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我的錢包被偷了!”
東京城內,行人如梭的街頭,突然間爆發出一陣尖銳的慘叫聲,瞬間贏得了周遭的注意,隻見一個身穿綢袍的中年人一邊驚慌失措地大喊著,一邊在身上胡‘亂’地‘摸’索著,試圖找出哪個丟失了的荷包。
旁邊的路人們聞聽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站住腳先檢查自己的錢,確定自己的沒有被偷之後,這才你一言我一語地看著中年人開始討論,語聲中雖說著可惜,卻沒幾個人是眼底真的‘露’出同情之‘色’。
“天哪,天殺的小偷,那可是我千裏迢迢到京城裏來,第一次做生意的全部積蓄呀!”中年人不顧大庭廣眾,傷心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那錢包是什麽樣子的?”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疑‘惑’地問道。
中年人‘抽’泣著把自己的荷包詳細地描述了一番,還沒等他說完,人群已哄笑了起來,見自己丟了錢人家還這麽開心,中年人更是傷心的要死,喊了聲老天爺就要再捶‘胸’頓足,卻聽有人笑罵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癡呆,連自己的錢包有沒有真丟都不知道,就你這樣,還能做生意?”
“是啊,你那錢包不還好好地掛在你腰上嗎?”
聽了路人的取笑,中年人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隻見他的右側腰帶上果然掛著自己丟失的那個荷包,忙拉起來打開一看,頓時呆了:“. n怎麽會到我腰上的?剛才……剛才我真地不見了啊……”
“又傻了吧,你的人明明還站在這裏,又說你真的不見了,哈哈哈哈,果然是個傻子……”見他語無倫次。人們更是哄笑。
中年人的臉唰的紅了起來,顧不得再疑‘惑’這原本放在懷裏地荷包怎麽會自己掛在腰上,忙用袖子胡‘亂’地擦了眼淚,把荷包揣進懷裏,用一隻手緊緊地捂住,又是發窘又是歡喜地擠出人群去了。現,我做的還不錯吧?”
人群不遠處。一條窄巷中,一個背對著大街的少年乞丐得意地對著麵前一個正在啃著‘雞’‘腿’的老乞丐道。
“隻是捉‘弄’一下一個傻裏傻氣的笨蛋商賈,有什麽好炫耀的?”老乞丐頭也不抬地地隨手一指街上的一個大漢,“把他的錢袋子取下來,再在他發現錢袋丟失地情況下原封不動地掛回去,我就答應你那個要求。。//.。”
少年隨著他的手指一回頭,一張被‘亂’發遮掩的汙黑的麵龐上居然有一對灼灼發亮的眼睛,但這眼睛裏的光彩隻是閃了一閃,就如陡然熄滅的燭火般黯然無光,重新變得平淡無奇。甚至還有些呆滯。
“此話當真?”少年看著那個轉眼已從巷子口走過的大漢,猶如璀璨寶石的光芒再度在眸中飛速閃過。
“廢話,我老人家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過?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過時不算。”老乞丐咬下‘雞’‘腿’處地軟骨。嚼得嘎嘎作響。
少年乞丐雙腳一陣‘交’替,眨眼間已融入大街上的人‘潮’之中,很快就跟上了那個大漢,從十步距離拉到五步,再從五步再近兩步。此時,前麵正好一輛車子碌碌而來,路人多微微側身避讓,大漢也不例外。少年乞丐再次貼近兩步,正好伸手,那大漢忽然有所察覺,猛地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少年乞丐立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他身旁走了過去,心裏卻是一跳。暗道。好家夥,居然是個練家子。難怪老頭這麽好話,哼!
少年越過大漢幾步後,故意裝作對旁邊某個攤子的東西感興趣,略略停留了一下,重新落在大漢後麵。一路網
這一次,他沒有急於跟上,而是透過人群,仔細地盯著大漢時隱時現地步履看了一會。
那大漢看著粗壯,心思卻有些細膩,並沒有就此放下警惕心,腳步似乎是若無其事地一直往前走,那不住側轉的眼睛明顯是在提防著少年乞丐的再度出擊。可若是說他為了防止錢袋子被偷,改而把錢袋子從腰帶上拿下來放到懷裏也就是了,偏偏他還故意不動,
敢在小爺爺麵前如此囂張,少年乞丐心裏暗罵了一聲,‘亂’發下眼珠子一轉,身影不知怎地一閃,已再度從街上消失。
那大漢走了幾步,突然感覺身後的視線消失無蹤,不由有些驚訝,忍不住回頭在人群中搜尋了一下,果然已經不見了那個少年乞丐,當下甚感無趣,又自行往前。
走了一段路,大漢已來到兩大街道‘交’叉處,此處人馬越發擁擠,剛過了十字路口,隻見一群衣衫整潔的大小孩子正歡呼著各捧著一盆菊‘花’迎麵而來。這些大小不一,但人數甚多,人人懷裏端著的菊‘花’又長的茂盛,一擁兒過來時,甚為壯觀,好多行人紛紛躲避,可還是有好幾個被調皮的孩子故意撞了一下,大漢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孩童一過去,大漢立時覺得不對,伸手一‘摸’,腰際地錢袋子果然已經不見。大漢急急轉身追上那群已轉過街角的孩童,卻見孩子們臉上個個一派天真,唯獨旁邊麵上放著一盆無主人的黃菊,菊‘花’絲兒密集而鮮‘豔’,猶如一張大大的笑臉在譏笑他的大意一般。
“該死的小賊!”大漢憤怒地低吼了一聲,卻未曾像之前那個中年人一般慌‘亂’地大喊,而是一雙銅鈴般地眼睛炯炯有神地急速掃過四周,試圖找出那個狡猾地小偷。但四周人群熙熙攘攘,哪裏有什麽嫌疑人的影子。
大漢佇立了一會,自嘲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終於自認倒黴,還是走向自己原定地方向,隻是錢袋子既已丟失,再多的無奈也是徒勞,對於周遭所經過之人已沒有那般警惕。
但走不了幾步,大漢突覺腰際一重,低頭一看,一張麵皮頓時青了又紅,紅了又白。再次疾掃視四周,騎馬的還是騎馬,挑擔的還是挑擔,搖扇子的還是搖扇子,背竹簍的還是背竹簍,依然不見異人。
打開失而複得的錢袋子,隻見裝滿銅錢的袋中赫然多了一塊陌生的銀錠,大漢嘴角‘抽’搐了兩下,滿腔‘欲’在京城中闖出一番大業的雄心壯誌頓被一盆冷水澆滅的無聲無息。
不提無聲地仰天長歎了半天,然後猶如忽然之間矮了半截,沮喪地準備離開京城的大漢,他一走遠,旁邊的酒樓裏就走出一個拎著一壇子酒的普通少年。少年衣著普通,麵容更是平凡無奇,然而當他望著大漢的背影狡黠地一笑時,那一雙眼睛中的晶芒卻是分外地讓人熟悉。
而此刻,原本在兩條街外巷子啃‘雞’‘腿’的老乞丐,不知何時已經移位等在少年對麵的又一條暗巷裏,仿佛對這種遍布開封城的小巷子胡同情有獨鍾,不過,比起老坐在巷子裏的怪癖,更讓人發的是他那‘亂’糟糟的頭髻上,正可笑地‘插’著一支即將燃盡的香。
拿自己的頭當香爐,隻怕古往今來也隻有他一人了吧!
“怎麽樣,這回該算我過關了吧?”少年笑嘻嘻地走過去,隨手取下那支香吹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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