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師兄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水榭見到顧無命的糾結表情,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一旁的顧俊辰更是直接“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老祖宗平日裏都是一副威嚴模樣,怎麽今日像個十七八歲的害羞姑娘家?這臉,紅起來怎麽這麽……這麽讓人毛骨悚然?
顧俊辰手腳冰涼,在地上不斷抽搐著。
“師弟,莫怪師兄啊!”顧無命又狠命咳嗽了一陣,才慢慢說道:“其實師兄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接到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傳訊,一個巔峰武皇級別的麟火獸從西疆趕來,說是師父命我前去天京救助師弟你。”
“原來妖祖前輩他早就命顧無命去相助於我了。”水榭聞言,不禁心中一暖。
“隻是後來……”顧無命說到這兒,結巴地更嚴重了,全然沒有半點超絕高手的風範。
“後來怎樣?”水榭露出玩味的表情。
“後來,師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武學問題,心裏癢癢,心想就是等解決了這個問題再去相助於你也未嚐不可,隻是沒想到,我這一想,就想了幾個月……咳咳咳咳咳……”顧無命感覺自己的麵子在師弟麵前都要丟光了,於是乎又開始拚命地咳嗽起來。
水榭哭笑不得,顧無命不愧是一代鬼才,這等武癡,若是不能夠達到他如今的境界,那才叫奇怪呢。
“師兄,那麟火它後來去了何處?”水榭聽到這個上古神獸的後代,許久不見,心中還有些想念。
“你說那個小獸啊!我想問題的時候,就把那個小獸晾在一邊,等我幾個月後出關之時,才發現那個小獸就一直在那睡著,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真真是懶惰到了極點。”顧無命搖頭歎息著,一副感慨麟火朽木不可雕的樣子。
水榭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心中腹誹:“您這一人一獸算是個什麽事啊,一個冥思苦想幾個月,一個呼呼大睡幾個月,讓我在外邊被人家差點整死好幾次,我xxxxxxx!”
水榭欲哭無淚,一個是老前輩,一個是老妖怪,讓自己怎麽跟你們講理啊!不得不說,水榭越來越有王維東的罵人氣質了。
使勁平複了自己那憤憤的心情,水榭翻了翻眼皮,才開口道:“今日的事情,還得多謝師兄出手相助了,否則師弟肯定是把性命留在那裏了。不知那幾個人被師兄如何處置了?”
說到這個話題,顧無命有些鬱悶,道:“沒能將這群家夥盡數留在此地,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那個叫宇文素鶴的老東西打不過我,自顧自地逃跑了,剩下七名修為低劣的人,被我轟地連渣都不剩了。”
說到這兒,顧無命不滿意地搖了搖頭:“老夫三百年沒有出手,今天真是太丟人了!隻是一個初階武聖而已,竟然還讓他逃了!”
水榭不禁又翻了翻白眼,您老也太自戀了吧。雖然宇文素鶴是初階武聖,你是大成期武聖,可是武聖這等級別的戰鬥,若是有一方實力不如對方,一心要逃,那另一方也幾乎沒有可能將對方留下的。
隻是宇文素鶴逃走了,終究是個禍患,不知道自己那個叔叔水中與會再出什麽花樣來對付自己。總是被一個武聖高手在暗中虎視眈眈地盯著,水榭的感覺可真不怎麽舒服。
“師弟,師父他老人家現在怎麽樣了?”顧無命轉了個話題,有些激動。
水榭明白,顧無命對暗黑妖祖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對自己進行傳道授業解惑,恐怕顧無命在心中早已經將妖祖當做自己的父輩了。雖然妖祖並沒有正式承認他這個徒弟,可是顧無命卻一口一個師傅喊得甚歡。
“師父他老人家身體極好,一身修為早已達到武聖巔峰的巔峰,簡直是巔峰到了極點的武聖,可能隻是缺少機緣,被困於瓶頸多年,一直沒有踏入武神秘境。”
“哦,原來如此。”顧無命露出一副高山仰止的神情,道:“巔峰到極點的武聖,絕對是天下第一人了。師父竟如此厲害,不知我什麽時候才能達到那般高度。”
水榭笑道:“師兄,你早就是武聖大成期,達到巔峰武聖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啊!”
