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想要弄一個女人回去玩玩兒而已,能弄到自然是好,但若是弄不到,也便就此算了,不至於把自己的小命兒也搭上。
幾人交換了意思,有人扶住了那個受傷的同伴,放狠話道:“你們三個,有種報上名來!”
“本少我頂天立地,有什麽不敢報出的?我是唐家莊兒的少莊主唐義,這二位是我的結拜兄弟,青衣和月痕。”唐少笑道。
“好!你們三個給我們等著!不出一個月,我們定要取了你們的項上人頭!”這人道。
唐少一聲冷笑:“想逃跑就快點兒跑,哪兒來的這麽多廢話?做了慫包還死要麵子,你們累不累啊?”
“今日你們以多欺少,又是偷襲,我們不和你們一般計較,待到哪日咱們公平相鬥!你就等著爺爺們來收你的小命兒吧!”
又有一個鐵手幫的敗類道。
說完,這些鐵手幫的幫眾們便倉皇而逃。那叫一個速度,連一個喘氣兒的功夫都沒停頓!
“哈哈……慫貨!你們要是再敢作惡,讓我們兄弟們瞧著了,可就沒有今天這麽好運了!定要廢了你們的雙手才好!”青衣向他們那倉皇背影笑道。
這些鐵手幫的人既然已經逃了,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追。如果非要將這幾人給殺了、或是剁了雙手才行,他們豈不也成了那奸惡之人?對方雖說可惡,但在沒有犯下什麽必死無疑的大罪之時,他們是不能做出那取人性命的舉動的。
容菀汐扶起了驚魂未定的老翁和少女,關切道:“二位可傷著哪兒了?”
一聽麵前這位少俠是女子的聲音,少女更覺著親切:“多謝女俠,多虧了有俠士們仗義相救,我和爺爺沒受什麽傷。”
說著,又回身看向那三位俠士,噗通跪地,道:“多謝三位少俠救命之恩……”
“哎……”月痕忙上前去,扶起了少女,“這是應該的嘛,誰讓我們碰上了呢!”
“是啊,路見不平,便理應拔刀相助,姑娘莫要太放在心上。”青衣笑道。
老翁道:“幾位少俠,我們家的酒館兒就在這樹林後不遠處,若幾位少俠不嫌棄,可否到我們的小酒館兒閑坐片刻。讓老漢我,給幾位少俠做上幾道好菜,上幾壇陳年的好酒,好歹算是盡個心意啊。”
唐少看向崇陽劍閣的弟子們,笑道:“幾位俠士可是崇陽劍閣的人?今日咱們能在此遇上,也是緣分。不如小弟請客,請兄長們到老伯的酒館兒中暢飲一番,如何?”
“哎……少俠,可千萬不要說付銀子的事兒,就讓老漢我盡盡心吧!今日少俠們仗義出手,對我祖孫二人而言,可是救命之恩哪!若少俠非要付銀子,可是等於不接受我們的感激了!”老翁忙道。
容菀汐笑道:“既然老伯有如此美意,且我們今兒一早出門趕路,也是有些累了,不如就去貴酒館中歇一歇……”
看向蕭河,詢問道:“大師兄,你看如何?”
“好!”蕭河痛快笑道,“老伯有如此美意,我們豈能辜負了?更何況三位少俠豪氣幹雲,今日既然咱們有緣遇見了,豈可就這麽放走了三位少俠,而不結交一番?”
“哎呀!我說你們,還囉嗦什麽啊?”魯子越已經著急了,“咱們快走吧,我可都聞到那美酒的香氣了,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說著,還向李子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道:“五師弟你看,哥哥的嘴角是不是都有口水了?”
“哎呦,可不嘛!”李子明配合道。
“好好好……那咱們快過去吧!可莫要讓少俠們饞著了……”見他二人打趣,老翁笑道,“不是老漢我自誇,我們這石家酒館兒的酒啊,在十裏八鄉裏,可是出了名兒的好喝!幾位少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啊……”
“老伯,本少我可是對美酒很有研究的,不說嚐遍了天下美酒,卻也品味過十之八九了。等下你這酒要是不好喝,可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哪!所以你可莫要藏著掖著,盡管把你那最好的藏酒,都給我們拿出來!”唐少笑道。
“豈敢藏著掖著啊?我就是沒有那瓊漿玉釀,要是有,一定都給少俠們……”
一行人說笑著,向樹林中走去。
容菀汐他們牽著馬,唐少和青衣、月痕三人,陪著老伯和少女,緩緩悠然漫步著。
雖說現在危機已解,但卻並不代表那些個敗類不會再回來找石家祖孫倆的麻煩。畢竟是因為這祖孫倆,他們才受了重傷、跌了麵子的。那些個敗類,既然能做強搶民女的事兒,定然也沒有什麽寬廣的心胸。
找這三位武功高超的少俠和他們這些崇陽劍閣的弟子們報仇,或許不敢,但欺負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伯和少女,還不是綽綽有餘?
