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晉亨展開的雙臂,放在沙發後背上,或許是角度的問題,再加上楚源總在另一邊擠莊若晴,外人看來就像他把她摟在懷中一般。
莊若晴怔怔然抬頭,“莫總,別玩我了。”
她說“玩”就是捉弄的意思,怎奈對方卻別有用心地理解了這個字。
莫晉亨手臂緊了緊,“莊主管,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可沒玩過你。”目前為止沒玩,以後就說不定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莊若晴的臉“騰”地紅了,“一晚上你的牌都壓著我。”
“我壓你一個晚上?”莫晉亨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結果,話音剛落,牌桌上一哄聲地爆笑開來:不是他們講得邪惡,而是大家想得太複雜,壓,多平凡的字眼,在成人的世界裏卻另有深意。
這下子,莊若晴咬著嘴唇連話都不敢說了。
包房裏又是一陣笑鬧的熱浪,“老婆老婆老婆!”
莫晉亨做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涼薄的唇瓣吐出五個字,“老婆,我愛你。”後三個字是他臨時發揮的。
蔡紅撓頭,小聲嘟噥,“懲罰上沒有‘我愛你’呀!”
旁邊的朱子強用肩膀撞她,示意其不要多話。
莊若晴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渾身發燒,她看著身側英挺俊美又多才多金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霸氣外泄,妖孽得睥睨眾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趨之若鶩。
更何況,他明裏暗裏幫過她許多次,又送了一輛豪車,自己答應一聲又不會少塊肉,於情於理都不能拒絕。
莊若晴不再多想,輕柔的話語緩緩吐出,“哎。”一個字仿若千金。
莫晉亨心滿意足地笑了,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韓天佑進門後,房間又陷入一片歡笑中,他眉間緊皺鎖,“佳佳,玩夠了嗎?太晚咱們該回去了。”
“哥,再玩一會兒嘛!”韓天佳顯然還想賴在這裏。
“韓總,著什麽急,令妹的魚片還沒吃完呢!”莫晉亨幽幽看向程晴,“程經理,都快沒了,你怎麽不吃?”
“就是就是,”韓天佳不想讓莫晉亨以為東西都被自己吃了,急忙拿起一塊兒魚片送了過去,“程晴姐,你也嚐嚐。”
“噢……”刺激的味道衝入鼻孔,程晴捂住口鼻,胃裏翻江倒海,好一陣惡心。
“程晴姐,你沒事吧!哪裏不舒服?”韓天佳關切問道。
莫晉亨卻淡然一笑,“程經理有男朋友了?”
“沒,沒有。”程晴麵露尷尬,迄今為止,韓天佑都沒承認過自己的身份。
楚源嘴欠地回答:“嘁,我還以為你懷孕了呢!”
本是一句玩笑話,眾人卻形色各異。
莊若晴愣了愣,腦中隨即有了猜測。
韓天佑回避莊若晴的目光,與程晴心虛地別開頭,誰也不看誰。
程晴心有九孔,莫晉亨讓自己吃魚片,難道是想當麵揭露這件事,可他又是怎樣知道的?
“懷,懷孕?”韓天佳就算是傻子也反應過來,因為吸取教訓,這回她沒有當眾亂說。
“太晚了,都散了吧!”莫晉亨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皺,目的達到,多留無益。
今夜,注定無眠。
員工住宿的客房大多是雙人間,莊若晴和蔡紅同房。
玩得太晚又很累,蔡包子的腦袋剛挨著枕頭就呼呼睡著了,間或發出輕微的鼾聲。
莊若晴被吵得根本無法入睡,索性起床,披上外衣到外麵走走。
大自然度假村的綠化非常好,樓下是一片草坪,正中一座假山,旁邊還有一小片樹林。
呼吸清新的空氣,能驟然解除煩悶。
莊若晴選了角落中的一處長椅坐下,還在思考適才發生的事。
程晴真的懷孕了嗎?孩子是韓天佑的?這個想法不斷空襲大腦,擾亂心扉。
雖然已經和平分手,但韓天佑畢竟是自己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她不可能把他當做陌生人。
接下來他們會怎麽樣?結婚?生子?幸福一生?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莊若晴不否認自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尤其被男友和閨蜜雙重背叛後,她更希望看到他們分手、憎恨、形同路人,可老天爺卻沒幫自己報仇雪恨。
想到這些,胸口發悶,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不遠處,有類似嬰兒的哭聲傳來,一陣陣啼聲,一聲比一聲淒厲,一聲比一聲響亮,幽暗的深夜顯得尤為可怖,她立刻抱起肩膀。
這時,她感到身邊有人坐了下來,熟悉的氣場壓迫而來。
莊若晴豁然睜眼,一對深深的酒窩映入眼簾。
他,莫晉亨,唐唐莫氏總裁,怎麽會三更半夜來如此偏僻的地方?
