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腹摩挲著右肩上的花紋,墨灸歌暗暗擰眉。
雖然最近幾天右肩總是詭異的發熱,但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脅。
這花紋,不僅沒給她危險之感,還讓她隱隱覺得安心、親切。
而且戰炎灸歌的記憶裏並沒有這花紋的記憶,她是最近幾天才開始發熱。
既然是印在戰炎灸歌身上,那火焰紋章肯定和戰炎灸歌有關。又是最近才發熱,讓她想想,最近是什麽特殊日子。
墨灸歌靠著床上沉思,突然,眼眸一亮!
十五歲!
這具身體即將要過十五歲成人禮!
“歌兒,你一定要保護好這枚玉佩。等時機一到,母親就去接你。”
溫柔的聲音仿佛跨過時間與空間,在墨灸歌耳畔輕輕響起。
墨灸歌的右手食指無意識地動,秀眉的眉毛越擰越緊。
戰炎冷月離開戰炎灸歌時,戰炎灸歌應該還不會說話。戰炎灸歌的記憶裏,連戰炎冷月的麵貌都沒有,卻獨獨記得這句話,並且至死都在遵守它。
按正常人的年齡來算,那個年紀的戰炎灸歌應該還沒開啟神智,怎麽會把那句話記得這麽清晰,仿佛不是有人說的,而是別人將自己刻在了戰炎灸歌的心裏。
火玉……神秘失蹤的母親……身份不知的父親……
仿佛有一張彌天大,將她當空罩下。
不不不……戰炎灸歌的身份,應該沒有戰炎家三小姐這麽簡單。帝堯不是說了嗎,天元不過是一個下界,低級大陸,有低級,必然有對應的高級囉。
墨灸歌有一種預感,這些謎團,隻有等她找到火玉之後才能慢慢解開。
該死!那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誰啊!
……
“嘩啦啦!!”
上好的瓷器被摔成了片片碎片。
兩側的丫鬟紛紛噤聲,低著頭身體顫抖,不敢說話。
“賤人!賤人!”手中的瓷器一個個砸出去,劉氏麵目猙獰。
“啊!”一名丫鬟一個不小心被瓷器砸重,頓時痛得驚呼一聲,額間流血。
“叫什麽叫!還沒死呢你!”劉氏怒吼道。手中的瓷器不要錢的砸出去。
“碰!”一個瓷器撞碎在門檻上,頓時讓那剛想要進門的人嚇得退後一步,然後怒火中燒的聲音響起,“夠了!住手!你看看你像個什麽樣?!”
“我像什麽樣?!”劉氏大聲嘶吼,“你還要我像什麽樣?!你看我們家玉兒,大庭廣眾被……被人放出那玩意!玉兒毀了!玉兒毀了啊!”
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兒,戰炎峰聽到劉氏的話,欲發怒的臉色微微一降,“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當務之急就是要搞清楚那枚記錄水晶哪裏來的!”
“還能哪來的!除了戰炎灸歌那個野種誰還會做出這種事!誰還想毀了我們家玉兒!”劉氏麵容扭曲,“我要殺了她!殺了她!殺了那個小野種!”不得不說,雖然這些隻是劉氏的臆想,但她確實猜對了。
記錄水晶,就是墨灸歌弄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看見劉氏不再像之前那名瘋狂了,戰炎峰尋了個位置坐下。
“那什麽時候是時候?那個野種早就不該留了!
你看看她!整一個災星,有她絕對沒好事!
這事你不用管,我還有點私房錢,夠買她一條狗命了!不過是個青階就那麽囂張!等她成長起來,我們還有活路嗎?!”
戰炎峰臉色一沉,“風家世子可是特別關照她。
皇家那邊也特別重視這件事。
我今天收到了通知,齊國的天瀾公主來了,明天會邀請公主和西華太子到宮內舉行迎賓宴,皇上可是特地點名了讓戰炎灸歌參加。
我怕皇上是想讓戰炎灸歌參加天元排位賽。”
“小野種命真好。”劉氏一個瓷器砸了出去。
“住手!”戰炎峰突然冷眉橫叱,嚇了劉氏一跳。
“你敢嚇我?”劉氏不可思議地看向戰炎峰,“別忘了!戰炎府至今還能維持下去是誰的功勞。”
“不用天天拿著你娘家的錢威脅我。”戰炎峰臉色也冷了下去,“我不管你是想把戰炎灸歌扔出去還是想殺了她!都等這陣子風頭過去再說!”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劉氏雙目充血,怨恨地看著戰炎峰離開的方向。
不久後,一名綠衣丫鬟走了進來,悄悄地在劉氏旁邊耳語幾句。
“真的?”劉氏眼睛一亮。戰炎灸歌竟然還徹底得罪了寧府!作為寧府的跟班,現在就連水家和田家都不喜歡戰炎灸歌。
“千真萬確。”丫鬟點了點頭。
手指握著瓷杯,劉氏眼眸變幻莫測。招來身邊的親信道,“今天晚上你先這樣……再……”
……
“歌兒,這是你父親。”
“火玉一定要貼身攜帶,切記切記!”
“小九,你先走。我斷後。”一道溫潤凝重的男聲,“不用擔心我。離開me後,記得好好活下去。你不該被束縛。”
無數聲音在腦海中爆炸,墨灸歌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鼻尖的空氣越發的稀薄。
“小九!”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
墨灸歌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帝堯,你幹什麽?”墨灸歌怒瞪著眼睛,死盯著自己前麵一隻手緊緊捂住自己鼻子的人。
“不要呼吸,有人給你下迷迭。”帝堯瞳眸暗了暗,輕聲道。如果不是他出來的早,她現在恐怕已經失去神智了。
迷迭?墨灸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出去再跟你解釋。”帝堯低沉道。
“唔!”墨灸歌皺眉,想要說話,卻被對方的手將嘴巴捂得緊。
兩隻手抓住帝堯的手,墨灸歌使勁往上拔。她快無法呼吸了!
帝堯皺眉,像是意識到什麽,手上一鬆,臉湊了上去。兩隻手抱住戰炎灸歌,給她渡氣。他的體質特殊,這種毒氣對他並沒有影響,然後墨灸歌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