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萱公主等了一早上,也沒聽到東院那裏傳來消息,氣的不行。
“公主,自從將軍上次殺了兩個人,又嚴明了府規,大家都害怕了。”雙兒回道。
將軍的狠戾府裏人都見過的,公主也親眼見過將軍連柳相的麵子都不給,當著柳相的麵砍了掉他下人的一隻手,現在府裏誰不怕將軍啊?
“她們怕將軍殺了她們,難道她們就不怕本公主殺了她們全家嗎?好啊,連本公主的命令都不聽了,本公主到要看看,是她們的賤命重要,還是她們全家的性命重要。”綠萱公主拍案而起。
“公主不用麻煩了!”連浩的低線的聲音傳了進來,“別說你殺她們全家,就算你殺她們祖宗八代,她們也不會聽命與你了。”
“將軍?”綠萱公主聽到連浩的聲音,趕緊從房裏出來,第一眼看到連浩,綠萱公主眼裏充滿笑意,可對上連浩冰冷的眸子,綠萱公主的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問道:“將軍不是不願踏進我西院的嗎?今兒怎麽來了?”
連浩冷笑一聲,“我來自然是有事,這幾具屍體還煩請公主收了。”
話音剛落,賀管家帶著幾個下人抬了七具屍體進來,雙兒見到屍體,嚇得差點暈撅了過去,將軍真的好可怕。
綠萱公主氣的胸脯起伏,咬著嘴唇想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一看到連浩那張毫無溫度的俊臉,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連浩,你為什麽這樣對我?也是你夫人。”
“夫人?”連浩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勾起嘴角笑的更生冷,“像我這種鄉野粗漢怎麽配得上公主,公主身份尊貴,眼光不是應該在柳林誌柳大人的身上嗎?”
綠萱公主整個人僵滯,“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公主心裏不是應該很清楚嗎?”連浩目露凶光,聲音冷冽道:“我連浩雖然是鄉野粗漢,但也懂得什麽叫禮義廉恥,我勸公主最好安份守己,別在對月娘做出下三濫的事來,否則,落紅白帕之事,我一定會深究到底。”
綠萱公主踉蹌了一步,睜大眼晴看著連浩,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希望,“將軍如此動怒,可是在吃醋?”
“吃醋?公主還真會抬高自己,像你這種惡心的女人,最好還是少做一點幻想夢,我連浩出身再卑微,也不會對你這種自認為自己高貴,裏子卻肮髒不堪的女人動情,別逼我,否則我讓你下十八層地獄。”連浩想到綠萱公主與柳林誌兄妹苟合,心裏就像爬過千萬條蛆一樣讓他反胃惡心。
綠萱公主的所做所為,簡直比肥嫂還更惡心百倍。
麵對連浩的威脅,綠萱公主的怒意直衝頭頂,狠狠的推了連浩一把,“我惡心?將軍連一個卑賤做過小妾的女人都能接受,卻在這裏指責我肮髒不堪,本公主哪裏肮髒不堪了,你說啊,你想要查落紅白帕是嗎?好,本公主現在就帶你去宮裏查,看看那落紅白帕上是不是處子之血。”
“我沒你那麽無聊。”連浩甩開綠萱公主,不想再與綠萱公主浪費口舌下去,轉身就離開了西院。
“連浩,你混蛋。”綠萱公主見連浩對她如此無情,坐在地上哭的很是傷心,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她論出身是那個賤女人千倍萬倍,就算她與柳林誌曾有過一段情又如何?柳林誌俊美非凡,世間能有幾個男人相比?若不是柳相拒婚,她會下嫁連浩這樣出身低微的將軍?
而那個賤女人呢?嫁給曹永亦一個商賈員外做小妾,連浩娶了她,捧在手心視如珍寶,憑什麽?
