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走上一兩步,便停下腳步,朝著四周漫不經心的看著,眼睛瞥過那頭幼年天犼,發現後者並未在意自己的靠近,於是便輕踱兩步,似乎這一切都是無意間的動作。
就這樣,文祥走兩步,小停片刻,發現幼年天犼並未在意,便再前進兩步。一人一犼之間的距離從二十幾米,縮短到隻有十米開外時,小家夥終於發現了文祥的意圖,爪子開始在地上不停的摩擦,嘴間那排鋒利雪亮的尖牙微微露出,續續斷斷的傳來低聲悶吼,身體慢慢的倒退著。
“切,小家夥不給力,算了。”見此,文祥失望的搖頭,朝著潭邊走去,“咦?沒想到這死亡深淵底部,竟然還有魚生活著,嘖嘖,想想,肚子就有點饞了。”
看到水潭下遊,湍急的水流中,幾道模糊的細長黑影,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開葷的文祥,似乎有點懷念,嘴角自然的撅起。
隨即便縱身一躍,鑽入了水中,追逐著暢遊的魚兒,甚是開心,卻也讓緊張的神經微微的放鬆了下來。
“噝!”片刻工夫,文祥便從潭中抓了兩條三斤左右的青魚,用靈魂火焰在不斷的熏烤著,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些增加味道的藥材,頓時一股極具誘惑的魚香,彌漫在空氣中,欣然的猛吸一口飄散的魚香,文祥咂舌道:“偶爾的享受,也是很愜意的!”
“哈哈!小家夥原來你也對這東西感興趣啊?”正在呼吸著魚香的文祥,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響,回頭看去,卻是那幼年天犼傳來的。
四腿上鋒利的爪子,已經收回到肉墊中,焦急的猛跺著地麵,而那紅潤可愛的鼻頭正在不斷的抖動著,巨大的銅目中竟然淚水翻騰,一副渴望的緊盯著文祥手中的烤魚。
“恩,真香!”文祥扯了一塊魚肉,咂巴咂巴的吃著,一邊吃著,一邊稱讚,眼睛時不時的瞟著遠處的幼年天犼。
隻見那小家夥正在一點一點的朝著文祥這裏走來,看到文祥正盯著它,隨即轉身,碩大的腦袋東搖西晃著。
看到小家夥的樣子,文祥差點沒將口中咀嚼的魚肉噴出來:丫的,把我那套學去了!
“恩,一條不夠吃,再去抓幾條來。”
隨即,文祥將手中隻吃了一口的烤魚,放在一旁的岩石上,縱身躍入潭中。在水底靜靜的觀望著。
小家夥見到文祥鑽進了水潭,淚眼模糊的臉色迅速掩去,朝著四下掃視了幾眼,極速奔想岩石上的烤魚,囫圇吞棗般連刺帶肉吞到肚子中,貪婪的盯著湍流的水潭,盼望著文祥在弄幾條魚。
“嘿嘿,沒想到這小家夥就這麽好騙。”靈魂之力一直關注著岸上的小家夥,文祥在水底遊晃片刻,手中又是多了五條青魚,鑽出了水麵,笑嬉的看著岸邊的小家夥。
嗖。
“靠,吃完了就跑了!”看到文祥出了水麵,幼年天犼迅捷的四蹄疾奔,又躲到了之前的地方。
————傭兵城,狂瀾傭兵團駐地。
林寒獨自一人在大堂中,來回走晃著,時而焦急的看著門外。
距離文祥墜落死亡深淵,已經過去大半年了。而那次林芳被墨羽擄走之後,天擎與血淩攜帶狂瀾傭兵團所有人去墨家要人時,卻被墨家一口否決,堅決不承認墨羽將林芳帶走。而墨羽也是堅決的抵賴,說自己這些天一直在家中靜修。
爆怒的林寒,當即暴走,卻被血淩與天擎拉了回來,墨家,可是傭兵城中第一大家族,雖然狂瀾傭兵團的名聲,在傭兵城中甚是響亮,卻依然沒有資格和墨家相鬥。
“天擎大哥,血淩大哥,墨家到底怎麽說啊?”門外,兩道身影襲近,林寒立刻追前,詢問道。
天擎與血淩相視搖頭,“林寒,墨家承認了芳兒在他們家。”血淩沮喪的說道。
“那,怎麽芳兒,沒有與你們一起回來?難道墨家想強行的扣留?”聽到血淩的話,林寒興奮的環視著前者的身後,卻沒有找到妹妹的身影,艱難的說道。
“言文死了,血淩對不住你們啊!”文祥墜淵,血淩一直將之看做是自己的責任,如果當時他能早一點趕到,或著當初文祥堅決要求出城,他不同意,也根本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最多半年,半年之後,二十年一次的傭兵之王爭霸,我隻要拿下了,就能得到天涯閣的招攬,到時候,墨家,我看他還有膽子說不?”一旁沉默的天擎忽然開口。
“半年,以芳兒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再過半年,恐怕她就有可能尋短見了!”聞言,林寒咆哮道,英俊的臉龐,異為猙獰的可怕。
“沒事,我聽墨家人說,墨羽那小子不想來強行的,他一直想盡方法想去感動芳兒,所以芳兒很安全。”
“對,而且,芳兒一直相信言文沒有死。”血淩接著天擎的話語說道,“林寒,言文說的那句話,真的嗎?”
