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一怔,顯然也是想到了這般。
白厥國位於中原東北方向,常年處於寒冷地帶,人們性情剛烈,寧折不彎,軍隊也是兵強馬壯,戰鬥力極強,不斷騷擾中原的安州與青州,野心甚大,其危險實在不可小覷。
莫非殺了簡凡一家的是白厥的勢力?
水榭搖了搖頭,微歎一口氣,天下的流血殺戮實在太多,何時才能恢複百姓那安樂祥和的生活?
像簡凡這樣不幸的人在天下間還不知有多少。想到這兒,水榭心裏再次一疼,悲天憫人的情懷再次緩緩擴散,連王維東都有些受到了影響。
隻有增強實力才是在亂世中生存的唯一途徑。
“我來教你武功。”沉思了好久,水榭突然開口道。
“我也來教!”王維東也是一反頑劣常態,堅定地說道。
水榭聞言有些微微吃驚,和王維東對視一眼,頓時明白彼此心中所想,相視一笑。
“真的嗎?”簡凡聽到了這個消息,激動的渾身顫動:“我這幾年來不知求了多少人,可那些人看我身子骨弱,根本不理睬我。”
說到此處,簡凡站起身來,猛然跪下,對著水榭和王維東說道:“大師父,二師父,請受徒兒簡凡一拜!”
水榭和王維東麵麵相覷,兩人同時伸手,兩股柔和的力量頓時將簡凡托起。
“咳咳,這個,叫大哥二哥好了。”王維東出人意料的沒有占簡凡的便宜。
“多謝大哥二哥成全小弟!”簡凡挺直了身體,抱拳謝道,整個人顯得精氣神兒十足。
“你已經十二歲了,難道從來沒有練過武功嗎?”水榭問道,因為他從簡凡的身上沒有看出絲毫的內力波動。
“回大哥的話,小弟從未練過任何武功。”
聽到此話,水榭和王維東的眼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失望之色。練武要趁早,想水榭在十二歲的時候,已經接近達到了內力外放的武子階段。如果習武的時間越晚,那麽將來的成就可就越低了。甚至,連凝聚武丹都是問題。
看到水榭和王維東的神色,簡凡像是明白了什麽,神色微微一黯,道:“大哥二哥請盡管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爭取像你們一樣厲害。”
聽著簡凡自信的言語,水榭微微一笑,頓時釋然了,是啊,這個世界上,想要成事,其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隻是——熱愛。
“來,打我一拳。”王維東站到簡凡的跟前,說道。
“打你?”簡凡疑惑的問道。
“嘿嘿,沒關係,你打不傷我的,我想看看你的真正力量。”王維東拍了拍胸脯,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好,二哥,我可要打了啊。”簡凡遲疑了一下,提起拳頭,開始緩緩蓄力。
“打吧,用全力打我。”王維東嘿嘿一笑,真氣從丹田中緩緩流出,走遍全身經脈,心中卻想道:“這小子根本沒練過武功,用來防護這小子的一拳,我還用得著真氣?”
這種念頭一出,王維東頓時也覺得不好意思,直接撤去了全身真氣,挺了挺胸脯,等著簡凡的那一拳。
“我打!”簡凡大喝一聲,跨前一步,狠狠一拳印在了王維東的胸膛之上!
然後,令水榭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堂堂的觀鬆道首席弟子、武師實力的王維東竟然被簡凡這一拳生生砸飛了出去,在空中摔出一丈多遠,而後狠狠地撞在牆壁之上,才堪堪落地!
“哎呦!”王維東趴在地上,捂著胸口,疼得齜牙咧嘴:“你小子可真狠哪,竟然敢下那麽重的手!”
簡凡連忙上前將王維東扶起來,略顯委屈地道:“二哥,還不是你讓我用全力打的。”
王維東自知理虧,狠狠瞪了簡凡一眼後,不再講話。
此時水榭顧不得嘲笑王維東,他看向簡凡的眼中已經滿是驚喜:“你真的沒有練過任何武功嗎?”
王維東也死死盯著簡凡,仿佛在想他這麽瘦弱的身體之中怎麽會蘊含著恐怖如斯的力量。
“確實沒練過。”簡凡點了點頭,顯然不知道大哥二哥為何這樣的表情。
水榭拉起簡凡的手,一縷陽龍真氣瞬間打入其身體,隨著真氣的流轉,水榭臉上的驚喜之色越來越盛,自言自語道:“果然不出所料,你的體質果真是萬中無一的天生神力!”
