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妃如今正休息著呢,哀家會派人在門口看著的,你就別操心了,趕緊去煎藥吧!”皇後不耐的揮揮手,弄的司畫隻有彎腰離開的份。
雲王妃不在,眾人也恢複了之前的攀比,畢竟有個受到雲王獨寵的王妃在,誰能越的她去呢,個個都蔫了,心情也提不起來了。
皇後見狀,就嘴角含著笑容,跟太子妃等人細細的聊著,也不管私底下聊著的夫人……。
瑾萱若是自己知道的出現會給人留下膈應的話,肯定會苦著臉抱怨:本王妃也不想來啊,是人家非逼著來的――本王妃腦子沒病,可不想過來跟人家廢腦子,還不如回家陪兒子的好。
她現在是有子萬事不愁!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廳裏的氣氛是越來越熱鬧了,沒有散去的趨勢,林婉清再也忍受不住了,就輕聲的俯身在仙兒郡主耳邊道:“郡主,婢妾身體有些不適,想去方便一下,”想來時辰也差不多了。
仙兒郡主挑眉原本想譏諷幾句的,但想著今日林婉清乖巧的很,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就輕輕的點點頭道:“早去早回,別偷懶了!”人家後麵都有人站著,就她後麵沒有,這是不在打她的連嗎。
“是,”林婉清見她點頭後,就暗暗鬆口氣,立刻悄悄的退出去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不,不是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太子妃盯著呢。她一定,太子妃的頭就輕輕的動了一下,暗中就有人跟著離開,對於這一切,皇後根本不知道。
話說另一邊,太子帶著幾個男人離開,其中包括了林若岩。他有些魂不守舍,心裏惦記著雲王妃離開時的蒼白臉色,想著好好的,怎麽就病了呢?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嗎?
以前,他覺得仙兒郡主是好的,對自己助力很大,當時心裏在選擇,卻不曾想到嫁人之後的唐瑾萱會變化那麽大,讓他的雙眼都移不開了。
反觀是原先仙女般的仙兒郡主在嫁給他之後,成了不講理的潑婦,隻要一點點不讓她滿意,就會絞盡腦汁的跟你死磕到底,讓他疲於應付。
他常常在回想著,若是當初自己娶的人是唐瑾萱的話,現在的日子應該是甜甜蜜蜜的,有子有福,別提有多逍遙了。
可是,當初在那個屋子裏的人不是唐瑾萱嗎?為什麽最後成了林婉清呢?
若是沒有林婉清,就算唐瑾萱給自己當妾,他一定會好好的對她,讓她成為最最幸福的女人。
唐瑾萱若是知道林若岩心裏的想法,肯定會告訴他:你腦袋被驢給踢傻了。
嫁給他為妾會成為最幸福的女人,那是他騙傻子的呢。一個仙兒郡主就能把林家所有人壓的喘不過氣來了,把林婉清換成她,他就變了,想糊弄誰呢。就算他想糊弄也晚,她已經嫁人成親了。
怪隻怪你不該招惹的人,才會被人設計!
當初,林若岩會在那個屋子裏,應該跟冷雲熙有關係――他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誰要是得罪了他,他隻會用暗的,從不會正大光明的對付你。
“你們先去剛才待了的地方等會,本太子去去就來,”太子看出了林若岩的不淡定,就放棄了自己原先的計劃,給他創造出機會。
“是,”幾人拱手回道。
幾個原本是腳步相差無幾的,但林若岩的腦子裏一直閃爍著高貴華麗的唐瑾萱,腳步就慢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四周已經沒有別的人了,心裏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就莫名的覺得有些心虛。
“林公子,”突然的,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引得林若岩尋聲看過去。
“你是什麽人?”被人在太子府裏喊住,林若岩本能的警惕了起來。
“林公子,奴婢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鬟,”來的是個嬌憨的小丫鬟,圓圓的小臉,看著別提有多可愛了。“太子妃讓奴婢來囑咐一聲,回去的時候喊一聲,仙兒郡主還在府裏呢,要你們一塊回去!”
