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昨晚她早就做出了什麽出人意表的大舉動,要不然人家盛大少剛剛也不至於,那副像是備受冷落的樣子。
她向前跨了一大步,大膽地拉起了他的右手查看。
見昨天被燙之處貌似更嚴重了,都已經起了水泡,還破開了,他還輕鬆自如地說還好,甚至還要說去洗碗。
看到這樣不愛惜自己的盛鈞庭,不知為何她覺得心裏有些堵著慌。
盛鈞庭見小女人終於鼓起勇氣來了,那小手握住他大手的力度也適中,隻是她突然變得很安靜。
低垂著腦袋的她,隻看到她長而濃密的睫毛輕搭著的弧度,很是惹人,他看不到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時不時傳出了輕微的歎息聲,可以看得出來小女人貌似有心事。
他穩了一下心情,不動聲色地反問:“怎麽了,不會處理嗎?”
陶馨深吸了一口氣,眼瞼向上睜大,豁然瞥了一眼他澄澈如水的眼眸,心裏有些不舒服,語氣酸澀地回:“你都這樣了,還說還好!”
由於激動下,她輕提起了他的手掌,把那些溢出了膿水的燙傷處,給他自己瞧瞧。
盛鈞庭的視線這才轉移到自己的手掌處,隻瞟了一眼而已。
唇角扯開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淺淺的語調:“這沒什麽,隻有水泡破了以後,才會好起來!”
想必是剛剛他拿碗用力之下,這才弄破的,不過他在特訓那段期間,起初手掌會起泡是常有的事,所以這些事情他根本不掛在心上。
陶馨見都被逮住了,這個男人居然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還真以為他的手是鐵打的,明明就是一雙修長而白皙,特別好看的手。
陶馨不想再與他多做計較,或是斥責他一番,歸根到底這個手是因她而受傷,她甚至還曾忽略過。
她壓下了心底的些許波動,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撇了撇嘴角問:“你家裏有燙傷藥嗎?我幫你處理一下!”
盛鈞庭見她說到了重點之處了,黑黢黢的眸中極快的掠過了一道閃光,壓下心裏那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出口的語氣確是無比坦然:“有,在那邊的抽屜裏。”
還是上次他燙傷後臨時買的,留著備用了。
陶馨總算鬆了一口氣,將他的手輕擱回桌沿,立馬調轉過身,打算去取藥。
這才剛走了幾步,她立馬又側轉過身,遠眺著他言之鑿鑿地道:“不許再亂動,聽到了沒!”
語氣難免帶了一些訓斥與警告的意味,配合著她俏麗的臉蛋,還真有種佯裝老師在訓人的感覺。
看到這樣的她,盛鈞庭深湛的雙眸中噙滿了盈盈的笑意,隻覺得受再多的傷,隻要能博得她的憐惜都是足以。
陶馨很快就在他說的地方找到了藥箱,果不其然樣樣俱全,她輕提著藥箱回到了餐桌前。
從旁拉開了一張椅子,彎腰坐在了他的對麵。
隻是打開看到藥箱裏一堆醫藥用品時,她有些茫然了,她壓根就沒學過護理,當然不知道該先走哪一步。
她頭疼地抿著唇角,瞅著這個,看看那個,一直拿不定主意了。
盛鈞庭被她這個愁眉不展,卻不失俏皮的可愛表情,一時給吸引住了,忍不住盯著她的小臉,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她的視線望過來,他才錯開,忙故作淡定地告訴她:“沒事,我不怕疼,你盡管處理!”
陶馨輕咬了一下唇瓣,很是苦惱,靜了半順,這才肯鬆口說出來:“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不知道該怎麽弄……”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埋越低,她的小臉脹得有些通紅。
實在覺得好丟臉呀,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都會,而她一個小女人居然不會這些!
盛鈞庭這才反應過來她原來指的是這個問題,禁不住再次笑了笑。
陶馨為難之際,眼神稍微一掃而去,就看到坐在那的男人,笑意盈盈的臉龐。
無疑的是他笑起來更加帥氣逼人,隻是她現下心裏卻堵著慌了,她悶悶不樂中:“鈞庭哥,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沒有,我可以教你,很簡單的!”盛鈞庭隨即止住了笑意,恢複如初,隻是唇角牽出的那抹弧度依舊很柔軟。
隨後陶馨很仔細地聽從了意見來,先是消毒,她剛取出沾了酒精的藥棉。
而他卻自行拿了一塊紗布把那傷口那一蓋,另一個手也隨之附了上去。
陶馨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驚呆了,驚呼出聲:“你要幹嘛!”