“我說怎麽能夠一拳把我打成這樣,原來是天生神力,呼,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王維東長舒一口氣,自己在給自己找台階下。
“你說什麽?天……天生神力?”王維東終於反應過來,驚得再次大跳腳。
無怪乎王維東那麽激動,天生神力本就是萬中無一的奇妙體質,僅僅憑借肉體力量越階戰鬥便不成問題,倘若再修習高階武技,那麽所發揮出的威能更是不可想象。
“怪不得你一頓飯可以吃這麽多。”水榭的手指尖還停留在簡凡的手腕處:“雖然身體表麵幹瘦,經脈之中毫無內力,但內裏卻筋肉遒勁,遠勝常人,蘊含著強大的爆發力,難得難得,實在是太難得了!”
水榭滿臉驚喜,在儲物空間上一抹,手掌之上便憑空出現了一本薄薄的書,遞給簡凡,道:“簡凡,從此以後你就修煉這本秘籍吧,以你的資質,不修煉這樣的武功可實在太可惜了。”
王維東湊上去一看,頓時驚呼道:“《龍象巨力訣》!大陽龍寺的著名典籍,不傳之秘!”
水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簡凡翻著龍象巨力決,滿眼放光,道:“大陽龍寺?就是那個天下第一的門派嗎?天哪,我終於有修習武道的機會了!”
“這《龍象巨力訣》本來就是練力的無上功法,倘若配合天生神力的體質,則是能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力。從此以後你便修煉這本秘籍,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問我們二人。”
簡凡眼中滿是驚喜,深吸一口氣,躬身拜道:“多謝大哥二哥成全,讓小弟終於有了報仇的希望。”
“簡凡,雖然你的體質特殊,但如果你想習武有成,必須謹記一句話。”水榭盯著簡凡,語氣鄭重,目光雪亮:“忘掉仇恨。”
水榭說的沒錯,如果一個人心裏有了陰影障礙,那麽想要突破武道壁障則是千難萬難。
簡凡聞言,默然地點了點頭,道:“多謝大哥指點,我已經懂了。”
“先別想這個了,看你的邋遢樣,先去洗洗幹淨吧。”王維東仿佛忘記了剛才的狼狽模樣,也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教導道。
簡凡看著自己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衣服,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便跑了出去。
王維東望著其雀躍的背影,長抒一口氣,興奮地道:“這次撿到一個寶啊!”
水榭也是笑著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我明天要去鑄劍山莊,找人為他打造一把兵器,對於這樣的天生神力,狼牙棒才是最好的選擇。”
……
天京城,鎮威將軍府。
許子龍坐在大廳正椅之上,看著手中的信箋,麵色發沉地可以滴出水來。
旁邊站著的幾個精幹家仆此刻都是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地望著大少爺。
“僅僅憑借肉體力量一拳砸飛易雲峰?那易雲峰的土係功夫練得爐火純青,防守相當穩固,竟然被一拳砸飛?我都不能做到這般!”
“他怎麽那麽強!”
因為憤怒,許子龍臉上的肌肉都在不住顫動,牙齒咬的咯咯響,手掌之中陡然冒出一蓬金光,將手中的信箋打成齏粉!
“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難道還沒有耕叔的消息嗎?”許子龍一揚眉毛,問向旁邊的家仆。
這個家仆被許子龍寒意森森的眼光一盯,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道:“回大少爺的話,耕爺自離開府中後,一直沒有消息傳回。”
許子龍聞言,眼中寒意更盛:“耕叔一把千龍鐵扇威力無邊,難道會遭到什麽不測?”
“如果耕叔遭到了不測,那麽其手中的千龍鐵扇一定落到了水榭手中。如果水榭得到了那把寶扇,實力肯定更上一籌,想要殺他可就更難了。”想到這兒,許子龍的眉毛狠狠跳了跳,心痛地說道:“耕叔可是武王高手,武王!”
的確,失去了一個堂堂的武王高手,對於任何一個勢力都是巨大的損失,況且耕叔可是許家老仆,多年來立下赫赫功勞,許子龍不得不肉痛。
連武王高手都隕落在水榭手中,此刻的他,對水榭恨之入骨。
“水榭來天京,竟然太子高勝天都出城相迎,這個水榭究竟有著多少能量!”
沉思了許久,許子龍抬起頭,眼光中那濃烈的憤怒竟然完全消失不見:“此人太可怕,倘若現在不將之除去,那麽將來會對我們舉事造成嚴重的影響。”
“水榭此次來天京,定然是想通過擷秀大會一步登天,實在不行我就在擷秀大會之後布下所有勢力,將此人一舉擊殺!”
旁邊的家仆躬身說道:“大少爺,此舉恐怕不妥。既然那個水榭和太子相交,那麽定然會受到皇室的暗中保護,我們自然不方便出手。”
許子龍眼中精芒閃動,思量了許久,才歎道:“這樣看來,有皇室的照顧,天京城內我們不能對其動手,目前首要做的就是隱忍,隱忍!”
“當然,如果水榭將我逼急了,我也不會介意在天京城中將其除去!得罪皇室又怎樣,反正我們的部署已經接近完備,快要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