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恒打算親自去一趟京城去查清月娘的身份,想到楊將軍不日便要到劉府商議娶親之事,於是交待霄稷道:“你抽個空去一趟連家,跟連浩打聲招呼,楊將軍估計也就這幾日會來楊界鎮的劉府,可能住些日子,讓他別撞上了。”
“知道了,父親!”霄稷應道。
“我走了,若是有事飛鴿傳書。”霄恒跨上馬,對霄稷又囑咐了一聲。
“父親一路小心!”霄稷向他父親行送別禮後,望著父親的快馬疾馳而去。
回到縣衙,霄稷也是沒什麽心情辦公,想著要不還是去一趟廟山村吧。
冷閱這一天收了幾十袋花瓣回來,家裏又有一位傷病號,忙的腳不著地的,偏這個時候霄稷又來了,冷閱硬著頭皮出來迎接,“我說霄大人,這才分開多久啊,你怎麽又來了?”
“瞧你不耐煩的樣子,不歡迎我?”霄稷笑嗬嗬的不去理冷閱,自來熟的進了屋,看到院裏堆滿了花瓣,笑道:“忙成這樣,看樣子不用我擔心了。”
“擔心什麽?”冷閱聽不懂。
霄稷把冷閱拉到一邊,低聲道:“這幾日那位楊將軍會來鎮上,你告訴連浩一聲,讓他打到獵物別去鎮上賣,知道嗎?”
“知道了。”冷閱聞言很是緊張,問霄稷道:“不去鎮上就不會有危險了嗎?要不要讓連浩去別處躲一躲?”
連浩以前在楊將軍的麾下當過兵,要是被楊將軍認出來,就算連浩再冤,霄稷在如何保他們,隻怕也逃不過滿門抄斬的罪。
“你不用慌,正常生活就行了,你反而越躲,到時出個什麽事,反倒更坐實連浩的罪名,放心吧,別怕!一切有我!我不會讓楊將軍發現連浩的。”霄稷安慰冷閱道。
看到月娘這般緊張,霄稷覺得自己真不應該這麽早過來打招呼的,等楊將軍來了楊界鎮再跟月娘打招呼也不遲啊,害她提早擔驚受怕,自己真是罪過。
冷閱說不怕是假的,連浩的罪名必竟關乎一家人的性命,想到萬一霄稷保不了她一家,被楊將軍推上斷頭台,錦兒繡兒還那樣小,就要被砍頭,冷閱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那個,霄大人,要不你這幾天都住我家吧。”冷閱打了個寒顫,死死的拉著霄稷胳膊,感覺隻有霄稷住在她家,她的家人就會安全一樣。
“也好。”霄稷點頭答應,見月娘嚇的臉都蒼白了,心裏更是內疚。
劉府,張燈吉彩。
剛楊將軍的下人送信來了,楊將軍的行程預計後日便可到楊界鎮,劉老夫人得知消息,緊催著府裏的下人們趕緊準備著。
楊將軍連打幾次勝仗,聽說皇上很快便封楊將軍為三品武將,雖說她劉家的孫女璿兒不是楊將軍的正妻,可也是進了門的楊二夫人,有了三品武將的楊將軍做她劉府的後盾,那些朝中的官員哪個不給她劉府幾分薄麵?
“彩燈要掛上去一點。”劉老夫人親自監督著府裏的事物,忙的眉開眼笑,見著不好看的花,吩咐下人,“快,快去買些紅豔點的,喜慶點的花盆擺上,別要白的,黃的。”
“知道了,老夫人。”下人們也是恨不能一雙手做兩雙手的事,利利索索的搬花的搬花,打掃的打掃。
老三媳婦看到老四媳婦焉兒焉兒表情,拿胳膊肘頂了她一下,幸災樂禍道:“咋了?還在愁你那齋姻樓生意?”
“能不愁嗎?”老四媳婦歎了口氣,也不瞞她三嫂,“連著好幾天了,我那生意一點起色也沒有,照這樣下去,我看我遲早要關門大吉了。”
“別說喪氣的話,要是讓老夫人聽到,又要訓斥你了。”老三媳婦輕喝了她弟媳,目光掃了眼劉老夫人,壓低聲音道:“這生意上的事,不是虧就是賺,隻要找到辦法,你齋姻樓的生意就不會做不下去。”
“三嫂,有什麽辦法?你教教我。”老四媳婦聽到她三嫂有辦法,激動的拽著老三媳婦的袖衣,請教道。
“別急啊。”老三媳婦輕輕的拔開老四媳婦的手,高深莫測道:“咱府上現在不是有楊將軍做後台了嗎?到時霄家見著我們劉府,也得給幾分薄麵,你那齋姻樓的生意不好,還不是連家害的,到時你多出些價,買了連家的製姻脂水粉的配方,自己開個工坊,到時有你賺的,何必怕那霄大人會替連家出頭。”
老三媳婦在連家小媳婦的身上栽過跟鬥,要不是和益飯館的張掌櫃自動放棄與那月娘合作,她的湘味樓早就被他擠倒了,不過倒是便宜了廟山村的老秋頭,她誠心求了月娘幾次,也沒拿到燒雞公的配方,反倒讓老秋頭賺的盆滿缽滿,真是氣人。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老四媳婦醍醐灌頂,拍著大腿大叫一聲。
劉老夫人回頭,見自家的媳婦有失體統,在下人麵前大吼大叫,臉色極不好看,訓道:“一驚一詐,成何體統,看你的樣子,哪有一點夫人的端莊,要在這樣下去,你後日不必來正廳給楊將軍請安了。”
“老夫人教訓的是。”老四媳婦吐了吐舌頭,很是恭敬的聽從教誨:“媳婦以後會多加注意的。”
“知道錯就好。”老夫人也懶得訓她,繼續盯著下人做事。
老三媳婦頂了頂老四媳婦,倆人低頭啞笑。
陪著老夫人忙完,老四媳婦就迫不急待的派了心腹帶了一千兩銀票就去了廟山村,她到要看看,她劉府有楊將軍做靠山,連家敢不賣姻脂水粉的配方給她。
冷閱燉了一隻老母雞,是給那位受傷的姑娘補身子的,那姑娘中了蛇毒,好在連浩救的及時,喝了兩副大夫開的藥,現在人已經醒過來了。
“姑娘,你人還難受嗎?”冷閱端著雞湯進屋,見床上的姑娘翻了個身,眉頭擰的死死的,以為她人不舒服,放下湯碗就過去扶她。
“怎麽又是你?”那姑娘甩開冷閱,不讓冷閱碰她,一副命令的口氣問冷閱:“救我的那個男的呢?”
冷閱以為姑娘怕生,加上又受了傷,也沒想那麽多,聲音輕柔的與她說話:“他在陪霄大人在喝酒,現在沒空,要不你把這碗湯喝了吧,對你身體好。”
“不喝。”姑娘狠狠的掃開冷閱好心端來的雞湯,歇底斯裏的怒吼道:“叫他過來,霄大人他算什麽東西,要他去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