“別緊張,我把膿水全部擠壓出來,便於你隨後操作!”盛鈞庭眉眼舒展,朝她淡淡一笑,手上的動作卻沒絲毫鬆懈。
陶馨想想那畫麵都覺得很疼,自覺側轉過頭去,不再看著哪兒。
她想也許就是怕她下不了手,他才自己來的!
再次調轉過來頭,陶馨的情緒很明顯變得有些低落,整個動作都很輕柔,神情專注,邊抹還不忘問他:疼不疼?
盛鈞庭瞧見她整個謹小慎微的動作,他的一顆鐵血的心,也跟著她慢而柔的動作,漸漸的化為了繞指柔。
整個消毒上藥的過程全部完成,她深吸了一口氣,剛剛一路實在是太緊張了。
隻剩下貼個大大的創口貼就可以,她取出來下意識竟然想拿嘴來撕開,卻在半路頓住了。
腹誹著:陶馨,你怎麽這麽不講衛生,真丟臉呀!
忙尷尬地衝他一笑:“對不起,我一時習慣了這樣!”趕忙改為手中在撕。
隻是她頭頂上空卻傳來了男人,低低淺淺的溫潤嗓音:“沒有關係,反正口水也可以殺菌!”
這句話不知怎麽的,就聽著她心頭直跳,腦海裏一連就想起了半夜裏那旖旎的一幕,他間接吞下了她殘留的口水。
瞬間,她的耳根與雙頰都悄無聲息地爬上了紅暈,忙穩住心神,一氣嗬成撕開,再而非常麻利地給他貼上了。
剛貼好立馬起了身,直接背轉過身去,直拿背對著他。
無可厚非的是盛鈞庭知道她的情緒頃刻間又變了。
陶馨忙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我去洗碗,你注意好手!”說罷忙收拾碗具向廚房走去,連藥箱都一時忘記整理了。
等她洗好碗出來,心想著也該離開了,畢竟打擾了人家一整晚。
她擦幹了雙手,處在廚房與餐廳的交界處,稍稍駐足了下。
環視到自己身上還又穿著人家的新衣服,而且這些衣服的來曆她還沒問。
她慢騰騰出來時,現盛鈞庭已經起了身,遙遙立在窗前,此時的窗戶已經打開了,微風習習而來,吹拂而起他細碎的劉海。
身姿清逸挺拔,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佇立在那,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麽,即便是她出來了,他都未察覺。
陶馨輕微的咳嗽了一聲,希望與他好好打個招呼再告別。
這才聽到聲音的盛鈞庭猛地轉過身來,那張顛倒眾生的俊顏,也一點點在光影交錯下呈現出來。
他麵朝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彎弧,清潤的聲音懶洋洋地彌散開來:“真是麻煩你了!”
陶馨知道他指的是洗碗這個小事,她潤了潤嗓子開口:“這個小事一樁,隻是我身上這些新的衣服……”
她扯了扯裙擺,本想直白脫口而出的那句:是不是你精心為我準備的?還是決定委婉一些。
“這個哦,你也知道一般公司上級對底下員工會有獎勵,這些也算是其中的一部分。”盛鈞庭望著她墨色的眼眸裏沉沉湛湛的,麵色也是一派波瀾不驚,像是就是這麽一個回事。
這解釋也算合情合理,陶馨輕“哦”了一聲,隻是還隱隱約約地覺得不太對勁,比方說外衣也就算了,可是連內裏都添置了。
當然顯而易見的他並不想說真話,而且表現的如此鎮定,他既有心隱瞞,她又何必自討沒趣捅破呢!
接下來,陶馨剛想對他說告別,不知誰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很明顯這鈴聲非常熟悉。
盛鈞庭輕挑了挑眉,提醒:“貌似是你的手機,不打算去接嗎?”
陶馨忙四下找了找,這才想起貌似在洗手池那邊。
是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如果是平時她肯定不接,隻是當下她卻接了。
電話其實是4s店打過來的,對方先行開口:“您好,陶小姐,我是4s店的,關於你前些天在我們這兒購置的新車,已經可以提車了,請問您方便什麽時候過來取?”
陶馨著實愣了數秒,這才反應過來還有這麽一樁子大事,她幾乎都忘記了。
對方見那頭沉默不語,忙又喚了幾聲:“陶小姐,請問您有聽清楚了嗎?”
