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殿離開的閻王,朝前一步趕到落雨的住處,搖身一變,一個新的落雨出現在空蕩的房間內。
他剛坐下,就瞧見門外慢慢浸入黑色的氣息。一名女子緊跟著出現在房內,此人正是何娜。
看著位置上神情放鬆的落雨,何娜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怎麽還能這般輕鬆?真當我能將那龍嘯引來?”
早前還見她在房內焦躁不安,此刻倒好,居然老神在在的。
“有什麽不能的?”落雨挑眉回問道。
“說的倒是好聽,有什麽不能的,有本事你自己去請試試?”
“我要是能出這個門,有如何會求你?”
何娜冷笑“求我?還真沒看見過你求人的摸樣。真是可笑!落雨,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直接把上家說出來,我讓他們來救你算了。龍嘯現在直接被那玄均瑤迷得暈頭轉向,我根本沒辦法將他引來!”
“也不是不能跟你說,隻是何娜,咱們怎麽的都算不上是明人,再說了,現在回想看看,我才發現疑點頗多。憑你在魔爵城的地位,怎麽會突然跟我合作?該不會……你們是下了套等我去鑽吧?”落雨突然臉色陰沉的說道。
何娜臉色一怔,“你到變聰明了。”起身將房間檢查個遍,才再開口說道“既然咱們要好好合作,有些東西還是說開的比較好。我也不跟你繞繞,沒錯,一開始就是他們讓我假裝成和你合作的摸樣來跟你套話。不過你也別多心,我是真的想跟你合作,否則也不會跟你明說了。”
落雨眸中閃過一絲犀利,轉而微笑回答“你覺得就憑這句話,我就應該全身心的相信你?何娜,咱們都是聰明人,你知道的!”
何娜氣急,覺得今日的落雨簡直咄咄逼人,但想想也是,如果自己不拿出誠意來,她又怎麽肯把上家交出,到時候利用上家來弄死寶奎奎,之後自己在表明心跡,將所有過錯推到落雨身上,自己就能高枕無憂了。
眼下情況越來越緊迫,由不得她繼續拖延,便將之前幾次出賣魔爵城的事情簡明告知,聽得落雨細眉越挑越高。
“何娜,沒看出來,你居然痛恨魔爵城到這個地步?”落雨佩服不已。
聞言,何娜眼睛一跳。仔細地觀察著落雨,確定沒有什麽不妥之後,繼續說道“你忘了,我痛恨的是寶奎奎,不是魔爵城!!”
不耐煩的擺擺手“明白,可你要想清楚,爵敖跟寶奎奎兩人心連心,如果寶奎奎出了事,你覺得爵敖會獨活?”
何娜翻了翻白眼“你實在是太小看爵敖了,他是誰,偉大的君王啊……當年寶奎奎死,也隻不過讓他難過了幾年,現在有了爵育,你認為他舍得讓自個兒子無父無母?”
她就是瞧準這點才敢對寶奎奎下手。否則等到爵育張大,自己哪還有什麽籌碼。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你說,要是爵敖他們知道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做出賣主毀城的事情後,會不會這般輕易放過你呢?”落雨輕點朱唇,假裝疑惑的說道。
“落雨,你今兒個是怎麽回事?可別說你想利用這點來反撲我。嗬,你要知道,我敢說出來,就是有這十足的把握。豈會這般容易就被你推到了?”
這落雨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套完自己的話後,就像反撲到,可能嗎?
玩弄著自己的長袖,落雨滿不在乎地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知道你是不是整日的算計我。連你自己的主子都敢弄得人,又豈會在乎我們這些個外人的性命?”
“喲,果然是一會兒不見,腦子見長了?你要是早些時候有這麽聰明的話,有何須待在這地方囚禁?落雨,你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別當本姑娘不知道,不揭穿也不過是想給你留點臉麵。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
聞言,落雨佯裝生氣的瞪起眼,啪的一聲,拍桌怒問道“什麽叫給臉不要臉,你把話給我說清了。本小姐行得正坐得端,頂多就是想見見自己的朋友,說出去也不會有什麽謠言。可真是會威脅人的!”
何娜道“好啊,真把自個之前幹的混賬事撇的一幹二淨了?且不說那些往事,即便是現在……”說道這裏,還特意瞄了眼落雨的肚子,那摸樣不言而喻。
落雨眼眸微眯,輕輕扶著肚子,暗道“她知道了??”
看著落雨那神情謹慎的樣子,何娜笑容極其燦爛,慢慢走到落雨身旁低聲諷刺道“想讓龍嘯來替你肚子裏的孽畜證明,你這步棋走的還是真事妥當,可你認為,事事都能這般如意嗎?這些算盤未免打得太大了吧??”
落雨慌張地瞟向何娜急切道“你胡說什麽,什麽肚子,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內閣女子,怎能聽你在這裏說些出閣之話,真真是荒唐!”
何娜笑笑,故作驚訝的摸樣“是嗎?可我怎麽發現,你此刻已經有了身孕呢?”
落雨一急,當場揮手準備給何娜一巴掌,卻被她牢牢的牽製住手腕,死活下不去。
“你真當這裏是你的龍宮?以為有了這些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老娘敢說,就不可能沒有後招。你懷孕的事情,別人或許不知,但你似乎忘記了,咱兩這些日子的勾結,我也是女人,我身旁也有孕婦,再傻也不可能瞧不出。落雨,別逼我!!!”
