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連浩看到冷閱完好無損,便鬆了口氣,卻有些吃驚道。
冷閱欲哭無淚,她怎麽跟連浩解釋?柳林誌點了她的穴道他們一起在山上看夕陽?還在軟席上睡了一會?連浩聽了,會相信他們倆個什麽都沒做嗎?
“連將軍不必驚訝,我隻不過是請夫人吃了個便飯敘敘舊,送她回府時聽說將軍來了相府要人,就陪著夫人過來了,夫人既沒事,將軍帶夫人回去吧。”柳林誌很滿意眼前的妹夫,有膽量,夠氣魄,配得上他妹妹。
連浩見月娘沒事,也沒理由在柳相府鬧下去的道理,拉著冷閱就出了柳相府,心裏一肚子疑問:“月娘,你怎麽會跟柳林誌在一起?”
“他……”冷閱望著連浩幽深的眸子,心裏還是怕連浩對她誤會,不敢全部說實話,“他認出我是他妹妹。”
“你說他認出你?”連浩一時怔住。
“嗯。”冷閱點了點頭,感覺這世間淩亂了,柳林誌說他妹妹五歲時被他父親溺死了,那她的身份就不是柳相的女兒了。
原以為柳林誌思念他妹妹,所以才壓著她扮演了回他妹妹的角色,一起看夕陽,一起睡在軟席上,懷念小時候的情景,沒想到柳林誌送她回來時,竟抱住她說,妹妹,老天垂憐,又把你送到哥哥身份,哥哥發誓,這次一定好好保護你。
不是說他妹妹溺死了嗎?怎麽又叫她妹妹?冷閱幾個腦袋都不夠想的。
那她到底是不是柳相的女兒?冷閱亂成了一鍋漿糊,改天見到柳林誌,好好問問她。
她今天被柳林誌一‘綁架’,擔心家裏,都沒去想著問這些事的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你……”連浩很想告訴冷閱其實她不是柳相的女兒,可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
他府裏現在住著一真一假公主,若月娘知道自己身份,肯定沉不住氣要找綠萱公主叫板,事情遠還沒有到揭穿這一切的時候,有一個柳相就已經很難對付了,若再加上綠萱公主要對月娘下殺手,連浩自知應付不過來。
“我什麽?”冷閱見連浩欲語還休,怕他有什麽誤會,“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柳林誌那個人亦正亦邪,以後你別見他。”連浩交待道。
說起柳林誌這個人,連浩略知一些,此人文韜武略決不輸於他父親柳相,年紀輕輕,擔任吏部侍郎一職,考核官員全憑自己喜好,他要不喜歡,就連他父親舉薦的官員都會直接打下,誰的麵子都不給,他若喜歡,就算吏部尚書反對都沒用,也要保舉他看上的人,為人處事很是狂傲。
聽說皇上這次封他將軍,柳相的門下全都反對,而這個柳林誌卻在任命書上簽了同意,可用四個字。
對於柳林誌,連浩所知不多,隻覺得此人正邪難分,與柳相也貌似不和。
隻是他很奇怪,他與柳林誌並不相識,為何柳林誌會在他的任命書上簽下同意?是因為月娘的關係?
若是這樣就麻煩了,柳林誌向來他護的人,哪怕賠上性命都要維護到底,倘若他要懲治一個人,管你男女老少,打人殺人在他眼裏都是家常便飯,皇上都拿他無可奈何,因為他要動手懲治的人,都‘罪有應得’。
此人狂傲並非靠他身世,的確是他有狂傲的本事,西境敵軍來犯,全靠柳林誌聲東擊西調開了牧野王的軍隊後,在平地上擒獲敵軍牧野王,才平息了西境戰亂。
柳相曾向皇上請功時,要皇上封柳林誌為鎮國大將軍,而柳林誌自己則要了個吏部的職位,讓人很是費解,更是把他的父親柳相氣得吐血。
柳林誌的武功有多高,一直是謎,但所有人都知道,牧野王斬殺了柳相派去的十員武功極高的大將,莽蒙據說也是那次與牧野王交戰時被削掉了右臉,卻未傷及牧野王分毫,以至現在不得不戴麵具。
莽蒙的武功在江湖上是排得名次的高手,他都傷不了牧野王,可見柳林誌的武功有多高。
“我知道了。”冷閱沒想過要和柳林誌有什麽來往,必竟他是柳相的兒子,將來是要和連浩翻臉的。
“回府吧,爹和嬸都快擔心死了。”連浩拉著冷閱回了將軍府。
柳相盯著柳林誌半天,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就算他求他,別跟他這個父親對著幹,誌兒也是不會聽他的。
“你是怎麽認出她的?”柳相憋了半天話,最後化為一道歎息。
“認出妹妹很難嗎?她的笑容,就算隔多少年,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柳林誌眉毛輕挑,根本沒有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警告道:“父親,孩兒勸你最好別對月兒下手,否則您若再遇棘手之事,就別怪孩兒不幫你。”
說完,柳林誌甩袖離去,他與他父親沒什麽話好說的。
回了自己的院子,看到小輝,柳林誌問道:“夫人呢?”
