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萱公主臉上極其難堪,而柳相臉上卻透著欣喜之色,連浩把柳相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更是冷笑。
“這怎麽行,我是公主,他是臣,我怎會認他為義父的道理?”綠萱公主急道。
柳相微不可見閃過失望之色,道:“連將軍隻是開個玩笑,公主不必當真。”
連浩才沒心情跟他們開什麽玩笑,隻是冷著臉對綠萱公主道:“既然你不想認柳相為父,那以後就別把將軍府中的事說與柳相聽。”
說完,連浩拉著冷閱,說了聲:“我們回去!”
麵對連浩太men的舉動,冷閱一點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著連浩把她拉出了正廳,留下柳相和公主麵麵相覷。
直到連浩和冷閱走沒人影了,綠萱公主才反應過來,拿起桌上的茶杯朝門外扔去,“連浩,你太過分了。”
她跟她父皇告過狀,連浩新婚的這幾天一直陪著他以前的夫人,完全都不理她,可她父皇說,夫妻之事他身為皇帝不好插手去管,讓她自己去處理,沒有父皇的施壓,她隻能找柳相來幫忙,卻不想連浩連半分麵子都不給,先是砍了柳相身邊下人的手,再冷嘲熱諷的要她認柳相為義父,連浩……還真是有個性。
這樣不懼權貴的男人,真讓她欲罷不能啊。
真希望日子快些過去,這樣她就手握勝算,連浩到時乖乖的到西院,以後日日夜夜的陪著她,至於沈月和,且讓她再得意些日子。
雙兒戰戰驚驚的很是小心提醒綠萱公主:“公主,今日是您和將軍三日回門參拜後宮娘娘的大日子,公主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看到公主把柳相叫來,雙兒簡直要被公主蠢哭了,得罪了將軍,公主還怎麽回門?
“你怎麽不早說?”這下綠萱公主和柳相同時傻眼了,綠萱公主頓時沒了主意,隻好問柳相:“現在怎麽辦?我們……我們把將軍得罪了,他肯定不會陪我回宮的。”
“都是你這該死的奴才,知道今日回門也不提醒著。”綠萱公主把氣撒在雙兒身上,邊說邊死勁的擰她的肉。
雙兒不敢叫痛,強忍著痛楚眼淚打轉,自己也是十分委屈,她幾次想提醒的,可公主都沒讓她說話。
柳相瞟了一眼挨打的雙兒,氣憤道:“奴才不中用啊,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讓連浩陪公主進宮,公主放心吧,臣就算綁也要把連浩綁入宮去。”
真是被連浩氣暈了頭,竟把這麽大的事給忘了,一大早這樣鬧,連浩鐵定是不會陪公主進宮見那些娘娘了,這個連浩根本不想娶公主,皇上和他心裏都清楚,所以才在他剛回京皇上聽了綠萱公主的話,免得夜長夢多,壓著連浩把公主抬進了府。
可誰想到,這連浩竟如此固執,與公主圓了房,還是對公主這般冷淡,他昨日聽到公主說連浩這兩日都是陪著那個村婦,冷落公主,便今日一大早來了將軍府向連浩施壓,結果壓沒施成,倒被連浩連消帶打,讓公主更加難堪,還把三日回門這事忘的一幹二淨。
敢情這連浩是故意吧?
“去把莽蒙找來。”柳相想要把連浩綁回宮裏,還得請莽蒙出馬,才能製的住連浩。
“是。”下人領命一溜煙的跑出了將軍府。
連浩回到東院,看到賀穆低眉順眼的跟在他和月娘的身後,對他的忠心不在懷疑,關心的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將軍。”賀穆被連浩突如其來的關心驚的很是誠惶誠恐,恭恭敬敬回話道。
他隻是挨了一巴掌,那人就讓將軍砍掉了一隻手,說起來,他賺了。
可他就是不明白,將軍為何要替他出氣?
連浩看出賀管家的不解,也不瞞他道:“你們這些人都是皇宮內務府挑選出來的下人,讓本將軍完全信任你們,那是不可能的,本將軍初到京城,又是皇上的聖旨,京城中妒忌眼紅本將軍的人是大有人在,我若不小心,必會遭人陷害,賀管家,你可理解?”
“小人知道。”將軍的不信任更多的是怕他是西院公主安排進來的,於是跪地指天發誓道:“將軍,夫人,小人對天起誓,此生永遠隻效忠將軍和夫人二人,若有違誓,五雷轟頂!”