“你為什麽在這兒?”她冷著臉站起身,拉開距離,就像老鼠遇見貓一般。
莫晉亨不答反問,磁性的聲音響在耳側,“這麽晚了還不睡,難道是思春了?”
“我沒有,你不許含血噴人。”她哼了一聲。
“又沒說你思春。”
“這裏隻有兩個人,你還能說誰?”
“你是小野貓嗎?”莫晉亨看著她,挑唇一笑,“幹嘛那麽激動?心虛了?害怕了?對號入座了?”
“小野貓?”
莫晉亨鄙視地瞧著她,“你連這麽點常識都沒有?不會以為那鬼哭狼嚎的叫聲是人的動靜吧,那是野貓在發.情。”
莊若晴揉了揉太陽穴,她沒養過貓,根本沒聽過這種怪動靜。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好吧,現在不是討論動物生殖係統的最好時機。
她又退後好幾步,轉身要走。
“站住!”他喊。
她還是不聽。
他幹脆追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腕子,一揮手臂將她甩在一顆大樹下。
麵對麵地站著,他的一隻手支撐在她的頭頂,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樹咚?
“你要去哪裏?”
“你管不著。”
莫晉亨驀地失去耐心,大手用力,她的手腕隱隱作痛。
“耍夠了嗎?”他從來對女人沒好脾氣,唯獨在她麵前屢屢破功。
莊若晴這才明白,原來人家一直以為自己對他使小性子呢!
“莫晉亨,你聽好了,我隻說一遍,往後,請不要騷糾纏,否則……”
“否則怎麽樣?”她以為他是嚇大的?
“否則我會報警,然後告你性.騷擾!”
“是嘛,”莫晉亨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拾手婆娑她的臉頰,“為了對得起你的控告,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你,你什麽意思?”
“你說呢?”他的身體壓得太近,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讓人汗毛孔都張開了
“別亂來。”她有些怕了。
“你怎麽知道我要亂來,難道你一直都很期待我的亂來。
莊若晴直起小脖子,紅著臉據理力爭,“莫晉亨,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無恥,你不是嫌棄我嗎?現在又在鬧騰什麽?”
莫晉亨鳳眸一沉,“誰說我嫌棄你了?”他愛她還來不及,何來嫌棄一說。
“不是嗎?那你為什麽偷偷調查我,了解小妹的身世後,又開始冷落我,讓我下不來台,這不是嫌棄又是什麽?”說著說著,她眼睛紅了,想起那些事,心都是酸的,她傷心她嫉妒,她介意劉芸做他的舞伴。
莫晉亨溫潤的大手幫她抹去淚痕,“不要瞎想。”
“我沒瞎想。”莊若晴躲開他,“不是說隨便和我玩玩,到手之後再想辦法全身而退嗎?這是不是你說的!”
仿佛吞下一個雞蛋,這些都是事實,莫晉亨無法為自己辯解,他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些話,是他們剛見過幾次麵,他開始對她有興趣的時候,當著楚源的麵說的,那時,他也確實抱著玩玩的想法。可後來,慢慢接觸過程中,他越發覺得她聰明可愛,越發喜歡她,越發泥足深陷。
都怪那個大嘴巴的家夥,莫晉亨咬牙切齒,把全部火氣轉移的楚源身上。
“沒話可說了吧!放手,我要回房睡覺。”莊若晴對他的沉默極為不滿,他若是有心,應該極力爭辯才對。
莫晉亨的大手卻更加用力,不給她絲毫逃脫的機會,“就因為這麽點小事,你就判我死刑?我對你的好全被你拋諸腦後了?”
莊若晴氣憤不已,“玩弄女人的感情是小事嗎?”
“玩弄?好,那我就好好玩弄你。”
話音剛落,莫晉亨便把她帶到懷中,火熱的嘴唇立刻吻了上去。
“唔……”嘴被堵住,她隻能用鼻子發音,掄起小拳頭,雨點般打在他身上,卻像撓癢癢似得毫無作用。
莫晉亨吻得認真又深情,纖長的手指更是插入她的秀發中,恨不得將她扣進自己的身體裏。
莊若晴反抗無力,漸漸失去氣力,推搡的動作也變了形,最後竟然環住他精壯的腰身,無意識地上下撫摸。
察覺到她的明顯變化,莫晉亨欣喜不已,他將她抵在那棵茂密的大樹下,膜拜她果凍般的紅唇。
恰此時,幾米開外的草坪上發出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接著又人喊了一句,“晴晴!”
熟悉的男聲讓人心神一震,正在忘情熱吻的男女一齊轉過去頭,向聲音的來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