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楚源被一口唾沫嗆住,咳嗽得臉都紅了,他摸了摸莫晉亨的額頭,詫異道:“莫老二,你沒發燒吧!”
莫晉亨皺眉躲開對方的手,“我也希望自己發燒,真實情況也確是如此。”活了三十六年,第一次遇到這種離奇的事,連他這隻老狐狸都百思不得其解。
楚源挑眉想了想,忽然想起床單上、一塊血跡,張大嘴,結結巴巴地說:“你的意思蕾蕾,蕾蕾她??”
“不錯!”
“會不會??咳咳,你知道現代醫學發達,什麽手術都能做。”越是醫生,越是職業病,疑心也越大。
莫晉亨篤定地點了點頭,“你覺得我連這種常識也能搞不清嗎?”
“怎麽會這樣?”楚源暈乎乎地撓著頭,喝過洋墨水的留學生,也沒聽說過這種奇聞。
“究竟是哪裏出了什麽岔子,讓事情與咱們最初的設想不同?”莫晉亨眉間擠出一個川字,“她的身體根本不是已經生育過的女人,而親子鑒定卻白紙黑字地證明她是莊小妹的母親!”
“其實在醫學上真有一種可能??”楚源想是想起些什麽。
“什麽?”
“捐卵!”
“捐卵?”莫晉亨琢磨這兩個字,忽而大笑出聲。
再度返回1314號客房,莫晉亨脫下睡袍,正在換衣服。
“哎呀我的天!”剛進門的莫老太太急忙捂住臉,生怕長針眼。
親孫倒是神色如常,好像沒看見奶奶一樣。
趙嵐氣咻咻地問:“晉亨,你跟楚源究竟搞什麽鬼?”
“剛才不是說清楚了嗎?”
“說清楚個屁!說你和楚源是一對?”就算打死她都不信孫子有那方麵的毛病,側頭,她的餘光注意到莫晉亨後背上的一道道血痕,驚叫:“這是什麽?”
莫晉亨起先並不知情,他伸手摸了摸,傷口有些殺痛,立刻想去昨夜那小妮子的動情,嘴角不由挽起。
趙嵐是過來人,親孫背上的那些傷,明顯是女人的長指甲留下的,老眼張得很大,“臭小子,你還真把人家給??”她想不明白,那姑娘不是睡在隔壁?
“嗯。”
莫晉亨從來對自己的感情很低調,就算是結婚也是領證後狄婧主動向往說的,今天竟破天荒主動承認了,倒把趙嵐嚇到了。
“怎麽了,奶奶,您不是一直盼著我再婚?怎麽不高興了?”
趙嵐這才回過神來,心情驀地變好,“哪能啊,不過,就是這姑娘看著眼熟,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就是所謂的眼緣吧!”
“哎哎哎,你打算什麽時候把人領家裏來?”
莫晉亨邊係領帶邊往外走,“就這幾天,奶奶你把家裏讓人再打掃打掃,娘家人看到也好看。”
“唉。”趙嵐後知後覺地:“晉亨,你準備結婚了?”
可孫子早沒了人影,莫老太太好像吃了蜜般,美滋滋地出門了。
門口,莫振華拉著老臉,來回踱步,“老婆子怎麽還不出來?”
旁邊的楚國源也沒離開,他笑吟吟地說:“莫首長,恭喜你,馬上要抱孫子了。”
“瞎扯淡!”莫振華心情不好,發生了這麽多事,這個老古董目前還沒完全明白過來。
“莫首長到現在您還沒看出來?”楚國源是明眼人,“莫二少跟剛才那個年輕姑娘才是一對兒。”
“不是你兒子看上她了嗎?”
楚國源說:“莫二少與楚源從小就穿一條褲子,我估計這事八成是他倆串通好了。”
見莫振華依舊不信,他又說:“說來,我以前見過一麵。
莫振華追問:“什麽時候?”
“幾個月以前,有天半夜,莫二少抱著她去了我們醫院,又是抱著她看病,又是提著點滴瓶,整整陪了一個晚上。”
“你們家醫院?”莫振華知道,楚家經營的可是婦產醫院,這麽一想,難道那混小子闖禍了?
“是,因為就診的病人特別多,莫二少還特意給我打過電話調病房,我記得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叫莊若晴。”
聽到此處,莫振華滿是的臉上紅了紅,“管教不嚴,讓老楚見笑了。”
“莫二少才三十多歲,正是男人血氣方剛的好時候,正常正常!”
