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巴赫選擇的上山路徑並不算陡峭,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帕克還在農莊中雇傭了三位當地人,由他們來背負一些大件的輜重。你不過就是這樣,除了薩巴赫之外,剩下的人包括四大佬之一的帕克,身上也都背負了不下十公斤的物品。
在山腳下看著薩巴赫手指的位置並不遠,不過吃過了午飯真正走上去的時候,阿錯才深深的體會到那句中國古語——望山跑死馬是什麽意思了。
不過更讓阿錯意想不到的是,薩巴赫之前明顯來過這裏。開始他還以為在山下找個幾個當地人除了當挑夫之外,還要兼顧向導。不過等到上山之後,薩巴赫反而走在最前麵。除了幾處新近開拓出來的岔路,需要詢問那幾位當地人之外,幾乎所有的路線都是這位暗夜領導人決定的。
沒等阿錯開口詢問,趁著途中休息的時候,薩巴赫主動對著阿錯說道:“一戰開始到二戰結束之後的那段時間,暗夜的總部就設立在蘇黎世。當時我們和瑞士政府的關係不錯,還替他們分擔了監視阿爾卑斯山脈周邊各個國家的責任。一戰開始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孩子,我的父親——上一代薩巴赫親自帶著我無數次從這條路上山。不過二戰結束之後,暗夜和瑞士政府的蜜月期也過去了,總部遷走之後,這個地方我來的就比較少了。”
薩巴赫說這番話的時候,阿錯就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不過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薩巴赫說完,他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等一下,一戰開始的時候你剛剛成年。我曆史學的不好,不過也知道一戰結束快一百年了。一百年前你剛剛成年,現在少說也有一百二了吧?”
“一百二十三歲”薩巴赫就像是說出了一個單純的數字一樣,緩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異能者的靈魂要比普通人強大的多,隻要不出意外,基本上都有一個很長的壽命。”
說到這裏,薩巴赫臉上露出來一絲自嘲的笑容,微微的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不過身為異能者,不發生意外還真的有點不容易。”薩巴赫說這句話的時候,帕克和凱瑟琳兩個人都有意無意的看了自己的大老板一眼。
又走了幾個小時之後,天色開始逐漸擦黑。薩巴赫加快了腳步,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帶著阿錯這些人到了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這裏應該是野營的人露宿的地方,在周圍還能看到一些野炊用的生活垃圾。
薩巴赫就選在這裏露營,稍作休息之後,那幾個人當地人就開始忙活起來紮帳篷和做飯的事情來。凱瑟琳親自支上了一個酒精爐煮起了咖啡,帕克扶著薩巴赫坐在了折椅上,兩個人坐在一起都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這時候,阿錯發現帕克左手的小指起跟而斷,好端端的一隻左手卻隻有四根手指。看到了他的殘手,阿錯突然想起來第一次遇到薩巴赫時的情景,當時薩巴赫丟給了門羅兩根手指,說是但丁和皇帝的賠禮,看來眼前這個在暗夜中僅次於薩巴赫的人就是門羅不肯回到暗夜的原因之一。
認出了但丁的斷指之後,阿錯便沒有湊過去的打算。不過他也沒有事情可做,打算取幫著那幾個人當地人紮帳篷的時候,凱瑟琳那邊已經煮好了咖啡。叫過阿錯一起幫著將咖啡分成了幾份,包括幾個當地人在內,都可以分到一杯。
沒有多久,一陣飯香又飄了過來,就在當地人招呼薩巴赫他們去吃飯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隨後阿錯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前麵有亮光,有人在那裏駐營,快點走,他們應該能幫到我們……”
不止是阿錯,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不過暗夜的三人組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帕克還在和薩巴赫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而凱瑟琳這時給自己倒了第二杯咖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抬頭看著漫天的星空,完全不理會遠處傳來的聲音。
那幾個當地人看到薩巴赫這幾個人沒有起身的意思,他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之後,留下了一個人看守原地,剩下的兩個人迎著聲音響起來的位置迎了過去。
差不多三五分鍾之後,遠處出現了幾個人影。隨著那邊的幾聲叫喊,剩下的一個當地人也拿著手電筒迎了下去。
又過了幾分鍾之後,就見七八個人影步履蹣跚的走了上來。當中有兩個人好象受了什麽傷,其中一個人的腿似乎斷了,一臉痛苦的樣子趴在同伴的悲傷。另外一個人的肚子受了傷,鮮血不斷的從他的衣服裏麵滲出來。雖然在同伴的攙扶下還勉強能走,但是臉色已經白的像紙一樣,身體哆哆嗦嗦的好象隨時就能暈倒一樣。除了他們倆,剩下幾個年輕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
看著四五個人都是大學生的模樣,應該是結伴到薩爾卑斯上露營的時候,遇到了什麽意外。
那三個當地人中帶頭的一個走到了薩巴赫的麵前,帶著幾分不屑的語氣說道:“阿卜杜拉先生,那幾個年輕人露營的時候遇到了山體落石。他們有人受傷需要幫助,我看到瓊斯小姐帶了急救的藥品,可以分出一些來幫幫那幾個年輕人嗎?”
“好象很嚴重的樣子”薩巴赫好象剛剛看到一樣,看了那幾個滿身汙泥的年輕人一眼,隨後對著凱瑟琳說道:“把我們的急救藥給他們。如果傷勢很嚴重的話,就用替這些年輕人報警,讓當地警察他們組織救援隊。”
薩巴赫說話的時候,凱瑟琳已經打開背包拿出了急救藥盒。阿錯在他身邊掃了一眼,想不到裏麵除了藥品之外,還有五六隻小小的針管。裏麵可能都是一些消炎鎮疼的藥物。
隨後,凱瑟琳一改剛才的作風,除了這個小藥盒之外,還拿出來幾卷醫用繃帶和消毒的藥水,這才拿著這些東西走到了那些年輕人的身邊。除了給兩個傷勢嚴重的年輕人打了抗生素之外,還親自倒水讓其他受了傷的年輕都吃了消炎藥。
上山來找門羅的線索,有必要帶這麽多的藥嗎?阿錯盯著還在忙碌著的凱瑟琳,這做派說變就變,未免快的有點太快了。這事沒有那麽簡單,未免殃及池魚,阿錯裝作幫那幾個當地人開飯,主動和這邊拉開了距離。
等到凱瑟琳忙的差不多了之後,兩個帶隊模樣的年輕人商量了一下,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薩巴赫的身邊。其中一個年紀稍漲一點的人首先開口說道:“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如果沒有幾位先生女士的話,我們真的不敢想象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告訴我你們的名字。我父親是國會議員,日後他會正式向先生、女士們表示感謝。”
薩巴赫笑了一下,看著麵前的年輕人說道:“想不到在這種地方會遇到國會議員的兒子,我們都不是瑞士人,也不需要你父親的感謝。不過名字可以說一下,我叫做木村忠一郎,還要知道其他人的名字嗎?”
薩巴赫口中木村忠一郎這個名字出來之後,麵前兩個年輕人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兩個人急忙後退,其中一個在後退的時候身上的皮膚已經變成了好象鋼鐵一樣的顏色。
“太晚了,既然敢玩這種小把戲,就要有失敗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