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公子長琴先是假咳一聲,轉身的動作有一點卡殼,那張俊臉即使是背過身後,也依然臉紅著。
顏朝歌挑眉,總覺得今天的公子長琴,好像是多了幾分“禮貌”。
她隨手拿起手邊紅色改良後的睡衣套在了身上,後又在身上批著一層薄紗,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什麽過分的東東露出來,她走到了桌子前。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
看他臉紅背過身的樣子,倒不像是來找她啪。啪啪的。
“我來,是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的。”
聽她開口說話,公子長琴便知道她已經穿好衣服。想到方才那線條優美的女子身材,公子長琴就覺得身子有一些發熱。
“什麽事情?”顏朝歌好奇,因為他竟然開口說“求證”。
公子長琴其實前兩日就已經得知顏朝歌的真實身份了,在得知她並非是梁國的探子後,他內心很是喜悅。隻不過沒當他試圖來找她求證時,她就會外出。
今天,他是做足了勇氣的。
當然,他想的天黑了,顏朝歌沒有理由再外出。
隻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推門近來就會看見讓人想要噴鼻血的畫麵。
“嶽母大人的真實身份是樓蘭的公主?”
顏朝歌雙手環臂在胸,前,那紅色的睡衣上裸,露著白色肌膚,形成一紅一白特別明顯的對比。她不過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撩撥的他心,癢難耐。
見顏朝歌不說話,公子長琴擔憂她在生氣,連忙說著。
“我並沒有調查你,而是前些日皇上召我進宮將樓蘭國使臣信件的內容告訴了我,說是十八年前樓蘭國失蹤了一個公主就在晉國。”
看著公子長琴眼中的擔憂和慌亂,顏朝歌越來越狐疑。她站直身體,緩緩向著他走過去,周身帶著探究。公子長琴狐疑,但還是配合著顏朝歌將身子向後仰,半個身子都貼在了桌子上。
顏朝歌一手扶著桌子,一手伸出手摸著公子長琴流水線一樣完美的下巴,後又緩緩的來到了他的耳後,輕輕的磨砂著。
“朝歌,你摸摸這裏就知道我是誰了。”
公子長琴將她的手放到了小月複的下方,那裏,有一個巨。龍在蟄伏著。當那溫熱的小手觸碰到那巨。龍時,巨,龍驟然間覺醒,彈到了她的手……
“滾蛋!”
顏朝歌麻溜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現在總算是相信這個男人就是公子長琴那個臭流氓。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今天的他,變得有一點“彬彬有禮”了!
他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些不習慣。
“是不是覺得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表現的很明顯嗎?”顏朝歌卒。
他輕笑,眼神之中劃過一抹苦笑。
“不是你表現的很明顯,而是我已經想通了。”公子長琴聳了聳肩:“你也說了,我可能隨時會死。既然我給不了你未來,而且現在的你也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在招惹你,讓你對我動心。”
顏朝歌看似無所謂,但是內心卻猛地有些泛酸。
這個男人,要不要在深夜用著那低沉性感的聲音說著這些善解人意的話?會牽動她的惻隱之心不說,還讓她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因為這個男人生病了才不愛他的錯覺。
“我向你道歉,之前的那一段感情裏麵我犯了錯,讓你傷心也讓你難過。但是,朝歌。”他眸光認真唇角帶笑,可是她卻從他的眼底讀出一抹寂寥:“我從不曾欺騙過你。”
從不曾欺騙過……嗎?
顏朝歌眸子微微低垂,看不出裏麵的情緒。
“我之前一直倔強不與你說‘我愛你’或‘我喜歡你’,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他苦笑了一笑:“本王乃是晉國的第一個戰神,從十二歲開始便四處征戰沙場,本王殺過的敵人沒有百萬也有十萬。本王是那種可以將整個天下都踩在腳下睥睨的人,如何要與一個十六歲的女子低頭說‘我愛你’?”
公子長琴長歎一聲,夜微涼,男人身上所有的驕傲全在今夜盡數褪下。
“有時候,本王想的是。你平日裏就夠無法無天的了,倘若要是讓你知道,你在本王的心裏占據著特別重要的位置,不知道要狂妄到什麽樣子。”
他星眸像是大海中的海嘯,隻是一眼,人便深陷。
“我就帶著這幾種不肯低頭的心思,不肯對你說出任何一句情話。我並不知道那些情話對你而言會有那麽重要,在明白之後,我更曾經在你昏迷時曾經許諾過,倘若你醒來我便每日說上三遍‘我愛你’,隻是我沒有料到的是,醒來後的你,再也不需要我。”
最後那一句“再也不需要我”猶如一柄刀,直直的刺進顏朝歌的心。
心太疼,以至於鼻子發酸眼睛發熱,淚水就那樣毫無預兆的滴落,明明掉落在了那金絲楠木桌上,可卻又仿佛掉落在了彼此的心頭,灼傷了彼此的靈魂。
“對不起。”
公子長琴歎息一聲,伸出手為她擦幹眼角的淚水,抿唇一笑。
“不要難過,我相信,即使我不在這世上,你也能活的很好。答應我,當我……”情到深處時語氣哽咽:“當我離開這人世你……”一定要幸福。
話未完,指尖下女子已經用力將他撲到桌上。他來不及因為後背的疼痛皺眉呼痛,唇上就貼上了一記柔軟。霸道急切卻又帶著心疼與顫抖的吻,讓他疼痛碎裂成千分的心,頃刻間得到了治愈。
他溫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眼睛帶著些許笑意,但是唇上卻並沒有任何逾越的動作。
半天沒有動作的公子長琴,讓顏朝歌懷疑他真的想開了?
