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沸騰的冷閱對著自己的手掌哈了一口熱氣,就吱溜吱溜往崖壁上爬,剛爬了幾步,冷閱就下來了。
為了安全起見,冷閱還是覺得用繩子,雖然徒手可以攀岩,但終歸還是冒險了些,要知道現在整個家全指望她一個人呢,她可不能再出個什麽事。
解了繩子,冷閱在一棵參天大樹上做了個簡單的物理性滑輪,有了這東西,萬一遇到個不小心,這繩子還能救命。
對於常年在野外生存的冷閱來,這種毫無挑戰性的極限攀岩在她眼裏算不了什麽,也就三分鍾吧,就能采到第一個燕窩,可冷閱必竟曾是國家戰士,心裏雖有自信,但上級領導下達作戰任務時,常常提到的冷靜,心態平穩,安全第一這些話她時刻不敢忘,她們不是什麽極限冒險家,去追求所謂的吉尼斯記錄的突破,所以穩中求勝才是她要的結果。
冷閱一共采了5個燕窩,還有幾個離的太遠,冷閱不想冒險,就放棄摘采了,反正燕窩在那裏又跑不掉,冷閱覺得還是等打聽了這裏的市價行情再來采比較好。
兜好燕窩後,冷閱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今天出來,也算滿載而歸了。
4頭狼,5個燕窩,應該夠家裏人生活一陣子吧?
冷閱的骨子裏畢竟是現代人,長期打獵總歸是破壞生態環境,對於她這種不貪心的人來說,見好就收。
冷閱剛要去收拾那4隻狼身時,見幾頭山豬正對著已死的狼屍身啃的津津有味。
媽蛋,冷閱急眼了,大聲一吼,山豬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四處竄逃,結果好巧的是,一頭被驢踢了腦袋的山豬竟撞進了冷閱的捕網裏,這下樂壞了冷閱。
山豬的頭被卡住,拚命的掙紮,眼看繩網收不住體形龐大的山豬,冷閱毫不猶豫拔出身上的菜刀,朝山豬最弱的地方劃了過去。
要是被山豬跑了,那她好不容易網到的野狼也沒了,豈不太吃虧了。
“這不是年子的媳婦嗎?”有人驚訝道。
“是啊,她怎麽一個人跑山裏打獵了?而且……”另一個人也吃驚的看著冷閱。
第三個人氣喘籲籲的盯著冷閱身邊泊泊流血倒地的山豬,不可置信道:“這不是我們追了幾天的山豬嗎?怎麽被年子媳婦殺了?這?”
大家直楞楞的看著手持菜刀,被濺了一身血的冷閱,滿眼的震驚,要知道4頭狼上一頭幾百斤重的山豬就算是他們七八個漢子想要獵到這些也是很難的。
可看年子媳婦嬌滴滴的樣子,竟打了這麽多豬物,太不可思議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會想到平日裏隻知道打扮的小嬌娘子也有這麽幹脆利落的一天,大家突然感覺被年子騙了,被他媳婦騙了。
年子沒受傷之前,他每回捕的獵物是最多的,現在他受傷了,把這捕獵的絕學倒是教給了他媳婦了不然怎麽解釋這眼前的小娘子能捕到這麽多獵物?
大家有點妒忌了,幾個大男人,連個小媳婦都比不上,說出去夠丟臉的。
“你們是?”冷閱並不認識這幾個朝她走近的漢子,但聽他們一口一個年子媳婦,冷閱想他們應該是認識她的,說不定是一個村裏的呢。
嗯一定是的,冷閱看著他們並沒有惡意的臉,露出笑臉熟絡問道:“你們也來打獵啊?收獲怎麽樣?”
幾個男人被冷閱一問,都下意識的撇過臉,其中一個男人低頭道:“你打了這麽多獵物,可有想過怎麽搬回去?”
說話的男人略略瞟了一眼冷閱,心想她一個女人要不是遇到他們,就憑她這小身板打的了這麽多獵物哪扛不回去啊。
“這簡單啊,等下做個架子拖回去就行了。”冷閱覺得這些都不是什麽問題。
幾百斤的野物,好弄。
“算了,我們幫你抬回去吧,正好今日我們也回村,大家一起回去有個伴。”說話的男人看著地上的獵物,蹙了蹙眉問:“你出來幾天了?怎麽還打狼了?”
冷閱對跟她說話的男人挺好感的,這男人長的五大六粗,有點凶像,但人還是不錯的,是個熱心腸,對男人的問題也沒避諱,真摯道:“就昨晚上來的,怎麽?狼不值錢嗎?”
