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張揚緊緊地跟在彤彤後麵,沒辦法,張揚已經試著勸她好幾次了,可是她就是不聽,張揚又不能來硬的,隻能像這樣緊緊地跟在後麵看她想去哪裏。
但是漸漸地張揚發現他們已經遠離村子了,而看這條路好像是上山的小道。
“彤彤,你是要去山上嗎?”
張揚在後麵喊道,可是彤彤根本不理會他,隻是一直往往前走著。
又過了一會,張揚已經可以確定這是條上山的路了,路上的台階已經看不出是年頭了,感覺非常破舊,台階與台階之間的坡度也非常陡,近乎成一個直角了。
“彤彤,你慢點走,小心台階啊。”
張揚見彤彤走得急,不由地有點擔心她,這樣的高度要是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又走了一會,好像是到達山頂了,小路也不是那麽陡峭了,隻是周圍靜悄悄的根本沒看到有什麽寺院。難道我記錯了,怎麽沒有臥佛寺了?
張揚正在納悶,彤彤已經走開了。隨著彤彤又繞到山後麵,張揚終於看到了一座寺院,而且看起來好像就是記憶中的臥佛寺,因為寺院門口明顯有一個臥倒在地的雕像,隻是看起來並不像一個佛,倒是像一個道士,因為雕像上的人有著很長的頭發,背上還有一把寶劍。
再往裏看,寺院裏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有沒有人住了。彤彤倒是輕車熟路,直接就穿過正殿,往後房去了,揚不敢大意也趕忙跟了上去。
“多聞爺爺,你在嗎?”彤彤跑到一個房屋前哭了起來。
張揚稍稍放出神識,這屋裏是有一個人的,隻是不知道他此刻是否已經睡了。不一會兒,麵前的屋子裏亮了燈,裏麵走出一位穿著寬大的僧袍的僧人,看起來年紀大概在七十歲以上,濃密的眉毛和胡子已經有些花白了,應該就是彤彤口中喊的多聞。
“彤彤你這麽晚上山來幹什麽?”多聞關心地問道。“多聞爺爺,我爺爺他前兩天去世了…”彤彤哽咽著說道。
“阿彌陀佛,”多聞高宣了一聲佛號,“彤彤,邱老施主的事情我已知曉,你也莫要傷心了,以邱施主的功德他必已在極樂世界佛祖座下。”
多聞又宣了一聲佛號,這時他才看向張揚,他本就修習佛法數十載,看人也頗具慧眼,可是眼前的張揚卻讓他產生一種錯覺,似乎麵前的少年竟然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而張揚也看出來了,麵前的這位多聞大師體內經脈非同常人,竟然是一位難得的先天高手。
“彤彤。這位是?”多聞終於忍不住詢問起來。
“他是楊萍阿姨家的哥哥哥,張揚。”
彤彤看起來好像平靜了一些,但是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轉而又大哭起來,“多聞爺爺,求求你,你不是常說人死後都會去極樂世界的嗎,那極樂世界到底在哪呢?我要去找爺爺。”
“這,”多聞不禁為止一怔,“彤彤,我等本是罪人,生來便要受苦。隻有平時多做善事,死後方可飛升極樂世界。”
“死後方可飛升極樂……”彤彤嘴裏念念有詞,忽然轉身跑開了。
“彤彤,你又要去哪?”張揚向多聞行了一禮,立刻轉身追去了。
多聞站在原地搖了搖頭,“癡兒,癡兒啊…不好!”想起彤彤最後念叨的話,多聞猛然想起了什麽,一個縱身追了出去,看那速度似乎絲毫不亞於張揚。
“彤彤你幹嘛?快回來!”林隱山山頂不就不大,除了一座臥佛寺和門前的一處空地之外周圍都是光禿禿的懸崖陡壁。張揚跑出來時,彤彤已經站在一個陡崖邊上了。
“張揚哥哥,你不要管我了,我要去極樂世界了,我要去找我的爺爺了。”彤彤滿臉淚痕,說話間還帶有久違的微笑。
“你別傻了,你爺爺根本就不在極樂世界,他在…他在魂靈界。”
情急之下張揚編出一個看起來具有一定說服力的理由,可是彤彤根本就沒聽他說的話,而是邁步往懸崖走去。
“彤彤!”張揚大驚失色,飛身往前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雷光電閃之間,張揚一把抱住了彤彤,但是他們此時也失去立足之地,二人齊齊掉了下去。