顏朝歌有些遲疑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緩緩起身望著半躺在桌上的男人。
許是因為她方才的動作太過野蠻,所以挽著三千青絲的發簪不知何時散落。即使有發絲淩亂的貼在了他的臉上,可卻讓他越顯有致命的誘。惑。他微笑著,星光般的眸子也帶著一抹寵溺的笑意,但又卻不帶一絲情義的纏綿。
越是無欲越是讓人想要毀滅,顏朝歌覺得這話,說的沒錯。
此時的她,就帶著這種想法想要毀掉公子長琴臉上那沒有一絲祈求的表情。
可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不準在說離開人世之類這種負能量的話了,說一次強吻你一次,外人麵前我也不介意當場,辦,了你。”
她背過身,不想讓他發現她因為他那一番解剖內心的話再次動了心。
顏朝歌暗罵自己不成氣候,對一個人數次心動。
可理智再清醒又如何,愛情不是理智能夠控製的。
公子長琴笑。
“這好像是本王說過的話。”
如今被她拿來用,他覺得很受用。
“管它誰說過,隻要管用就行。”顏朝歌調整好了自己內心的情緒,後板著臉:“咱們繼續說正事。”
公子長琴整理了一下衣衫,三千青絲卻是散著的。
“你曾經說過,我們彼此應該坦誠的。今日我來,就是向你坦誠一切的。”
公子長琴說到做到,一夜時間,他將他調查出柳芸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顏朝歌,包括藥王大賽期間四皇子如何聯絡了顏朝熙汙蔑她的事情,全都一一告訴她。
但是唯獨夜七夕的身份,他沒有告訴她。
即使早就知道了柳芸的死不簡單,可當聽到了這一切之後,顏朝歌還是呆了片刻。
“四皇子從小就費盡心機的想要取得這晉國的皇位,可是謀劃了十二年,卻還是沒有謀劃到皇位,他是不是蠢?”
顏朝歌覺得四皇子實在是蠢的可以,就憑借他在每一件凶殺案裏插手的事情來看,此人城府不低,坐上皇位也不過是兩三年的事情,可他卻偏偏拖到現在隻落得一個襄郡王的稱號。
還有,從四年前柳芸死後他的智商這些年就一直在下線。考慮事情的眼光和辦事的效率完全不是一個人!
她有點懷疑四皇子是不是換了一個人在做了。
“不是蠢,而是他背後最為一個得力的謀士,四年前突然失蹤了。”
顏朝歌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趣。
“四年前突然失蹤?嗬,我說怎麽智商突然之間不在線了。原來最得力的謀士失蹤了,那他現在的這個謀士是誰?”
顏朝歌知道,通常權貴們都是會養一些謀士為自己出謀劃策的。
“袁奇,曾經是一名狀元。明明有很好的官途,卻不知為何突然轉頭做了老四的謀士。”
有雞在打鳴,顏朝歌轉過頭,這才發現東方的天色已經染上一層珍珠白。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夜。
“天亮了。”顏朝歌負手而立,薄薄的輕紗隨著窗外的風飄舞,那發絲也隨風飄揚。薄紗下的鮮紅色衣服讓她即使在昏黃的燭光中也依然耀眼奪目,她微微轉頭嘴角帶著笑,刹那間,公子長琴仿佛看見了那縱身一躍跳下誅仙台的女子。
“滄歌……”那名字,情不自禁的便從那薄唇呢喃而出。
他聲音很輕,輕到顏朝歌將“滄歌”聽成了“朝歌”。
她走回到了桌子前,小臉上滿是堅定。
“不管他四皇子身邊有著幾個謀士,謀士的身份又如何,我絕不會放過他!”
害死柳芸,故意汙蔑她是野種,又汙蔑她是刺殺太子的真凶,買通青瑩青魚做他眼線,還讓顏朝熙故意朝她的身上潑髒水,這一個個的梁子,她要一個個的,和四皇子好好算賬!
“人手不夠了,本王還有。”
“六王爺,你這是在暗示我隨便闖禍嗎?”她調皮的衝他眨眼,大眼睛裏充滿了狡黠。
公子長琴莞爾一笑。
“是,天塌了,還有本王為你頂著。”
有暖流從她的心底劃過,顏朝歌故意出聲打趣。
“王爺最近這曖昧的情話到是一說一個準,倘若不是我曾經愛過你,知曉你的性子有著傲嬌的倔強,說不定還會對你動心。”
有時候,得不到的愛情,將情話在開玩笑時淺嚐一下也是好的。
“倘若本王活下來,你會發現本王的情話還會有更多。”
……
元月二十,整個晉國豔陽高照,晴空萬裏。
顏朝歌與公子長琴攜手一起進宮,恩愛模樣羨煞旁人。未婚的奢想自己日後嫁給一個將自己寵上天的夫君,已婚的隻暗歎自己的命不好。
程林帝看著他們兩人恩愛模樣,眉眼也滿是笑意。
白雲霧從宴席的另一方走來,在眾人矚目的目光之中,他從袖子裏掏出來兩個大小相同的盒子。一時間,眾人都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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