上扣著安全帶。也因如此,他才能沒有障礙地躍上了扶欄之上;也因如此,他才會這麽悲催地倒了下去。栽落之前,白銀回頭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銳士,悲憤地大聲罵起了粗話來:“韓二,我草尼瑪……”可是這話還沒有罵完整,他就倒在了血池裏,“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腥臭無比的血液。
而這時候,他也覺得後背一痛,四肢也同時一緊。迷迷糊糊之間,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回真完了!”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的白銀,就這麽被旁邊的銳士無意一撞,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而那銳士發現自己闖了大禍,頓時也呆了,冷不防之下,也被從血池裏撲騰出來的血人拖下了血池之中!
“白銀!”這一切,都落入了秦川的眼裏,秦川發出了一聲狼嗥般的聲音。白銀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如今就這樣枉送了性命,他哪有不心痛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