“起來吧!”冷閱不明白這些古人為什麽動不動都喜歡發誓。
“謝謝夫人!”賀穆對冷閱的親切感激在心,夫人為人和善,比將軍要好相處,將軍除了對夫人言聽計從,對旁人都是冷著臉的,從未見將軍笑過。
賀穆哈著腰向冷閱表示忠誠:“小人一定配合夫人把將軍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讓將軍心安。”
“嗯,你下去吧。”連浩覺得賀穆此人還是可用的。
“是,將軍!您有事就叫小人,小人就在院外候著。”賀穆臉上露著歡愉,行了禮就出了院子。
“連浩,你這是相信了賀管家?”冷閱望著賀穆的背影,見他神色輕鬆,笑了笑,對連浩譏諷起來,“剛是誰說的要對府裏的下人嚴厲些,免得落入圈套,這才多久的功夫,就自己打臉了。”
“在夫人麵前打下臉很正常。”連浩看到冷閱笑了,纏住她:“月娘,別生氣了,原諒為夫吧,為夫都在你門外睡了兩日了,是不是該讓為夫進房了?”
“才兩日而已。”冷閱推開連浩,麵上是生氣的樣子,心卻早已軟了,“怎麽?讓你堂堂一個大將軍睡我屋外,委屈你了?”
“不委屈!夫人要是還沒罰夠,為夫一直睡到夫人原諒為止。”連浩好怕月娘生氣,她一生氣,他就慌神,手足無措。
“那就繼續睡吧!”冷閱轉身,怕自己兜不住,破了功。
“是!夫人!”連浩隻得乖乖聽話,臉上卻欲哭無淚,默默望天,這懲罰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啊?
月娘什麽時候才不嫌他,肯與他同床?每次見到月娘,他都快憋不住了。
“你不能進……”
賀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飛了三丈遠。
要不是連浩接住,隻怕賀管家要躺好幾個月了。
“什麽人?敢在我將軍府撒野!”連浩放下賀管家,劍指來人。
“江湖人!”莽蒙自傲道,完全沒把連浩放在眼裏。
朝庭的將軍治軍打仗是有些能耐,但論武功,連江湖三流高手都比不上。
“江湖人?”連浩想不到自己與江湖武林人士有過何過節,抱了抱拳道:“這位英雄,是否找錯人了?”
“沒有找錯。”莽蒙拔出劍道:“聽聞連將軍武功不錯,莽某特來討教,若連將軍勝了在下,連將軍可向在下提一條件,若在下贏了,連將軍就答應在下一個條件,如何?”
“聽起來好像挺不錯的。”連浩曾經最大的願望就是仗劍行走江湖,無奈家中牽掛太多,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一心過日子,卻不想無意得罪了柳相被流放充軍,才出了這麽多事。
現在突然有個江湖人要找他比武,連浩蠢蠢欲動,手上行雲流水的一擲,劍鞘離身,連浩做了個請字:“來者是客,那就兄弟請先出招吧。”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莽蒙話音剛落,劍與身合二為一向連浩的整個人攻去。
“好強的劍氣。”連浩在麵前劃了半個圈,擋住莽蒙的進攻。
“你也不錯!”莽蒙小看連浩了,此人一出手便知是個高手,他的內力渾厚,剛所鑄下的防護根本衝不破。
“打上了,打上了。”柳相的下人在東院瞄了一眼,便向柳相回稟:“連將軍根本就不是莽蒙的對手。”
“太好了!”綠萱公主高興道:“還是柳相思慮周全,讓莽蒙找將軍比武,既不得罪,又能讓他輸的心服口服陪我入宮。”
“連浩性子倔強,老臣若真的讓莽蒙綁了他,隻怕他未必真心陪公主進宮去見娘娘們。”三日回門是女兒家的重要麵子,若是讓那些個娘娘看出連浩心不甘情不願,背後指不定怎麽笑話公主呢。
真是操碎了他的一顆老心,遇到這麽個讓他頭疼的女婿。
也怪他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要不是他讓沿海敵軍去攻眾山縣,皇上就發現不了連浩這個將軍之才,公主也就嫁不了連浩了,想到皇上把他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個娶了妻,還不疼愛公主的連浩,柳相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偏公主愛連浩愛的如癡如醉,新婚之夜擔心連浩不與她洞房,連迷情散都用上了,女子初夜,那得多痛啊?
