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落手的那一刹那,範小魚心中立刻有了大概的數字:半斤不到,估摸著就是所謂的五兩銀,不過這銀子並不是人們通常想象的元寶形狀,也就是一塊平平常常的長方形金屬,邊角也不那麽平整,上麵還題著一些繁體字。
果然是伍兩重,範小魚低頭看著銀錠,心中迅速地盤算開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了解身世,當然也必須要先了解這個時代的貨幣換算。
如果那個幽默的曆史老師所講的趣聞是真實曆史,那麽單純地以蓄銀的價值這一點來說,她絕對是來對年代的,因為現在真宗末年隻值五百文一兩的銀子,在不久的以後,很快就會因為全國缺銀而上漲到一千五六百文左右,差不多足足是三倍。如果有條件,她能趁那個仁宗小皇帝沒登基之前儲存上一些銀子的話,等仁宗當了皇帝,她的身家也就可以翻三翻左右了。
因此,小正太的這塊眼下如今值三貫多、將來也許就是十貫的銀子一入手裏,範小魚心裏實在是樂開了花。
不過,本著白宰白不宰的精神,既然這個小正太這麽浪費,那就多宰點好了!
“啊,公子,這錠銀子起碼可以買幾十隻狐狸了,你怎麽給她這麽多啊?”一旁的小大丫環見小正太如此亂花錢,不由地有些肉痛。
“我愛給就給,你管的著嗎?”小正太白了她一眼,笨手笨腳地抱著小狐狸,語氣雖衝,表情卻有些不知所措,顯然小狐狸那太過柔軟的小軀體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爹,這是什麽啊?”他們這一對話,已趁機迅速轉過念來的範小魚,舉起了銀錠疑惑地問範通。
後世的人,通常對銀子的價值有諸多誤解,動不動就以金銀來流通買賣,以為一兩銀子並沒什麽了不起,事實上,在宋代,銀子並不是主要的流通物,主要還是用於出口貿易和賞賜,以及作為歲貢,便是官員的俸祿也不是用銀子來發放的,更不用說普通百姓了,以她的身份來說,就該是沒見過銀子的。
“笨蛋,這是銀子!”小正太罵道。
“銀子是做什麽用的,我不用銀子,我要樂樂。”
範小魚拿著銀子就要走上前去還給小正太,小正太機警地後退了一步,好像範小魚要反過來搶她的東西一般:“笨蛋,銀子可比銅錢值錢多了,你爹既然會抓小狐狸,你讓你爹再去抓幾隻不就行了?古玉,把你手裏的錢也給她。來人,快備車。”
門口一個護衛立刻應身下去。
“還要給她錢?”古玉訝然地睜大了眼睛,姣好的麵容已經壓不住一肚子的怨氣,看著範小魚的眼神中已有一絲怨恨,都是因為這個小丫頭,小公子才會對她叱來喝去的,哼。
“你是公子,還是我是公子?”小正太的脾氣實在不是很好,兩三句話就能撩撥地他跳腳。
古玉委屈地咬了一下嘴唇,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端的是風情萬種、惹人憐愛,隻可惜才十歲左右的小正太哪裏懂得欣賞她那少女的風情,她越遲疑反而越瞪眼,古玉隻好恨恨地把銅錢摔向範小魚的臉。
範小魚好像嚇呆了似的躲也不躲,可是一旁的範通又怎麽會容許這兩百多個銅錢砸在自己女兒的身上,修長的手臂隻一伸,已輕輕巧巧地夾住了兩串錢,征詢地看著範小魚:“小魚,你看?”
“算了,賣就賣吧!”範小魚撇了撇嘴,“不過,我有個條件。”
好吧,看在這個小正太訓斥這個假矜持的丫環份上,就不跟他計較剛才的刁蠻了,不過她剛才既然已經給小狐狸取了名,又說是自己朋友,有些話得先讓小正太保證。
“什麽條件?”小正太瞪著她。
範小魚把銀子交給範通,從他手上接過另一隻小狐狸,兩隻大眼睛認認真真地看著小正太:“你是真心地喜歡樂樂嗎?”