兩人一說一笑間,已經把這件事下了定論。
另一邊,莊若晴才出賓館大門,一輛車開了過來,司機按了按喇叭。
“莊主管,快上來,我送你回去。”王昊喊話。
“不用了,”莊若晴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忽而,又站住腳,在王昊以為她回心轉意的時候,說:“王助理,回去告訴莫晉亨,我會馬上去辭職,讓他以後別再來騷擾我。”
“呃??”王昊表示鴨梨山大,他要是真學了這話,小命不保。
王助理愣神的功夫,莊若晴攔下出租,揚長而去。
出租開了沒多遠,就在路邊停靠,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先去了一趟藥店。
昨晚,禁欲許久的莫晉亨,做得十分盡興,前前後後總共做了四次。
莊若晴累的張不開眼,但還是依稀記得他最後一次好像說什麽套子型號小,戴著不舒服,索性真刀真槍,而且還釋放在她身體裏。
這個混蛋!想到他的腹黑與惡劣,她又罵了一陣。
角落裏,莊若晴買了一盒毓婷,又在藥店的飲水機中倒了一杯溫水,坐著椅子上,打算把藥吃了。
或許是被氣的,她雙手哆嗦,扣了好幾次都沒扣出藥來,最後一次,甚至手沒拿住,藥盒摔出老遠。
幾步之遙,藥盒被某個一直尾隨她的男人彎腰拾起,瞬間表情陰鷙。
韓天佑僵硬地來到她麵前,拿著藥盒的手指節發白,顫抖著說:“這,這是怎麽回事?”
莊若晴聽到熟悉的男聲,豁然抬頭,目光好像淬毒的利箭,“怎麽回事你不知道?”
“不,這不是真的!”他雙眼猩紅,歇斯底裏地晃動她的肩膀,“晴晴,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過後,女人的手臂高高揚起,男人的腦袋偏向一邊。
韓天佑有些傻了,這麽多年,即使知道他和程晴的事,她都沒打過他,而此刻,她卻動手了。
莊若晴從沒這樣厭惡過誰,“韓天佑別裝了,看著惡心!”
“晴晴,我,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是,你隻是想利用我拿到更多利益,”莊若晴紅著眼睛,笑聲絕望。“韓天佑,你把我榨得隻剩骨頭渣子了,我連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韓天佑大腦呈真空狀,他有好多問題想問,有好多事情想不明白,咬牙切齒地問:“那個人是誰?楚源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那晚,他把楚源灌得不清,更是前腳把人送來,後腳通風報信,算計時間前後不到十分鍾。不對,晴晴一定是騙他的,他知道她生自己的氣了!
莊若晴頓覺可笑,“你把我當禮物,還不知道那人是誰嗎?”
“沒有,我沒有。”韓天佑信誓旦旦。
“沒有什麽?還不承認你給我下過藥嗎!”
“藥不是我下的,是媽她??”
莊若晴很透了這個男人的推卸責任,“那你就眼睜睜看著她給我下藥,眼睜睜地看著我喝下去嗎!?”
韓天佑自知理虧,“她們隻說把你送過去,就能抓住楚源的把柄,讓他以後沒不要那麽囂張!”
“哈哈哈,”莊若晴笑得可怖,“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那隻是普通的迷藥,睡一覺就可以恢複。”
“是嘛!”
莊若晴無力地看著他,爾後從包包中拿出一支不大的小瓶,“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我不知道。我發誓我從沒見過這東西。”
“好,我告訴你,這是催情精油,你的好妹妹和你的好女人唯恐我不失.身,不但給我下了春藥,還把這種東西倒在客房的加濕器中。我到底做了什麽事讓你們韓家人如此恨我!”
韓天佑喏囁,“不,不會??這一切都是假的。”
“行了,不要演了,演技太差。”莊若晴背起包包,“就算我莊若晴曾經欠了你的,那一件兩件,我也還完了,韓天佑,從今往後,你們姓韓的不論是誰,如果敢再犯到我,我發誓絕對讓你們付出代價。”說完這些,莊若晴一記冷笑,離開了。
韓天佑一個人傻兮兮地原地,接受其他人或是鼻翼,或是冷嘲的議論,他的心碎了一地。
忽而,他放聲大笑,那笑聲淒楚又可憐,無奈又心酸。
相愛十幾年的女人,最終落得如此下場,不得不說,他活的得如此失敗。
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他愛了她一個青蔥時代,珍視她、愛護她,甚至沒沾染過她的身體,可最後竟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韓天佑覺得自己白白活著人世間,他愛的女人仇恨她,愛他的女人算計他,他一貫看中的家人也合起夥來欺騙他。
想到這些,韓天佑最恨的人就是楚源,染指了自己未曾染指的女人,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