公主清白之身交付與他,那個連浩竟不珍惜,為了哄一個村婦,把將軍府的大權全交給了那個村婦來管,身份尊貴的公主遭連浩旁落,那村婦的確該死。
柳相越想越氣,等找到合適機會,還是要幫著公主除掉那礙眼的女人。
“皇上駕到!”皇上人還未到,喊唱的公公聲音尖銳整個將軍府都能聽到。
綠萱公主聽到父皇來了,趕緊接駕,柳相也匆匆的跟上。
“連將軍好武藝,今日不便,下次再來討教!”
打了幾十回合,也沒能分出勝負,現在皇上來了,莽蒙是江湖之人,不便麵聖,說完,莽蒙輕功一點,縱身飛出將軍府。
冷閱聽到皇上來了,便出了門,見連浩手持長劍,又大汗淋漓,問道:“你剛才在練劍啊?”
連浩沒時間跟月娘解釋,放下劍道:“先接駕吧。”
“可是你這樣子會不會太失禮了?”冷閱擔心道。
“來不了及換衣服了。”連浩拉著冷閱就朝外麵走去。
皇上沒想到在連大將軍府遇到柳相,心中很是不悅,他告訴公主多少次了,離柳相遠些。
“參見父皇\/皇上。”綠萱公主和柳相跪地迎接。
“末將參見皇上!”連浩行色匆匆,又比了一柱香的武,有些喘氣。
“都起來吧。”皇上抬手讓他們起來,看到連浩身後的冷閱,眼前一亮,驚訝道:“是你?”
“是!”冷閱挺尷尬的,福身後又不知道怎麽稱謂自己,隻好硬著頭皮道:“民婦見過皇上。”
綠萱公主掩麵嘲笑道:“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皇上麵前連自己的身份都叫不出來。”
皇上朝綠萱公主蹙了蹙眉,難怪連浩娶了公主,還是不喜歡她的,在他麵前都對連浩的發妻冷嘲熱諷,這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麽為難人家呢?不怪連浩護著月娘,連浩的事他聽霄大人說過一些,連浩曾斷傷過腳,家境貧寒揭不開鍋,是他夫人靠著雙手把連家扶起來的,又為連浩治好了腳,如此患難夫妻自然情深,公主卻不知檢點,幾次為難連浩的發妻,仗著公主身份排斥她,長此下去,隻怕連浩一怒之下會休了公主,他到時也壓不住。
他現在是用人之際,把公主嫁給連浩本意是想籠絡他,結果這才幾天,連浩與公主的關係就鬧的這樣僵,都怪他平日裏太寵她了。
“起來吧,隻是一個稱謂而已,無防。”皇上和氣的托了冷閱一把,笑道:“剛入京城,很多事都不習慣吧?”
“謝皇上關懷,民……”冷閱臉漲的通紅,還是不知道怎麽在皇上麵前稱呼自己,平時看的古裝電視劇她一時忘了裏麵的人物是怎麽叫自己的,真是急死她了。
好在連浩幫他打了圓場:“啟稟皇上,月娘是有點不習慣,還請皇上莫見怪。”
“理解!”皇上到覺得月娘如此憨態,倒是拘緊的十分可愛,難怪連浩如此疼愛他的夫人,月娘清麗的如同六月白荷,純情又淡雅。
“皇上,您怎麽親自到末將的府上來了?”連浩見皇上對月娘很是好感,心下欣喜。
“哦,太後見公主久不來宮裏參拜,便讓朕過來瞧瞧怎麽回事。”
太後心疼公主,聽到連浩對公主淡淡的,三日回門又久不見他們夫妻二人入宮,親自去了勤政殿,把他手裏的奏折搶了,一定讓他來看看,多為公主出出頭,別讓公主委屈。
“夫君,今日是三日回門入宮覲見之日,可夫君總向著姐姐跟我賭氣,你看,把父皇和太後都驚動了吧。”綠萱公主說的極是委屈,心裏卻高興不已,父皇都來了,看將軍還怎麽當著父皇的麵向著那個賤女人,而冷落她。
“三日回門不過隻是禮節,連將軍初入京城,很多事千頭萬緒,忘了也很正常。”皇上見公主逮到機會就告狀,很是反感,偏袒連浩道。
綠萱公主真懷疑自己的父皇還是不是自己的父皇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竟如此袒護連浩和那個賤女人?
“父皇,將軍忙的忘了,可以理解,可姐姐是嫁過兩次的人,總不會連三日回門她都不知道吧?她卻不提醒將軍,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父皇,女兒委屈。”
冷閱一片茫然,撲眨著長睫很是無辜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柳相聞言,剛公主說什麽?這個女人嫁過兩次?他一心忙著公主的事,到忘了要查查這個女人的來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