她穿過來才幾天,不知道這古代的市價行情,被男人一說,感覺昨夜抓狼有點抓錯了,不過好在身上還有燕窩,回去問問她家的男人值不值錢,這裏,她還是不問了。
必竟大家都是出來打獵的,自己弄到的東西太多,總歸惹人眼紅,造成影響不好。
“不是,狼皮挺值錢的。”男人見冷閱聽錯了他話裏的意思,臉微微發紅起來。
他隻是想問昨夜她出來是不是遇到狼襲擊了,想著她一個女人在這深山老林裏遇到危險,男人裏就擔心起來。
“哦,值錢就好。”冷閱微笑了下,問道:“你們什麽時候回村?”
還不等那男人回話,他身後的幾個男人起哄道:“海子爹,我們幫她抬回去,有沒有什麽好處?”
“去去去,你們幾個大男人還好意思?別人昨晚才來,我們來了都幾天了,打的獵物還不如一個女人,還好意思開口要好處,臊不臊?再說了,年子家現在是個什麽光景,你們不知道嗎?平日裏你們拿不出東西幫襯就算了,現在年子媳婦打了點獵物,就眼紅了?”那個叫海子爹的把起哄的幾個人呸了一頓。
“你不也沒幫襯嗎?”有人低喃了一句。
冷閱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昨天到她家來搗亂的肥瘦老公,說真的,從外表上看,這倆人挺有夫妻相的,但從做人來看,這夫妻倆個倒不是一個檔次。
“鐵牛,你真的是嘴欠,山子哥家裏的誰敢去惹,你又何必要在這裏說風涼話,誰不避諱她幾分啊。”另一個人打圓場道。
所有人怔了一怔,隻有冷閱沒聽懂剛剛那人所表達的意思。
海子爹要不是臉黑,估計這會臉紅到耳朵根去了。
他家有個長舌婦,在村裏到處搬弄是非,特別愛告狀,光這事,他沒少教訓他家的肥婆娘,其實他哪裏不知道,年子家有個小嬌娘,人長的不但漂亮,而且穿什麽衣服都能穿出富家小姐的氣質,村裏的男人多看幾眼,他那個婆娘就跑到人家媳婦耳根處嚼舌根,害得村裏幾戶人家雞犬不寧。
年子受傷後,家道一日不如一日,年子家的小嬌娘本就沒有吃過什麽苦,加上村裏的女人視她如材狼,幾次離家出走,上次他們出來打獵時,年老漢在村口的不遠處找到了年子的媳婦,聽說背人回來時,人都快不行了,沒想到才幾天的功夫,這小嬌娘竟一個人跑到山裏打獵來了,真是讓人心疼。
在他們這個廟山村讓女人出來打獵的還是頭一回,可見年子家現在狀況是真的落魄到底了。
也是,年子他們一家是外來遷戶,以前年子沒受傷之前,雖說日子不是很富裕,但也掙了點家底的,今年不就置了兩畝水田。
可惜年子心太大了,想要采崖壁上的燕窩,結果人一失手,就把自己給毀了,唉……
時運不濟呀。
要他說年子打獵本就是一把好手,何必去貪那危險的銀錢,自己一倒,一家人都跟著受苦了。
“這個,我不擔誤你們打獵了,我自己能行。”冷閱見海子爹低著頭,眼神閃爍著難言之隱,突然明白剛剛那人話裏的意思了。
肥瘦長的富態吧,那尖酸刻薄的本事她領教過了,所以還是不要麻煩他們,不然指不定那肥瘦又整出什麽幺蛾子。
她剛穿越過來,對這裏的人都不是很熟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求人盡量不去求別人。
“你這說的什麽話,你一個女的怎麽扛得到這麽多獵物回去,要是我們沒看到就罷了,看到了,哪有不伸手幫忙的道理。”海子爹硬氣道。
這麽多人一起回去,就算他的肥婆娘再愛嚼舌根,總不能把所有人都冤枉了去吧。
“怕什麽?你們幫不幫?”海子爹瞪了一眼那哥幾個,心裏也不知道是唾罵這幾個大男人膽小怕事還是唾棄自己的婆娘愛搬弄是非
“幫,幫!山子哥既然發話,我們幫就是。”
幾人上前很利索的把冷閱打到的獵物捆綁起來,一用力,扛起了肩頭。
“我真的可以的。”冷閱見他們個個都是熱心腸,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笑道:“要不等回去宰了這頭山豬,我叫我爹給大家分點葷腥沾沾?以示感謝。”
說實話,冷閱自己也清楚,一頭三四百斤的山豬再加4頭狼,真弄回去很是夠嗆,有人幫忙自然是好的。
大家收拾好了各自的獵物,一行人出了山。
剛一進村,冷閱發現村頭已站滿了女人孩子和老人,臉上都喜滋滋的帶著笑迎接進山回來的男人們。
肥嫂在人群裏特別顯眼,看到走在前麵山子,肥嫂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他爹,這次進山收獲很大啊,竟打了這麽肥的山豬回來?”
還不等海子爹說話,肥嫂大嗓門嚷開了:“各位,等晚些時候海子爹宰了山豬,燉了肉,男的多喝幾杯,女的孩子多吃幾塊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