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萬寶芳傻嗎?沒做好萬全的準備,會跑來惹這個殺神。
“哦?”連浩挑了挑眉:“你又在外麵找男人了?你還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我現在就殺了你。”
萬寶芳一見連浩來真的,盡管摔的七葷八素,全身欲裂,還是從地上咕嚕爬起,一瘸一腳的邊跑邊大叫:“救命啊,快來人啊,連浩要殺人了。”
“還叫。”連浩被萬寶芳嚷的氣極,拿了把匕首,正欲朝萬寶芳刺去讓她永遠閉嘴,這時,萬寶芳拉住一個人擋住自己,使得連浩不得不收住要射出去的匕首。
失了殺她的絕好機會,要是沒來人,萬寶芳被他殺了,以村裏人對不守婦道的痛恨,沒人會說什麽。
現在村裏人都被萬寶芳叫出來看熱鬧了,他如何動手?
萬寶芳知道連浩再想殺她,也不敢在人麵前動手。得意道:“連浩,你敢殺我滅口,我這就去報官。”
“賤女人,像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本就千刀萬剮。”連浩本想算了,暫時饒了她的,結果又被她一聲連浩激怒,拿起刀衝了過去,咬牙道:“我今天就殺了你。”
“你瘋了,你還真敢殺我。”萬寶芳嚇得臉都白了,這個連浩真瘋了,在這麽多人麵前敢殺她,小命要緊,萬寶芳隻好拚命跑,見一個人拉一個人,求助道:“救命啊,救命啊。”
村裏人都聽說了萬寶芳的事,和肥嫂是一個德性的女人,肥嫂沒被村長沉塘,已是遺憾,現在他們真想看看年子把不守婦道的女人殺了,這種女人就不該在出現在他們村裏,免得敗壞村風。
萬寶芳見大家無動於衷,更多的是在看熱鬧,暗罵這裏的人怎麽都這麽冷血,完了,難道就沒人在乎下她的死活了嗎?
早知道連浩敢在村裏動手,她就不該來招惹他的。
正當連浩舉刀時,一渾厚的男音喝道:“住手。”
萬寶芳隨喝聲望去,像是抓到一根救命草,直接撲向朝這邊而來的霄稷:“霄大人,救命啊,他要殺我。”
霄稷關注點在連浩身上,沒躲開萬寶芳,被她抱了個正著,一臉黑線,反應極快的推開她,厲聲道:“放手!一個婦人與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大人,我差點被人殺。”萬寶芳訕訕道。
這位霄大人看似柔和,卻不想是個有潔癖之人,連碰都不讓別人碰,有什麽了不起的。
“連家不是給了一百兩銀給你讓你走了嗎?你怎麽又來了?”村長很不喜歡萬寶芳,這女人與被他趕出村的肥嫂半斤半兩,也不是什麽好女人。
連浩看到霄稷出現在村裏,收起匕首,行了一禮:“霄大人。”
“你腳已經好了?”霄稷看到連年行動自如,能站起的連年確實高大魁梧,有幾分男子氣概,難怪自己的妹妹會動情的。
“是。”連浩失算,自從村裏出了肥嫂偷人一事後,他篤定村裏人不會管萬寶芳的事,誰知半路殺出個霄大人,該來的麻煩還是要來了。
好在,他已經重新安葬了他哥,隻是……
那墓碑,連浩太陽穴突突的直跳。
“大人,我要告他,他不是連年,他是被官府流放充軍的連浩……”萬寶芳見自己被霄大人忽視過去,噔的起來就要告連浩。
一切發生的太快,冷閱完全反應不過來。
“你說什麽?”霄稷被突如其來的狀告也弄得猝不及防。
他本來是來看月娘的,聽說她與和益飯館的張掌櫃鬧崩了,就想著來看看她,沒想到竟扯出一件案子出來。
“娘,你別亂說,他是爹。”錦兒的臉都白了。
不光錦兒,當萬寶芳在霄大人麵前說出真相時,連老漢的心差點驟停。
盡管他和浩子做了萬全的準備,可真把案子牽扯出來,終歸對這個家是危險的。
萬寶芳,竟會躲在鎮上,浩子還一直以為她在翰縣。
有萬寶芳這個人在,遲早是要麵臨這一天的,早來晚來,都是要來,連老漢咬了咬嘴唇,強自鎮定道:“萬寶芳,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小兒連浩早在戰場為國捐軀,官府到現在也沒能尋回我小連浩的屍體,你今日既然狀告,那好,那就讓霄大人好好還我連家一個公道。”
耶,連老漢竟不怕?
萬寶芳頓時楞住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霄稷感覺這案子不尋常,以示好奇問道。
“大人。”連老漢朝霄稷深深的鞠了一躬,眼睛一下紅了,哽咽道:“我小兒浩兒與年兒是一對雙生子,倆人性格同異,都愛舞刀弄槍,平日裏沒事時兩人一起上山打獵……”
“放屁!”不等連老漢說完,萬寶芳跳出來打斷道:“什麽他兩兄弟性格同異,就年子那軟弱的性子,與連浩那魔頭能比嗎?”