陶馨忙回道:“好的,我明白了,到時再聯係,謝謝你!”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盛鈞庭見她出來後,臉色不太自然,想當然的以為難不成是盛錦皓又過來找麻煩了,想來嚴律精心準備的文件,也快要送到他的辦公桌上了。
“怎麽了?”盛鈞庭眸色深深地望向她,先一步開口。
“鈞庭哥,關於那輛車我真的不能收!”陶馨想了想決定直率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畢竟衣服都已經穿在身上了,可是車子不行,那不是一筆小數目,不論是出於任何原因,她都沒理由收下。
盛鈞庭輕闔了一下眼眸,收斂了一下神色,沒有搭理她的話題,而是自顧自地說起:“原來是車子到了呀,既然如此那麽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提車!”
語調溫溫和和的,更趨向於對於新車到了,難掩一股好奇與欣喜感。
陶馨糾結地撫額,他們倆這話題完全不在一個調上,比起他的神清氣爽,她可是倍感壓力。
她撅起了唇瓣,語氣不由得加重,尤帶了一股哀怨:“鈞庭哥,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她見他突然邁開了步伐,無比閑散地往客廳區域而去,她隻能像個小孩子般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麵,緊緊追問著。
盛鈞庭一路沒有再出聲,直到他往寬大的沙上一靠,舉手投足間,無不透著慵懶與矜貴。
“我聽到了,隻是我早就說過,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既然你不想要,隨便你怎麽處置,反正我不過問!”
他懶懶地斜睨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裏隱隱跳躍著促狹的光澤,出口的話卻是依舊那般狂傲,不容置喙。
陶馨見狀隻覺得好吃癟,苦惱地皺著眉頭,終是賭氣地出口質疑他:“你這不是胡鬧嘛!”
盛鈞庭聽罷後抽回了搭在後麵的長臂,落回前.胸,莞爾一笑:“馨兒,在我看來你這更是胡鬧!”
還站在那的陶馨沉沉歎出一口氣,還真是無計可施了對於他,現在才現他們倆堂兄弟還是有一點挺像的,一樣的執拗,一樣的喜歡擅自做主。
她招惹了一個已經夠頭疼了,沒有想到還有第二個,比之第一個還更可怕,更頑強!
“既然如此,那我告辭了,不打擾你了!”陶馨頓覺沒轍,還是早早撤退為好。
見她真的轉過身像是要離開,盛鈞庭其實也有些坐不住了,不過本性使然,令他堅定住立場。
“馨兒,難道你就為了這點小事要與我動氣?”
陶馨耳後飄了下來男人低低沉沉,輕輕柔柔的聲線,尤帶著一絲憂慮。
她頓住了腳,想當然的一口回:“我沒有生氣!”
也許她都不曾深究到,貌似確實有點生悶氣,是因為他的霸道專橫,還是其他,反正覺得心裏怪怪的。
“隻是你就這麽走掉了,難道你不想聽我後麵匯報最新的好消息嗎?”盛鈞庭濃黑的眸子裏,一道狡黠的餘光一閃而過。
修長的指尖觸及自己的下頜處,細細摩挲著,眸色捉摸不透,渾身散著屬於成熟男人的精明與魅力。
陶馨本就已經快要走到大門口了,猝不及防地,被他這意味深長的一番話,倏然調轉過了頭,愣愣地僵持在了原地。
當然她溢滿詫異的雙眸裏,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男人冷峻而堅毅的畫麵,就像是篤定了她壓根走不了。
她的心跟著突兀地直跳,變作似懂又不懂的樣子,喃喃著:“鈞庭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盛鈞庭修長的眼眸裏淺淺笑意緩逝而去,利落地直起身來,亦是模棱兩可的開口:“我想冰雪聰明的你,一點即通!”
說罷長腿一撩,沒有幾步已走至她的身側,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傲然挺立在她的身旁。
陶馨有些無奈了,見他貌似也像是出門在即的樣子,此時的他都已經繞至她的身前了。
她緊了下手,納悶地多問了一句:“鈞庭哥,你也要出門?”
男人先是輕“嗯”了一聲,再而又直起身來添了一句:“陪你一道出門!”
“這個……不太合適吧!”陶馨不免有些遮遮掩掩的,隻以為他是要跟著她一道回去。
“在想什麽呢,我指的是一起去提車!”此時的盛鈞庭已經換好了鞋子,單手抄在兜裏,修竹般的身型高高挺立在那,好整以暇地掃視著有些犯傻的她。
“啊?可是……”陶馨真是一籌莫展狀,而後她的話還沒說完。
被男人很幹脆的打斷了:“別這可是那是了,付了錢豈有不取之理!”