小正太也撇了一下嘴,明顯地言不由衷:“當然。”
“那你能保證一直喜歡它,照顧它,不讓它受任何人的欺負嗎?”範小魚假裝沒看出他的敷衍。
“我……我保證。”小正太隨口道。
“你是男子漢嗎?”
“當然。”小正太憤怒地瞪眼。
“那好,那我們拉鉤。”範小魚伸出一根小手指,看著他那漂亮清澈的眼睛,“我爹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都是一言九鼎的,還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今天保證了要一輩子保護樂樂,那你就要說到做到,否則,我會鄙視你的。”
小正太本來根本就沒想過要一直帶著小狐狸,可眼下被範小魚這麽一套,又不好當麵反悔,再看她那根細細的小手指,心裏莫名其妙地反而更氣堵了,騰出一隻手,一把拍掉範小魚的手指,張開了巴掌,哼道:“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說到做到,我才不要和你玩拉鉤這麽幼稚的東西,我們擊掌為誓!”
“好。”範小魚也爽快地張開了手掌,兩人都十分用力地拍了一下,震得彼此的手掌隱隱辣疼,卻都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
“走了!”小正太哼了一聲,繞過範小魚走出包廂。
丫環古玉忙緊步跟上,卻不忘趁小正太沒看見狠狠地瞪了範小魚一眼。
“大姐姐,別忘了好好照顧樂樂啊,樂樂現在還小,隻能喝奶,不能給它吃別的東西的。”範小魚心情愉快地高聲囑咐,那古玉聽了差點一個踉蹌,又匆匆地跟上走的飛快的小正太。
酒樓掌櫃張德宣見小正太下樓,顧不得諷刺範小魚,連忙陪了下去。
“小二哥,麻煩你把這些打包。”範小魚一邊笑吟吟地指著沒吃過的糕點和小包子,一邊探出窗外去看小正太一行人匆匆地上了馬車,心情那個舒暢啊!
“範通,你的女兒可真了不起啊!”出門時,張德宣皮笑肉不笑地道。
“大叔過獎了,大叔再見。”範小魚抱著點心,嘻嘻笑著招呼站在一旁躲躲閃閃的範岱,“二叔,我們走了。”
“好,走。”範岱扛起米袋,一溜煙地跑到前麵去了,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居然都不問問剛才酒樓之中都發生了什麽。
奇怪,他跑這麽快幹嘛?範小魚疑惑地看著範岱的背影,恍然大悟,哦,原來他是怕張德宣要債啊,哈哈哈!
嘿嘿,雖然今天是額外地賺了一筆,不過,那筆“巨債”還是得讓範岱自己慢慢還的,省的讓他繼續遊手好閑下去。
“爹,我們也走吧!”範小魚突然很有一種想蹦跳著走路的幼稚衝動,事實上她的身體也已經身隨意動了,多開心啊,才不過一日一夜的光景,她不但無債一身輕,而且從此也不用擔心隨時都會斷糧了,哈,她和冬冬的兩個小身板也該長長個了,當小孩子固然也有當小孩子的樂趣,可這個小身板畢竟太不方便了。
看著女兒難得地顯示出小孩子天真爛漫的心性,範通不禁又是驕傲又是感慨,忙跟了上去。
父女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遠,誰也不知道就在剛才片刻之前,有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才騎馬從酒樓門前路過,而原本站在街邊的範岱,那高大的身軀早已縮在一個小販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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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貌似隻有一個“ballack的某3”親親猜對了哦,早早,十張推薦票拿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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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寫輕鬆文自己也開心多了,也希望大家能看的開心,如果大家有那些北宋前期(公元1010-1040年間)的曆史野史資料,歡迎提供,偶可以作為參考寫到故事裏麵哦!
笑眯眯!