連老漢瞪了萬寶芳一眼,冷哼道:“那是當初年子愛你,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著你,不與你紅臉,而你,不懂珍惜也就罷了,反到變本加利,與男人廝混,拋夫棄子,年子當初找你時,你是何等的絕情?直到現在,我老漢都懷疑當年年子被人打成重傷,是你指使人做的,好啊,既然我們都在場,那就讓霄大人辯個是非黑白,查清當年之事。”
“你血口噴人。”萬寶芳心虛不已,指著連老漢,結巴道:“你……你有證據嗎?”
“我沒有證據。”連老漢背脊挺直,正色道:“所以才讓霄大人去查,當年何大人查不出來的事,換個大人來查,說不定年子當年重傷一事能水落石出,還有我浩兒的屍骨也能歸還於我連家。”
連老漢說到最後一句時,表情轉換了悲痛。
“連大爺。”霄稷大概是聽明白些,這連家有兩個兒子,一個兒子不知道犯了什麽事,被流放充軍後戰死了,至今官府也沒有歸還屍骨,而現在的連年,當年因萬寶芳不守婦道,後被人莫名奇妙打成重傷,原告變成了被告,這案子是該好好過問過問。
“能否問一下,當年連浩他是犯了何罪,被流入充軍?”
“我們一平頭百姓,能犯什麽罪,還不是柳相路過翰縣時,官府要清路,浩子當年年少氣盛,見自己的攤位沒法擺,就說了幾句氣話,被何大人的手下關了起來,後來不知為何,連浩就被流放充軍了。”
“僅僅隻說了幾句氣話,就被關押流放充軍?”這何大人也太草菅人命了吧?
“請大人做主。”連老漢跪在霄稷麵前,翰縣何大人當年所做的事,連老漢這口氣一直哽在心裏,既然萬寶芳把事情抖出來,他也正好要個公道,也省得日日擔心連浩以連年的身份‘複活’,而後怕。
連浩被流放充軍本就不公,讓霄大人去查也好,讓這些當官的看看,他們是如何草菅人命的。
這是他和浩子遷移年子屍骨時商量的決定。
就算他們官官相互還不了連浩的清白,霄大人也會草草結案,既然結案,就塵埃落定,連家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必竟案子一結,若再有人敢懷疑浩子的身份,至少有兩位大人結案簽字,誰還敢再惹事?
他,也能好好睡個踏實覺。
萬寶芳想拿捏連家,讓連家好吃好喝的供養她一輩子,與其被她攪得不得安寧,沒好日子過,還不如與她硬碰硬。
浩子說的沒錯,像萬寶芳這樣毫無底線,心生貪婪之人,就算他們願意供養她,她也會口無遮攔的四處道說,界時,事情反倒對他們更加不利,這就是浩子為何總要急於殺她的原因。
雖然連老漢怕浩子把萬寶殺了,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出來,但這個萬寶芳實在太招人厭了,從鎮上回來,就一路不甚厭煩的威脅他,氣的他都想拿刀把她殺了。
“你們這事發生在翰縣,本官還得去翰縣調來案卷好好調查翻,才能給你們答複。”霄稷扶起連老漢道。
“大人,我是原告,你怎麽對他們這麽好,是不是你與他們關係好,就護著他們?”萬寶芳見霄稷對連老漢極客氣,發聲道。
“放肆!”
村長剛一喝,霄稷抬手製止了他,“她說的沒錯,本官就先以她為原告接她的案子,一件事一件事的來捋清原委。”
“大人這麽做才公正。”萬寶芳得意道。
“你要告連家何事?”霄稷睨了萬寶芳一眼,淡淡的問道。
萬寶芳想了想,改口道:“我告連年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我。”
這個霄稷看似有幾分正氣,不易糊弄,而且對她的印象極差,她真把以前的事抖出來,她也討不了好,而且要是被這個霄大人查到是她當年雇凶殺年子,連家還沒被砍頭,她先被這個霄大人砍頭了。
連老漢和連浩一點也不怕的樣子,她心裏實在沒底,還不如先緩緩,看連家到底搞什麽鬼再說。
“你為什麽要殺她?”霄稷轉身問連浩。
連浩撇了撇嘴,一臉厭惡道:“此人不守婦道,本以為念在她為我生了一兒一女的份上,給她一百兩後從此再無瓜葛,卻不想今早她又跑來問我要三十兩的什麽車馬費和住宿費,還語無論次說我是連浩,要去官府揭發我,我氣不過,想起當年被她差點害死的情景,就一怒之下就拿刀追她。”
“是這樣嗎?”霄稷問萬寶芳。
萬寶芳這才明白過來,不管她怎麽改口,連浩是要跟她死磕到底了。
“你……你本來就是連浩。”萬寶芳逼急了,咬死連浩道:“年子腳上有一道劃傷的疤,你有嗎?”
“你說呢?”連浩拉起褲管道。
當大家都看到連浩腳上的一條長疤時,都笑了。
“大人,疤是可以自己劃的,他就是連浩,不是連年。”萬寶芳急的大叫。
“你口口聲聲說他是連浩,那連年呢?他死了?他要是死了那又是誰害死他的?”霄稷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