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老太太長歎一口氣,舉著蠟燭顫顫巍巍地回到了主屋。
花未落看著她的背影,在昏黃微弱的燭光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孤單,不知道為什麽便覺得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覺。
她……到底是在等誰呢……
好不容易梳洗完畢,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花未落直接朝著床榻一躺,恨不得立即便睡暈過去。
片刻之後,至善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滴著晶瑩的水珠,緩緩地走進房間裏。
這房間裏什麽設施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就在靠窗的位置上放了一張木床,沒有平日裏繁華秀麗的紗帳,沒有軟軟的地毯,沒有繞著金絲的玉枕,可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兒卻好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頭烏黑的秀發鋪散在床麵上,白皙粉嫩的臉頰枕在棉布枕頭上,看起來竟然一點違和的感覺都沒有。
至善走到床榻邊上,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花未落粉嫩的臉頰。
那剛才還閉著眼睛的人兒,立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朝著他嘟噥道:“你洗漱好了啊??”
“嗯。”至善微笑,伸手掀了薄被,坐在床榻上,聲音溫柔道:“還沒睡著??是不是不習慣。”
“不是的。”花未落長長地打了一個嗬欠,掙紮著坐起身來,朝著床榻裏麵給至善讓了點地方,然後拍拍床麵道:“上來吧。”
“嗯。”至善低低應了一聲,脫去長靴與外袍,緩緩地躺在了床榻上。
“小師弟。”花未落一見到他躺好,立馬整個人朝著他的胸口癱了上去,隨口問道:“什麽時辰了??”
“亥時了。”至善轉過頭去,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亥時是什麽時候啊……”花未落有些迷糊地掰著手指,自言自語道:“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哎呀!!是九點到十一點啊!快快快!要來不及!!”
“什麽來不及了??”至善滿眼疑惑地看著她。
“就是你的解藥啊!!你不是要服用七七四十九天的嘛,今天都快要過去了,你還沒有服解藥啊!!”花未落一下子清醒過來,此事非同小可,雖說此刻她已經累得快要昏睡過去了,但是小師弟的藥不能停啊!!不然不就是放棄治療了??!
“唔……”至善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中微微閃過一絲璀璨的光芒,隻是他看著花未落強打精神的模樣,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道:“沒事的,你都已經這麽累了,還是早點歇息吧。”
“怎麽會沒事呢。”花未落一雙白皙如玉的小手緊緊地揪住至善的衣領,眼睛認真的盯著他道:“小白特地叮囑要連續七七四十九天,萬一斷了一天,那毒又複發怎麽辦??”
“娘子當真這麽覺得??”至善的眼神頓時暗了暗,聲音也變得微微有些黯啞起來。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花未落認真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拿小師弟的生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