落雨使勁要咬住唇畔,目光凶狠地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說了,把你的上家說出來,救出你,然後讓寶奎奎死,爵敖跟魔爵城歸我,而玄均瑤與龍嘯等人,隨你處置。但咱們的合作也僅此一次,希望事成之後,咱們互不認識……”
“哼,你當我傻?他們來救我,不就直接等於我承認了自己的共犯。到時候你再反撲我?何娜,既然合作,就沒有一方踩著一方死的!”
狠狠的甩開落雨的手腕,何娜目光陰冷地說道“時間不多了,難道你想錯失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嗎?難道你就不想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著想?看你這般保密自己懷孕的事情,就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還漏不得麵。等到肚子越來越大的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落雨沉吟道“容我再想想!”
“你還想?龍嘯此刻根本就容不得你,倒不如你讓上家假意刺殺你,然後博取龍嘯同情,借機與他行房,孩子的問題不就解決了?你之前也不這樣想的嗎?”
“何娜,我看你出來也這般久了,難道就不擔心引人懷疑?先出去吧,我在考慮考慮!”
“真是榆木疙瘩!”考慮到自己確實出來已久,何娜隻能含恨離去。
待何娜離去之後,落雨身形一變,英俊瀟灑的閻王冷著臉出現在房中。
敲打著桌麵,他目光之中滿是鄙夷“一個女子,居然妄想弑殺主母,肖想不該擁有的東西!嗬,這魔爵城是該好好清理清理了。”
說罷,也跟跟著消失在房內。
大殿內,大家聽聞了混世魔王的消息後,全都驚駭不已。就連墨玄寒也隱隱皺眉,那家夥也是黑蛇所變,跟他們本是一族。看來當日準備獵殺墨玄熙的人,就是他本人了。
望著墨玄熙的俊美的摸樣,墨玄寒在心中發誓道“你女媧後代的身份,我就是拚死野要給你保全了!!”
發現玄均瑤已經沒事之後,龍嘯也趕忙再次說明“她的本事在哪你不是不知,更別說與混世魔王牽扯關係了。這件事情必須仔細嚴查!”
爵敖認同的點點頭,剛才也是自己太過衝動了。這才邁步走進玄均瑤,將她周身檢查了個遍。終於在她左手腕上查詢到了一串不同尋常的手鏈。
“這是哪來的?”拿著這串手鏈,爵敖冷聲詢問道。
玄均瑤沒料到是阿妙的手鏈出了問題,不解地看向阿妙。卻見她本人也是一頭霧水。“這是我給均瑤的,怎麽了嗎?”
“從哪得到的?”
“我母親所贈,隻是後來有些裂縫,便請人加持修複過罷了。”
“誰修複的。”
阿妙眼眸微顫,這是戰狂之前親手替她修複的。“我相公!”
“你成親了?”寶奎奎在爵敖身後驚呼道。來魔爵城這般久了,從來沒聽阿妙提過自己的相公,她還料想這丫頭是獨身一人呢。
“還未成,但已將他認定為自己的夫君!”阿妙腰身一彎,盈盈擺禮。
“你相公?那為何你身上沒有他的任何信息?”
這話倒將所有人問倒,當初戰狂便說過自己與爵敖有些誤會,便讓所有人消除有關他的所有信息,爵敖不知道也是正常。
可現在看來,戰狂的做法才真是疑點叢叢。
龍嘯微微蹙眉,將戰狂的事情說出,爵敖聽後,連連冷哼“哼,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利用你們將他釋放,倒也聰明,知道找他人做嫁衣。”
聞言,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爵敖“難道戰狂是……”
“混世魔王!”寶奎奎擔憂地看著阿妙。
阿妙捂住胸口,心痛難耐地說道“不,不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那家夥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你們精靈怎麽跟他比拚?”
“肯定是誤會,戰狂不是這種人!”而且她還陪伴了他千年,如果真是壞人,何不早就殺死自己,等到現在是有何意。
看著阿妙那般柔弱的摸樣,爵敖也冷冷皺眉,怕隻怕那戰狂是真的對這精靈有了感情。這樣也好,他還有了保障!
“你們跟我來吧!”爵敖瞟了眼殿內的眾人,便安排扛霸與水哲兩人守著外麵。除了等會歸來的閻王,不準任何人在進入殿內。
這個做法,不可置否,就是為了屏蔽還在外麵假意尋找閻王等人的何娜。
而一旁聽聞的落雨,此刻也是驚得不停後退。戰狂是蛇,根本就不是什麽龍王。而且還是被幾界追殺的對象。悄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隻覺得天旋地轉。
曾經肖想的輝煌大業,自己那至高無上的後衛,現在看來都是虛假,爺爺……
糟糕,她還叫自己的爺爺聽命於戰狂,在回想到自己跟夏石明之前在環境中發生的事情,那不就是明白預示著戰狂的作為嗎?
龍宮,時候要毀在她的手上?想到這些,落雨隻覺得腹痛難忍,臉色極其煞白。
左丞看著落雨便覺著她神情不大對,當下說道“我在這丫頭不太對勁,我在這裏守著。反正那家夥的事情我早都知曉,看不看都無礙。”
寶奎奎冷笑著瞟了眼落雨,心情極其大好。本身也不想讓她進去,因為等會她還要將這壞丫頭的事情一一揭開呢。
“行吧,那就麻煩左丞好好看著,可千萬別出了紕漏!”說完別跟上眾人的腳步,朝著輪回鏡的殿內走去。
左丞雖然生氣,可看著落雨那副心虛的摸樣,也不由的皺起眉頭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