一提到仙兒郡主,林若岩心裏關於唐瑾萱的遐想就消失了,他忍不住焦躁的揮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那丫鬟見他臉色不善,就趕緊溜了。
想起了仙兒郡主,林若岩心裏悔的跟什麽似的,要是他知道仙兒郡主是如此霸道不講理的,他當初寧願娶了林婉清……可想起無欲無求的林婉清,他又覺得頭痛。
當初的她可是柔情蜜意,跟自己著實過了一段讓他偶爾懷念的悠然日子。可如今,仙兒郡主自己懷不上,也不許他去碰別的女人,讓林婉清傷了心,看到自己,不但不主動留下他,還把他推出去,弄的他是滿肚子的怨言也無法抱怨。
這一個兩鍋的女人,都不讓他省心,怎麽就沒有一個人懂得他的心呢?
本來,他該應試了,可父親說,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也不知道什麽樣子,要再等等――再等下去,他都不知道要麵對什麽樣的未來了。
心裏越想越亂,腳步,就莫名其妙的轉了個地方,往剛才一群人不同的方向去了。因為太子妃跟他的關係,所以他來太子府幾次,對這裏的地形也比較清楚……。
林婉清出了宴客廳後,就徑自朝一個地方而去,若是有人看到的話,肯定知道她去的地方是太子府客房的地方,腳步都不帶一絲停歇的。
“你們去哪裏?”林婉清在中途遇到兩個丫鬟,是從客房那邊來的,就出聲問道。
兩個丫鬟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們這副樣子要說沒事的話,林婉清打死是不相信的,就加重了語氣質問道:“說,出了什麽事?這皇後在太子府,要是出什麽大事驚動了她,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會不會跟唐瑾萱有關?
“林姨娘,有人進了雲王妃的屋裏,是個男人,”一個丫鬟大著膽子出聲道。
“不許胡說八道,”下意識的怒斥著,但她心裏卻壓抑著一絲喜悅,恨不得立刻就昭告天下。
“是真的餓,奴婢兩人親眼看到的,就怕出了事,才出來的,”另一個丫鬟不敢示弱的稟告著,眼裏閃耀著光芒。
“是嗎?”林婉清壓抑著心裏的喜悅,一本正經的道:“你先去看著,免得讓人跑了,你去稟告太子妃一聲,這裏畢竟是太子府,出了這樣的事,肯定得讓太子妃做決定了,”太子妃一來,所有人都得跟著來了。
唐瑾萱,當初你陷害我的,我今日統統還你,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我那麽大的命,能在眾人的口水中活下來。
王妃偷人,想想就覺得興奮啊!
被恨意蒙蔽了的林婉清完全忘記了,要是唐瑾萱真的出了事的話,會連累整個唐家,那裏還有她的親生母親跟親弟弟呢,她完全不管不顧了。
或許,這禍還會燒到她的身上,畢竟她也算是半個唐家人。
“是,”兩個丫鬟一聽到她的話,立刻就兩邊行動起來,而林婉清則跟著其中一個丫鬟往剛才來的地方去……。
皇後等人都在笑聊著,見一丫鬟匆忙的跑進來,跪地就磕著頭,都被嚇了一跳。
“你個小蹄子幹什麽呢?毛毛躁躁的,驚到了皇後娘娘,拿你十條賤命都不夠賠的!”太子妃一見皇後不滿的擰起了眉頭,就立刻出聲訓斥著。
“皇後娘娘恕罪,奴婢有要是稟告,”那丫鬟被這麽一嚇,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全了。
“太子妃,讓她好好的說,別嚇唬她!”皇後蹙眉不悅的訓道。
“快說,”太子妃心裏難堪的很,覺得自己不管做什麽事都得不到皇後的認同,做什麽錯什麽,心裏委屈極了,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哭,隻能衝著丫鬟去了。
“奴……奴婢得命看護病了的雲王妃,瞧……瞧見有人翻窗進了屋子……,”那奴婢斷斷續續的,終於把話說清楚了。
“大膽,”皇後一聽,怒拍著桌子起身嗬斥道:“汙蔑皇家王妃,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來人,拉出去砍了,”
“皇後娘娘饒命啊,奴婢沒有說謊,不是奴婢一個人看到的,皇後娘娘饒命啊!?”那個丫鬟一見是這樣的陣仗,心裏懊悔的很,早知道的話,自己就轉身離開,當什麽都沒看到,何至於現在落得如此的下場。
“皇後娘娘,看那丫鬟如此驚恐,想必肯定是看到了什麽,不如大夥去瞧瞧,免得冤枉了她,寒了府裏人的心!”仙兒郡主一聽是關於唐瑾萱的事,心裏就興奮的要死,連忙出聲說道。
這仙兒郡主在皇後麵前還是說的上話的,畢竟她父親的手裏還有一些兵馬,若是被太子拉攏來的話,助力是不少的,所以皇後對仙兒郡主是有著幾分麵上的重視。
皇後看了眾人一眼,見她們的眼裏都是躍躍欲試,就擰眉思索了一會兒道:“罷罷罷,仙兒說的對,哀家沒有了解清楚就徑自下決定,會寒了太子府裏人的心,還是去看個分明……哼,若是敢有一句不實的,哀家定斬不饒!”