所以容菀汐想著,先去酒館兒中歇息一番,出發之時,最好能帶上這祖孫二人同行。帶他們一段路,讓他們找到別處落腳。
一行人說笑著穿過了樹林,便見著不遠處的一個二層小樓兒。這小樓兒後身不遠處,是一片農田房舍。農田綠油油的,可見這是一個比較安閑富庶的小村子。
小樓門前的木頭匾額上,刻著四個紅漆大字——石家酒館兒。
匾額已經有些斑駁了,可見這酒館兒是有些年頭兒的。
這石家酒館兒,必定是祖傳的產業,在這寧靜的小山村中,祖祖輩輩地過著自在的日子,不想今日遭到如此變故,竟要就此關張了。
但顯然老伯和他孫女兒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著逃過了一劫,正處於劫後餘生的喜悅之中。
容菀汐隨著師兄師姐們在小樓外拴好了馬匹,進了屋兒。老伯笑道:“幾位少俠隨便找地方坐吧!其實我們這酒館兒啊,做都都是來沽酒的人的生意,再者也就是路過的來歇腳兒的客人們。這時候正值農忙,鄉親們是沒有功夫過來的。”
幾人找了靠窗處的一張大圓桌兒坐下。
容菀汐對老伯笑道:“老伯,不用太著急,我們還不餓呢,您就隻管慢慢兒來就是了,剛好我們坐在這兒聊會兒天兒!”
“哎……”老伯應了一聲。
回身吩咐正在收拾那鐵手幫的人留下的那一桌酒菜的孫女兒道:“先別收拾了,先給幾位少俠們去地窖裏,把我那陳年的女兒紅拿出來。”
青衣笑道:“都說了不著急,你怎麽還這麽急啊!弄得我們可都不好意思了!”
“應該的應該的”,老伯笑道,“總不好讓幾位少俠幹坐著啊!”
見小姑娘去抬酒了,薛子逍起身道:“姐姐,我去幫你。”
有薛子逍幫忙,他們也就不用插手了,因而和這三位少俠聊起了天兒。
“都說唐家莊的暗器是江湖一絕,今日見了,當真讓我等大開眼界啊……”齊子風笑道。
“兄長這話不假”,青衣笑道,“當初我和月妹妹剛見到我大哥出手之時,也是這般感覺啊——大開眼界!”
“哎……慚愧慚愧……”唐少搖頭道,“雖說我唐家莊的暗器的確是一絕,但到了我們這一輩,已是有些衰落了,不似曾祖、祖父那一輩的輝煌。”
蕭河笑道:“這‘功夫’二字,在正不在強。隻要這練武之人心正,早晚有一天,所學的功夫,是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的。但若是心不正,像鐵手幫的那些敗類,注定很難在武學上有所成就。唐少這般正直仗義的人,想必武功登峰造極,隻是時日的問題。”
“唐家莊雖說以暗器最為著名,但卻是這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正道門派。其隨用暗器,但若非對付惡人,從不在暗地裏出手,反而稱作‘明器’更好一些。”魯子越搖頭晃腦地說道。
自以為說的是一番極有道理的言語,可是眾人聽了,卻是哄堂大笑。
容菀汐笑道:“四師兄,你還是少說話吧!而且等會兒好酒來了,你可要自罰三杯向唐少賠罪才是啊!”
魯子越卻是一臉不解,詫異道:“難道我哪裏說錯了嗎?”
“沒有沒有”,唐少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少俠說得極好,極好……”
蕭河搖搖頭,很無奈地看了魯子越一眼。
忽然想到,唐少還不知道他們的姓名呢,因而將崇陽閣的弟子,一一為唐少他們三個介紹了。
介紹到容菀汐的時候……蕭河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位王妃娘娘的閨名。畢竟是在江湖之中,對朝堂上的事情,還是知之甚少的。
隻是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剛入門的小師妹,但因為在外麵頗有不便,便以男子裝束見人,我們便喚他做小師妹。”
容菀汐很欣賞這三位少俠,而且對崇陽閣的師兄師妹們也是沒有防備的。可也知道,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一些好。雖說在場之人……除了二師兄之外,就算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和姓名,也不會做害她的事兒。但若傳出去被有心之人知道了,或許會遭來禍端。
因而見了這三位有些詫異的眼神兒,便隻是笑道:“三位少俠叫我王老弟就行了,可不要喚我妹子啊。這身兒裝束,聽到人家叫我妹子,可是不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