小輝回道:“夫人還在佛堂念經,公子是要去看夫人嗎?”
“不用了,讓夫人念她的經吧,隻是念的在多有何用。”柳林誌心裏很煩燥,徑自朝房裏走去。
躺在床上,柳林誌抱著枕頭痛哭,月兒說她曾被沈家人賣給一員外做小妾,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已經死了,他理解月兒心裏的恨,她恨柳家,也恨他,所以不願與他這個哥哥相認,他都理解。
月兒這些年受了這麽多苦,都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沒能保護好他,都怪他,都怪他,柳林誌痛恨的捶打自己……
第二天,冷閱和連浩本來打算要去霄府參加玲兒婚禮的,半路被柳林誌攔下馬車,沒頭沒腦的問道:“那個姓曹的一家在哪裏?”
“啊?”冷閱完全反應不過來:“哪個姓曹的?”
“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傷你的曹永亦。”柳林誌一字一字從牙縫裏崩出來,樣子似要殺人:“告訴我,他在哪?”
“就在京城西寧中路。”連浩回道。
人是他和霄大人藏的,以前是怕柳相查到到月娘身上,所以才把他保護了起來,眼下,用不著了,他昨天情急之下闖進柳相府,月娘的事已經瞞不住了。
既然柳林誌這麽在乎月娘,在事情沒有揭穿之前,月娘有柳林誌的保護也好,有柳林誌在,柳相不會輕易敢對月娘下手。
“照顧好月娘!”柳林誌微微朝連浩點了點頭,內力一提,人就已經不見了。
“好厲害的輕功。”連浩歎為觀止。
冷閱望著消失不見的柳林誌,媽也一聲,“連浩,我以為你的武功夠高的了,沒想到這個柳林誌武功還高,都快趕上飛機了,嗖的一下人就沒了,太猛了吧?”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誰也不能說自己就是武功最高的那個,不過,柳林誌年紀不大,能有這樣的武功造詣,實在讓人難以至信。”想當初他師傅收他為徒時,就說他骨骼精奇,是習武的奇才,便收了他為關門弟子。
若是師傅遇到柳林誌,會怎樣誇讚他?
柳林誌身上的內力,沒有百年的造詣,根本達不到這樣的功底,柳林誌比他年紀還小,他是怎麽做到的?
冷閱隻有羨慕的份,這古代有武功的人都是飛來飛去,看著真好玩,想學,可連浩說她已經過了習武年齡,骨骼已經成形,學不會輕功了。
好吧,學不會就學不會了,反正她穿到這裏,成了一個廢人,呆在將軍府做她的將軍夫人得了。
無奈將軍夫人也不好做啊,府裏還有另一位夫人呢,冒出的這個搶人丈夫的小三,偏還是個身份尊貴公主,就算連浩沒把公主放在眼裏,她的位置擺在那裏呢,同住一個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冷閱想想心裏就煩燥。
“走吧,別誤了時辰,送完玲兒的禮,咱們還要趕去山子的府上送禮呢。”冷閱催促道。
“嗯。”連浩朝賀管家點了點頭,賀管家韁繩一勒,馬兒抬起步子朝霄府去了。
連浩問冷閱:“你怎麽把曹永亦的事告訴柳林誌了?”
“他老把我當妹妹,我就告訴他,他妹妹被沈家人賣給了曹永亦做小妾,早就被虐死了,我又不是他的妹妹,你知道的。”冷閱嘟著嘴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很不死心似的?”
要不是柳家與連浩還有霄大人水火不容,其實有這麽一位武功高強的哥哥也是不錯的,至少自己的安全好有保障,不是嗎?
說實話,冷閱就想挫挫綠萱公主的銳氣,無奈她又沒什麽本錢,不敢惹啊。
“對了,柳林誌說公主是他的女人,怎麽回事?”冷閱突然想起柳林誌剛劫他上馬車調戲她的那句話,問連浩道。
不會柳林誌跟那個綠萱公主真的有什麽吧?
若是這樣,那綠萱公主的落紅白帕又是怎麽回事?
連浩冷哼了一聲,道:“誰知道他們什麽關係。”
綠萱公主的處子之身連浩一直在懷疑中,隻是不好找有經驗的嬤嬤問罷了,她是公主,就算他問了,宮裏頭的嬤嬤也不會對他說實話,所以他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冷閱想到貴妃娘娘對她說的話,對連浩道:“連浩,你說那個綠萱公主會不會不是處子之身?我聽貴妃娘娘說,公主以前在宮裏的時候做了很不恥的事,會不會就是指公主和柳林誌有私情之事?”
“若是這樣,連浩,你有沒有理由當著皇上的麵休了公主?我真的很不喜歡她,爹和嬸兒也不喜歡。”冷閱說這話的時候忘了自己這具身體也不是處子之身,總覺得自己還是現代那個沒交過男朋友的冷閱,要求連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