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水榭假裝不敵逃跑之時,就已經將萬榮德所贈的血珠攥在了手中,想要趁那老家夥不注意,好擺其一道。
而後利用王維東的掩護,將已經灌滿水係真氣的血珠卷在笞天長鞭的鞭梢之上,隱藏在草叢中,從而給了那老家夥突然一擊。
隻不過,水榭和王維東都沒想到,這詭異血珠一擊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竟然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眨眼變成了幹屍!
“你真是草原聖山的人麽?”王維東忽的湊上來問道,兩眼放光地盯著水榭手中那白芒閃閃的笞天長鞭。
“這長鞭實在太招搖了,以後可不能輕易示人。”水榭苦笑一聲,手掌一抹,長鞭頓時消失不見。
“你身上有儲物空間,還有笞天長鞭,修煉的還是水係功法,估計你就是草原聖山的傳承聖女了!”王維東顯出沉思的樣子,忽的一拍大腿,高聲叫道:“對,就是這樣,你是聖女,八九不離十了!”
“嗯,對,我就是聖女!”水榭簡直哭笑不得,王維東這家夥可真是能顛倒黑白,讓人無語。
“真的?”王維東忽的兩眼淫光大放,雙手向水榭胯間摸來。
“滾。”水榭沒好氣地道,這家夥到哪都改不了這種色狼習氣。
“我不是草原聖山的人,我真的是從西疆深山中來。”水榭理了理衣襟,正色道。
“能夠培養出你這種怪胎,這麽說,西疆之中可還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勢力了?”王維東問道。
水榭聞言眉毛跳了跳,道:“當然有股恐怖的勢力,那裏可是有數不盡的妖獸,還都是修為有成那種。”
王維東差點栽倒。
“笞天長鞭已經被草原聖山失落很久,早已落入我父親手中。”水榭淡淡說道。畢竟,他所能夠告訴王維東的也隻能有這麽多了,至於自己的所屬宗派、家在何方,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又怎麽告訴別人?
想到這兒,水榭不禁苦笑,天下之間,不知自己家在何方的人,恐怕沒有幾個吧。
王維東點點頭,他明白,水榭已經是完全向自己敞開了心扉。
“那倘若你揮刀自宮之後,豈不是可以去聖山接任傳承聖女之位了?”王維東突發奇想。
……
將血珠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水榭臉龐透出一抹凝重。
如今包裹著血珠的白芒已經消散不見,整個珠子恢複了血紅之色,透著幾分詭異。
“竟然有可以吸取人類精血的武器,之前真是聞所未聞,不知何方高手才能打造。”水榭感歎不已:“恐怕這樣的武器,隻有武神高手才能煉製出來吧。”
在萬榮德將此珠贈送給水榭之後,水榭雖然好奇,卻也並沒有摸索過使用方法,隻是知道使用真氣灌注其中可以使其吸收人類的精血。今日一試之下,竟然效果如此之好,著實出乎水榭的意料。
水榭還記得血珠大顯神威的樣子,在灌注真氣之後,不但輕易穿透了那老人格擋的手掌,更是直接沒入其胸膛之中,大肆吸食精血,隻是轉眼之間,一個活人便成幹屍。
“這殺人方法太過恐怖,今後還是少用為妙。”水榭心中暗暗道。
手指輕點,一縷水瀑內力注入血珠之中,水榭頓時泛起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仿佛這血珠和其本是一體一般。
此時的水榭,表情奇異無比,眉頭緊皺,仿佛在思索著什麽。在注入內力之後,血珠便透出濃濃的血腥氣息,倘若他加大內力的灌注,那麽這血腥氣息則更加濃厚。
而且,血珠的表麵開始出現無數個個微不可察的細小漩渦,倘若不留心的話,還真無法注意到。從這些小漩渦之中,散發出強大的吞噬之力。
水榭隱隱有一種感覺,由於自己的內力注入其中,這種吞噬之力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也沒有露出任何攻擊的意思,這一點倒是頗為奇妙。
細想之後,水榭露出了然的神情,倘若這血珠連主人都攻擊的話,豈不是沒人可以使用了麽。想到這兒,水榭不禁再一次感歎血珠的神妙,他可是十分想見一見背後的鍛造高手。
閉上眼睛,水榭微微釋放一絲神識鑽進了血珠之中,這一下,水榭更加難以置信,雙眼陡然睜開,射出淩厲的精光!
血珠之內,竟然自成世界!
水榭已經確定,手中的這顆血珠,和玄火戒指一樣,絕對是武神所遺留的東西!
胸脯劇烈起伏著,水榭大口喘著氣,難以平複心中的震驚之感。又是武神的東西,那麽這顆血珠也就是神器了。為什麽純武大陸武道日漸凋零沒落,武神已經消失,而神器卻流傳下來?為什麽千年以來都沒人成功進階武神?這其中到底有著怎樣的隱秘?
龐大的神識力量如流水般從眉間釋放出來,瞬間便將血珠緊緊包裹,水榭眉頭微皺,仔細感受著血珠內部那血紅色的世界。
就和玄火戒指一樣,在血珠之內,也有著一個小小的世界,隻不過這個世界不像玄火戒指內部那樣鳥語花香,靈氣氤氳,甚至有小動物在奔跑。血珠內的世界,全部充斥著刺眼的血紅色,沒有山巒,沒有靈氣,到處是流動著的血水,湧動的血浪,無盡的血海。
水榭倒吸一口冷氣,如此之多的血水,這樣恐怖的血之世界,究竟是怎麽造成的?難道全部是人血嗎?想到這兒,水榭不禁渾身打個激靈。
包裹著血珠的神識力量再度增強,其中的血海翻出滔天的浪花,所散發出的血腥氣息愈發濃烈,讓人難過欲吐。
水榭以真氣為引,小心翼翼地包裹著一團血水,竟然毫無阻礙地將其運出血之世界。
本來在血珠內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一團血水,一旦被運出了血珠,立刻噴灑而下,竟像是下了一場大大的血雨般。這樣龐大的血水數量,實在令水榭咋舌。
“快看地麵!”王維東忽的跳腳起來,大叫不已。
“怎麽了?”水榭循聲望去,隻見被血水淋過的地麵已經被迅速腐蝕,草木轉眼之間便已經消失不見,血水迅速滲入土地之中,留下大小不一的深深孔洞,剛才還草木茂盛的土地,轉眼已經千瘡百孔。
沒想到這血珠中的血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腐蝕力量,水榭心下暗凜,還好自己剛才沒有被這血水濺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