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家的大門是開著的,萬寶芳吃完十幾個包子,感覺還沒吃飽,看到冷閱正把那幾個蒸好的包子出籠,砸巴砸巴嘴,好想再吃幾個,可看到連浩在這裏,她不敢輕舉妄動,怕連浩打她,那人是個練家子,就算腳走不了路,他手還沒廢呢,扔個百發百中的石頭都夠她頭上起個大包的。
以前她偷看連浩沐浴時,想知道這個浩子那東西是不是跟年子的一樣大,結果被他發現,彈了顆石子,差點沒把她眼睛打瞎,還好是打到眉骨,結果腫的跟個包子似的,半個月都沒消。
可是你還別說,那女人的包的包子味道還真不賴,比包子店的包子都好吃,也不知道那女人放了什麽,吃起真香啊。
看到繡兒拿了個包子塞嘴裏,萬寶芳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站在一邊想等連浩走了,再搶幾個來吃。
肥嫂帶著劉府的四大媳婦浩浩蕩蕩的進了連家,看到年子,就指著他說:“叔嬸們,就是他在村裏跟大家說我偷人,害得山子真信了,把我打成這樣的。”
年子一看到肥嫂,忍俊不禁,好個山子,下手還真沒留情,不過是個男人,遇到這樣水性揚花的女人,不怒才怪。
“怎麽?山子還沒把你教訓服貼啊,又跑來我家撒野?”年子最是看不慣像肥嫂萬寶芳這類的女人,毫不客氣冷聲冷氣道。
劉府的大媳婦聞言,這個鄉下漢子還挺囂張的,原本是來恐嚇恐嚇他一下,讓他閉嘴就算了,結果這鄉下漢子一見麵就冷聲冷氣,她們這幾個要是不撓得他求饒,許言華的事看樣子還是會被他挑撥,到時姓金的鐵了心要把許言華休了那啥辦?
“姐妹們,上!”
劉府大媳婦一聲命令,其它三個包括肥嫂一湧而上,肥嫂最是積極,張牙舞爪的就要撲向年子。
年子看到這架式,正猶豫著要不要使用武功擊退這幾個攻向他的女人,可見到肥嫂身後的四個女人穿著打扮,年子決定還是吃虧算了,那四個女人明顯是有錢人家的夫人,打了她們勢必會惹上麻煩,到時一旦鬧到官府,他的身份……
就在年子做好準備吃虧時,一聲悶響傳來。
肥嫂眼看就要抓到年子了,她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氣的,這次不把年子臉上抓下一塊肉她就不姓許,結果還沒等她靠近呢,自己被連老漢一扁擔打的眼冒金星。
“我看你們誰敢動!”連老漢手持扁擔擋在年子身前,老鷹護小雞的架式橫在五個女人和年子的中間,橫眉怒目死盯著五個女人:“跑到我家來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劉府大媳婦見這家人有些不好惹,想打退堂鼓,可一想到許言華的事,硬著頭皮跳腳道:“姓連的,你們當著村裏人的麵毀我家言華的聲譽,害我家言華夫妻不睦,怎麽?隻許你們說還不許我們來討個公道了?”
連老漢聞言冷哼道:“討公道?她自己做過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難道她自己不要臉做出來的汙穢事,還能堵了別人的嘴不讓人說嗎?”
看不出來啊,冷閱做夢也沒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連老漢護起年子竟是這般狠絕,平時他多怕肥嫂啊,沒想到為了年子,竟一悶棍打的肥嫂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捂著頭直在那哀嚎呢。
“她做什麽關你連家屁事,用得著你們偷偷告訴山子嗎?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也不毀一樁婚,你們連家這麽缺德,不怕斷子絕孫啊。”劉府大媳婦不甘示弱的頂了上去,一戶鄉下人,她就不信嚇不到他們。
冷閱一聽,怒火中燒,媽的,你說歸說,罵歸罵,竟然這樣狠毒咒她的錦兒和繡兒,找打是吧!冷閱操起一塊大柴衝到劉府的大媳婦麵前,指著她怒道:“你再說一遍!”
“說什麽?”劉府大媳婦看到冷閱手上一根比她手還粗的幹柴,嚇得臉都白了,後退了幾步,生怕冷閱拿那麽粗的幹柴打她。
“大人之間的事,你憑什麽咒我家的孩子,看你穿的人模人樣的,心怎麽這麽歹毒。”冷閱又幾步上前,把劉府的幾個媳婦陣式衝亂了,自各找安全區域,心想,要是被這個瘋婆娘給打一頓,那回府真的是鬧笑話了。
冷閱她們這邊在幹架,萬寶芳那邊也鬧起了,繡兒哇哇大哭,錦兒幫著繡兒搶被萬寶芳拿去的包子:“娘,這是給妹妹吃的,你怎麽全拿了呢。”
“她一個屁大的孩子,吃兩個得了,哪能吃這麽多。”萬寶芳兩口一個,盤裏的七八個包子眼看要被她吃完了,繡兒急的大叫:“娘娘。”
“哎,繡兒乖!”萬寶芳沒臉沒皮的邊吃邊應。
“娘,這個壞女人搶我包子。”繡兒邁著小短腿求助冷閱。
劉府的大媳婦看到小繡兒,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犯了大忌了,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娘子年紀輕輕,身板嬌小,就生了這麽大的孩子了?而且剛才聽到一個小男孩子的聲音好像那個更大些,生了兩個?這身材是怎麽保養的?