“大陸不毀,我文祥即為不死!”林寒回味著文祥墜淵時的那句話,眼中一絲不確定,“但是,不對,他不是叫言文嗎?怎麽又說文祥?”
“也許,他有什麽苦衷,才以言文掩蓋吧,不論他叫什麽,他都是我們的兄弟,不論是生是死!”
“對,不論生死,不論叫什麽名字,他言文依舊是我們的兄弟!”
“言文真的就這樣死了嗎?”林寒半年來隻為兩件是揪心,一是林芳,二便是文祥。每當想起文祥墜落後傳出的那句話,林寒仿佛看到文祥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然後去墨家救出芳兒。
“不,言文——一定沒有死!”、“對,沒有死,他說那句話的語氣不光是為了安慰妹妹,更是充滿了仇恨,那是對龍戰墨羽說的。”想到文祥的語氣,林寒興奮的朝著身旁的血淩二人吼道。
“恩,一定沒有死。”二人雖然不相信,文祥能從連傭兵協會會長都忌憚的死亡深淵中活著出來,卻是依舊憧憬著奇跡能夠發生的一天,文祥能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麵前。
“媽的,龍戰那狗小子,竟然也躲到墨家,當起看門狗了!”被林寒提起龍戰,血淩咬牙切齒的說道。
——死亡深淵,飛流直下的瀑布前。
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文祥絲毫不了解。雖然偶爾會想想林寒以及可愛的芳兒,思念滿懷,恨不得馬上就出去見他們。
文祥正在烤著剛剛從潭中抓起的幾條青魚,旁邊那頭幼年天犼,正是口水橫飛,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半空中,被紫色靈魂火焰包裹的青魚上。
“啪!”“等會,還沒好呢!”看到小家夥又一次忍不住的伸出了爪子,文祥不客氣的狠狠的拍住。
花了近十天,上百條青魚,文祥才把這小家夥給搞定,沒想到,小家夥與自己熟悉了之後,完全顛覆了之前的形象。
一天到晚緊纏著文祥,讓他去抓魚,烤魚。最後,文祥不得不跟小家夥定下協定:一天最多5條魚!
在百般委屈求全,威逼利誘無效後,小家夥不得不認了,有的吃,總比幹瞪眼好。
“嗬嗬,文祥啊,沒想到,你竟然和他能玩到一起!”
文祥正和小家夥開心的品味著鮮美的烤魚,忽然一道淡笑聲傳來。
“天叔!”看到天霖淡笑著朝自己走來,文祥連忙起身,聽到天霖的話語,文祥不由的一絲疑問,“天叔,難道這小家夥有什麽特別的嗎?”
天霖輕輕的撫摩著幼年天犼脖頸上的鬃毛,愛憐的盯著開心吃魚的小家夥,眼中浮現一片惋惜之色,“它叫天厲,別看他到現在還沒有化形,就認為他還處在幼年期,其實他已經三千二百歲了!”
“什麽?三千二百歲!”文祥仔細的大量著天厲的身軀,怔住了,三千二百歲還沒有化形的天犼!
雖說像天犼這類傳說中的凶獸,即使一生都不曾修煉,也能活上四五千年也不是不可能。但由於天犼特殊的血脈關係,即使從出生開始都不曾修煉,體內血脈也會緩慢的增長修為,一般到了兩千歲時,就可以化形。
可是眼前這三千二百歲的“小家夥”,卻依舊是還魔獸身形,卻是讓文祥極為的震撼。
“是的,天厲已經三千二百歲了,正值天犼壯年時期,他也是三千年前那場劫難中僅存的族人之一。”提起往事,天霖精駁的臉龐上,滄桑的洗滌也不禁的顯露,“當年,天厲甚至可以說的上我族新生一代中,最為耀眼的星星。”
“哎!”一聲長歎,卻引得文祥心中的共鳴,“兩百歲時,便已是地級的修為,卻因為那場浩劫,落得如今連凡級都如的普通魔獸。”
“浩劫臨至時,天厲的父母,身受重傷,臨終前,二人將他們畢生的血脈精華,全部熔煉到天厲身上,以期盼天厲能夠在他們的精華刺激下,更快的長大。畢生血脈精華全部注入天厲體內之後,他的父母便化做宇宙的塵埃,消散。”
“嗷..唔!”
(迷茫有點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