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落悻悻地將打來的水放到他倆身邊,然後便蹲到一旁去,等候至善的吩咐。
隻見小白十分溫順地臥倒在至善的身邊,然後一邊低低的嗚咽著,一邊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至善的袖袍。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撒嬌啊……
花未落一臉鄙視的神情看著小白,你哪裏像狼了,明明就是一隻求主人關愛的大狗狗!!
這邊花未落還在暗暗地腹誹著,那邊至善已經從自己的袖袍中掏出一塊幹淨的紗布,和一個青白玉做得瓶子。
小白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毛茸茸的尾巴耷拉下來,露出尾巴根部一片模糊的傷勢。
至善先將手中的紗布,放到銅盆中,用清水浸泡了,然後擠去多餘的水分,再蹲到小白的身邊,聲音低沉卻溫柔道:“一會兒清洗你傷口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住……”
“嗚嗚……”小白應了一聲,算是表明自己聽懂了。
花未落看看小白,再看看至善一臉溫柔的神色,他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滿眼的光華,正午的陽光照射在他白皙如玉的臉龐上,反射出點點璀璨的光芒,春日的微風輕輕拂動,他一頭墨色的長發,發梢處還有些微微的濕意,寬大的袖袍被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挽起,露出他如同瓷器般的手指,骨節分明,輕握紗布,力道輕柔卻堅定地朝著小白尾巴處的傷勢擦拭。
“嗷嗚——!!”一陣鑽心的疼痛,令小白忍不住抬起腦袋,仰天長嘯。
花未落十分擔心地看著它,再看看在至善師弟的清洗下,那沾著泥沙和樹葉的傷處,慢慢露出原本的顏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白脖頸上的毛,溫柔道:“小白,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別碰它!!”至善提醒的話音未落,處於極度痛苦之中的小白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轉頭,一口咬住了花未落的手掌。
“噝——!!”花未落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沒事吧??”至善朝著她投來焦急的目光,小白此刻已經是疼得神智不清了,若是他強行上前,將花未落的手從它的口中扒出來,隻怕會加重她手上的傷勢……
“我沒事……你繼續給它清洗傷口吧……”花未落強忍著掌心傳來的疼痛,擺了擺另一隻手,朝著至善道:“動作快點……疼……”
“嗯……”至善擔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將手中已經被狼血染紅的紗布,再次清洗了一遍,繼續小心翼翼地給小白清洗傷口。
哎喲……你這個臭小白,你這個恩將仇報的臭狼,要不是姐姐看在你傷口傷得那麽嚴重的麵子上,姐姐才不會心甘情願地給你咬手呢……
可是話說回來,至善小師弟為什麽不先把小白打暈了,然後再給它清洗傷口啊??
花未落一邊忍著疼痛看著自己的掌心滴落的鮮血,一邊認真思考著敲暈小白的可能性。
“已經清洗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