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穆勒就要被一劈兩半的時候,阿錯的手突然一空,原本緊緊握在手中的短劍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阿錯發愣的時候。穆勒突然笑了一下,說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阿錯這才發現自己短劍竟然到了穆勒手裏,這個德國男人低頭看著這把短劍,說道:“這真是一支很棒的劍,不過在這裏對我沒有一點作用,還記得嗎?這裏隻是在夢裏。在這個世界裏,我就是神……”
看到短劍到了穆勒手裏之後,阿錯就開始慢慢想身後退去。他一邊退一邊到處尋找可以當作武器的物品,不過除了隔壁餐桌上的幾個空啤酒瓶之外,再沒有什麽具有殺傷力的物品。
就在阿錯伸手去抓酒瓶的時候,穆勒突然舉著手裏的短劍對著阿錯劈了下去:“你的生命在睡夢裏終結了……”他和阿錯已經拉開了四五米的距離,這一劍根本就不可能看中阿錯,不過就在穆勒出手的瞬間,短劍突然變長,還沒等阿錯閃身躲避,劍尖已經刺進了讓的肩頭……
“嗨,你沒事吧?是做噩夢了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將阿錯喚醒,他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是躺在沙發裏,渾身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回頭看去外公還是病床上沉沉的睡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白人護士站在自己的身邊,看樣子她應該是來給外公換吊針的時候發現阿錯再做噩夢,才把他叫醒的。不過話說剛才真的是在做噩夢嗎?那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道了聲謝之後,阿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過肩頭的一陣劇痛差點又讓他摔在沙發上,護士幫著他檢查了一下,肩膀的位置並沒有明顯的傷口,看樣子應該是阿錯在沙發上睡姿不好被壓倒的。
看到阿錯隻是做了一場噩夢並沒有什麽大礙之後,護士才推著裝有換下來吊針的小車離開了外公的病房。看著外公那邊並沒有什麽事情,阿錯扶著肩膀去了洗手間,在裏麵對著鏡子看了半天也發現沒有外傷。可能真是像護士說的那樣,是因為睡姿不好才會這樣的。
確定了剛才隻是自己做的一場夢之後,阿錯再次回到了沙發上,這次他換了一個姿勢。雖然還在奇怪剛才夢境真實的可怕,但是連日的勞累還是讓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或者說,再次回到了夢魘……
“你的運氣還真實不錯,死到臨頭了還會有人把你喚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阿錯的耳邊響起:“不過你的好運氣到頭了,我說過,隻要是在這個世界裏,我就是神。就算是門羅也不能忤逆神的旨意……”
聽到了這個帶著德國口音的英語之後,阿錯的眼睛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那個餐廳之中,自己趴在下午吃飯的那張餐桌上,旁邊那個叫做穆勒的德國人正在吃著烤豬肘。桌子上除了這盤烤豬肘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大號的盤子,隻是盤子上麵分別扣著一個保溫盅,看不到裏麵是什麽東西。
“要吃點嗎?”,穆勒將一塊帶皮的肘子咽下去之後,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大盤子,繼續說道:“我為你準備了兩道這裏的特色菜,希望能和你的胃口。”
看著阿錯沒有任何的動作,穆勒放下手裏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巴之後,衝著阿錯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這兩道菜你應該沒有胃口吃下去,不過隻吃一道沒有問題,這樣,我們來二選一。你選左邊還有右邊的?”
“你在戲弄我嗎?”阿錯條件反射的握住了腰後的那柄短劍,不過想起來上次夢境中的遭遇之後,又將手從劍柄上鬆開。反正現在自己就是砧板上魚,既然逃不了索性就豪橫一點:“這裏是你的世界,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要動手的話就快點,不用這麽戲耍我!”
“那時你不知道在有壓倒性優勢幹掉對手有多無聊。”穆勒喝了一口紅酒之後,繼續說道:“你幹嘛這麽著急?也許馬上就會有人再次把你喚醒。到時候你就可以撐到下次睡著才能再見到我避開,曾經有人為了避開我,一個禮拜都沒有睡覺,知道他最後怎麽樣了嗎?急性心髒梗塞猝死了。到最後還是沒有避開一死,真是一個可憐的人……”
說話的時候,穆勒的兩隻手同時放在了兩個保溫盅的上麵,看著臉色鐵青的阿錯繼續說道:“是不是看不到裏麵是什麽,就不知道怎麽選擇?沒問題,我讓你先看一下菜色,然後再決定選哪一道……”
最後一個字話音落地的時候,穆勒已經將兩個保溫盅同時打開。就見裏麵擺放著兩個人頭,其中一個正是阿錯的外公。他還保持著睡覺的狀態,從口鼻處發出了一陣微微的呼嚕聲。另外一個是阿錯幾個小時之前才見過的比奈,那個時候比奈的腦袋被裝在一個盒子裏,被薩巴赫親自拿在手裏。現在出現在這裏,正好有一種這個叫做穆勒的年輕人是薩巴赫派來刺殺阿錯的暗示。
看著外公腦袋出現的一瞬間,一股怒氣就直奔阿錯的腦門。就在他衝過去的前一刻,比妳的腦袋突然睜開了眼睛,隨後他驚恐的看著阿錯和穆勒。大喊大叫道:“我怎麽在這裏!我的身體呢?怎麽回事?薩巴赫呢?他不是隻說要我幫忙嗎?我的身體呢?把身體還給我!”
“堅果,沒看到我正在和林說話嗎?你這樣很沒禮貌。”穆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已經被嚇瘋了的比奈,冷笑了一聲之後,突然拔出來一把短劍,對著比奈的腦袋就劈了過去。一片血光閃過之後,比奈的腦袋被劈成了兩半。紅白之物連同血水噴了穆勒一身。
用桌布擦了擦臉之後,穆勒又用短劍的劍鋒曾了曾外公的臉,看著阿錯說道:“現在隻剩這一道菜了,需要我幫你切開嗎?”
“你敢!”阿錯大叫了一聲,抓起身邊的啤酒瓶就對著穆勒的腦袋砸去。雖然明知道這裏隻是這個德國男人創造出來夢境,但他還是看不得外公受到傷害,哪怕是在夢境中虛構出來的人頭。
阿錯衝過去的同時,穆勒已經將短劍舉了起來,就等著阿錯衝過去的時候,迎頭對他的腦袋來上那麽一下。
眼看著短劍就要落下的時候,阿錯的耳邊突然再次響起剛才女護士的聲音:“先生,你真的沒事嗎?需要我叫醫生嗎?”
就是這個有些粗壯的女人聲音將他從夢魘當中拉了回來,再次睜開眼睛之後,阿錯沒有時間去理會護士,瞬間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直接跑到外公的身邊,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看清脖子脖子和身體連在一起,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先生,你不能這樣,患者還在術後恢複期,你這樣做也容易引起感染……”護士被阿錯的行為嚇了一跳,馬上過去將外公身上的脖子重新蓋好。
就在阿錯這顆心稍微安慰住之後,還在昏睡的外公突然張嘴說道:“現在我在你外公的夢裏,這個老頭的夢實在太枯燥了。都是再回憶你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的,我已經無聊透了。如果你不回來的話,我就殺死他,然後在你的夢裏等你回來……”
正在替外公整理被子的護士也被嚇了一跳,捂著嘴巴退到角落裏:“上帝……他在說夢話嗎……怎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阿錯情急之下,伸手連推外公幾下,想要把他叫醒。可是老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位護士在後麵說道:“剛剛給他注射過了鎮靜劑,沒有八個小時他是不會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