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別哭,我沒事的……”至善看著她紅著一雙眼睛,滿臉倔強的神情站在自己眼前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微微動容,他伸出一隻白皙、修長卻冰冷的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還說沒事……你的手都這麽冷了……”花未落伸出一雙纖細的小手,輕輕覆上他冰涼的手掌,他的手心沒有了以往的溫度,隻讓她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心慌。
“嗯,雖然我封住了大部分的毒性,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毒進入了我的身體裏……”至善的聲音低低道,喘息了片刻,然後繼續朝著花未落道:“但是毒性不會像至方說的那樣慘烈,最多隻是讓我失去一點感覺而已。”
“那也不行啊……”花未落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隻是剛剛抹去一些,更多的淚水便控製不住地洶湧而出,“畢竟是中毒……我們快點回花王府,我讓爺爺把府裏最好的藥品都拿出來救你……”
“嗯……”至善輕輕點了點頭,並不反駁她,他知道此刻再說什麽,也無法解了她心中的恐慌,不如就這麽任由她去,至少能讓她安心。
“嗯……走吧,咱們回花王府……”花未落伸手胡亂抹了抹自己臉頰上的淚水,然後走到至善麵前,轉身背對著他,彎下腰來,吸了吸鼻子道:“上來,我背你。”
“……”至善微愣,看著她的背影半天,才唇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道:“不用了,我很重的。”
花未落怔怔地看著至善唇角那抹淡淡的微笑,眼淚不爭氣地便直往下掉,她又想起他們在文亦的土匪山莊時,她被蛇嚇到一不小心扭了腳,小師弟要背她的時候,她也是這麽回他的,她說,她很重的。
“上來,我背得動。”花未落胡亂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朝著至善倔強道。
寂靜的夜色中,她仿佛聽到至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花未落轉過身來,走到至善麵前,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將他朝背上一翻,動作利落地便將至善背了起來。
他有些冰冷的臉頰,貼著她溫熱的脖頸,明明已經是初夏的夜晚了,明明空氣中已經帶了一絲燥熱,她卻還是覺得有一點冷。
“我說我背得動你吧……”花未落微微扭頭,一雙眼眸朝著至善看去。
“嗯。”至善趴在花未落的背上,那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頰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紅暈來,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低低地朝著花未落道:“落兒,難為你了……”
“唔……”花未落暗暗運起內力,腳下輕功直點,便朝著花王府一路飛奔而去,她一雙小手緊緊地扶著至善的胳膊,胡亂地轉過頭去,用胳膊上的袖子擦了擦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道:“不難為,誰讓你是我相公呢……”
“落兒……”至善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中,頓時翻滾著濃濃的情緒,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最終隻化為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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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