“給你臉了,你卻這樣踐踏本公主的自尊,好,硬碰硬是嗎?”綠萱公主眼淚一擦,站起身朝連浩離開的方向大吼道:“連浩,是你逼我的。”
連浩聞聲,身體一滯,他,還是太心急了。
賀管家從身上拿出小紙包,對停止哭聲怔神的綠萱公主行了行禮說道:“啟稟公主,將軍讓小人把這個東西還給您。”
說完,賀管家把小紙包放在地上,帶著府裏的下人也走了。
滿院的屍體,刺眼的小紙包,綠萱公主捂著臉蹲在地上,哭的喘不過氣,被父皇拘在宮裏的這幾天,貴妃娘娘教了她如何侍奉夫君,太後也不止一次的教導她,想要牢牢的抓住夫君的心,就要沉得住氣,更要端莊大方待人和氣,才能笑到最後。
太後的話她聽進去了,所以她一回府就想著放下身段當著將軍的麵跟那個賤女人道歉,偏那賤女人作的要命,竟纏著將軍在床上不起來,讓她如何忍的下氣?她無時無刻的都想撕了那張狐媚臉,把她剁成肉陷去喂狗。
好,她忍,她忍,等再過些時日,太醫查出她有身孕,連浩還對她這般無情,她就不信了,一個不能生育的賤女人,還能跟她搶夫君。
“賀管家,辛苦了!”連浩手撐著頭,道了聲謝:“若不是你及時發現,夫人這次必遭公主的毒手。”
“將軍客氣了,小人是府裏的管家,自然是要保護夫人不受傷害,隻是將軍這次與公主徹底撕破臉,將軍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賀管家很為夫人擔心,“小人怕公主還會再對夫人用什麽瘋狂手段。”
“你擔心的正是本將軍擔心之事。”連浩正為這事頭痛呢。
賀管家想了想,建議道:“小人聽太老爺和太夫人說繡兒小姐一個人在府裏連個玩伴都沒有,想給繡兒小姐找兒個適齡的玩伴,不如將軍也為夫人挑選幾個精明又有武功的侍女侍候夫人吧,將軍也能放心些。”
“賀管家,你這主意甚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連浩對賀管家的忠心沒有一絲懷疑。
這次能及時發現公主對月娘不利,還挖出了公主與柳相安插在東院的眼線,全靠賀管家精明能幹。
“那小人這就下去安排。”賀管家領命,爽利的去為夫人和小姐挑選侍候的人。
連浩在書房呆了半柱香的時間,就起身出了門,這間書房本就擺設,一般都是他想靜心,或是談事的時候,才來一下的地方,櫃上備的書他一本也沒看。
冷閱靜靜的看著懷裏的榮兒允著小嘴睡的香甜,也舍不得放他到小床上去睡。
連老漢和邱嬸看到月娘這樣,都不忍去告訴她,孩子睡著了就該放床上睡的,不然養成了孩子在懷裏睡的習慣,以後嬌氣就很難帶了。
連浩進來看到月娘這樣疼愛榮兒,心裏也跟著泛酸,眼睛瞬間就紅了,月娘不能生,他本來想瞞她一輩子的,都怪那個柳林誌,為什麽要帶月娘去曹永亦家裏,他本來趁自己不忙的時候,買通一個大夫,把不能生育這事歸究到他身上,讓月娘不再介懷自己為什麽總沒有孕這回事。
現在看到月娘這樣難過,連浩整個心都糾在了一起。
花了很長時間平複了情緒,連浩笑著走近冷閱,“月娘,抱了這麽久,累了吧?把榮兒放床上吧,我讓廚房備了你最愛吃的蒸魚,我們去吃午飯吧。”
“你來了?”冷閱怔怔的抬頭,目光空散道:“你是不是來很久了?”
“沒有啊,我剛從軍營回來。”連浩不想讓月娘知道今早發生的一切,其實今日他根本就沒有去軍營。
“那你怎麽知道我抱榮兒很久了?”冷閱心不在焉道。
“你看榮兒都睡的這樣香了,肯定是在你懷裏睡很久了,走了,我忙了一早上,肚子都快餓扁了,你陪我一起去用膳吧。”連浩扯了扯冷閱的衣服,苦兮兮的道。
“哦。”冷閱聽到連浩餓了,這才六神歸位,把榮兒交給奶娘,“那我們去吃飯吧。”
綠萱公主哭的兩個眼睛都腫了,還是越想越氣,氣衝衝的出了將軍府去找柳相算帳。
柳相正在用膳,聽下人回稟說公主來了,剛放下筷子準備迎接,綠萱公主就衝了進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柳相的臉上。
這下柳相是徹底懵了,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柳相你這個老匹夫,要不是你拒婚,我和誌哥哥就是一對璧人,今日就不會被那個連浩羞辱了。”綠萱公主打完柳相就趴在桌上哭。
“連浩他又欺負你了?”柳相聽到綠萱公主被連浩羞辱了,揉著臉,既尷尬又氣憤。
綠萱公主抬起淚眼,恨恨的瞪著柳相,“本公主到底哪裏不好了,你為什麽不同意我和誌哥哥的婚事?”
“我……”柳相被綠萱公主問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他總不能告訴綠萱公主,她與誌兒是親兄妹吧?
“我知道,你一直與我父皇作對,所以你連帶著一起把我算上對不對?時至今日我才明白,原來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我父皇還三翻四次的提醒我,叫我與你走的不要太近,我還不聽,原來這一切都隻是你為了羞辱我父皇的手段,老匹夫,我恨死你了。”
“公主……”柳相慌了神,剛要去抓失控的綠萱公主,哪知公主一個回頭,又甩了他一個耳光,哭著跑出了相府。
“公主,你聽老臣說,不是這樣的!”柳相全身癱坐在椅子上,臉上還留著綠萱公主的兩個耳光的手印,一直刺痛到他心裏。
不知過了多久,柳相揭了桌子,沉喝道:“莽蒙,殺了那個沈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