“萬寶芳,你還好意思為人母嗎?搶你女兒的包子吃,畜牲啊你!”冷閱聽到繡兒說萬寶芳搶她的包子,怒氣衝衝的轉身就往廚房跑。
等冷閱和年子趕到廚房時,錦兒端著還剩兩個包子的盤子,萬寶芳早就溜的沒影了。
繡兒見盤子裏就剩兩個包子了,傷心的朝冷閱直哭:“娘,那個壞女人把包子都吃完了,繡兒還沒吃飽,哥哥一個也沒吃,娘,怎麽辦啊?”
錦兒臉上閃著尷尬,兩隻水潤的明眸看著冷閱,聲音極低道:“娘,能不能麻煩你再包點包子,妹妹她……”
錦兒實在說不下去,有那樣的親娘,錦兒內心是崩潰的,可又有什麽辦法,親娘再不好,她也是含辛如苦的懷胎十月生了他和繡兒,他不能不孝。
冷閱聽到錦兒還叫她娘,心裏一下湧出感動,鼻子也開始泛酸,用力的吸了幾下,撫著錦兒的臉,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沒事,娘這就給你們包。”
年子一把抱起委屈的繡兒,輕輕的替她擦著眼淚,柔聲的哄道:“繡兒不哭了,你娘都說幫你再包包子了,等下繡兒就有很多很多的包子吃,爹守在這裏,那個壞女人不敢再來搶繡兒的包子,她再敢搶,爹就打她好不好。”
“好!”繡兒破涕為笑,小小年紀的她怎麽也不明白她爹為什麽要讓那個壞女人住在她家,可是看到哥哥挺喜歡那個壞女人的,還叫她娘,繡兒的小腦袋以為哥哥是那女人生的,她是她的娘生的,同父異母的兄妹村裏也有,石頭哥和珊珊姐就是一個爹兩個女人生的啊。
但那個壞女人總說自己是她生的,才不是呢,那個壞女人那麽討厭,還總想打她,搶她東西吃,不像她的娘,很疼她,哥哥的娘太壞了。
“老頭,你告訴你家兒子,我家言華的事,你讓他最好閉嘴,別給我在村裏瞎嚷嚷,別人家的事****什麽事,要他多管閑事,去破壞別人的婚姻。”劉府大媳婦見危險解除,又開始擺架子恐嚇連老漢。
連老漢完全不吃這招,哼嗤一聲,對劉府的大媳婦道:“我家年子才沒那麽無聊去村裏說這種汙七八糟的事,要不是你家肥嫂隔三岔五的跑到我家鬧事,總覺得我家好欺負,年子也不至於氣不過去捅出她的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人。”
劉府的大媳婦一聽,是這麽個理,所以她們就算山子再好欺負,也隻是適當的給點教訓,教訓完了還得跟人講道理,勸他好好過,現在聽到連家說是許言華欺負人再先,她們哪還好意思恐嚇別人,也說軟話道:“既然是我家言華不對再先,那這件事就掀過去了,以後你們也別在村裏說什麽,我們呢,也會讓言華別踏進你家,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如何?”
“隻要你們讓肥嫂少欺負我家,少管些我家的閑事,我連老漢自然是沒話說。”連老漢巴不得這些個貴婦能管管肥嫂仗勢欺人的熊樣呢,自打他們搬來這裏,月娘受她的欺負還少嗎?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們走。”劉府大媳婦手一擺,帶著三個弟媳出了連家。
肥嫂不死心道:“大叔嬸,就這麽輕易放過他們了,那死老頭還打了我一扁擔呢。”
“你還想怎樣?”劉府大媳婦對肥嫂早沒了耐心,戳著她的頭罵道:“你還不嫌丟人啊,你說你怎麽就學不會呢,在府裏的時候,老夫人就幫你打掩護,為了給你麵子給了你豐厚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嫁了人,你咋這麽不知足,有了山子那麽好的丈夫,你還偷人,你不怕丟人,我劉府還怕丟人呢。”
“我沒有,是那個年子冤枉我。”肥嫂還嘴硬道。
劉府大媳婦拿冷眼掃下肥嫂,譏笑道:“你做過什麽事你自己心裏有數,我勸你,以後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別給劉府到處惹事,大冬天的跟你來這山溝溝處理這種丟人的事,真夠晦氣的。”
罵完肥嫂,劉府的四大媳婦就上了馬車,看也不看肥嫂一眼,走了。
“大嫂,以後我們還是別來管許言華的事了,天寒地凍的,管她死活呢。”劉府四媳婦對著手掌哈氣道。
“你以為我想管啊,她這人命硬著呢,要是死了就好了。”劉府大媳婦想到許言華就忍不住咬牙切齒,世上死那麽多人,就她許言華死不了。
“就是啊,想她死,難著呢,她要真被那個窮漢山子休了,以許言華的那厚臉皮肯定回劉府,到時老夫人把她放在我們四房輪流來養,你樂意嗎?”劉府的二媳婦推了一下她四弟媳打趣道。
“我才不樂意呢,肥成那樣,又懶又能吃,說不定還把我們院子搞的烏煙瘴氣,誰受的了她。”劉府四媳婦嘟著嘴直搖頭不願養。
劉府的老三媳婦笑了,“所以啊,我們辛苦來一趟也是應該的,跑了這趟,那個許言華也該消停個十幾年了,多值當。”
老四媳婦沒嫁過來的時候,十年前她們三個來過一回,想想這次許言華被山子打的那麽慘,怎麽的也得收起她的騷勁,安安份份不惹麻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