“壞了,”後麵趕來的多聞麵如死灰,他一步竄到懸崖邊上,正待伸頭往下看時,突然間懸崖下麵飛上來兩個人影,仔細看時正是張揚和彤彤。
這!多聞麵露驚駭之色,他自問習武多年,更是少有先天高手。如果是一人掉落懸崖,借助崖壁他還是能夠上來的,可是張揚可是帶著彤彤一起上來的,這種功力非數十年苦練而不可得。
可是看張揚的年紀,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張揚從娘胎裏就開始修煉,也不可能有如今之威,那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
“你們沒事吧?”不愧是修習數十年的心性,即便心中有無數疑問多聞還是忍住了。
“多聞大師,彤彤她驚嚇過度暈過去了,我得馬上把她送下山。”
張揚懷裏的彤彤此刻已經完全昏迷了,這兩天她的情緒極不穩定,現在暈過去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安安穩穩睡一覺了。
“不必,”多聞搖了搖頭,“山上夜深露重,她來來回回的折騰恐怕會染上風寒,還是在寺院廂房了休息一晚,明天再下山不遲。”
張揚斟酌了一下後點了點頭,“麻煩大師帶路。”
寺院的廂房並不遠,兩間不大的廂房就在正殿側麵。
“麻煩你了,多聞大師。”將彤彤安排好後,張揚走出屋外,“那我就下山去了,明天早上再來接她。”
“小施主留步,”身後的多聞忽然叫住了張揚,“能否借一步說話?”
“嗯?”
張揚稍微有點驚訝,不知道這位多聞大師找自己幹嘛,不過想來想去張揚也不知道多聞找自己會有什麽事情,索性也不去多想了。
“好的。”
“請隨我來。”
多聞施了一禮,轉身往前走去。路過多聞的住處時,他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朝前走去,又走了幾步,兩人已經來到整座寺院的後麵,可是多聞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兩人穿過一條十分隱蔽的小徑後,多聞終於在一座木屋前停了下來。
“抱歉,小施主,煩請稍等。”
多聞雙手合十施了一禮,輕輕往前走到木屋前,隻見他微微彎下腰,表情十分恭敬地敲了敲門,“師傅,徒兒有事求見。”師傅?這裏住的是他師傅?
多聞看起來已經60多歲了,如果這裏住的真是他師傅,那麽他該有多大年齡啊?張揚心裏暗暗相到。
“進來吧。”
屋裏傳出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多聞向張揚示意了一下,推門進去去看了,看著屋裏黑漆漆的一片張揚也沒有遲疑,跟了進去。屋裏沒有開燈,但這並不能影響到張揚的視野。屋子了空間很小,麵前有一張鬆木桌子和兩把椅子,桌子上除了有一些茶具外還有一個未來佛佛像。轉身看去世一個屏風,上麵寫著佛門真經。
屏風後麵是一張矮榻,榻上盤坐這一位老者,想來就是多聞的師傅了。張揚稍微感應可一下,發現者老者竟是半步腳踏進了修真之路,隻是不知為什麽他身上似乎還有另一種並不明顯的氣息,讓張揚有點弄不明白了。
而與此同時,老者也似乎感覺到什麽似的渾身一顫,徑直下榻往前廳走來。
“師傅。”多聞行了一禮。
“嗯,”老者微微頷首,走到一邊將燈開亮,然後直接向張揚施了一禮,“這位前輩,不知深夜駕臨敝寺有何指教?”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將多聞嚇得魂飛魄散,而張揚也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點錯愕,一時間竟然好似生受了老者的一禮。
這下不僅是多聞,老者的內心也泛起驚濤駭Lang。
麵前這人看似年輕卻肯定是我等前輩無疑,要不然肯定不敢生受如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