話說完他已經調轉過身,手已經觸及門把上了。
現下的結果已經很明朗了,她不去也得去。這個男人極精明地掐住了她的軟肋,知道她目前最想得到的結果是什麽。
當然為了這個結果,她願意盡最大的努力,更別提這個一起出門取車的事情了。
到底她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應該是說是被壓製後的受寵若驚。
所以一路上她都是埋著頭,懶得搭理他的樣子,即便是在兩人獨處的電梯裏也是一樣。
盛鈞庭亦是相應的配合著默不作聲,睹見她小嘴撅得高高的,一副受氣包的小樣兒。
她這是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向他抗議呢,還真像在耍小孩子脾氣。
倆人先後出了電梯,陶馨是他快她慢,他慢她反而加快了步子,心裏莫名的堵著一口氣,要與他對著幹。
結果她一個不留神下,差點就與前麵的一棵大樹相碰,驚魂未定下,如果不是他及時伸出手拉了她一把,還真得撞上去了。
盛鈞庭俊朗的眉心緊蹙著,本是深湛而沉靜的雙眸裏,暗湧驟然湧起,精雕細琢般棱角分明的臉上亦是難掩慍怒。
“你是不是由於在生我的氣,不惜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他的嗓音失去了一慣的溫潤,變得冷凝而沉重,滾滾地朝她席卷而來。
陶馨本就由於剛剛事突然下,心神還沒緩過來,再加上他對她這一吼,更是懵了。睜大了雙眸駭然地與他對視,漸漸地就力不從心了。
“我沒有,剛剛是不小心,我會多注意的!”她埋下頭來,不敢看著他,聲音亦是輕如蚊鳴般。
她怎麽可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頭撞一下,可大可小。
盛鈞庭眼見她這番模樣,徑自伸出了長臂,一把拽過了她的臂彎,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往前走。
陶馨隻感到手臂上傳來了一股重力,而後身體就不由自主地一路往前。
她既驚訝又覺得不妥,急急地嚷著:“鈞庭哥,你快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
這兒人來人往的,萬一被誰瞧了去,那簡直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以防止你再出這種狀況,我看還是維持這種姿勢,到目的地不變!”盛鈞庭並沒有回頭,大步往前走,而且緊握著她手腕的力度,厚重而強勢。
但陶馨依舊不依不撓,隻想撤回自己的手臂,結果幾番爭執下未果。
盛鈞庭倏然頓了下腳步,調轉過頭,黑眸深沉犀利無比地掃了她一眼:“如果你想我手再傷上加傷的話,你盡管亂動!”
不冷不熱地說完,繼續邁開了大長腿,維持了剛剛的步伐不變。
陶馨嘴角微抽了下,這才下意識瞧了一眼他的手,她貌似忽略了這碼子事了。
可是明明知道她剛剛那麽掙紮下,他的手會痛,他為何還要堅持如此。
眼見他這般不容拒絕的架勢,她隻能盡量埋下頭來。
為什麽明明是她在生悶氣,反而卻被他霸道地牽製著走,隱隱約約心頭的感覺還很怪異。
很快倆人就來到了他的座駕旁,在他預替她開車門之前,她先行出聲阻止了他的動作:“鈞庭哥,車門我來開就好!”
盛鈞庭烏黑青雋的眉目,那麽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彎了彎唇角:“怎麽,知道心疼我了,不過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麽,隻要你乖乖聽話就好!”
陶馨被他漂亮修長的雙眸一盯,臉上迅升溫起來,何況他對她說話的語氣,怎麽看來有點是哄小孩。
直到她坐在副駕駛位上,心情還是沒有平複下來。
車子很快駛入主道上,眼見是真的要去提車了。
陶馨的心裏既鬧心又糾結,漫無目的地望著窗外,忽而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側臉線條冷峻非凡的盛鈞庭。
心裏頭掂量著小心思,打算從另一個方麵下手,紅唇輕啟:“鈞庭哥,你看我壓根就不會開車,這個車在我看來有就和沒,沒有什麽區別。”
說完她就很小心地留意著他的神色,結果他的臉色平靜如水,她所想的那種反應壓根看不到。
“在我看來這不難,你現學就是了,而且你近期不是很空閑。”盛鈞庭清亮而深邃的雙眸依舊直視著前方,自覺忽略了身旁小女人那期待的眼神。
陶馨隻覺得心上“咯噔”一下,有種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錯覺,反而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他怎麽知道她最近沒有上班,主要原因還是她嫁給盛錦皓以後,不僅是婆婆還是盛錦皓都不允許她出去上班。
婚前那些甜言蜜語:他負責賺錢養家,她隻要負責貌美如花就好!
不過把離婚這件頭等大事,解決完畢後,她就可以專心致誌地開始屬於她的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