“多謝皇後娘娘,”暫時逃過一命的丫鬟鬆了口氣,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等到皇後領著眾人出去後,才癱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對她來說,走上這樣的一遭,已經在閻王門口溜了一圈了。
剛才丫鬟進去的時候,林婉清沒有進去,她站在暗處,見眾人都出來後,找了個適當的機會走進了人群,悄悄的,眾人因為急著看熱鬧,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她。
眾人急急的往客房那邊去,半路上,遇到了太子一眾人……。
“母後,你急急的帶人去哪裏啊!?”太子一見這陣仗,就立刻出聲問道。
“雲王妃那邊出了點事,母後得過去看看,你呢?帶著人在太子府裏這樣橫衝直撞的可不行,要是驚到了府裏的人,可要生事端了!”皇後瞥了一眼太子身後的人,別有深意的道。
“母後,這林家少爺剛才跟著眾人一起過來的,不知道怎麽回事,走著走著,一個不小心,人就不見了!”太子一邊說著,一邊腳步跟著皇後往前走,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太子妃一聽,心裏“咯噔”了一下,暗道一個不好。若是去的是自己的弟弟的話,那被當中抓住,那事情就大了。
不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不保,恐怕會牽連整個林家吧!
而跟在太子妃後麵的仙兒郡主隱約聽到說林若岩不見了,想起了他剛才瞧著唐瑾萱的表情,心裏急的不得了,就第一次摒棄了跟太子妃之間的矛盾,抓住她的衣袖,輕聲問道:“怎麽辦?”
林家倒了,就算戰王府多麽厲害,她也是嫁過人的,下半輩子,還有什麽好可言呢。與其一個人的話,還不如在林家跟著林若岩死磕一輩子呢,至少還有個伴。
這會兒,太子妃心裏也慌了,知道自己不孕,已經讓皇後跟太子極度不滿了,廢了自己的身份是遲早的事,要是林若岩真的出事,自己的罪孽就大了。
林家是被自己牽連到的,要是她能爭氣,皇後跟太子怎麽都不會把注意打到自己的弟弟身上。
“母後,臣媳的弟弟不見了,不如派人找找吧!?”太子妃不想開口,可這個時候,不得不讓她開口啊!
要是知道出事的是自己的弟弟的話,剛才她怎麽都不會當眾審問那丫鬟了。
唐瑾萱,你個妖孽,不禍害別人,你就不死心嗎?你搭上誰不可以,為什麽要搭上我弟弟呢?
“是啊,皇後娘娘,岩哥哥說陪著仙兒一起回去的呢!”仙兒郡主也在一邊撒嬌著說道,希望皇後看在自己父母的份上,能放了林若岩一馬。
林婉清站在後麵,聽到了太子妃跟仙兒郡主的話,也清楚她們之間的恩怨,這會兒見她們聯手,就知道出事的人是誰了。
她微微蹙眉,並沒有上前,因為她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