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賞燈,幕辰峰受驚過度,當晚就大病了一場,好在有五姐幕晨雪醫治照顧,三天就已痊愈。
幕晨雪救弟脫困時,巧遇郡王爺南宮勳,不過因為她一心要報複大夫人,所以暫時並未將這人放在心上。隻是擔心因為她的事,會連累了南宮書墨。好在四海當鋪隱藏的很深,就算寶如的身份被人查實,也不會連累到背後的南宮書墨。
南宮勳回到慶王府怡然居後,直接吩咐流雲,繼續追查幕府的五小姐,他也動了再會一會這位小女子的心思。這麽多年,都沒有哪個女人能走進他的心,就算是當初娶的郡王妃,也隻是按照父母的心意,這才將人迎進了門。而幕五小姐的膽識、聰慧,甚至是經商的手段,都令他有一種耳目一新之感。對幕晨雪的關注和好感也油然而生。
不過兩人身份相差過於懸殊,就算是他再喜歡幕晨雪,也不可能娶其為妻。不過以幕小姐的出身,做個庶妃,還是可以的。也正是因為心底裏動了這樣的念頭,這才讓流雲繼續追查。
幕晨雪此時還不知這些,她這些日子是天天去上房請安,並叮囑芳華時刻注意內院的動靜,特別是大夫人身邊的奶娘田氏。又吩咐佟江派誠子等人守在幕府前門。隻要田媽出府,必會有人尾隨跟蹤。之前的事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除了這些,幕晨雪還偷溜出府,去藥鋪抓了些草藥,以前她隻想著如何用這些藥草救人,如今卻要用這些東西來害人。心裏多少有些覺得對不起前世的師傅。草藥運用得當就是治病救人的良方,若是存了害人之心,那這良方就會變成害人的毒藥。
前世老中醫是不會教她如何用這些東西害人的,可又怕她用錯了方子害了人,倒也將藥食相克相畏之事,詳細的解釋給她知道。
她這些日子去給大夫人請安,特別觀察了一下大夫人的氣色麵相,氣盛身熱、麵色潮紅,又向錦紅打聽過,這些日子大夫人常常失眠、煩躁不安。這些在中醫看來都屬實證。
她又讓人傳出閑話,說人參葉補中帶表,生胃津,祛暑氣,降虛火,利四肢頭目,培補元氣,而且這人參葉賣的比人參便宜的多,甚至不足人參價格的百分之一,所以大夫人聽了這些,自然是吩咐府上常備這東西,每日食之。
幕晨雪正是利用了這一點,這人參葉雖好,可別人食得,偏這大夫人吃不得。果然連吃了十天,大夫人就變得心情興奮、煩躁憂慮、甚至夜不能眠,甚至隱隱間竟然還出現了人格喪失。
大夫人這一病,也沒心情再找九哥兒的麻煩。田媽守在大夫人身邊,日夜照顧著。一開始請的大夫沒有看出症結之所在,眼見幾副藥下去後,大夫人卻越病越重,甚至大白天的就有些精神錯亂。幕晨雪知道這是皮質類固醇中樞神經興奮和刺激症狀。
大老爺見夫人越病越重,這才去慶王府,請了王府的府醫來府為大夫人醫治,這才知是大夫人用錯了藥,自己把自己給吃出了病。可這人參葉本無毒,一府的人多少都跟著吃了一些,除了大夫人,無一人出事,所以大老爺也沒用心去查,隻是命人好好照顧夫人。
大夫人自己病的有些糊塗,也沒力氣查證此事,田媽雖有心卻無力,為了能照顧夫人,她連著一個多月沒怎麽合眼,還沒等夫人病愈,她也跟著累病了。
幕府內院忙亂了有近兩個月,而幕晨雪趁著這段日子,不僅將幕辰峰給安頓好,甚至田莊、鋪麵都已安置妥當。
她這邊做這些,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幕府之事是一日三報,全都傳進了慶王府。
“此女子竟然還懂藥理藥性?”南宮勳聽著流雲來報,覺得是時候去幕府再見一見這個當初欺騙了自己的小女子。雖說他還不能確定幕晨雪就是“穆先生”,可心裏多少存了疑惑。
“主子,此女子若真通醫理,主子還需小心為好,畢竟醫毒不分家!”流雲對幕五小姐也很好奇,可他不願主子涉險。
“無妨,若是此女有功夫在身,我倒是怕她一怕,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就算是醫毒雙修,也沒什麽好顧忌的!”入夜後,南宮勳換了夜行衣,帶著侍衛流雲、隱霧出了王府,直奔幕府。
南宮書墨那裏也很快得了消息,緊隨兄長身後出了王府。
對於大夫人因自己而病,幕晨雪心裏並不好過。身為醫者求的是仁心仁術,本著的是治病救人,可她卻用這些拿來害人,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和良心。所以這些日子她也是茶飯不思,若不是給自己熬了些補藥,隻怕她也要倒下了。
這天入夜吃了藥,剛要休息,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與芳華和南宮書墨都有所不同,幕晨雪略一沉吟,已經知來人身份。將衣裳換好,這才開了屋門,將人請了進來。
“郡王爺深夜來此,不知所謂為何事?”以前若是南宮勳不自報身份,幕晨雪也會跟著裝聾作啞,可既然這人能再找上他,就是有備而來,與其被此人牽著走,不如先下手為強。
“看來幕小姐已知本王身份!”對於被人猜穿,南宮勳是一臉的不以為意,此女背景深厚,當初雖知自己身份,卻裝出不知的樣子。今日如此主動,看來是不想再與自己周旋。
“是!隻是小女子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讓郡王爺三番兩次的夜探小女子閨閣?”既然身份說穿了,幕晨雪說話反而沒有了之前的客氣。
“幕小姐即已知本王身份,卻仍處變不驚,看來已知本王此來目的為何!”對於幕晨雪話中的挖苦,南宮勳避重就輕一語帶過。
“小女子處境與郡王爺不同,不過是想尋得一線生存的機會而已。對於郡王爺唾手可得的東西,我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方能掌握!隻求郡王爺能高抬貴手,給小女子留一絲機會!”兩人身份相差太大,幕晨雪再義正言辭,也強不過這層身份的枷鎖。所以她朝南宮勳微服一禮,請他放自己一馬。
“本王無意為難幕小姐,隻是很想知道,幕小姐是向何人學的經商,又是跟何人學的醫術?”南宮勳已經可以確定,幕小姐一身的本事,是跟人學的。至於那個“穆先生”,不過是幕小姐的分身而已。
“若我說一切都是我自學成才,郡王爺可願相信?”幕晨雪的師傅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她說不出來,所以直接講了實情。這信不信的就要看南宮勳對她的態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