顧無命搖了搖頭,笑道:“我也是被困於瓶頸多年,師弟,你不懂,到了武皇武聖這個階段,可是一步一登天啊!”
“如此?還請師兄為師弟詳細講解一下。”
“在你們這個階段,一個武尊憑借著功法或者武器的優勢,可以越階戰鬥,殺掉一個武宗,甚至像你一樣,運氣好的話連武王都可以秒殺。可是,一旦跨越武王巔峰,到達了武皇階段,越階戰鬥幾乎就是奢望了。”
“武皇分三級,武聖分三級,中間差距甚大,每跨過一級都難如登天,每一階別都是瓶頸。就比如說我吧,一個大成期的武聖,若是對上師父他老人家那種存在,絕對是會被秒殺的!因為二者的實力差距著實太大太大,僅僅是一個門檻,便已經是天壤之別!”
“既然如此,那師兄為何沒有滅殺宇文素鶴呢?”水榭又是疑惑地問道。
顧無命的老臉再次一紅,道:“這個完全是老夫不小心,太大意了,那隻死鶴竟然有逃遁的秘法,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了。”
水榭聽了,哈哈一笑,心下雪亮,宇文素鶴乃是千龍宗的護法大人,定然有著逃遁秘法,顧無命肯定是去追了,隻是沒有追上而已,難得他大幾百歲的人,今日還鬧了兩次紅臉皮。
“師弟,追殺你的這些家夥,可知道是哪個勢力的?”宇文素鶴問道。
水榭苦笑了一下,答道:“師兄,師弟行走江湖,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有許多大派的人都看師弟不爽,至於刺殺之類的,師弟已經習以為常了。”
水榭並不是不想與顧無命交心,隻是從最基本的感情出發,他著實不想將這位熱情爽直的“大師兄”拖進自己家族的爭鬥裏,若是以顧無命的憨直脾氣,知道了宇文素鶴逃往千龍宗,那肯定就直接殺上千龍大陸替自己師弟尋仇去了。
想他當年以一人之力車輪強戰七大聖地,最後一招惜敗,這等豪情著實令人心生佩服,讚歎無比。
顧無命聽了水榭的話,大怒道:“這些名門正派就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他娘的沽名釣譽之徒,一個個要臉不要命的,我呸!尤其是幻劍神宮和觀鬆道,全他媽在那假惺惺地正義,我呸!我xxx!”
想起往事,顧無命自己在那裏氣得直跳腳:“想當年,老夫也隻是性子乖張了一些,行事高調了一些,就被這些門派大肆圍攻,令我至尊神教凋零至此!”
水榭聞言腹誹:“您老這還是行事高調?那簡直就是囂張跋扈了。出道沒幾年就全天下招收教徒,更是氣勢洶洶地挨個挑戰大派掌門,那些聖地怎能不心生怨忿?您出道十年簡直要把純武的武林給翻了個底朝天,像你這樣的人物,那些名門怎能容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老夫達到武聖的巔峰期,就將這些聖地一個個都收拾了!”
“等您到了武聖的巔峰期,這個世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呢。”想到蒙羅大軍正在向衛州關前進,水榭不禁顯得有些心思重重。
“師弟你這是怎麽了?”顧無命看出水榭的異樣,問道。
水榭便如實將事情說出,顧無命聽了後也是感覺腦袋有些疼,道:“蒙羅這群畜生,整天就不知道安分一點,搞得整個天下雞犬不寧的。”
“師兄可有什麽好一些的辦法?”水榭揚眉問道。
“要不這樣吧,你我師兄弟聯手,直接殺上蒙羅皇宮,就憑咱倆的實力,恐怕蒙羅還沒有人能夠攔下我們。”
“不不不,師兄,我去可以,你可不行。”水榭聽了連忙搖頭擺手,道:“若是讓那些天下大派得知您已經出關的消息,還不明裏暗裏來攻擊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倒還真是這麽個理。”顧無命若有所思:“的確,老夫這一身暗黑氣息太過明顯,就連沒見過的人也能猜得到。呼,太高調了太高調了。”
“所以,我就帶上麟火一起走,直接空降蒙羅。師兄您就在神教好生閉關,若是突破巔峰武聖,那麽這普天之下我們又有何處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