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走後,包廂內陷入一陣靜默,某人因為被輕易識破了身份自覺丟了麵子覺得羞辱而別扭的不肯開口,範小魚卻是施施然地起身,悠悠然地欣賞著放在窗台上的兩盆菊‘花’,順便看看底下熱鬧的街景,瞧瞧那些帶著茱萸的百姓,變相地給他一段空間來緩衝一下被打擊的驕傲。
你不是一沾酒就醉麽?有一天我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是怎麽個醉法?
某人獨自悶了半天氣,卻見範小魚一派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由惱怒地盯著她的背影,在心中暗暗發誓,想到範小魚執意不肯喝酒,那酒後的醉相一定也不是普通的撒酒瘋,YY中的某人心情意外地又好了起來,繼而想到了眼下的問題。
這一次來京城,他是想趁此機會和她比試比試的,可師父卻堅持說自己還不是她的對手。哼,三年前他固然不是早早習武的她的對手,可自己苦練了三年,她卻是在這裏開戲班子,被俗務纏身,還能追不上她麽?今天既然被識破了,不如擇日不如撞日,等會就約她去一個僻靜處把事情解決掉好了,自己可以早得自由,也免得師父再想什麽鬼點子。
想起怪老頭的突發奇想,再看著窗前那個被陽光照耀的光暈朦朧、和怒放的菊‘花’相映成趣的窈窕身影,突然之間,丁澈感覺這個包廂的空間好似過於狹小了些。。1#6#K#。那原本淡淡的菊‘花’香仿佛也因此而濃厚了起來。
若是隻有菊‘花’的香氣也就罷了,偏偏他地鼻子在這一刻似乎加倍的靈敏起來,總覺得這菊‘花’香氣裏頭似乎還有一種更為寧靜嫻淡、既陌生又熟悉的氣息。讓他莫名地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腦海中更是不自覺的回憶起兩人曾經縮在一個巷子中緊挨著躲避景道山時的情景,這香氣似乎在那個時候就有點若有若無了……
“賣茱萸嘞!”
樓下一道陡然而起地叫賣聲猛然驚醒了丁澈,他幾乎是狼狽地收回盯視的目光,突兀地道:“它當爸爸了。”
“嗯?”範小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沒聽懂他的話,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不由驚喜地回頭,“你是說樂樂當爸爸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五個月前。”丁澈鎮定了一下,道。
“生了幾隻?”範小魚不知不覺已經坐了下來。
“五隻。”提起一直陪伴自己的小狐狸,.16
“啊,是嗎?”範小魚欣喜地問,“它們一定很可愛吧。是什麽顏‘色’的?那隻母狐狸也是火狐嗎?”
“是普通的赤狐,其中一隻長地像樂樂,其他四隻都像母親,我師父說像火狐這樣的靈‘性’之物,不該長期圈養在人的身邊,應當讓它憑著自己的本‘性’在山野中生活,因此當它找到母狐狸之後,我們就任由它們在外麵生活了。”提及自己的寵物,丁澈的聲音柔和了許多。
其實當初將樂樂放歸山林,並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因為怪老頭說了一句話,如果一個男人淪落到需要從寵物身上去尋找安慰,還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嗎?
就為了這句,丁澈隻能咬牙忍痛割愛。一連三天理都不理樂樂,才硬生生地把它‘逼’到山林之中,就連後來去看它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讓它發現,直到樂樂有了自己的孩子。
“唉,沒想到樂樂都當爸爸了,我家地貝貝卻一直都沒著落。其實每年的發情季節,我爹都有帶它去狐狸比較多的山林。可它雖然有時會消失幾天,最後卻還是會回到我們身邊來。要不是它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都懷疑它是不是被閹過地。”提起家裏頭那隻頑皮的要死的小狐狸,範小魚又是感歎又是好笑,並沒有注意到丁澈那古怪的眼神,也沒察覺到這麽家常的聊天好像不應該是他們之間的正常相處方式。
“可能是因為它一直沒找到自己喜歡的吧?”這句話丁澈幾乎是憋出來的。
“動物不是都應該循著本能繁殖地嗎?又不是人。哪裏有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一到發情期……”範小魚猛然打住,臉‘色’忽地灼燒起來。天,她居然跟他拉起寵物家常來了,還一個勁地發情、本能、閹割的,這可不是寵物狗啊貓啊狐狸啊泛濫的前世,人們都習以為常的……還有,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平氣和了?
了……
叩叩……‘門’上及時地傳來的敲‘門’聲,猶如及時雨般衝去了尷尬地氣氛。快被兩個彼此看不見真麵目的一男一‘女’,以一種“難能寶貴”地速度,在你一筷我一筷的無聲‘交’錯中一掃而光。可吃完後,麵對著幾乎都一掃而空的碟盤,覺得小肚子被滿撐起來的範小魚了,幹嘛這麽快吃完啊,吃完後不是還是要麵對的嗎?
“那個……我們走吧!”
這一次,估計店小二也沒料到這一次他們會這麽快就把滿桌子的菜解決掉,並沒有進來撤盤上茶,再度充當和諧大使,範小魚又不想去拉繩子,但兩個人這麽幹坐著麵對一桌子的空碟總不是是個事,隻好先主動地道。
“嗯。”丁澈應了一聲,似乎也不想麵對自己剛才的暴飲暴食,率先站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下樓,看見店小二驚訝無比的臉,明白他一定是在疑‘惑’之前為啥半天不動筷,現在卻一會就吃完,範小魚忽然又有些火燒,不想再在店內停留半分,匆匆地付了賬就走出了正德樓。
一男一‘女’吃飯,卻是‘女’的付錢,這一幕自然引起了不少的注意,再加上範小魚的蝴蝶麵具,未等他們走出酒樓,大堂裏就響起了竊竊‘私’語聲,內容無非是猜測百靈閣的東家這一回又攬了什麽特別的人才,隻是這個少年明明看起來很平凡普通啊!
而“吃軟飯”的丁澈卻麵不改‘色’,實際上他也沒法改‘色’,反倒是範小魚有些不自在,幸好她也遮了臉,隻要下巴稍微抬得高一點,就能給人一種高傲無視的錯覺。
躋身到熱鬧的人群中,範小魚才覺得那古怪的氣氛終於緩解了許多。
“我……”
“我……”
一句連內容都分毫不差的異口同聲,令得兩人就這麽當街地眼對眼地愕然起來。
“你先說……”
“你先說……”
又來一句,範小魚額頭上的黑線又增加了三道。
“嘻嘻……”一句幾不可聞而又短促地想被突然捂了嘴的嬉笑聲在耳邊響起,兩個人條件反‘射’‘性’地一起向聲音傳來處望去,卻未見絲毫異常。
“你師父?”範小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丁澈點了點頭,想起之前曾泄‘露’了某人的醉酒後的特殊愛好,不由心有餘悸地深吸了一口氣,忙搶先提議:“我們找個無人的僻靜之所再談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旁邊正好走過一個像螃蟹似幾乎橫著走的大媽,聞言那雙下巴的胖臉上頓時現出了某種曖昧的神‘色’,範小魚再次華麗麗的了……
PS:好吧,我承認,我是標題黨,此生理非彼生理也……頂著鍋蓋遁走……不過要是粉紅票來砸,偶就勇敢地承受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